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么东西。”贺约不明白为何要提及他。
“我不是你用来和他攀比的一个东西，如果你是因为…因为当初他对你做的那些事……”许赴说得越来越小声，他看着贺约山雨欲来的表情，忽然就说不下去。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有了答案。
“确实，从大三，或许更早，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了。”贺约在许赴对面坐了下来，他幽深地盯着许赴，“照片是偷拍的，但我以为你那时候讨厌我。
我出国的确是因为你和他在一起，你幸福那我祝福，但我回来确实也是巧合。”贺约慢慢道，“不想和你说，是因为我觉得都是过去的事，没必要扯出来，就当我们重新认识。”
贺约坐到他身边，捏着他僵硬的手指：“当时我在想，为什么我这么惹你讨厌，连交流都不愿意和我交流。”
“没有。”许赴哑声道。
“那我现在又想，这段时间是不是我做的哪里不够好，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许赴沉默，抬起脸想要亲亲他，却被贺约捏住了脸颊：“耍赖可不行，事情还没说完。”
许赴红了眼眶：“我们差距好像有点大。”
“你是因为这些差距而不喜欢我吗？”
许赴摇头。
“那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误会被一层一层解开，许赴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歉。
贺约笑了笑：“现在允许你亲我了。”
许赴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歉意，他环着贺约的脖子亲了上去。
贺约将人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反客为主，重重地亲了上去。
一吻过后，许赴没什么力气地瘫在贺约肩头。贺约摸了摸他的头发，做伴郎时打的发胶还没洗，摸起来有点硬硬的。
“还回去吗？”
许赴揪着贺约的袖子摇头，又问：“你还没说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昨晚哄你你也不理我，你走也不和我说。一有什么事就自己解决，憋在心里，显得我好像有点多余。”贺约拍了拍他的背，“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想谈恋爱了，才和我在一起。”
许赴不明白，直起身子和贺约面对面道：“因为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所以在一起，这两者好像没什么冲突。”
贺约笑了笑：“所以，我刚刚已经找到答案了。”他说着又掐了一把许赴的脸，警告道，“下次再说一句分开试试。”
“对不起。”许赴讨好般亲在了他的嘴角，随后又挑眉道，“原来贺少爷也会没有安全感。”
“饿了吗，刚看你在酒店没吃东西。”
“有点，冰箱里有东西吗？”许赴这才有时间抬眼看这间公寓，他从贺约身上起来，“这是哪呀？”
“我自己的房子，我和她提前说了会带人过来，阿姨应该有放食材在冰箱。”
难怪水是温的。
许赴转头：“万一我今天要回家呢？”
“那就勾引你留下来。”贺约拍了拍他的头，“我下去拿行李箱。”
许赴打开冰箱，里头的菜被分类放的整整齐齐，他问贺约：“那我做一点面。”
贺约把人推进卫生间：“先去把发胶洗了。”
“哦。”
许赴乖乖进去，贺约给他调好温度放水，随后拿着钥匙下楼，到地下车库从后备箱里，拿出许赴的行李箱。
“咚”的一声，车库里发出一丝闷响。贺约狐疑地看向身后，发现一辆熟悉的车牌，透过车窗，两道人影在另一侧交叠。
贺约扫了一眼，发觉侧前方有一点白光在闪。他打开手机，发了个消息，正巧收到许赴的消息。
［宝宝：那个毛巾我可以用哪一条呀？］
［贺约：灰色那条是擦头发的。］
［宝宝：好！］
许赴擦了擦头发，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和鸡蛋，又洗了胡萝卜和玉米，将已切好的排骨焯水，和胡萝卜玉米一同丢进砂锅中。
“弄什么？”
“排骨汤，还有两个小菜。”
贺约把行李箱推到角落：“晚上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不会又是你带了某个未成年去过的地方吧？”
“怎么还生气？”贺约捏着他的后颈，“不都给你看监控了？”
许赴哼唧两声：“说不定以前有过呢。”
“怎么敢啊宝宝。”
许赴瞪了一眼，小声警告：“不许喊！”
“听不见。”
许赴佯装生气，将黏在他身上的人推开。贺约挤得更过来，顺道把他手上的菜刀给顺走了：“早上四点多就醒了，一直忙到现在，不困么？”
