过年几天文慈对学习依旧没有松懈,卷子是一张接着一张做,以前很多题不会她都咬牙撑过来了,现在拿起一张卷子很少看见她不会的,她不得“酷酷”做。
终于文慈刷了一份理综,全程流畅没有丝毫瑕疵,这不得找人得瑟一下,思来想去也只有裴珩能忍受自己的“突发神经”了。
裴珩接到视频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晚上十一点五十七分,虽疑惑但还是点开了视频。
“呦,还睡呢?”文慈将手机放在一边,边收拾桌子边“挑衅”着开口:“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这个年纪正是睡觉的好时候,阿慈。”男孩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与沙哑:“怎么了?”
文慈拿过桌面上的手机,定睛一看:“你还真在睡觉!?!”
裴珩将被角掖在肩膀,只露出个脑袋,睡眼惺忪地开口:“对啊。”
“你没穿衣服?”看着男孩的动作,文慈眼神发亮,脑子一抽话就出了嘴。
“没穿。”裴珩直视屏幕中女孩的眼睛疑惑道:“谁睡觉会穿衣服呢?阿慈。”
“不……”
“阿慈不信吗?那我给阿慈看看。”裴珩打断女孩的话,作势就要掀开被子。
“不是,裴珩你别乱来。”文慈尖叫制止,又是捂摄像头,又是捂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捂哪个。
为什么话题会朝着这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呢?文慈完全想不明白。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男孩狡黠的声音传来:“下半身穿了的。”
不是,这说地好像自己很怕似的。
文慈越想越生气,细长手指放下露出一双“视死如归”的眼睛,阴阳怪气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我的好班长。”
屏幕中的人半靠在床头,露出**的肩膀,手臂线条清晰流畅,肤色偏白,薄肌,那是一种介于成熟男人和青涩男孩之间的性/感,而那双温柔眼眸早已参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视线落在女孩脸上晦涩难忍。
文慈没想到这厮来真的,她见过裴珩的腹肌,现在拼接上半身,连带着那张脸,不得不承认,裴珩有让人犯罪的潜质。
文慈默默咽口水:“裴珩,有人说过你很有姿色吗?”
“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很有姿色。”
“那你有被引/诱吗?”男孩目露希冀,瞳仁又黑又亮,像是求人摸头的小狗崽一样。
太犯规了!
最终,文慈节节败退,溃败地将视线移向别处,碎碎念道:“狐狸成精似的。”
裴珩将女孩的反应尽收眼底,笑着将话题扯开:“阿慈,你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对啊,还有正事,被这“狐狸精”一搅和正事全给忘了。
文慈抽出自己刚做的题,十分得意:“裴珩,看见没?理综一题没错哦。”
裴珩顺着女孩翻页的顺序,仔细观看:“看来我第一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极有可能。”文慈此刻极为“膨胀”:“不枉我写了这么多卷子,老天待我不薄。”
手机镜头偏移,裴珩视线中出现一厚叠卷子。
“辛苦了。”看着女孩的眼睛,眼里流露出丝丝可怜:“阿慈,明天就初五了,你什么时候回洛城?”
“初七上课,我初六过去。”文慈手掌撑着下巴回道。
裴珩默默吐口气,还有一天:“我去接你。”
“可以。”
*
文惠心倒也不知道有学校开学这么早,将文慈送到机场时还是忍不住哭了。
“就像没回来似的,怎么一眨眼就走了?”摸着女儿的头发,满眼哀伤。
“好了,妈妈,”文慈从女人手上拿过行李箱:“也就还有三四个月很快的,考完试我就回来。”
“好。”
飞机划过地平线,直冲云霄,文慈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莫名跳快了几下,好奇怪的感觉。
抵达洛城已经是下午了,刚下车就看见不远处的男孩,寒风席卷发丝,在空中上下翻飞舞动。
“阿慈,”人已经行至眼前:“我来的还算准时吧!”
“等很久了?”男孩接过行李箱的瞬间,文慈碰到了那只冰凉的手。
“还好。”
紫藤巷还是老样子,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了红对联,挂了红灯笼,红色的炮皮隐在污泥和雪渍中,小城过年的氛围依旧浓厚。
也就半个月的光景,家里倒不是很脏。
“明天十二点才去学校,又能睡个懒觉了。”文慈将包放在一边伸了个懒腰。
“对。”裴珩将手中的箱子推向一边,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文慈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可那道视线太强烈了,如有实质。
“怎么了?”
“可以抱一下吗?”
