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禹笑，继续下一份文件。
真的有点喜欢你呢？温语蓉忍不住又瞥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儒雅的外表，英俊的面容，是会陪自己犯傻的二货，也是深谋远虑的王。她看着，默默垂目，一滴眼泪落在地毯上，她慌乱地快速抹去。
会体面结束的是吧？温语蓉眼底闪过苦笑，她并不想质问，也不想当场揭穿什么，那种毫无意义的争执和争吵，不是她擅长的科目。
“搞定。”李禹那边停下了手里的活，顺手按下电话按钮，让秘书进来取走文件。李禹轻松地离开办公桌，走到她面前打个响指，笑：“行了，我们走。”
“好。”温语蓉已经做了决定，等回去就联系系统，看能不能算她完成任务。如果系统不出来，她也会搬离公寓，从公司辞职，远离这些是非，去其它城市苟到系统让她回家。
“奶茶不喜欢吗？”李禹看一眼桌上奶茶，吸管都没拆。
“没有。”温语蓉随手拿起，笑笑说：“回去喝，不想半路上厕所。”
李禹点点头，还递了只纸袋给她装奶茶。
这时，秘书从外面进来取文件，紧跟着进来的还有小沁。
“哈，温小姐还在呀，有没有问李先生要功劳。”小沁一边帮着秘书把文件收走，一边轻松地问。
“什么功劳？”李禹一头雾水，看着秘书把文件收走，走了出去。
“就是温小姐以身犯险做诱饵，引出幕后主使彭总的大戏：”小沁满眼笑意，竖起拇指：“真厉害。”
一阵心惊，李禹蹙眉，面色一沉，冷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听保镖们在茶水间聊天的时候讲的，”小沁觉出李禹的不快，有些心慌地解释：“我以为这是公开的，所以来恭喜李总。”
“你出去吧。”李禹面色掠过愠怒，撇一眼门口，下逐客令。
“哦。”小沁抿了抿嘴唇，低头出去，开门的瞬间，还有意撇了眼沙发上的温语蓉，给了个得意地笑。
办公室就剩两人，气氛尴尬，无言以对。
“送你回去？”李禹蹙眉，憋了半天就憋出那么一句，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好。”温语蓉笑笑，也不拒绝，只说道：“你忙吧，麻烦你司机了。”
“我不能亲自送你吗？”李禹走过来，紧紧看着温语蓉，他心虚得很，只想用愤怒掩饰自己的无力辩驳。
“那也麻烦李先生了。”温语蓉无所谓地说。
李禹深深呼口气，拉住她纤细的手臂：“温语蓉……我笃定她伤不到你，所以就瞒了你。”
“你TM……”温语蓉扯了扯手臂，没扯动。她想像宿主一样，选择默默闪走，但是她不是宿主，她不能忍，明明就是李禹搞砸了，现在却要把锅甩给自己。
“温语蓉……”李禹避开她愤怒的视线，蹙眉，想解释。
温语蓉打断他，咬牙切齿地问：“你TM拿我诱捕彭姨，她有什么手腕，她能调动多少资源，她能灭掉我几次？哪怕其中有一次失误，都是我的万劫不复，你凭什么笃定？”
“……”李禹一愣，垂目，的确是他想简单了。他瞥见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阵烦乱，蹙眉，沉声道：“抱歉，我的错。”
“你已经搞垮彭姨了，可以让我走了吗？”温语蓉扯了扯自己手臂，并不想接受道歉。
“我没有搞垮彭姨，拿走她的公司只是给她一个教训。”李禹不松手，只管自己解释：“我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派人袭击你，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
“我RP有问题。”温语蓉不服气地怼。
“……”李禹叹口气，走近她低声说：“我觉得她这么针对你，一定有什么原因。”
“知道了，我RP负增长。”温语蓉翻白眼回。
李禹继续执着于解释：“我不想你受伤，我派了很多人保护你，也放风出去，不允许有人接她的单，所以我笃定她伤不了你。”
温语蓉冷哼一声，以示抗议。
“我希望知道她出手的缘由，所以，只派人盯着她，而没有完全阻止她，这是我的错，”李禹沉声道：“我向你道歉。”
“然后找到缘由了？”温语蓉冷笑问。
“这次她是去别的城市找人来做事，那几个人是在你家门口被逮住的，时间就是晚上有人撞门的那天。”李禹尽量解释得详细些，希望能解开彼此的心结：“通过这几个人的审问，顺藤摸瓜，先找到了中间人，再揪出了彭姨。她开始不承认，但是中间人指认了她，还有交易记录、一小段录音作为证据，她无法说清，才不得不就范。”
“缘由？”温语蓉懒得听过程。
“她说看你不顺眼。”李禹说了个令人失望的答案。
“什么？”温语蓉恼火地问：“看我什么？不顺眼？看我哪里不顺眼？”
