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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阏逢噎了一下。
为、为了双修?
呃,这一对修的也不是合欢道…
他本来是猜想过,兴许是他这位好友独身太久,偶觉寂寞,一时起了兴,才找人结了道侣。
毕竟是一个闭关五年起步的狠人,多数时间都是在空无鸟雀的各类关谷中度过,虽有数十年道龄,但要论红尘阅历,应该还是与他的样貌十分相符。
直白点换句话说,便是与凡界中少不经事的毛头小伙子相比起来,也是差不离多少的。
虽说他这个级别的修士多清心寡欲,不会被一般的美色撼动,可他那位道侣实在是生得惑人,那出挑的皮相,就是在美人倍出的元虚界,也是不可多见的。
若非佳人不侧目,他也不是没起过与他相争一二的念头…
如此说来…难道叔凌是贪人家的美色?
阏逢拄着下巴打量了一番身边人。
肤如美玉的青年玉冠束发,如松如岳。
这元虚界中,思慕他的女修素来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也不乏那姿容过人的,可之前也没有谁赢得过他的侧目,偏偏是那位才踏入元虚界不久的女修一举斩得郎心…
想来除了皮相,定还有旁的过人之处才对,不然这位元虚界有名的单身汉怎会对她情有独钟?
“既然如此,为何连这玉符也不应?就不怕吕道友真有要紧事寻你?”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的阏逢真君疑惑发问。
潘叙抿嘴,下颌紧绷道:“她回凡界游玩,却三番两次私调派中弟子作随从。我派弟子皆是习道修士,非世家所饲道仆道兵之流,怎可容她肆意驱使?本君自是不能纵她这般任性!”
阏逢真君哑然。
吕道友自凡界而来,是个习惯了仆婢环绕,高仗丰仪的贵族女子,但将那陋习带到这元虚界,确实是不合时宜的。
也难怪叔凌会如此不悦。
略捋了捋,阏逢试探着问道:“如此说来…叔凌对吕道友是如何打算的?”
潘叙神色郑重:“元虚界与凡界不同,乃弱肉强食之地,这里个个身怀修为,若深陷险境,危及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她当潜心修炼、日日不怠,而非纵意玩乐,时常往返凡界。”
阏逢愣了下:“意思是…吕道友不思修炼么?”
潘叙眉头死拧,面沉如水。“她说凡世的男子本就要护着自己的妻小,她既已与我结了道侣,便如同我之妻室,况我修为高绝,门派地位亦不低,完全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不遭意外…”
“她望我时时刻刻守着她,护着她…”
顿了顿,潘叙又死拧着眉头补充了一句:“在这元虚界中,撒娇卖痴于升阶无益,关键时刻,更救不了自身性命…”
阏逢真君捂额,继而十分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十分想告诉这位道君,在男女关系中,一板一眼,未免太没意思了,而过于爱讲道理,更是破坏感情的利器。
他有心开解一番,便劝道:“侣字,伴也;女者,娇也。她生于凡界王公贵胄之家,自小坐享那世间荣华,不同我等,自小苦修繁炼,参悟顿省,对这界中规则早已习以为常…”
“她在凡界十数载,那凡心也不是立时便能消尽的,多少佛修亦有凡心复炽之时,你若要求她立时便能如你我般日日聚阵结符,确是有些苛刻了…”
潘叙一哂:“既入此界,自该顺应此间生存之道。修仙之路,向来就是勤字当先,哪容她叫半个苦字。”他音调更沉:“越是拈轻怕重,越需要磨练!”
阏逢瞠目:“……”
道侣和弟子,您分清了吗?
摁下突突乱跳的额侧,他叹道:“旁的先不说,单论追慕你整整两年这事儿,吕道友那股子恒心与毅力,可也是异于常人的…”
“你再想想,这元虚界中追慕你的其它女修,有几个不是急于求成的?就说方才我师兄那位女儿,你今日拒了她,她或许会伤神一两个月,撑死了最多留恋半年的光景,便会将你抛到脑后,转投其它男修怀抱,怎么可能好几年都追在你身侧,芳心不移如山?”
“吕道友对你上心的那股子痴情劲儿,知晓的男修哪个不说羡慕?她自是爱你信你,才盼你护之,伴之…”
唔……男修们自然多是羡慕他的好艳福。
毕竟吕道友之美,堪称多姿多态。
她眉眼虽冶艳,扮起娇弱来,却同样我见犹怜。
妩媚起来,那秋波湛湛,又让人心颤神荡。
蛮横起来,那股子泼劲又有十足的风情,引得人心痒难耐。
更别提那浑然天成的玲珑身段,比起魔域那些妖妖娆娆的女修来,也不遑多让。
他还曾听有的男修私下说过,若能得吕霜那般的道侣,哪个还有心思修炼?恨不得与她日夜温存,将灵石宝器悉数奉上,再带她游历各界,双宿双飞…
这样的话,阏逢真君自然不好转述半个字,只是到底是自己多年好友,开导劝诫,还是很有必要的,希望他那臭硬的脾性多少转变些,不好因为一时执拗,把那位天仙一般的道侣给气跑了。
若是佳人最终转投了其它男修的怀抱,只怕他再后悔也无用…
听完阏逢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潘叙双眸微动,方才还如同挂了霜一般的脸色总算是微微和缓了些。
似是联想到了什么,还隐隐泛起一丝柔意。
取出腰间不再闪动的玉符,他迟疑再三,却还是没催动联络。
一旁的阏逢乜见他拿了又放,很是不解其意。
潘叙重新负了手,肃容道:“待此间事了,再行处理。”
阏逢先是无奈摊手,过会儿又兀自想通了。
他这好友本来也不是个会哄人的,吕道友要真生了气,他当面都不一定能哄好,何况眼下二人相隔两地。
忽闻山谷骚动,有弟子赶忙来报,那异兽之血引来了附近的魔修,对方欲夺兽元内丹,现已有宗门弟子被伤。
二人立刻召剑,向山下飞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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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僻静处,白书春又谨慎地结了个隔音罩,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枚传音玉简。
这传音玉简是她特意买的,五十灵石一枚,对话完毕后便会自动消散成雾,找不到使用者的任何痕迹。
“道友!”
玉简一接通,就传来粗嘎又兴奋的男声。那令人作呕的塌额麻脸形象顿时浮现在白书春脑海中。
听到这称呼,她不由剐了一眼玉简,感觉受了莫大的羞辱。
不过一介散修,也敢和她这修仙世家子弟称朋道友,白书春十分想冲着玉简喝斥:哪个与你是道友?不入流的散修!
挽回理智,白书春并不回应那称呼,只低声问道:“如何?人可处理干净了?”
对方似乎正为这事着急上火:“那小贱人挣扎得很厉害,小道根本靠近不得啊。”
不过一炼气女修,又被缚灵丝给绑了,能有多厉害?
白书春瞬间气噎,随即心中又生了疑。
想起这散仙说到要好好‘折磨’吕霜时,那张本就充斥着酒色财气的恶心嘴脸越发淫.亵,越想越觉得对方是在骗她。
美色惑人,连叔凌真君都抵挡不住这女人的脸,遑论那腌臜散修。
散修多狡诈,这人又在凡界浸淫多年,恐怕根本不会按约定行事。
略一思量,白书春心下已有了计较。
“你们现下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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