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羞涩地轻咬朱唇,莞尔一笑,她的眼中唯有玉天,仿佛玉天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吸引着她全部的目光。玉天英俊潇洒,气质清冷,如谪仙降临人间,这样的男人,就如盛开的桃花一般,自然会引来无数女子的倾慕。
侍女害羞说道:“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公子了。我叫林梦璃,叫我小林就行。”顿了顿,鼓足勇气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玉天答道:“玉天。”
林梦璃那娇俏可人、善解人意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了玉天的心底,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过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的一颦一笑,恰似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拂面而来。尽管岁月如梭,时光荏苒,可那份深情却未曾有过半分消减。
尽管曾有人对玉天与他之间产生的爱情产生质疑,甚至觉得恶心,但事实上,爱情从来就没有被限定于某种特定的性别之中。性别不应成为衡量爱情的标准,男男,女女,男女,都可以。真正重要的是那份相互理解、尊重和关爱的情感纽带。当两个人彼此相爱时,他们的心灵相通,彼此扶持。
林梦璃捡起地上的灯笼,继续引着玉天往念沉指定的殿走。
林梦璃反复琢磨着玉天的名字:“玉天,玉天。”
又道:“玉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很少有人姓玉,不过玉天这名字挺适合公子的。”
“哇,好冷啊!”林梦璃说道。
“玉公子冷吗?”又道。
“不冷。”这是玉天在这段时间唯一说的一句话了,因为……
“公子,那边得花还开着呢,好奇怪啊。”
“冬天也有开着的花。”
“阿秋~,好冷。”
玉天遇到“话唠”习惯性加快了脚步,以免听到更多废话,简直是无差别对待每个话唠。
“公子,等等我啊。”
“玉公子,你知道路吗?”
这句话问到玉天心里了,他的确不知道路。然后他止住了步伐,回首看着林梦璃,此刻的她,宛如害羞的花朵,微微低垂着头,移步至玉天身旁,轻柔地牵起他的手,往前走。她走在前面,玉天走在后面。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仿佛是在为这美好的时刻奏响激昂的乐章。
路很长,又很短。到了殿门前,林梦璃不忍就这么离开玉天,她想和玉天多待一会,见到玉天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从玉天给她披上裘衣那刻,她对玉天的好感剧增。
林梦璃有些不甘,但宫中有规矩她不得不离开,最后道:“玉公子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叫我。”
玉天:“知道了。”
他不知道林梦璃的意思,更没察觉她喜欢自己。
林梦璃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玉天,可玉天已开门进去。她失落地离开,离开时望着他原来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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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给了些治疗烧伤的药和治疗发烧的药,叮嘱完念沉按时喂药,便离开了。
念奕舟因为在寒风里待了太久发烧了,迷迷糊糊地问道:“熙华,天天来没有?”
念沉对玉天的仇恨又加深了,但还是语气温柔地说:“来了,已经叫人安顿好他了。”话毕,他伸手摸了摸念奕舟滚烫的脸颊,方才他的脸颊还如寒玉般冰冷,此刻却已灼热似火。
念奕舟如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他握住熙华的手,说道:“该不会安排在地牢里吧。”
念沉:“没。”
烛火照着念奕舟痛楚的脸上,他的眼眸仿佛噙着晶莹的露水,氤氲着水汽,痴痴地望着他。应发烧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此时显得惹人怜爱。
念沉缓缓地站起身来欲出去,不在打扰念奕舟。然而就在这时,念奕舟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念沉的手不让他离开。
“熙华别走……”念奕舟的嗓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磨砺过,带着无尽的痛楚,哀求的语气令人心碎。
那句“能多陪陪我吗”如鲠在喉,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他深知念沉贵为皇帝,日理万机,忙碌异常。
他太累了,希望有人能多陪陪自己。
念沉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人身上。看着曾温柔动人的念奕舟如今却被伤痛折磨得如此憔悴不堪,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和疼痛。念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怜悯与哀伤。
念沉何尝不心疼,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受苦吗?他也心疼,却没办法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
门外的侍女出声打断了这份寂静“殿下该上朝了。”
念奕舟松开了手,抿唇不语。
念沉走到门边,开口道:“今晚奕舟先在这养伤,有空定来看你。”话毕,回首看了眼便离开了。
