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柳在地上短暂地恢复精力后,用球拍支撑自己站了起来,走到椅子上坐下。他的膝盖因为数次跌倒已经有明显的青紫。

看似严重,但莲二到底是莲二。赤司扫过一眼。柳莲二知道自己一定会摔倒,尽量控制了没有后患的位置去承受。

在如此纷乱和紧张的局势中,还能进行这样的思考。赤司无声地赞叹道。

赤司将手里的毛巾递给柳。他眸子里的白光已经尽数褪去,那种雍容温和的气质又重新回到身上:“真是非常不错的一场比赛呢,莲二。”

柳一向很注重自身的清洁,他接过毛巾,把自己的汗水擦去,将挡住自己的视线的头发捋在脑后。

柳皱了皱眉,头发有些太长了,等完全空闲下来,他可能会找理发店剪短一点。

做完这一切后,柳抬头,他没有保持着惯常的眯眼姿态,而是认认真真地用目光描摹了一遍赤司的面容:“你能依靠自身的精神力判断我的行动。”

他紧盯着赤司的眼睛,顿了顿:“眼睛里的白光……是一种特征?”

球场上的赤司气质凛冽,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赤司顿了顿,想起已经融合的第二人格来,只有这种时候,“胜利的化身”曾经出现过的痕迹才会那么清晰。

赤司点了点头,低眉敛目,嘴角带着笑意:“嗯。”

他不认为需要向柳详尽地解释。以莲二的聪慧,一个肯定的回答就能让他了解一切。

当然,幸村也是。

披着明黄色外套的蓝发少年走了过来,幸村的位置不难听到他们的对话。他看向赤司:“你可真是给人好大的惊喜。”

幸村知道赤司会赢,他甚至对比分有所猜测。

不可能打到抢七,那样太过于狼狈。6比4也并不是个多么有统治力的成绩,最大的可能还是6比2或6比3。而这其中,6比2又比6比3的可能性大。

柳莲二的实力,幸村是知道的。他跟柳也打过练习赛,对他的实力自然有个准确的估计。幸村虽然了解赤司的脾性,但不会去盲目否定柳的技术。

但赤司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眼睛里的白光,幸村在比赛中就已经断定,是跟赤司的精神类特技有关。场上流淌的红河,他当时就有所发觉。

幸村的精神力相比其他方面,锻炼的时间不算久,更多还是他自身的天赋过于恐怖,幸村才能自如将其作用在赛场上,而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刚刚观赛,他的精神力就是因为一种“一山不容二虎”的吸引力,才被赤司牵引了出来。完全是身体自发的行为,这个场馆的空间毕竟太小了,红河没有边界,甚至要泛到幸村的身上去。

能和自己相匹敌的精神力啊,幸村跃跃欲试,就连还在休息的柳都为之侧目。

赤司当然也知道幸村在想什么,但无论是还是不是,他都要拒绝了。

赤司看了眼手表,赤红的表盘映出了他垂下的眼帘:“时间已经到了,莲二、幸村还要真田,我就先告辞了。”

他并不害怕与幸村对垒,自己是不可能会输的。赤司无奈,但比分很难看的话……也会让自己不悦吧。像是心性也变得年轻了一般,他不仅想要赢,还希望赢得漂亮些。

幸村第一次遇到无法肯定能够战胜的对手,他内心重新燃起了对胜利的渴望。无数把碾压式的对局,早让他对自己赢过他人这件事情平静如水。

但赤司不一样。

红发的少年一一告别后走出了场馆,幸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脚步。

无论是小学还是刚刚升入的国中,幸村的存在仿佛就是告诉别人,“你们只可在此,不可越过。”

他的实力是具有统治性的,他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但幸村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赢过赤司。

他当然有获胜的机率,但这种东西,谁没有呢。狮子搏兔,兔子尚有生还的可能。更何况,赤司不是兔子,幸村明白,自己对赤司来说,也不一定是雄狮。

幸村当然知道,哪怕赤司是刻意地避战,如果自己再三邀请,赤司也不会拒绝。但既然可能分不出高下来,哪怕感性上无比渴望,幸村也不会强求。

不能获得胜利的对局,简直毫无意义。

幸村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手心,心里想着,看来自己也应该加速前进了。

幸村获得了难得的对手,立海大二年的正选也有所着落。他自然心情舒畅,看了看还在喘气的柳,赤司临走前特意将自己的热水和毛巾都给了他,最后将目光转向真田。

“弦一郎,”幸村微笑:“我们来打一场吧。”

赤司坐在车内,将手搭在交叠的双腿上。司机将后座的车门关严,然后才坐回了开车的位置。

“小少爷,您的意思已经传达给小林。August先生,您的网球教练,已经在分宅的网球场等候了。”

赤司颔首,他需要对自己的比赛进行复盘:“做的不错,涉谷。”

幸村和真田的对局已经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柳凝视着场中央,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今天的幸村格外兴奋。

幸村分外了解真田,知道他的弱点,他的不擅长。这样的对局本不应该让幸村愉悦,因为作为更强的那一方,幸村已经获得过太多次胜利。

幸村背后的香水百合不断延申,从他的背后蔓延开来,甚至延展到了整个球场。半个球场都遍布着若有若无的百合花虚影,柳甚至能闻到百合花香。

幸村的精神力不断扩展,在网球场上肆虐。“哈!”幸村大喊,将扣杀打回去:“弦一郎,‘侵略如火’不应该只有这些吧!”

真田看着回球,眸色渐深:“‘不动如山’。”他摆出了防守的姿势。

嗯?柳细致地观察了一下真田周边的气息。他不是没有见过“山”,“风林火山”一共就四式,“山”作为纯粹的防守技,真田虽然不会主动使用,但因为其普适性,需要它的场合还真不少。

但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山”,气息比以往都要凝实,更加沉稳而无懈可击。

真田在上面附带了精神力。柳判断。

“哦?”幸村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扬起拍子:“进步不错嘛,弦一郎。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幸村精市,能看透所有绝招的本质。

“6-0,幸村胜。”

柳充当了临时的裁判,他声音沙哑地提醒道。

刚刚的比赛,柳流了不少汗,失去了大量的水分。幸村也知道这点,立马停了手,转头向柳笑笑:“辛苦你了,莲二。”

柳点了点头:“不辛苦。这是很好的数据。”

作者有话要说: 在海鲜上收到了赤司的鸡仔仔玩偶,今天一天心情都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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