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沅沅回去的时候正迎上了早起的竹竽,她一脸懵地看着姑娘,“姑娘,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
“没什么,我睡不着起来转转,这就回去休息了。”
竹竽:“哦~”
“对了,等一下不必叫我用膳了,我想多睡会儿。”
程沅沅说完便回屋睡觉了,忙了这许久她是真的很困了。
院子里一片静谧,任府却是鸡飞狗跳了一晚。
“天杀的!这是哪个人打的老爷啊!”
“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任伪的夫人泣不成声,虽然任伪一向好色府中收了好几房小妾。但女子都依靠着男人生存,任伪受到如此重伤,他以后要是唱不了戏了可就完了。
没有了任伪这个名号,只靠他手底下的那些不中用的徒弟,谁会来找他们唱戏。
这以后任府只怕是不复存在了。
屋内女人的哭声一片,来看诊的大夫眉头紧皱,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开口道:“你们这般哭闹,到底还想要老夫救人吗!”
任夫人被大夫一凶,小声到一旁哭哭啼啼去了。
毕竟老爷还在昏迷着,她虽伤心却也不能当误大夫治病救人。
过了许久,大夫摇摇头走了出来。
任夫人看到大夫摇头,心瞬间提了起来,:“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啊?”
“夫人,老夫医术不精任老爷的腿将来怕是养不回正常的样子了。”
任夫人只觉得脑袋好像被人当头一棍,打的她头晕目眩的,她急急问:“怎么会这样!”
“大夫,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老爷啊!他要是断了腿我们这一众女子可怎么活啊!”
大夫扶住要跪下来的任夫人,叹气:“夫人,真不是我不就,而是老夫实在没有那个能力。”
“任老板的腿被打成了重伤且受了极大的惊吓,疼痛至极昏了过去。老夫只能先开方子去熬汤药,待任老板醒了再进行下一步。”
事已至此,任夫人只有接受,她唤来婢女叫她拿着方子去拿药。
任伪醒的时候脑子还不甚清醒,当他感受到自己的腿不受控制时,浮现在脑海中的不是它以后变成残疾了,而是昨晚那犹如魔鬼的声音。
他变的惊恐不已,一只手紧紧拽着任夫人,口中喃喃:“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放过我吧,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任夫人看到老爷这样,泪水涌出眼眶:“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旁的大夫赶紧上前把脉,“任老板这是惊吓过度,老夫这就为他开一幅安神汤。”
一阵慌乱后,任伪清醒了,他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交代任夫人清点家产,他们要搬家。
即便任夫人并不想搬也拗不过丈夫,只能按老爷说的做。
……
一日,程沅沅和阿什正在院子里练武,阳光正好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两人切磋过后,程沅沅教阿什武功招式。
“这一招叫游龙,讲究出其不意,自如如风。”她靠近少年纠正他姿势上的错误,“这里胳膊应该抬起来一些,不要那么紧张,要相信你能刺中敌人。”
属于女子的馨香萦绕在阿什的鼻尖,他分神去看姑娘。
认真的眼神一丝不苟,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近了。
少年勾起了唇,这样好的时光真是令人愉悦。
“姑娘!姑娘!”一阵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程沅沅了来不及躲就这么被竹芋看了个正着。
竹芋看到院中的场景目瞪口呆,姑娘什么时候开始练武了?
“姑娘,你怎么练起武功了?还找阿什教您,他也不会武功啊?”
程沅沅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其实会武功的事情,她不想让竹芋知道那么多。人明白多少事情是要承担多少重任的,她只想竹芋快快乐乐的就好。
今日本来竹芋是要去铺子里帮忙的,不知道怎么回来了。
她顺着话将错就错,“啊,是我最近看了一些关于武功绝学的书籍便拉着阿什跟我一起研究研究。”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竹芋是个心大的,她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兴奋道:“姑娘你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那个任伪前几天不知道被谁打了,听说腿都断了。”
“不过,他醒过来竟然什么都没有追究,而是卷着铺盖跑了。”
“听说他那几房小妾都没带呢!姑娘,你说是不是真的好人有好报,坏人自会自食恶果。”
“唉,我可开心死了,当初他坏心眼算计姑娘,如今不正是没有好报吗!”
程沅沅和阿什对视一眼,默契地谁都没有吭声。
————
李记胭脂铺里小二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老板。
“老板,这任老板竟然直接跑了,他遭人暗算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都没有想报仇的吗?”小二一脸不解。
李老板没有说话,他手中拨弄算盘,沉思了一会儿,“任伪此人好色且贪生怕死,他逃离自然是受到了威胁。”
“看来这画胭阁背后的主人不简单啊!”
小儿凑近了问:“那,老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画胭阁开业那日搞了很大的动静,我们店里的很多顾客都被她们抢走了。”
“而且,小的听说画胭阁搞了个精美盒子许多姑娘都冲着这个去买呢!”
“老板,要不要小的去打探一下?”
李老板瞪了他一眼,“那种不入流的小招数,哪里值得我们铺子去学!我的胭脂铺子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他既然敢抢我们的生意,我自然不能叫他过的太快活。”
“你附耳过来,我交代你办些事情。”
————
画胭阁,竹芋和齐雪正在招待客人,外面突然一阵喧闹。
“你们画胭阁的胭脂都是垃圾货!我闺女昨日在你们铺子买的胭脂,今日早上脸就溃烂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大娘拉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脸上满满的都是红疹,看起来尤为可怖。
“可怜我闺女啊,正是待嫁的年纪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早知如此当初阿如向我要钱买胭脂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
竹芋走了出来看这眼前的闹剧,她吩咐齐雪去通知姑娘,这里由她盯着。
齐雪点点头,从后门溜了出去。
竹芋看着眼前撒泼的大娘,她忍住紧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静:“大娘,我们画胭阁的胭脂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已经叫人知会我们老板了,还请您稍安勿躁。”
大娘不依不饶,“你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我姑娘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还想逃避责任不成?”
看她这么激动,竹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握紧了拳头,厉声道:“我说过,我们的胭脂不会有问题!我们主子待会儿就会过来,你既然这么生气想要个说法,那就等我们主子来了,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那大娘看竹芋态度这么强硬,顿时也不敢像刚才那样了,最后忍不住讲了一句:“反正肯定跟你们的胭脂有关,你们逃不过的!”
竹芋看透她其实是个纸老虎了,也不再怕她:“是不是我们画胭阁的原因等会儿自然会见分晓。”
没过多久,程沅沅穿着男装过来了。
竹芋一看姑娘来了,连忙走上前:“公子,就是她们这对母女,说是在我们铺子里买了胭脂,今早便成这样了。”
程沅沅点头,她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脸,的确是满脸红疹。
她问大娘:“请问之前买的胭脂还在吗?可否让我看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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