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皇家威严,岂容你放肆!

卫沐池将目光从傻鸟身上移开,皱眉道:“何事如此慌张?”

春桃看了一眼沈朝渊有些犹豫道:“姜小姐一大早就堵在了公主府非要进府找您,奴婢派人拦下了,但姜小姐就在府外一直叫嚷,说您,说您,……。”

卫沐池叹了口气道:“但说无妨。”

春桃又看了沈朝渊一眼,咬了咬牙认命的说了出来:“说您,说您还未出嫁便与沈将军同居,简直,简直是急不可耐,丝毫不知廉耻。”

闻言,卫沐池嗤笑一声道;“本宫还以为多大的事呢!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走吧,本宫亲自去瞧瞧。”

见卫沐池离开,沈朝渊也慢悠悠的跟她在身后,眉头不禁皱起,周身的气压有些低。

卫沐池还未到门口就听到了姜怜的声音。

公主府外。

姜怜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只是自己求见,那卫沐池一定不会见她。所以特意将姜氏小姐与永安公主因为神武将军吃醋而大打出手的风声放了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让帝都城的百姓前来围观看戏。

姜怜见周围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便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在公主府前大放厥词,就是想通过帝都城内百姓的非议声将卫沐池给逼出来。

不出所料,见卫沐池出现,姜怜眼神中闪过一丝得逞,她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

此刻沈朝渊悄无声息的跟在卫沐池身侧,但姜怜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连忙委屈道:“我自知殿下在中秋家宴之时便请下圣旨,逼迫陛下赐旨招沈将军为您的夫婿,更是容不得沈将军与其他女子有染。可怜儿只是想与沈将军说句话,不会打扰殿下与沈将军之间的婚事,怜儿不懂,只是这样而已为何殿下总是百般阻挠。”

姜怜说着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更何况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怜儿爱慕将军,得知将军即将和殿下成婚,怜儿便控制不住自己想来和沈将军说两句话,也算是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有一个交待,怜儿的请求并不过分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姜怜话锋一转继续道:“怜儿也想过,或许殿下是对感情太过认真,容不得别人插足。可这样的话,怜儿就更不懂了,为何殿下可以同其他男子同行,却将沈将军囚禁于公主府,不许沈将军与怜儿说两句话道别的话,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这话看似委婉,却将卫沐池置于一个不但善妒、花心还仗势欺人的位置,好像是她拆散了姜怜和沈朝渊这对苦命鸳鸯一般。加之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周围的百姓虽然不敢说什么,但神色中皆是对卫沐池的指责。

更遑论在大宁。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而女子善妒乃是大忌。

卫沐池早就知道姜怜会来找她,只不过她没想到是这种最愚蠢的方式,倒是省的她安排人了。

卫沐池一脸平静的站在公主府门口,与姜怜字字泣血的控诉场面格格不入,等姜怜说完她才缓缓开口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对沈哥哥的感情本宫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本宫只知道,前两日所有人都看到了,百诗会这几天陪本宫的人是婉儿,阿淮作为婉儿的弟弟自然是要一同出行的,这再正常不过。怎得到了你口中就成了本宫却是与其他男子有染?姜怜你如今用这番言论污蔑本宫,是何用心?”

姜怜被卫沐池冰冷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

卫沐池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厉声道:“皇家威严,岂容你放肆!”

见姜怜愣在原地,卫沐池欺身向前,在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姜怜,你如今的作为皇娘娘可知道?也是了,你声势如此之大,本宫想皇娘娘想不知道也不可能了。”

此刻的卫沐池就像是条毒蛇在姜怜的耳畔吐着蛇信子,她轻笑一声继续道:“你觉得是你重要还是姜氏一族的名声重要?”