李禹无奈道：“她给的理由就是这样，她宁可损失一间重要公司的控股权，也要坚持她找人袭击你，仅仅是因为看你不顺眼。”
“神经病。”温语蓉骂一句，心里更不痛快了。
“拿你作饵是我不对，对不起。”李禹低声解释：“但我不是为了什么股权，也无意去搞垮谁，我只是觉得一些行动不会是无来由的，其中必然深藏着最本质的原因。”
“明白了，我可以回了吗？”温语蓉懒得再听，面色冷淡地看向门口，并不与李禹眼神交流。
李禹蹙眉，知道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解释全白搭了。
“对了，现在可以把人都撤了吗？经此一役，彭姨应该是怎么都不敢再出手了。”温语蓉说。
“我安排。”李禹垂眸，淡淡说：“景途那边他们有其它事要做，所以暂时撤不了。”
“随你。”温语蓉冷淡应对。
“温语蓉……”李禹有些受不了地环住她，想说什么又似乎如鲠在喉，最后只化作耳畔轻轻地叹息：“我送你回去，走吧。”
两人走出办公室，一前一后穿过工作区，进入停车场，坐上车子。
司机撇一眼后视镜，两人坐得很开，脸色都很难看，和刚吵过架的情侣一模一样。他不敢多管闲事，发动车子，直奔公寓。
到了公寓门口，温语蓉把要下车的李禹推回位置，自己背了包，匆匆上楼去了。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想了三个星期的女朋友气呼呼走进公寓，李禹默默摇上了车窗。他坐在后排，双眉紧皱，眉目微垂，眸子里的黑色更浓，化作阴冷的情绪，四散开来。
坐在前排的钟朝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过了半晌才说：“李先生，不好意思，是我的手下在茶水间乱说话，让别人听去了。我已经严加惩罚了，给您造成的麻烦，由我一力承担。”
李禹瞥一眼没搭话，只拿出手机拨给钟盈。
“哎呦，李禹，哪阵妖风把你吹来了？”钟盈呵呵笑问。
“今天送你下楼的小秘书你喜欢吗？”李禹淡淡问。
钟盈笑道：“还不错，挺机敏的一个小姑娘。但是我公司不缺小秘呀，送我没用啊，哈。”
李禹表情冷漠地说：“我打算开掉她，你如果不接手，那她就只能流落社会了。”
“她怎么你了？”钟盈一愣，继而有些明白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为了得到你，做了什么踩你尾巴的事了？”
“你要吗？”李禹冷冷问。
“难道今天她讲给我听，关于你摆了彭姨一道的事，是秘密进行的？”钟盈脑洞大开：“所以，温语蓉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却让小沁给揭出来了，然后，你就收不了场，要给那个多嘴的人惩罚，是不是？”
“我当你不要。”李禹蹙眉，觉得钟盈话好密。
“我不要。”钟盈那头说：“按这样看，小沁的心机有点重，我不喜欢弄个搞事情的小姑娘来我公司。”
“明白了。挂了。”李禹冷道。
“李禹，李禹，”钟盈叫住他，少有的认着语气：“跟女朋友道歉的时候，不要太骄傲哈，姿态放低，女孩子都是心软的神。”
“嗯，知道。”李禹拧着眉头，挂掉了电话。
前排两人的背脊此刻直的没有弯度，神经高度紧张，如同绷紧的弦，不敢有一丝松懈。
李禹点开绿泡泡，找到人事对话框，冷冷发一句语音：“解雇小沁，你处理一下。”
保镖首领一愣，轻轻碰了碰司机手臂，对方立刻识趣地把车停到一边，自觉下车。
“彭姨的理由，你觉得如何？”李禹突然开口，问前排的钟朝，这才发现司机已经不在车上。
“不信。”钟朝如实说：“她的所有行动都被及时遏制，无法从结果看出端倪。她说只是因为看温小姐不顺眼，想找人教训一下，但是被逮住的那几个人说，对方要求是取命，给的价格也是取命的价格。只可惜，录像只有二十几秒，只拍到她让对方好好干，尾款不成问题。现在各持一词，也没实证，暂时拿她没办法。”
“的确，闹到我爸那里，她如果坚持‘看不顺眼’的说辞，我也没有实证去反驳她。”李禹捏了捏眉心，继续道：“好在她的行动都被扼杀了，也没人敢再接她的单，她受了这次教训，应该不会再有行动。”
“希望彭姨别再乱来了。”钟朝说。
李禹冷笑：“她再乱来就会打破‘仅为教训’的说辞，成了非常明显且毫无理由的针对温语蓉，那么彭姨前面的说辞都会被推翻，这个谎她圆不过来，后边的事她也兜不住。”
“的确如此，她应该不敢再乱说乱动了。”钟朝想了想问：“保护的人还要驻守吗？”
李禹想了想，说：“先收队吧，暂时应该安全。”
“收到。”钟朝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