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沐池一把按住准备冲上去救人的谢淮,沉声道:“阿淮,看护好婉儿即可,这些不过是一群没受过训练的打手罢了,都是花拳绣腿不实用。虽然看着人数众多,但赵怀良也会些功夫,而且这些人根本没想这么快的杀了他,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见卫沐池还没有救人的意思,谢婉忍不住问道:“池儿,不打算出手相助吗?”
卫沐池笑了笑道:“不急,还不到时候。”
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赵怀良逃跑的脚步停下,他已逃无可逃,黑衣人快速冲向他,准备前后夹击,瓮中捉鳖。
砰——。
赵怀良快速夺下一把刀,挡下了前方的攻击,一脚踹翻了两人,与此同时身后的黑衣人已至。
噗呲——。
不过片刻赵怀良的背部便被鲜血侵染,他猛地挥出一刀快速后退,黑衣人立刻察觉到赵怀良的意图,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砰砰砰——。
赵怀良接连挡下几次致命的攻击,快速向身后的竹林跑去,但黑衣人反应也很快,立刻改变方向,分成三队进行围堵,眨眼间便堵死了赵怀良逃跑的所有路径。
尽管赵怀良会些武功,但对方人数众多,渐渐的他身上已满伤痕。在黑衣人的包围下,他一手支撑着腿,单膝跪地,另一只手不断挥动长刀。他知道,这群人若是想杀他,他早就死了,到现在还未杀他不过是想将他折磨致死,当真是恶毒至极。
噗呲——。
赵怀良的左肩被刺穿,长剑从手中滑落,他失去了最后反抗的能力,跪倒在地上,鲜血不断涌出,他感受着生命一点点的流逝,死死的看向黑衣人。
就这么死吗?
不,他不甘心,他还未金榜题名,还未建功立业,还未来得及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呢?
是谁?竟对他下此毒手?黑衣人见他被折磨的差不多了,长刀高扬,在夕阳的余晖下,赵怀良只觉得这刀刺眼无比。
长刀快速斩向他的脖颈。
咻——。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的射中黑衣人的眉心,其他黑衣人反应过来后连忙砍向赵怀良。
可是。
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卫四也已经到了赵怀良身旁,只见他一把拉住赵怀良的腿,瞬间收力,猛地将人甩向谢淮。
谢淮脚尖轻点,上前稳稳将人接住,然后嫌弃的将人安放在一旁,吐槽道:“怎么出了这么多血,都把我衣服弄脏了,我昨天刚买的啊,看来这衣服是不能要了。”
见谢婉瞪了自己一眼,谢淮连忙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
谢婉不再理他,立刻打开医药箱,为赵怀良上药包扎。
赵怀良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虚弱道:“多谢姑娘。”
谢婉道:“不必客气。”
转头又对谢淮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
铛铛铛——。
呛啷——。
看着单方面虐打黑衣人的两人,谢淮收回正欲上前的脚步,啧了一声便去帮忙上药,不过片刻黑衣人已再无活口。
见卫沐池走了过来,赵怀良踉踉跄跄欲要起身,谢淮见状顺手搀扶了一把:“多谢殿下,殿下可知是何人所为?”
“你心中既有人选,又何须问本宫?三日后本宫会在听雨阁用晚膳。”卫沐池说完便不再理会赵怀良,转而对卫四道:“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卫四领命后,卫沐池便带着谢婉和谢淮离开。
刚从生死边缘逃出来的赵怀良呆呆的望着卫沐池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卫四唤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
看着他的目光从呆滞到逐渐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卫四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对卫四来说都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费心,这是殿下教给他的道理。
见赵怀良有了反应,卫四继续催促道:“赵公子您的府邸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赵怀良摆了摆手谢绝了卫四的护送,自己一人步履蹒跚的走了回去,卫四见状也不再勉强。
卫沐池回到府中却没看见沈朝渊,不禁有些惊讶,毕竟自从沈朝渊回来以后就一直赖在自己府上,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发现他不在。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就寝时间沈朝渊也再未出现,面对春桃的询问,卫沐池没说什么。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来,也没有问他的行踪,只是像往常一样吃饭、休息。
春桃见状以为两人之间生了嫌隙,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春桃也不敢多问。
翌日。
昨夜过后,卫沐池本以为沈朝渊此后不会再来,没想到第二日沈朝渊便带着一帮小厮像回自己家一样进了公主府。
卫沐池刚用完早膳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春桃看到沈朝渊的身影顿时一扫昨日的担忧,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开口解了卫沐池的疑惑:“殿下,是沈将军来了。”
闻言,卫沐池皱了皱眉,昨日不是已经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犹豫片刻,卫沐池还是起身走了出去,她倒要看看沈朝渊在作什么妖。
卫沐池走出正殿就看到沈朝渊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身边的小厮们不断往瑶光居里搬东西。
书、玉椅、刀、剑、……
茶杯、床、……
嗯,床。
嗯?床!!!!!!