闻言,姜怜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猛然抬头,看向卫沐池。

姜怜恍然大悟,她知道此刻自己已是废子。

怪不得姑姑让自己避其锋芒、不争不抢,原来如此。卫沐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同她抢过沈朝渊,不,应该说卫沐池从来就没有将目光放在沈朝渊身上。

一直都是,从始至终卫沐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自己置于死地。卫沐池先是在谢淮与她发生冲突时让她误以为卫沐池在同自己争夺沈朝渊,嫉妒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无法根除。而后卫沐池又派人将沈朝渊搬进她府中的事大肆宣扬,为的就是今日,为的就是让她自己将事情闹大,只有这样卫沐池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卫沐池仿佛没看见她愤恨的眼神一般,再次凑近姜怜继续道:“本宫赌~,你不重要。”

说完卫沐池便梨花带雨的向沈朝渊望去:“沈哥哥,颜儿的脚疼,可能是旧伤未好,如今站的时间又长……。”

卫沐池知道,她与沈朝渊在同一条船上,他一定会帮自己。

果不其然,沈朝渊上前两步单手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脚踝,问道:“是哪只脚?”

卫沐池推搡道:“阿渊,别,这么多人呢!”

“哪只脚?”沈朝渊固执的问道。

“左,左脚。”卫沐池红着脸将头埋进沈朝渊怀中。

“嗯。”沈朝渊将手移到左脚上为卫沐池轻轻揉着。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众人立刻看清了,这哪是被迫囚禁,明明是沈朝渊乐而为之。何况沈朝渊从始至终眼里只有卫沐池一人,看都没看姜怜一眼,姜怜种种前言,不攻自破。

听着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姜怜知道,她输了,输得彻底。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赢过。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只可惜明白晚了。

看着沈朝渊将卫沐池紧紧的护在怀里,姜怜不禁笑了起来,一个不算手段的手段,只是因为涉及到她爱慕了八年的人就让她丢盔弃甲,失去了理智,她怎么能不笑呢,当真可笑之极。

可是又怎么能控制得住呢?她是庶出,母亲又是最不被人待见的歌姬,所以她自幼起也连带着不被待见。而她的母亲又因为她不是男子,断了自己的前程而恨毒了她,经常对她动辄打骂。

六岁那年她再次因为自己不是男子一事,被母亲打得浑身是伤,她偷偷的跑了出去,跑去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学堂,在学堂外偷偷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天地。她也想像姜氏的哥哥们一样,能进学堂与大家一起读书,被自己的父亲疼爱,被母亲呵护。

但姜怜知道,一切都只能想想而已,她以为她的以后也就是这样了。可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学堂来了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子同她一样被所有人欺负,她开始同情她却不敢帮她,因为她被打怕了。她看着这个女孩反抗,看着女孩被人戏耍却不甘屈服,她羡慕女孩的勇气和魄力,那是她所没有的。但她同时也嫉妒那个女孩,因为那个女孩身上的一切都是她所没有的。

渐渐的,她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女孩的屈服,只是她的愿望终究不能实现。因为出现了一个男孩,他帮了那个女孩,将女孩死死的护在了身后。在那一刻,小姜怜眼中所及唯有男孩一人,她从未被呵护过,她也想要躲在那个男孩身后,感受那渴望却不可及的温暖。

于是小姜怜每日都爬上学堂外的树上觊觎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以及——人。

她日复一日的来,陷的也日复一日的深,到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孩正是沈朝渊,而那女孩便是高高在上的、极受盛宠的永安公主殿下。她明明知道不该,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不该争不该争取的东西,也——不该嫉妒她不能嫉妒的公主殿下。

可她每每看到沈朝渊守在她身边,她便忍不住,竟然妄图取代那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不知何时起她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只能拼命的抑制自己的感情,她想要放下,可当姜后找到她时,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看着眼前的沈朝渊依旧如初见那般将卫沐池死死的护在羽翼之下,她笑着笑着便再也笑不起来了,两行清泪从眼尾溢出,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姜后的棋子,可是,能嫁给沈朝渊是她此生唯一的信仰。即便是做妾,即便沈朝渊眼中从未有她,即便他与她此生只能有名无份,她都甘之如饴从未后悔,只要她能每日远远的看见他便好,可是,…….。

可是当她知道卫沐池连她陪在沈朝渊身边的资格都要扼杀的时候,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不过是情之一字,却断送了她一生。

可她一生本就如浮萍,一无所有不是吗?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姜后的旨意便传了下来。

李公公的嗓音越过人群直击姜怜耳畔:“皇后娘娘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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