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吃起来还不错。

宿良同意了参加元旦晚会，就要参加排练。

将近学期末，体育课多是在体育馆或者操场内自由活动。

课上，不少人都在排练。

江柔几人也是。

六个人的合唱，不比单人或双人，在选歌上要下功夫。

裴雨唱歌不错，负责选歌和教他们唱歌。

裴雨说：“大家都唱一下自己擅长的歌吧，我听听音色什么的，选个咱们都能唱的。”

贺莱唱了首情歌，李泉唱了首儿歌，易原亭震惊道：“原来就我一个人是音痴，就我一个人唱歌跑调吗？”

宿良：“你唱歌跑调为什么还要提议合唱？”

易原亭：“……我想着唱歌这不是比较简单吗？要不我们跳舞？”

贺莱同意：“好啊好啊，我觉得跳舞其实更能吸引人，更能体现我们是一个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小组！”

宿良转身就走：“告辞。”

江柔一把拽住他的衣服。

宿良走不了，又转回身。

李泉说：“所以到底是要跳舞还是唱歌啊？”

易原亭说：“投票吧？我投跳舞。”

贺莱看了眼宿良：“跳舞好玩一点，跳舞。”

裴雨：“嗯……我选唱歌。”

李泉：“我也选唱歌，简单。”

江柔说：“我都可以。”

反正她哪个都不会。

最后的决定权，落在了宿良手里。

宿良抬手抽出衣服，“我都不可以。”

贺莱笑道：“哎，选一个嘛，你之前不都答应江柔了吗？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宿良脸色不太好，隔了会勉为其难道：“唱歌。”

至少能少丢一点人。

2:3。

最后还是要唱歌。

易原亭道：“那裴雨我给你唱一首，你看看我音色。”

一曲作罢。

裴雨：“……”

“那个……”她绞尽脑汁想了个好词，“感情充沛。”

除了没有一个字在调上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有一两个字跑调是可以更改的，但是跑调成这样，唱的还是她擅长的歌，那说明是真的音痴，短时间内训练不出来的。

易原亭也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唱歌是什么样的，闻言提议道：“要不我在挥舞荧光棒，后面给你们加油？”

他们五个人在前面唱歌，易原亭一个人在后面加油……

李泉说：“我觉得不行吧……要不你小点声，反正是合唱嘛，听不出来的。”

几人还在商量易原亭到底要不要开口唱歌，宿良忽然道：“我唱歌其实也跑调。”

江柔：“……？”

贺莱哀嚎：“不是吧！我们组一定不可能有两个不会唱歌的人？我不信，你唱一下我听听！”

宿良张嘴，唱的就是个刚才易原亭唱得那首歌，亲自打破了贺莱的期望。

和易原亭唱得一样难听，不同的是，易原亭起码还有感情，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跑调机器。

难听且苍白。

易原亭宛如找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般激动。

裴雨有些发愁，不知道自己该挑个什么样的歌。

江柔眯了下眼。

她确实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但耳力还不错。

宿良刚才唱的确实和易原亭唱的一样难听，或者说，他唱的和易原亭一样。

几乎每个音都一样。

宿良很平静，“这样，我和易原亭在后面给你们加油，你们四个唱，江柔，该你了，唱吧。”

说完，好整以暇看着江柔。

江柔说：“我不会唱歌，也去后面吧。”

“不行啊，那我们就只有三个人了。”

“……其实我觉得三三的队形肯定要比四二好，江柔你真的不会唱歌吗？”

江柔点了下头。

商量过后，最终觉得裴雨、贺莱和李泉他们三个人在前面唱歌，剩下的三个人则负责小声跟唱副歌部分和挥舞荧光棒。

元旦晚会前一天，江柔身为班委，需要留下布置场地。

布置好后，贺莱把几个荧光棒递给江柔，“给，这是你的，明天用，宿良呢？”

宿良早就走了。

江柔说：“把他的也给我吧。”

反正他就住在她家楼下。

贺莱没多想，以为江柔是要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给宿良。

反正他是省事了。

“那行，对了啊，这个不要掰，今天晚上掰了明天就不亮了……”他看了下那一把荧光棒，“你要是实在想玩可以掰一两根玩，别全掰了就行。”

江柔应了声，“知道了。”

***

吃过晚饭后，江柔先回卧室阳台看了一眼。

下方空无一人，连摇椅也不在了。

也是，这种天气，他也不可能有病到在外面晒月亮。

江柔和许琴说了声，拿着一半的荧光棒下楼，而后敲了敲宿良家的门。

没一会，房门被拉开。

不是宿良，是宿良奶奶。

她长得慈眉善目，口音听着与这里的人有些区别，“江柔啊？怎么了，是你妈妈有什么事情吗？”