“还好…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四点就起了。”
“感觉到了。”他察觉到许赴的状态有些奇怪，所以一直没敢睡得很深。
被夺了工具的许赴只得退到一边，坐在岛台的位置上。贺约围上围裙，先把肉丝腌上，又熟练地切着青椒。
许赴撑着脑袋：“这是不是你们留子的基本技能？”
“生存技能，毕竟学不会可能真的会饿死。”贺约看了下钟，从冰箱掏出一盒酸奶，又洗了个勺子递给许赴，“不睡的话，你先吃这个。”
许赴拿了个碗装，一斤的酸奶他属实是吃不完，他边挖着边说：“我初九早上的票，你什么时候走呀？”
他们本来说好一起回，奈何贺约打算先回Y国一趟，在毕业论文盲审之前，把那边的事弄完。
“初十吧，尽早去比较好。”
许赴点了两下头，又倏地想起来什么，摊开行李箱在里头翻找，从某个夹层掏出一个红色的东西来。
然后来到贺约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新年快乐！”
“我还有红包？”
“当然啦，我家每年爸爸都会给妈妈红包的。”他赛道贺约的大衣口袋里，“里面有我妈妈的份哦。”
贺约突然感觉自己口袋好像重了起来。
许赴絮絮叨叨的陪他聊了一小时，才开始吃饭。贺约炒了一个西红柿炒蛋和青椒肉丝，外加一份排骨汤。
许赴吃不惯酒店的东西，也不是不好吃，梁容皓订的地方已经算是中等偏上，就是总觉得差点味道，没有感情。
不如自家做的。
许赴吃了几碗米饭，到最后肚子撑得圆圆的，洗完碗窝在沙发里，根本不敢动。
贺约过来摸了一下：“三个月了。”
许赴瞥了一眼他：”未婚先孕，渣男，等下就去打掉。”
“那就结婚。”
“好没诚意。”许赴反驳，又问，“你不回家真的可以吗？”
“我已经二十四了，宝宝。”贺约挑了张旧碟片，用客厅的投影仪放着。
电影是二十年前的喜剧片，在当时也是风靡一时。
许赴和贺约并肩坐在羊绒地毯上，靠着沙发。人吃饱了就是容易犯困，听着电影里的人插科打诨，许赴打了两个哈欠，歪着脑袋靠在贺约肩上眯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许赴腹间一热，贺约的手贴了上来，捏了一把后说：“还撑不撑？”
“不撑了，我想洗漱。”许赴下床，在行李箱里翻到自己的睡衣，拿进浴室。
室内开着暖气，许赴没感觉到有多冷。出来时，贺约已经上了床，正举着平板看直播，看见他出来招了招手。
许赴掀开被子，熟练地钻进贺约怀里：“你在看什么？”
“游戏直播，有抽奖。”
“抽中了吗？”
贺约闻见许赴身上和他一样的香味，低头在他耳边亲了亲：“三分钟后开奖，抽中了填你账号。”
“这么大方啊，少爷。”许赴缩了一下，“痒……”
“嗯。”贺约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许赴忽然抽走他手里的平板，跨坐在他身上，低头看他：“你故意勾引我。”
贺约反问：“不想我吗？昨天还和我冷战。”
这话说的十分委屈，活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许赴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不想。
尤其还在热恋期。
思索间，他倾身亲了上去。室内温度慢慢升高，暧昧缱绻的气息涌动在周围。许赴搭着贺约的手很快便没了力气。他想往后退，却被贺约一手扶着腰，一手摁着脖子限制了动作。
贺约咬了一口许赴的下嘴唇，呼吸有些重：“看来你休息好了。”
许赴湿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贺约翻了个身，一把将人压在身下：“你才在勾引我。”
许赴顶着一张绯红色的脸继续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贺约探进他的衣间，又亲了上去。
室内只剩下一些暧昧的声响。贺约轻轻放开了他，随后又咬上了许赴的喉结，伸手往下探。
许赴忍不住闷哼，用着最后的理智握住了贺约的手。
贺约抬眼看他，欲色涌上了脸：“可以吗？”
许赴红着脸，胡乱点头。他羞于开口，但贺约明白他的意思，他伸手往床头柜子里磨出一个小盒子，塑料包装的声音在许赴耳边响起。
两人皆冒了一点汗。许赴身上的睡衣已经消失不见，手还放在贺约的腹肌上，见他倒腾半天，许赴看着他，微微喘着气：“不会戴吗？我帮你。”
“不是…小了。”阿姨贴心的备好了东西，奈何对主人的这些事了解太少。
贺约亲了亲许赴的嘴角：“下次……”
许赴环住贺约的脖子，埋在他胸前，闷声说了一句话。
贺约没听清，细细的吻着他的肩头，边问道：“什么？”
“我，我……我带了，”许赴羞的整个人快要爆炸，“在书包里……”
最后一根弦在贺约脑海里崩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