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承受上位者的“礼”会让下位者折损功德气运,在地位相差达到一定级别之后,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任何不敬之举,都会导致他们的功德与气运受到影响。jiuzuowen
而如今身为这个位面气运之子的娜塔莎,身上的气运和功德之所以会折损至近乎于零,便是因为她自身承受不住冥的那声“主人”而导致的。
冥之所以推波助澜地让娜塔莎自己认下“主人”的名头,不是因为他真的想认娜塔莎为主或是故意整她,而是因为伊凡的话引起了他的好奇。
万千位面,宇宙洪荒,能够承受得住他一礼的一个都没有。别说是承受他一礼了,就连能够在承受他一礼之后向他还一礼就与他扯平的,古往今来也不过寥寥数位罢了,而有那个勇气敢当他主人的,娜塔莎还是第一个。
冥愿意叫她一声主人,不过是想看看被自己认主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罢了,对于这位如今已经被此方天道放弃的气运之子,冥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不知死活。
6621偷偷瞄了一眼娜塔莎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降再降,如今已经完全归零的功德值和气运值,又看了看那缠绕在她身上一涨再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经涨到一个可怕的数值,且完全没有要停止增长势头的业力值,不由地抖了抖。
瞧瞧,好好的一个身负功德的气运之子,被冥一句话搞得功德气运尽数消散,业力多到一死就能直接被打进十八层地狱,而且还是永无翻身之日的那种。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冥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于自己坑害别人的行为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在上一个位面的时候,6621原本觉得冥对待庆国太过无情,可是如今看来,那简直就是手下留情。如果冥当时没有选择在一开始就离开庆国的皇宫,而是在那里住上几年,在见到皇帝皇后的时候再行个礼问个安什么的,那估计都不用等涵国那边的人动手,庆国的皇帝皇后就能因为自身功德气运的折损直接病逝了。
每个国家的皇帝都受国家气运的庇护,他们身上的气运便是国运,国运一受损,那庆国铁定要亡国,而且没准亡得还更快。
见冥叫主人叫得如此乖顺,伊凡一时间找不到为难他的理由,可又因为先前遭到冥和娜塔莎的无视而在心中憋了一口气,心中颇为不爽。眼角一飘,发现了缩在马车一角,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鲛人,伊凡顿时眼睛一亮,将枪口对准了这个在来到马车上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小家伙。
“你叫什么?”伊凡眯了眯眼,主动开口问道。
小鲛人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叫消。”
“你被卖到集珠坊多久了?”伊凡再问。
“我……我不记得了。”消的声音低若蚊鸣,几乎让人无法听清。
“大声点,我听不清。”伊凡揪着他不放。
消被伊凡突然提高的声音给吓到了,眼看他的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原本涌到喉头的话语直接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晶莹的泪水在消的眼眶中凝聚,转眼便化为珍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你吓到他了。”娜塔莎瞪了伊凡一眼,嗔怪地道。
伊凡也没料到消会说哭就哭,虽然他以前就知道鲛人一族大多胆小如鼠,但胆子小到消这种地步的伊凡还是第一次见到。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伊凡刚想说些什么,娜塔莎却在这时凑到消的面前,接住了几颗从消的脸颊上滑落的珍珠,好奇地盯着消的眼睛看。
消的眼睛是鲛人一族特有的冰蓝色,美丽而澄澈,如今他一哭起来,眼眸中水光潋滟,更是美不胜收。
看了一会儿,娜塔莎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消的头,说:“别哭了。”
感受到陌生人的触碰,消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的身体先与意识做出反应,避开了娜塔莎的手,将自己的身躯缩成小小的一团,如同一只没有刺的刺猬一般,警惕而不安地凝视着与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娜塔莎。
娜塔莎收回手,看了看惴惴不安的消,又看了看大爷似的慵懒地靠在马车座位上的冥,忍不住问:“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冥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要害怕?”