虽说总威胁宿良说要把他逃课的事情告诉他奶奶，但严格来说，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见他奶奶。

江柔将荧光棒背在身后，沉默两秒，说：“不是，我和宿良一个班，给他送点东西。”

宿奶奶给宿良开过家长会，见过许琴，也知道宿良和江柔是一个班的同学，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孙子孤僻的性格。

没想到还会和女同学说话，不错不错。

宿奶奶笑道：“他啊，还没回家呢，你要不给我，或者我一会儿让他上去找你拿？”

江柔说：“让他自己取吧，那麻烦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声。”

宿奶奶道：“哎，行。”

江柔重新上楼，回卧室写作业，写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宿良。

他的号码江柔还没来得及备注，但是能认出来。

江柔接起，“喂。”

宿良声色有些凉，像是刚回家，“你找我？”

“嗯，”江柔说：“贺莱买了荧光棒，让我给你。”

宿良笑了声，“你直接给我奶奶不行吗？非让我跑一趟。”

这道数学题刚看了题干，江柔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一旁，开始演算，淡淡道：“你要不要？”

宿良说：“不想要，你明天带去学校呗。”

江柔边写边道：“不行，我只负责带回来，不负责带过去，不来拿你明天可以只挥手。”

只挥手。

宿良想了想那场景，看上去肯定很傻，他刚想说我上楼取，你开下门，先听到了“沙沙”的笔声。

话转了个弯，宿良问：“你现在干嘛呢？”

江柔：“写作业。”

宿良：“那等你写完。”

江柔：“嗯。”

对面安静了，江柔以为他挂了电话，谁知道她正写最后答案的时候，传来他略带懒散的声音，“解完没有，怎么这么慢？”

江柔笔尖一歪，八写成了零。

“等一下。”

江柔划了错误答案，改正后拿起手机。

通话时间：12：08。

这道题并不简单，算十二分钟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居然没挂电话。

江柔将免提关掉，手机放在耳朵附近，说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有耐心？”

宿良说：“因为不我不想明天挥手，太傻了。”

很好的理由。

江柔站起来，说：“我现在下楼，你等一下。”

宿良笑了声，“刚你不还说让我上楼取吗？”

江柔拿起荧光棒，“我改主意了。”

他这么晚回来，估计是刚下班，已经够累了，没必要让他再上楼。

再说才一层楼梯，她走下去很快的。

“别了，”宿良想了想，“你出来，直接从阳台直接给我扔下来。”

江柔拉开门，走到阳台边沿，向下看去。

宿良背靠着阳台，仰头向上，看着她笑了下，“扔吧。”

阳台突出的米数都是一样的，她看宿良都得前倾身体，头颈肩探出才行，扔东西肯定得往里甩。

荧光棒不能掰，应该也不能摔吧。

江柔说：“你能接住？”

宿良：“你扔地上。”

江柔：“那明天就不能用了。”

“是吗？”宿良以前没接触过这种东西，提议道：“你先扔一个下来，试试。”

江柔看着他，“我没拿出来。”

宿良；“？”

江柔道：“我明天给你带去学校。”

宿良：“？？？”

那她干嘛出来？

“你逗我呢？外面天气这么冷，你直接在屋里说不行吗？”

宿良搓了下拿手机那只手的大臂，往屋里走，“你一个人站着吧。”

宿良进屋后，江柔也回到屋内，打开免提，继续写作业。

反正电话是宿良打来的，她又不花钱。

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宿良没挂电话，也没说话。

江柔又算完一道题，看手机还亮着，开始算下一道题，算到一半，对面终于有了声音，“江柔你为什么不挂电话？！”

今天陶园结义新进了陶土，舒北馨男朋友不在，是宿良去拉得货，他原本打算回到家就洗澡，谁知听到奶奶说江柔来过，找他有事，他就先给江柔打了电话。

回屋后顺手将手机扔到床上，开始脱衣服去洗澡，谁知道洗完澡回来，通话居然还继续着？！

江柔声音平静：“写作业，没看见，你为什么不挂。”

宿良没好气道：“我洗澡，挂了！”

原来刚才衣物摩擦的声音时他在脱衣服。

十几秒后。

江柔：“……你不是说要挂吗？”

宿良凉凉道：“你现在看到了？”

江柔：“嗯。”

宿良：“那你看着。”

下一秒，宿良挂断了电话。

江柔没忍住，偏头笑了下。

她重新打开通话记录，看了眼时长。

三十八分十七秒。

还可以。

高一年级两道半较高难度的题，用三十多分钟也算可以。

毕竟她期中数学只考了三十二分。

江柔写完作业洗了个澡，第二天出门下楼，才下了多半层楼，正看到宿良开门出来。

宿良反手关上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