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 灵儿愣了一瞬,随即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眼睛骤然睁大,难以置信地脱口:“瞎子?!”
齐八爷缓缓点头,“他的身份,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复杂。只是这事我不便多言,你若想知道,得亲自去问他。每个人的秘密,终究要自己亲口揭开才算数。”
话音刚落,院子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 瞎子和吴邪回来了。灵儿抬头看向瞎子,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穿着黑夹克、戴着墨镜、总是吊儿郎当的男人,竟然如此深不可测,陌生中又带着几分惊喜。
瞎子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立马凑过去,痞笑着挑眉:“哟,丫头这么看我,看上师父了?不要哑巴张了?”
“你出来!” 灵儿没心思跟他开玩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走出了院子。
“哎哎哎!徒弟!” 瞎子嚷嚷着,“有啥事儿不能当着吴邪的面说?难不成你要跟我表白?”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出了院门,灵儿才松开他的胳膊。
“我有事问你。” 灵儿看着他,语气严肃。
“问呗,师父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瞎子正了正被扯皱的衣服,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师父,” 灵儿突然软了语气,眼神却依旧紧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瞎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不过转瞬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抬起头,望着天边的云霞,吹了声口哨,语气轻松地回避: “我还能是谁?你那无所不能、帅破天际的好师父呗。”
灵儿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捶在他胳膊上:“不说拉倒!那你教我算卦,可以吗?”
瞎子刚要开口回应,就见吴邪搀扶着齐八爷从院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人皮面具,神色急切地说道:“八爷算过了,梁师爷在安徽,我们现在就出发。”
“梁师爷?”灵儿面露疑惑,“什么梁师爷?”
吴邪拿出瞎子刚给他的人皮面具,这张人皮面具,也是张起灵当年从古潼京带回来的。
“你看这张脸,是老痒的!当年就是他撺掇我去秦岭的,后来在墓里,又‘恰巧’遇上了知道墓址的梁师爷。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关联。我打算去找梁师爷,说不定能查出真相,摸到背后的推手。”
灵儿沉默片刻,心里清楚,就算瞎子现在愿意教她算卦,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顺着现有的线索查下去。
“好,那就一起去。”
和齐八爷道别后,三人驱车来到齐八爷给的地址:安徽省黄山市黟县东南部的西递村。
刚进村口,就听到一阵哀乐传来,道路两旁插着白色的幡旗,气氛肃穆。一番打听,好巧不巧,葬礼就是给梁师爷准备的。说是昨晚突发疾病去世了。由于这梁师爷孑然一身,无二无女的,村里人心善,筹钱给他买了个棺材,正抬上山准备找个地挖坑埋了。
“玛德!死得也太是时候了!这也太蹊跷了!” 吴邪气得直跺脚,站在人群里盯着那口往下放的棺材,眼睛都快冒火了。
瞎子叼着根烟,慢悠悠道:“年纪大了,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说不定人就是寿终正寝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琢磨着什么。
灵儿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在想半夜开棺吧?”
瞎子笑了笑,瞥了灵儿一眼,“果然是为师的好徒弟,懂我。”
“合适吗?” 吴邪也凑过来,目露难色,“人家刚下葬咱们就挖坟?”
那要不打道回府?”瞎子挑眉,“反正线索也断了,回去喝喝茶聊聊天,不比在这儿吹冷风强?”
“好歹得弄把铲子。”吴邪转身往村里去了。
夜黑风高,三个人扛着三把铲子来了。由于白天刚下葬,土层松动,没多时,三把铲子上下翻飞,很快就触碰到了棺材面。三人都没对视一眼合计合计,直接摸出起钉锤,对着棺材钉就开始翘。
瞅着吴邪还把翘下来的钉子一个个归拢到旁边的石头上,灵儿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都啥时候了?还管钉子!”
吴邪一脸认真:“一会儿不得给人钉回去?”
话音刚落,瞎子掀开了棺材板,手电光“唰”地打进棺材里。
“靠!”瞎子低声骂道,“熟人!”
“什么?”灵儿视线转向棺材内部,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人影。
吴邪盯着尸体的脸,懵了,“你们也认识梁师爷?”
瞎子蹲下身,伸手捏了捏尸体的脸,翻来覆去检查了半天,才道:“看来,梁师爷和赵半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对啊,我记得赵半仙死在了秦岭。”灵儿难以置信,但是想到背后这个组织的手段,这样的反转,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吴邪冷哼,三两下把尸体从棺材拉坐了起来。
“怨气这么重?”瞎子嬉笑着戴上手套,准备检查尸体的死因,“刚不是还准备把钉子给人钉回去吗?”
“去他妈的钉子!”吴邪一脚把拢好的钉子踢飞,“都是骗子!”
灵儿无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一会我们直接给他扔山上喂狗了!”
一边干活的瞎子表情凝重,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尸体皮肉下的骨头,仔细观察了片刻,沉声道:“他不是病死的,是中毒。而且从毒素扩散的情况来看,毒发时间就在昨天晚上。”
说着,他小心地扯开尸体身上的寿衣,将尸体翻了个身,手电光直直地照在尸体的背上。灵儿意识到瞎子的目的,但是两人并没有见到那个他们都想看到的凤凰纹身。
“你们两找什么?”吴邪见两人一直盯着尸体的背,忍不住开口询问。
“根据之前的线索推断,那个组织的成员,背后都会纹一只凤凰。” 灵儿解释道,“我们本想确认梁师爷是不是组织的人,现在看来,或许不是。”
吴邪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他只是被组织利用的棋子,用完之后,就被灭口了。”
瞎子沉默着走到一边抽起了烟,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灵儿第一次见瞎子这般模样,他从来不是这种线索断了就会发愁的人,他有心事。但她也没问,她发现了,瞎子这人,要不是自己愿意说,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是一副敷衍的模样。
灵儿坐在瞎子身边,夜风呼呼地吹,“看来,我们黑爷也是会惆怅的。”她笑着用鞋底子蹭了蹭地上的石块。
瞎子抬手摸了摸灵儿的头,随即恢复了往常模样,“丫头,过两天,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瞎子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擦!你们俩能不能过来搭把手?” 坟头那边传来吴邪的大吼,他满头大汗地拽着棺材盖,“天快亮了!再磨蹭一会儿,咱们就得被村民抓去送局子了!”
瞎子立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跟吴邪一起抬棺材盖。
“等等,他还趴着呢。”灵儿提醒。
“趴着就趴着吧!天要亮了!” 吴邪手一松,棺材盖 “咚“的一声往下落,瞎子反应及时才没被砸到手。
“你小子真是有仇必报!” 瞎子骂道。
三把铲子上下翻飞,很快,迅速将土填上。天光乍现之时,三人偷偷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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