“你难道不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吗?”娜塔莎挑眉。
“说的好像你能看透我的未来似的。”冥不咸不淡地回敬了一句。
娜塔莎冷哼一声,笃定地说:“我不仅看透了你的未来,还掌控着你的未来。”
“小姑娘,有信心是好事,但是自信过头了,就会变成傲慢,这是十分致命的。”冥低声道。
“别叫我小姑娘,叫我主人。”娜塔莎皱眉,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冥笑了笑,可他这次却没有如娜塔莎的愿,而是继续说:“小心,别一不留神就被傲慢给吞噬了,小姑娘。”
望着冥似笑非笑的表情,听着他那似是劝告又似是预言般的话语,娜塔莎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姑娘”这个词是她曾经所在的那个位面中,人们对于未婚女子的称呼,可是在这个位面,不管是未婚的女性还是已婚的女性,都只会被人称为“小姐”或者“夫人”,换而言之,这个位面上根本就没有“姑娘”这个词。
“你怎么知道‘姑娘’这个词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娜塔莎目光灼灼地盯着冥,急切地询问道。
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下一刻,马车骤然停住了。
因为马车的突然停顿,没有坐在座位上的娜塔莎身体随着力的作用向前倾倒,面对突发情况经验丰富的娜塔莎迅速回过神来,在身体跌倒在地之前用手臂按住了马车的侧壁,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她是稳住了,可缩在角落中的消却没有半点面对突发情况的经验,马车刹车刹得太急,他那缩得像个球一样的身体还没来得及伸展开便如球一般沿着坐垫翻滚了起来,重重地撞到了娜塔莎的背上。
猝不及防之下,娜塔莎被消带害得一同跌倒,消慌慌张张地想要站起来,可事实证明鱼尾这东西在水中很好用,在陆地上却相当的不给力。
消一扭腰一拍尾巴,这动作要是在水中那绝对能够游起来,可此时在马车上,他这动作就和在岸上蹦跶的咸鱼似的,刚跳起来一点距离就又落回原地,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被他压在身下的娜塔莎承受了他的两次撞击,无奈地抬起手,一把将他推回马车的角落里,扭头朝着车门外问:“怎么回事?”
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的伊凡也终于在这时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同样皱着眉看向车外。
马车外,一名浑身裹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兜帽的人站在马车前,抬手指着马车右侧的方向,冷冷地问车夫:“你为什么要打他?”
在他所指的那个地方,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的老人如同破掉的麻袋一般瘫倒在地,一道巨大而狰狞的伤口从他的胸口一直蔓延至腰间,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汩汩流出,如同不断流淌的溪流。
老人的脸色苍白如纸,遍布皱纹的脸上满是痛苦不堪的神色,周围的人群朝着他投射出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到他的面前对他施以援手。
一分钟前,绘画着菲尔顿家族家徽的马车从这条道路的尽头飞驰而来,马车所过之处,路人及商户纷纷让行。
在兰斯帝国,贵族出行一向如此。国家法律明文规定,任何属于贵族的马车出行,在马车所经之处,平民必须为其让道,若是公爵府或皇室的马车出行,见到马车的平民还得向着马车行礼,直到马车离去才能起身。
当菲尔顿家族的马车出现在这条街上时,商贩们忙着将自己的摊位及货品搬开,路人则迅速走到道路两边,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
一名老者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走路的速度较之常人慢了几分,在马车到来时,他还未来得及从路的中间撤离,于是驾车的车夫便毫不犹豫地挥出鞭子,狠狠抽在了老人的身上。
老人的身体被鞭子上所蕴含的力道撞击至十米开外,重重地跌倒在地,带着倒刺的鞭子在他身上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这一鞭几乎将他活活抽死。
对于贵族们这样横行无忌的行为,路人早已见怪不怪,虽然同情老人的遭遇,但是却没有人敢在贵族的马车离去之前上去帮助他,因为那样的行为无疑会被视为对贵族的不敬,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这样的事情常年来在各大城市都有发生,完全不足为奇。通常情况下来说,在清理了路上的“阻碍”之后,贵族的马车便会迅速离去,而被车夫打伤的人最后如何那就只能看那些人各自的运气了。运气好的能够活下来,他们或许会落下残疾,或许能够痊愈,运气不好的则很可能就此死去,彻底结束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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