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沐池也知道胡彪背后有人,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她快速解决战斗,一剑贯穿了胡彪的胸膛,然后带着小九儿从天窗跑了出去。
青楼出了人命的消息不过片刻就传到了京令耳朵里,官府即刻出兵捉拿罪犯,但卫沐池早就带着小九儿出了城一路向北,很快就到了赵怀良的住处。
小九儿一路都没有哭过,可是在见到宋衍的那一刻,到底还是放声大哭了出来。宋衍连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不断安慰。
卫沐池见状带着谢淮和赵怀良离开了房间,等房内的哭泣声渐渐停了下来,卫沐池才对两人道:“阿淮,你和赵怀良去外面守着,我要和宋公子说些话。”
见卫沐池走了进来,宋衍才松开小九儿,上前道:“今日多谢公主殿下出手相救,日后殿下若有需要臣的地方,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沐池将人扶了起来:“就算日后本宫需要宋公子,那也要宋公子活的到那个时候才行。”
宋衍不解道:“殿下这是何意?”
“春猎结束那日,你父亲在朝堂上为本宫出言,想必从那一刻起,你宋家就已经在姜氏一族的名单上了,至于你嘛!”
卫沐池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小九儿,宋衍见状连忙将小九儿护在身后,道:“殿下不妨直说。”
卫沐池嗤笑一声道:“护的还真是紧,放心,本宫要是想做什么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你们?”
“太子一党正愁找不到借口对宋家下手,你倒是做的好,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亲手将把柄送到了卫长启手上,还‘派了’杀手杀死了胡彪。你觉得你的父亲和长兄是会弃了你保全宋氏,还是为了保你逐渐将宋氏送到太子手中呢?”
小九儿从宋衍身后走了出来,直直的跪了下去:“求殿下救救宋郎,就算需要九儿这条命也没有关系。”
看着一次次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宋衍心痛不已。
他上前扶起小九儿道:“这是臣的家事,就不必让殿下操心了,臣与陆氏二公子也算有些交情,臣相信明兄会为臣同皇后娘娘说明实情,不会到殿下所说的地步。”
“呵,愚蠢。”
卫沐池看向宋衍,眼神中的不屑毫不掩饰:“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若是不想连累宋氏,今日回去后便断了关系,还要弄得动静大一点。”
“当然信不信由你,你若执意如此,就当做本宫没说过。”
卫沐池转头看向小九儿,声音温和了些,继续道:“倘若真的有那么一日的话,小九儿可以来找本宫,本宫自然会帮你。不过本宫做事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本宫今日对你的承诺只不过是因为你对本宫很有用,而不是他有用。”
回到公主府后,卫沐池直直的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上了一天的朝,下朝后还要打架救人,怎么想怎么。
“累啊!”
卫沐池长叹一声,她拨了拨床幔上的流苏,不禁想到了沈朝渊,一别几月,也不知道他那边如何了。
出了帝都城,沈朝渊便带着大部队快速行军赶路,不过短短十几日便到达了邺城。
此时,驻守邺城的县令正在做最后的动员:“各位将士们,敌军气势汹汹,我等身后是数万的宁国百姓,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守邺城。”
“报,大人,朝中来人支援了。来的是战无不胜的沈将军,此刻将军就在五里之外。”
闻言,县令前一刻还是视死如归,下一刻便热泪盈眶,连忙吩咐道:“居然是沈将军,我们有救了,快传下去,告诉城中所有人,沈将军来支援了。”
于是,沈朝渊在进入邺城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撒丫子般的奔向他,涕泗横流的脸上还因为疾跑泛着红晕。
沈朝渊皱了皱眉,默不作声的退到王磊身侧。
王磊:????
老者在马前停了下来,哭诉道:“沈将军啊,您总算来了。这段时日,敌军攻了两次城门,我等拼死守卫才坚持到了今天。可城内的青壮年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在顶着,您若再不来,这邺城怕是守不住了啊!”