门关上了,念奕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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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任凭房间布置得如何精美,他都毫无心思去欣赏。他的脑海中如一团乱麻,正苦苦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退去伪装,如同蜕皮般,显露出那对毛茸茸如狐的白耳朵,头发也逐渐变白,如银瀑般垂落,与那对耳朵相互映衬。而玉天那碧绿的瞳孔,恰似翡翠又似森林。伪装的日子,让他疲惫不堪。退去伪装后,如释重负,仿佛得到了一次重生。
他这几天都住在这里,林梦璃每次都找不同的话题跟玉天聊。
比如“宫中的阿猫生了几个崽”“花又开了几朵”之类的。
玉天每次都敷衍回答或是装没听到,她每次都不放弃一直找话题。
哪怕得到敷衍的一个字或一句话,她都很开心。
玉天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他已经没多少神力了,这段时间不能在使用任何神力,不论什么事。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他以为又是林梦璃,却见———
冬日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门外人那孤独的身影,他在门外徘徊,手一举一放。没过一会,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落寞和凄凉。
玉天走到门边推门出去,门外的世界一片洁白,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宛如柳絮翩翩起舞。玉天目光穿过纷飞的雪幕,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孤独的身影上,那人背对着他站立在雪地之中。池边落满雪的假山、庭中雪白的草木与他挺拔如松的身姿,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与苍凉。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时吹起寒风,长发随风飘动,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玉天静静地看着那个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渴望迈步向前,与那个人倾心交谈,然而每次开口,却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舌尖,仿佛言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让他欲言又止。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捂住嘴巴,任凭心中千言万语,却只能在喉咙间哽咽。又仿佛是在幽暗深谷中徘!徊,试图呼喊却只闻回音,声音在岩壁间碰撞,而后消散无踪。
那人像是感知到了玉天,回首,见玉天站在门口。
他们仿佛是最了解彼此的知己,是相互依存的双星,又宛如相爱至深的恋人,然而此时却如同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自此以后,便如分道扬镳的陌路人。
“玉天,你可有事要与我说?”他声音柔和却带有点沙哑。
念奕舟躺在龙榻时,注意到一旁的玉天欲问自己,却应自己有伤在身他没问。
“嗯。”玉天答道。
想起他之前可能还受过内伤,又道:“奕舟,你伤好些了吗?”
念奕舟:“没啦,原来天天就问这些。”
玉天:“外面冷你体质有差,进来说。”
玉天迈下台阶,如离弦之箭般快步冲向雪中的念奕舟,将他紧紧地抱起,走回屋内。这一刻,玉天仿佛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仿佛是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的瞬间。
仿佛曾亦如此……
他会是眼前人吗?
记忆不知什么原因被打碎,他记不清许多事,可他清楚记得……
玉天抱着故人,怀中的人摸着玉天的脸。怀中的人则轻轻地抚摸着玉天的脸庞,感受着他那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故人的目光温柔而眷恋,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记忆淡淡消散,痛苦的回忆再次浮现……
那位故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魔君手中锋利无比的长剑刺穿身躯,如断弦之琴般重重摔倒在地,溅起一片血花与泥水混合的污渍。而此时此刻,天空中的雨丝和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依依惜别泪满眼,暮雨潇潇添惆怅。
念奕舟轻轻戳了戳玉天的脸:“天天在想什么??”
玉天回过神来:“怎么了?”
念奕舟:“天天有心事吗?”
玉天:“为什么这么问?”
念奕舟:“看你最近一直在出神。”
玉天也不藏着掖着,问道:“你为何会信我随意一梦,为何第一眼便唤我为森林长子?又是从哪知道这些的?你究竟是谁?”
念奕舟连忙岔开话题道:“天天,快先将我放下来吧。”然而,眼见着玉天将自己紧紧抱住,并无松手之意。他心中焦急,试图奋力挣脱开来,但这番举动却似乎起到了反作用——玉天不仅未有松手迹象,反而愈发抱紧了些。
玉天无视了他的话,道:“先回答。”
念奕舟有点气了,一改往常温柔的语气:“我不知道。”
“再问最后一遍。”
“不知道。”依旧还是那个回答。
“我有话对你说!”
封面自己设计,自己画。可能有点不好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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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有话要对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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