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子里住一晚,我和江凌放一个房间,我说要去沐浴,他点点头就着灯火开始看新买的话本子。
“不准偷看!”
我探出脑袋瞄他。
江凌放顿了一下,干脆走出房间:“没兴趣。”
我看着门关上,又觉得不行,清了清嗓子喊:“别走远了!”
“哦。”
江凌放转身推开门回来,搬了把椅子,靠着门槛继续看书。
我疑惑:“你怎么又进来了?”
江凌放抬眼微笑:“这就是我的别走远。”
*
沐浴完,我和江凌放上床,照旧我睡里侧,我望着黑黢黢的床帐:“我想给我爹写封信。”
江凌放嗯了一声。
“你会想家人吗?”我说:“就是穿越过来的。”
他一直没回答,我本来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他带着几分闲适的散漫道:“会吧。”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叫会吧。
*
“禄安王爷。”江凌放说:“也就是我祖父,我幼时被他教导过一些时日,确实是个忠肝义胆之人。”
“是哦。”
我也跟着叹道:“不过你后来不是常住京都吗?”
江凌放轻笑一声:“又不是给我罩了铁墙拉了电网,我还真出不去?”
“那你这个世子爷当得也挺舒服的嘛。”
他偏头过来,月夜里瞧不清神色,但我莫名觉得有几分戏谑玩味:“你现在当世子妃也挺舒服的。”
“我哪里舒服了?”
“你意思是我没把你伺候舒服?”
*
一觉好眠,醒来时江凌放就坐在桌上吃早点,他头也不抬道:“来蹲马步。”
我:……
一大早上就来这么刺激的不好吧。
“啊~头晕晕~”
再次躺倒。
江凌放面露嫌弃:“你好做作。”
“小子,女人的事你少管。”我翻身屁股对着他,脑袋蒙进被子里。
他问:“你干嘛?”
“别说话!我是一朵蘑菇精,我正在床上修炼,等我成仙了就来渡你。”
江凌放:……多少有点无语。
*
“自己来月事了也不知道?”
江凌放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我没好气地扭过半边脖子:“什么事?”
“月事。”
“月事是什么事?就这点小事也要吵我?!”我蹙眉。
“卧槽!大姨妈!”
我登时瞌睡被吓醒,哆哆嗦嗦就要冲出门,结果江凌放先一步拦住我,“安生待着,我去喊阿绵。”
*
我是不是没睡醒,好像看见江凌放耳朵有点红?
*
阿绵拿着东西进来,支支吾吾盯着我。
我脑子还震惊在刚才丢人的场面,随口问:“怎么了?”
她犹犹豫豫,像是第一次看片的单纯无知少女。
“小姐,您和世子爷……”
“没同房吧?”
*
等等。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我小心看阿绵一眼,稍微有些试探道:“没同房会立马被休了吗?”
不是吧阿sir。
我才结婚就要离婚?
阿绵哭笑不得:“那倒不是。”
哦,那没事了。
*
因为我今天月事造访,有些难受,于是江凌放提议休息一天,明日再走。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江凌放瞥我一眼,漆黑如墨的眼眸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我奇怪:“你怎么不让我多喝热水?”
“蘑菇精喜欢喝热水?”
江凌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替我倒了杯热茶:“喝吧。”
满脸写着别客气。
我:……
“谢谢,其实我们蘑菇精一般都喝初春第一场雨后收集的露水,然后要用慢火熬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真的不试试鹤顶红?”
江凌放诚挚推荐:“不加热可直接服用,一剂直接升天。”
*
好家伙,刘关张在你嘴里结义,武陵人在你嘴里迷路。
*
“诶,夫君,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我晃荡着两条腿,舒舒服服瘫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饴糖。
“不会。”
如此简短有力,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我。
我笑眯眯道:“那我给你讲个。”
“你听好了啊,这个笑话叫笑里藏刀。”
“嗯。”
“哈哈哈哈刀哈哈哈哈。”
“怎么样,好笑吗?”
江凌放:……面无表情。
*
“什么!难道不好笑?!”
我怒然指他:“罚你给我讲一个!”
江凌放看着我的指尖,又往上看到我的脸,我愣住:“看我干嘛,我脸上难道写着笑话这两个字?”
他:“没有。”
“写了我也不认识,我不识字。”
神经病啊!
*
江凌放停顿了会,还是张了嘴。
“午时三刻,烈日当空。监斩官下令,斩!突然死囚一阵哈哈大笑。”
“监斩官问到,你因何发笑?死囚迟疑片刻道:专家果然没说错,每天笑一笑可以延长寿命5秒。”
我:“哈哈。”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
“看来还挺好笑的。”
江凌放哦了一声,昂着下巴嘬了口茶,眼底溢出笑意。
“你刚还说你不会讲笑话。”
我继续怒然指他:“你骗了我!罚你再讲一个。”
“凭什么?”