王磊见状连忙下马将县令扶了起来。
沈朝渊对县令道:“县令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便可。”
县令连忙点头,城内的百姓也因为沈朝渊的到来看到了希望,不再恐慌。
翌日。
北陵和郑国的军队直逼城下,沈朝渊立刻部署战术。在沈朝渊的带领下,一连几日都将敌军击退,将邺城守了下来,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将军,您是不是多虑了,再过两日我们的粮草就到了,到时就轮到我们反击收回城池了。”
听了王磊的话,沈朝渊并没有放下心中的担忧反而道:“你有没有发现,北陵和郑国虽然在不断发起进攻可是我们每次都会轻易将敌军击退。”
沈朝渊没有给王磊说话的时间,自顾自道:“更何况,邺城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如果这两国想攻打邺城,邺城早就被攻破了,根本等不到我们的支援。”
听到这里,王磊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可他想破了天也想不出来两国的目的,只能问道:“将军,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朝渊陷入了沉思,北陵和郑国不过是两个小国,就算加在一起也没有资本攻打宁国,其背后一定有大国相助。而安国在这里面蠢蠢欲动,可想而知,其背后的国家不外乎就是安国。
但安国的皇帝唐承德这人野心十足,他若要打,不会这般墨迹。事情发生的突然,安国又对邺城只攻不打,那么,……。
想到这里,沈朝渊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立刻下令道:“派人去查探敌军情况,你亲自去与大部队汇合,查看粮草情况,务必将粮草给我带回来。”
王磊虽然不知道沈朝渊想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犹豫,立刻执行了沈朝渊的命令。
唐承德之所以对幽州垂涎已久却不敢有所动作,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今皇帝依仗着沈氏,姜后欲赐婚控制沈氏无果,他沈朝渊便是姜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从所谓的刘久通敌,到大都督冯正甫的失踪,姜后的推波助澜,唐承德暗中相助,邺城能挺到他的到来,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姜后通敌。
身为一国之母,就为了杀了自己便通敌,用千万将士换自己的命,当真是阴毒。
不出所料,三日后王磊率领部队前来复命道:“属下办事不利,只带回了一成左右的粮草,请将军责罚。”
沈朝渊淡然道:“起来吧,能带回来一成左右的粮草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比我预想的好一些,谢大人如何?”
王磊咬了咬牙道:“谢大人为了守护粮草负了伤,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谢大人说他会向陛下禀报此事,想必不久便会解决粮草的问题。”
沈朝渊摇了摇头道:“但愿如此,粮草的事不要声张。告诉将士们,新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些时日便会到达,安抚好军心。”
沈朝渊虽是这么说,可是他很清楚,没有粮草,再厉害的军队也会被困死在幽州。姜后心里清楚的很,是不会给他机会的,不出所料的话,这一成的粮草便是他们最后的粮食。
他若是此时率兵离开,确实可以活下来,可是这等同于将卫沐池和孝怀帝的命交到了姜后手中,姜后这是将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
沈朝渊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双眸眯起,眼中迸现出杀意,这一战他不但要打,还要打的漂亮。
德阳殿内。
御林军护着浑身是血的谢建业走了进来。
谢淮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谢建业摇了摇头推开他,重重的跪在地上道:“臣有罪,护送粮草不利,请陛下赐罪。”
孝怀帝没想到谢建业会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朝堂,愣了一瞬才出言问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谢建业回道:“臣押送粮草的途中受到了埋伏,粮草被劫。虽然沈将军的副将及时前来支援,但仍丢了近九成的粮草。”
孝怀帝震怒:“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谢建业摇了摇头道:“来人都蒙着面,臣未能看清。不过那批人训练有素,一招一式甚是熟悉,依臣看像是军中之人。”
兵部尚书道:“如此说来,按照谢大人所说,难不成是沈将军的军队中有叛徒?”
谢建业当即否定道:“不会,大部队为了支援邺城,快速行军早就走远了。”
兵部尚书皱了皱眉,质问道:“谢大人的意思是敌军溜进了我大宁,并且劫了粮草?”
谢建业沉默片刻,还是沉声道:“不无可能。”
闻言,兵部尚书嗤笑一声道:“我大宁境内戒备森严,怎会出现训练有素的敌军?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依我看莫不是谢大人你与敌军勾结,故意弄丢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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