裴珩腰微弯和女孩平视,眼中含着迫切的希望,眉头轻皱带着几分乞求,倘若此刻身后有尾巴,应该是小心翼翼耷拉在身后吧。
他早就想抱文慈了,分开的这些日子里,没有一天是不想的。
他想利用自己的姿色贪心点。
文慈是受不了裴珩这副表情的,因为可怜所以必生怜悯之心。
“好啊。”
话音刚落,男孩就涌上来将人死死禁锢在怀中,下巴搁在女孩肩头勾起满足的笑意:赌她的不忍心,他赢了。
鼻尖尽是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周身被男孩包围,炙热的温度慢慢渗透全身。
“裴珩,”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后背:“我在的。”
“我知道。”
*
再次返校,校园凄清冷淡,还是只有高三一个年级返校补习。
一个年过得松松懒懒,坐在教室和没睡醒似的。
“谁家好人年都没过完就来上学啊?”胡卡吐槽道。
“好难猜啊!”许娴妘讽刺道:“你说对吧,洛城一中。”
周遭埋怨声迭起,裴珩做着卷子一言不发,其实他感觉还好。
老谭悄无声息从后门进来,听着教室里“民怨沸腾”的发言,又熬好了一盅新的鸡汤:“各位同学们,新年好!”
“新年坏,老谭!”
“好不了一点!”
“……”
“新的一年,新学期新气象,各位打起精神……”讲台上,老谭又开始喋喋不休。
再怎么想打起精神,这么长时间也没精神了。
一口气上到十五,借着“元宵节”的光高三放了半天假。
一群人背着包朝校门口走去,眼巴巴看着那扇“救赎”之门。
林鹤满脸菜色地开口:“我告诉你们,以后人做错事了不用下地狱,来上一年高三,以前的罪孽一笔抵消。”
“笑发财了。”廖清嘉搂着张悦己和文慈笑出“猪叫”:“我建议直接开一个叫‘高三’的监狱算了,不学习就电。”
“想吃烤肉就直说。”许娴妘接道。
蒋思哲直言:“我有一个好主意。”
裴珩:“我同意。”
热气蒸腾,桌上的烤肉滋滋冒油,生菜卷着烤肉一经入口啥烦恼都没了。
一群人吃饱喝足沿着护城河闲逛,今晚还有最后一场烟花,就在护城河。
“八点开始,还有半小时。”廖清嘉看了眼手表,给大家报时。
“也就沿护城河走一圈的时间。”蒋思哲虚空“三步上篮”。
闲闲散散,晃晃悠悠,一群人晃到了八点。
“砰!”
烟花自众人身后绽放,映亮一整个天空。
这是文慈第一次见到天空被烟花映亮的景色,夜虽沉,但总有绚烂之极的光亮划破。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裴珩注视着身侧女孩的动作,待人睁开双眼开口说道:“这不是流星,阿慈。”
“我知道,但烟花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流星呢?”
都照亮一瞬,都转瞬而逝。
能许愿的东西文慈不会放过一个,她信神灵,也信自己,更信神灵会佑自己。
*
时间飞逝,冬去春来。
覆了层薄冰的洛城慢慢退却寒意,河畔柳枝再次抽出新芽,春风一刮,河面的冰层慢慢裂开缝,春回大地。
黑板上的数字由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到了“百日誓事”这天,天朗气清,舞台上的演讲人情绪高昂,神色激动,说到底,不过是些振奋人心的鸡汤罢了,这一年他们已经喝的足够多了。
周围人有不屑,有沉思,还有抱着书背的……
文慈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草皮上,不知怎的竟然听得想要落泪,或许这一路走来确实苦得过分,所幸她终于回来了。
其实台上人有句话说地很有道理:再坚持一下吧,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还好,她一直坚持,她从未放弃。
抬头朝天空望去,万里无云,一碧如洗,天高地广任我游。
“七模”文慈以不可阻挡之势进入班级前五,班级第三名,年级四十五名。
文慈的进步太明显,谭哥再一次在班上点名夸奖。
“姐们儿,你这是奔着裴珩的位置去的啊!”
许娴妘观摩着文慈的数学答题卡,边看边点头,摸着不存在的胡子:“老朽早就知道你骨骼精奇,欸,怎么你们学习就和玩似的?脑子真好用,分我点好不好?”
文慈被小姐妹的幽默逗笑,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抚慰道:“好好学,还有两个月呢,一切皆有可能。”
“我不喝鸡汤,我想要你的脑子。”
对方拒绝了你的“鸡汤”并肯定了你的“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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