她猛然回头又确认了一眼,生怕自己看错,床???床是什么鬼???
卫沐池大脑有些宕机了。
半晌过后才干巴巴的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沐池看着沈朝渊缓缓睁开眼,还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一眼,好像她问了一个多么离谱的问题一样。
见卫沐池不说话,沈朝渊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昨日臣不在府中是因为皇后娘娘召臣去了凤梧宫,将她的侄女塞到了臣府中,姜怜今日下午便会搬到摄政王府中。臣也是为了殿下好,这才一大早就搬来殿下府中,与殿下同住。”
卫沐池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没好气道:“本宫倒是不介意,可公主府远比不上摄政王府中奢华,只怕沈将军住不惯本宫的陋室。”
沈朝渊立刻回道:“殿下忘了,臣乃武将,自然住得惯。”
“随你。”卫沐池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啪地关上了门。
沈朝渊看到差点就要修缮的门,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寝殿后,卫沐池皱了皱眉,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这么容易生气,她向来不会轻易让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的,今日这是怪了,算了,先不管了。
卫沐池摇了摇头,将脑袋中的想法甩掉,她静了下来,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对春桃道:“姜后想通过姜怜牵制沈氏,只可惜了棋路虽好,奈何棋却不堪重用。你去安排人,将沈朝渊宿在我府中的消息放出去,切记,一定要传到姜怜的耳朵里。”
说罢,卫沐池已然恢复了该有的样子,轻蔑的笑了一声补充道:“传的夸张点,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姜府内。
砰——。
“小姐息怒,莫要伤了身体。”
侍女一边劝阻一边收拾被姜怜打翻的茶盏。
见姜怜如此动怒,楚沁连忙道:“怜儿,都怪我,我也是听下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沈将军未必搬进了公主府。”
楚沁拍了拍自己的头,懊恼道:“你看我这嘴,事情还没确定,我不该此时与你相说的。”
其他人见状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都是传言。”
孙玉的妹妹孙倩也附和道:“沁姐说得对,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的。”
“道听途说?我看是整个帝都都知道此事了。”姜怜一脚踢倒一旁的侍女,笃定道:“本小姐现在才知道这消息,跟你们脱不开干系,我看是你们拦下了消息,不让本小姐知道吧,好大的胆子!”
侍女瞳孔骤缩,疯了般的磕头求饶道:“小姐,小姐息怒啊,奴婢也是怕小姐动怒,伤了身体才出此下策,奴婢,……。”
不等侍女再说些什么,姜怜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身旁的侍卫立刻心领神会,将侍女拖下去处理。
见形势不对,世家小姐们此刻都识相的噤了声,姜怜此刻怒火中烧,她眯了眯双眼道:“我这还没有搬进摄政王府,卫沐池这个贱人就把沈哥哥勾引进了公主府一人独占。当真是个妒妇,真该死啊,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犹豫再三,楚沁还是出声好心提醒道:“怜儿,皇后娘娘让你不要急,要避其锋芒。”
“避其锋芒?呵,我若再不争不抢,恐怕沈哥哥身边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见姜怜心意已决,楚沁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翌日。
公主府。
卫沐池刚出门就看到沈朝渊手里拎了一只大鸟,六目相对,沈朝渊率先开口道:“臣见过殿下,殿下日安,今早有一只傻鸟撞在了臣的箭矢上。臣想若是扔了有些可惜,便拿来给殿下尝尝这野味。”
还未等卫沐池说些什么,春桃就闯进了小院,急忙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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