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情12

乞丐朝帝王行礼,帝王让他禁声。

“退下。”萧濂说。

乞丐退却,在外面给萧濂守门。

看着烂醉如泥的小孩儿,萧濂眉目暗沉。萧濂坐下来,将小孩儿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哄孩子似的哄着小孩儿。

过了好一会儿,小孩儿诈尸似的从帝王腿间弹起来,指着帝王的鼻子,“嘿嘿~你长得好像……好像狗皇帝啊?”

“……”

楚熹碰了碰萧濂的鼻尖,“啪”的一巴掌扇在萧濂脸上,气愤的叉腰大喊:“狗皇帝!!!”

腰被萧濂搂住,他扭着身子挣扎,被萧濂按趴在腿上,给了几巴掌。老实了。

身体老实了,不动弹,但嘴上话不停。

“狗皇帝就知道打我!”楚熹闭上眼,开始鬼哭狼嚎,“呜呜……狗皇帝,烂皇帝,臭皇帝……”

“啪!啪!啪!”

“唔……”

楚熹禁声了。哭喊累了,趴在萧濂的腿上安稳睡了过去。

直到三天后,大雨瓢泼,楚熹才睁眼。

“嘘!”乞丐说。

看到那人抽出腰间的软剑,楚熹警惕的盯着他,那人做出“嘘”的手势,“有人追来了,在这等着。”

有人追来了?楚熹不合时宜的想起来萧濂,会不会是来抓他的。

他盯着乞丐,觉得对不住,就冲到了乞丐的前面。

乞丐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逞什么能?”

楚熹没搭理乞丐,走到外面,乞丐紧随其后。来人穿的便装,但楚熹一眼就认出来他们的身手。

楚熹和乞丐同时说:“宫里的人?”

二人四目相对,大雨打湿了彼此的视线,楚熹抹了把脸,严阵以待。

“小心,是锦衣卫。”楚熹提醒说。

乞丐点头,软剑刺向带头之人。带头之人当即跪了下来。

楚熹:“?”

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就看到了伞下的萧濂。龙袍明艳,暗渡春光。楚熹拔腿就跑。萧濂将伞递给乞丐,乞丐自然接下,为帝王撑伞。

楚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帝王搂进怀里,“想跑?”

楚熹尴尬的摇头,嘴角咧出勉强的弧度,被萧濂一只手抹下去。

“酒醒了?”萧濂问。

楚熹眨巴眼睛,“没……没酒。”

“朕信你。”萧濂说。

楚熹:“?”

破庙风雨如晦,大雨裹着寒风撞来,楚熹穿的单薄,身子不由得哆嗦。萧濂一挥手,底下的人从龙辇上取来楚熹当掉的外袍和大氅,萧濂接过,一件件的披在楚熹身上,往怀里扥了扥。

楚熹哑然,抬头望向帝王,眼眸中水光泛泛,似是淋了雨,脸上却是干的。

萧濂的手放在楚熹的脸颊上,“跟朕回宫、回家。”

楚熹没做声。萧濂抱起他,乞丐自觉给他们撑伞,底下的人一路排成两队,跟在他们身后,绕到龙辇后,启程回宫。

上了龙辇,楚熹依旧坐在萧濂的腿上,萧濂不怀好意的颠了几下,楚熹连忙搂住萧濂的脖子。

“离家出走的小花猫。”萧濂勾了勾他的鼻尖,“冻成这样还把外袍当了。”

楚熹绷着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濂:“……”

“搂的这么紧呢?”萧濂故意逗他。

楚熹松开手,转向一旁。

萧濂掰过他的脸,“朕何时说过要杀你?”

楚熹质问道:“陛下为何杀我父亲?”

“朕没有。”萧濂认真的说。

“陛下敢说那日城墙上没动杀心吗?”

“有何不敢?”萧濂说。

楚熹不说话了,望着帝王深沉的眼眸,似乎看到了为数不多的真心实意。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楚熹不清楚。

“陛下想杀便杀。”楚熹赌气道。

萧濂分析道:“说实话,朕一开始也不知道你父亲为何要自杀,当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你并非他亲生的时候,朕才明白,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朕阻拦不得。”

楚熹:“?”

“你父亲为了保你,朕也是为了保你。”

楚熹抽抽鼻子,“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

“朕要养你。”萧濂说。

楚熹:“???”

从掏出怀里的二两银子,捧在帝王面前。萧濂接过银子,眼疾手快的塞回楚熹的里衣。滑溜溜硬咯咯的银子顺着皮肤往下滑,随着萧濂颠腿,卡在了腰带处。楚熹缩了缩肚子,二两银子不那么突兀。

“二两银子可不够。”萧濂趁机拍了拍楚熹的肚子,“朕要小熹儿。”

楚熹被咯的不轻,噘嘴道:“哥哥又打趣我。”

萧濂冷脸:“是该打。”

楚熹:“……”

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翻脸就翻脸。

萧濂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楚熹识趣的趴过去。萧濂高高扬起巴掌,楚熹闭上眼。半晌后,巴掌并未落下。

楚熹缓缓睁开眼,侧身抬眸,萧濂扶额睡着了。

“……”

楚熹坐下来,看着萧濂。熟睡的帝王看上去没那么魁梧,不像是握着的龙,更像是一条赖皮蛇。当然,也只是楚熹的想法。

龙辇一路入皇宫,到了乾清宫,萧濂睁眼,楚熹侧头,视线一瞬间的对碰与闪躲,勾的萧濂魂牵梦绕。

十岁时的初遇,只在不远处看着坚韧不服输的小孩儿,小孩儿有一股倔劲,不服输,哪怕对手再强大,他都要碰上一碰,后来在破庙里的脆弱,让萧濂生了保护欲,那时候的萧濂却连上前安慰的勇气都没有。

匆匆几面,萧濂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可小孩儿却无处不在。

……

萧濂思绪回笼,如今,终于握紧了小孩儿,萧濂不想放手了。他勾住小孩儿的下巴,“到家了。”

楚熹瞥向乾清宫,熟悉的地方。片刻后,他就被抱到龙榻上,脱光了衣服。

缩在被子里,等着萧濂拿出戒尺,等来的却是温暖的怀抱和刚裁出来的新衣裳。

萧濂给他穿好里衣,手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哥哥?”