我:“凭我是你夫人。”
江凌放答:“那我不想讲。”
“你又凭什么?”
“凭我是你夫君。”
*
后来下午我睡了会,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有人在说什么话。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秋日天慢慢凉了,但风吹过来还混杂着夏日悠长的末尾热气。
“阿绵?”
我懒洋洋地唤她,阿绵进了屋来,说江凌放晌午吃了饭便出门去,一直未曾回来,问我可要等他吃晚饭。
“他做什么去了?”
我猛然震惊:“不会背着我去青楼了吧!”
*
这话才刚落,江凌放就进门,他给了阿绵一个眼神,阿绵乖乖就退下去了。
“你们蘑菇精还真会背后说人坏话,这种缺德事平时没少干吧?”
“没有没有。”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嘴老胡说八道,管都管不住。要不,您替我管管?”
江凌放怔了一下。他几步走近突然凑过来。
我也看着他,谁也不肯退一步,就好像还是以前的姜可宝和江凌放,左右就是看对方不顺眼,孩子气的要争个输赢。
“你……”
他别过脸低声笑了笑:“我可管不了。”
*
本来我没觉得奇怪的,真的。但江凌放一说完,我就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了。
我也别过脸,但我感觉我的耳朵很是不争气。热啊热的,烦死了!
“我饿了!”
我气冲冲地吼。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气冲冲什么。
啊,大概这就是女人月经期间的脾气吧。真神奇。
*
晚上吃着饭,四个人围坐着,三万说:“世子妃,那个人已经被我暴揍过了哦。”
“昨晚上那个想要杀我的人吗?”
我夹了根青菜,又问:“他到底怎么会杀青楼的姑娘?”
江凌放不紧不慢道:“青楼的那女子招了他,答应赎身之后和他一起走。结果有个富家子弟来了,那女子后悔,想摆脱他,便被他杀了。”
“咦。”
我嚼着青菜:“撩了不负责呀。”
好奇宝宝阿绵开始发问了:“小姐,什么是撩啊?”
我还没回答,江凌放就先于我开口:“比如有人叫你管管他的嘴。”
“什么呀?”阿绵还是不懂。
“没什么。”我给阿绵夹了块肉:“成亲了你就懂了。”
阿绵:……
谢谢,但没必要。
*
吃完饭,又是睡觉,我感觉自己的减肥事业都逐渐走下坡路了。
“咱们出去散散步。”我跟阿绵说,然而阿绵想起来那次在京都,她幽幽地看着我:“小姐,您上次——”
“哎。”
我唏嘘不已,握拳望天:“往事如烟,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咱们不要再提,让我们活在当下。”
江凌放整理着衣袖,闻言瞥我:“呵呵。”
*
最后还是四人组齐上街,说到齐上街这里,又要说说江狗了。
我准备换男装的,上次买了两套,本来只打算买一套,奈何老板娘嘴跟开了光一样,愣是把我说心动了。
兄弟们,看到了吗。
只要不上街,你就不会花钱,只要你是穷逼,你就不会被骗。
*
我准备要换衣服的时候,江凌放说:“你那套不合身。”
我左看右看觉得还好吧,结果江凌放又问:“穿我的?”
不好意思,刚刚我是不是幻听了一下?我紧跟着开口:“是江凌放吗,你要被鬼附身了就吱一声。”
江凌放:“……”
“吱你个头。”
*
完了完了。
我又是把脉又是摸额头的,连连长叹:“此等污言秽语你竟说得出来!还说不是鬼上身。”
“别怕,待我将他打出来。”
我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江凌放拉开我冷笑一声:“我说穿我的衣服就是粗鄙之语了,那你还说让我管你的嘴呢。”
我懵逼在地。
为什么啊,为什么江凌放这么斤斤计较!
*
最后我干脆男装也没穿了,我和江凌放各自臭着一张脸,大路朝天,各看一边。
“公子,夫人,簪子看看啊。”
有小贩喊到。
“不看。”
“不看。”
我俩一齐出声,瞬间看向对方,然后又瞬间扭头。
“做作!”江凌放冷哼。
“粗鄙!”我也冷哼。
“面具,面具啊。”
路过一排排造型奇特的面具我没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而后大摇大摆说:“给我来一个。”
“给我来十个!”
江凌放立马跟上。
笑话和上章那个核弹都是来源于某乎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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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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