“突然想起来还没揍小孩儿。”

“……”

不是不揍了吗?

楚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濂按在腿上,光屁股挨了几巴掌。酥酥麻麻的,一开始不是很疼,后劲儿却大。

屁股吃透了巴掌,楚熹下身颤动,“哥哥,错了……”

“错哪了?”

楚熹想了想,“不该离家出走。”

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萧濂抬手:“嗯。还有呢?”

楚熹舔唇:“不该当了外袍。”

“啪”的一声,楚熹感受到了屁股连带着整个腰的震颤。这一巴掌拍的响。

萧濂继续问:“还有呢?”

楚熹抿了抿嘴,“没……没了吧?”

屁股上挨了三巴掌,一下比一下响。楚熹挨不住疼,像条赖皮蛇一样扭来扭去的,被萧濂箍住后腰和后颈。

后颈上流了虚汗,蹭在萧濂的手上,黏腻湿滑。萧濂抬手,放在鼻尖嗅了嗅,漫着雨水的味道,还带着淡淡的体香。

楚熹动了动脖子。帝王没继续问。

这样的姿势僵持了许久,楚熹快要坚持不住了,踏出自尊的喊了声:“哥哥……”

“真的没了吗?小熹儿不妨再好好想想,若是哥哥说……”楚熹点了点他的臀尖,“屁股可就要开花了。”

楚熹拼命的想,没想出来什么事。

他不说话,萧濂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自己说,偷偷吃酒还撒谎,该不该揍?”

楚熹回神,完了,怎么忘记这事儿了。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小熹儿还记不记得自己酒后说了什么?”

这是真不记得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记得。

楚熹摇头,臀峰处挨了结实的一巴掌。猛的缩身子,像只受了惊的小麻雀。

“朕有没有说过小孩儿不许吃酒?”

楚熹点头,“唔……说过。”

“明知故犯啊!”萧濂冷脸说。

萧濂轻轻拍打他的屁股,不似教训,更似宠溺。软乎乎的臀肉覆盖在大手之下,轻轻一碰,引来浑身紧绷。

萧濂给他揉了揉,感受到大手的温度,楚熹放松下来,“哥哥~”

“啪”的一声,哥哥变调了。

“离家出走,当了外袍,破庙吃酒……小熹儿本事不小啊!”萧濂说。

手悬在空中,不知何时会落下。

楚熹不敢动弹,下半身全然麻木,没了知觉。他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忤逆帝王。帝王一怒,血流千里,楚熹谨记在心。

若不是伤心欲绝,他不会留下“后会无期”四个大字。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走了。

萧濂的手轻轻拍落,带着微风拂来,盖住片片红痕。

不知怎的,楚熹“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好像都聚在一起,在仇人面前暴露的彻彻底底。

他怨,他恨,他也无奈。

萧濂的双手分别搂在他的腰侧,轻轻一兜,楚熹就被提起来,对坐在萧濂腿上。

萧濂两只手拖着他的屁股,由着他靠在肩上哭,哭声与雨声逐渐交融。

哗啦啦的雨声打着门窗和连廊,楚熹完全暴露在外,灌入风雨,就像是檐顶,被雨淋的彻底。

红梅折了,桃花谢了,风雨无声了。

楚熹趴在龙榻上,萧濂双手按在肉嘟嘟的团子上,一点一点的揉,揉的红扑扑,热腾腾的,揉进了楚熹的心坎里。

“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楚熹难得保持清醒,“我会陷进去的。”

“让朕为你做任何事,好不好?”

楚熹茫然。

萧濂轻柔的动作停下来,“朕不想你长歪。”

楚熹抬起眼皮:“?”

萧濂继续揉,“没事,睡吧。”

小孩儿睡下,萧濂坐在龙榻旁,思绪翻涌,记忆尤新。

“是你杀了我母亲,杀了我全家,杀了昔日的我!”

“萧应弦,你凭什么戴着我母亲的香囊,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你难道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吗?还与我假惺惺的虚与委蛇,不恶心吗?”

“朕是唯一的帝王,是正统。”

“这把金樽匕首不错,送给哥哥陪葬。”

……

“楚云泽,你我终究是到了这一步。”

……

雨过风雪霜残刃,二月银装素明晨。

雍明一年二月初九,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风雪,比往年的都要大。

“明儿个就是初十了,看在小熹儿这几天都很乖的份儿上,以后每月初十,就是你的出宫日。”萧濂话锋一转,“不过……明日风雪大,就不要出宫了……”

萧濂想到了什么,怔了一下。

初十,情蛊发作的日子,不能让小孩儿看到。

“要是不下了呢?”楚熹急切的问。

这句话像是给萧濂一个台阶,萧濂顺势而下,反问道:“这么想出宫?”

楚熹想到了太傅,明日他一定要出去,和太傅会面。

“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萧濂说。

楚熹心虚的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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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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