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色的幽灵从错综复杂的石洞中悄然出现,言许曼妙玲珑的身躯被裹在一身长袍之中,浑身在空中飘动的荧光中散发出洁白的光辉,凝神看着石壁上镌刻的图腾,永不褪色鲜红的颜料涂充在缝隙中,仿佛永不干涸的鲜红在墙壁上流淌。
言许双手结印,行了一礼,低声喊道:“父亲。”
无声无息的黑影与言许并肩而立,空荡荡的袍角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哗啦啦声响。左护法轻声喊道:“雪后。”
“是,女儿在。”言许躬身,又行了一礼。
“神的时代快要来临了,我们将要踩在无数的骷髅之上,执行神的旨意。顺从者,成为神的奴仆,违抗者,将坠入炼狱。”声音低沉带着极度的虔诚。
言许眼眶中忽然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一双清澈的眼眸露出一丝哀恸之色,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哽咽说道:“父亲,我教的教义到底是什么?”
“雪后,你不应该这么问,你深受宗主的青睐,不应该为了凡人动怜悯之心,我们是永久服侍神的使者,七情六欲早已经摈弃。”
言许苦笑一下,低垂了一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或许已经被神抛弃了:“父亲,为什么萧宁的灵魂会缺失一片?”
“不知道,这或许是神的意思。”左护法微侧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神的意思吗?是想要将萧宁炼化成为神的仆人吗?”言许目光闪烁问着。
“不会,如果只是为了成为神的仆人,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毕竟想要成为神的仆人太多太多了。神打开异世界的大门,将他的灵魂万里迢迢带来,或许是为了永恒。雪后,不要去揣测神的想法,我们只需要服从神的意志。”
“是,父亲。”雪后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你不应该叫我父亲,而是叫我左护法尊者。”缥缈的声音犹在耳畔,黑色的幽灵无声无息消失了。
“是,护法尊者。”言许低着头顺从说到。
远处的阳光炽烈,空气中弥漫着灼人的热意,蜿蜒曲折的长桥匍匐在清澈的水面上,绿意盎然的荷叶随风而摆,风息之时,亭亭挺立。几条色泽艳丽的鱼灵动在绿叶之中穿梭。
萧宁眨着满是泪水的眼眶,胸口仿佛空着一个大洞,寒冽的冷风呼啸而过。站起身来:“既然师父你不回我只言片语,那我只好去找你了。”
季荣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捂着脸颊,呲着牙,略微痛苦地说道:“殿下。”侧过身子正要溜走。萧宁笑了笑,一伸胳臂揽住了季荣的肩膀:“荣兄,都是我不好,累得你挨了两次打。”
季荣更加痛苦地捂着牙,鬼鬼祟祟看了看周围,确定四周没有那个可怖的身影,这才双手作揖,连连求饶:“放过我,放过我。”
萧宁凑到季荣的耳边,小声说道:“不用担心,詹台将军今天被陛下叫到了宫中,一晚上都不会出宫。”
季荣缩了一下脖子,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狡诈的笑容,亲热挽住萧宁的手臂:“那就走吧。”
季荣笑着看着迎面拥来的妖艳女子,开怀大笑。拉着身后的萧宁,大声喊道:“瞧瞧,今天我给你带了一个什么样的贵客,你可以好好招待啊。”
妖艳女子烟视媚行,妖娆地拧了一下腰肢,款款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宁,哧哧笑着,眼波流转:“自然。”
季荣拉过女子贴在身侧,狎昵地亲吻她的耳垂,低语道:“去找很多的女人过来,还有,”女子蓦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看了一眼季荣,随即掩嘴推了一把季荣。
偌大的室内,一排排燃烧的油灯散发出带着香气的火焰,萧宁举着酒杯,任凭身边团团围住的女人热情似火,扭动着盈盈一握的纤腰,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莹白的光泽。一双双手臂攀附在他的脖颈处。
季荣看着神色淡然的萧宁,连忙举起酒杯劝道:“来,来,喝。”萧宁亦是举杯回应。随着一壶壶佳酿的倾尽。一群女人已经招架不住萧宁殷勤的劝酒。一个个面色红润,衣衫不整躺卧在红毯之上,旖旎风光暴露无遗。萧宁依旧自斟自饮,眼神清明。
季荣咬着嘴唇看着满室的春光,终于忍不住了。拉起一个昏睡的少女进入了内室。
萧宁低下头看着晃动涟漪清冽的美酒,闭上了眼睛。“吱呀”门扉被一双细腻润白的手推开,一抹蓝色的身影悄悄走了进来。双手轻轻抚上萧宁的脸颊,萧宁睁开双眼,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这一刻,恍如梦中。尽管他们两个人的相貌如此相似,可是,一个人的手上带着薄茧,但是很温暖坚定,一个人的手却是如此柔软,如同棉花。
萧宁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那一双柔软的手下移,忽然一把抓住,淡淡说道:“滚。”看着面前男人脸上惊愕的神色,萧宁忽然头痛欲裂。猛地站起身来,暴喝道:“滚。”
萧宁摇摇欲坠,双手扶在长案上,无力地挥了挥手道:“走吧。”
“啊”内室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呼声。
“砰”大门被踢开,一群金吾卫手持利刃大声呼喊闯了进来,萧宁举起酒杯,平静地一饮而尽。一股血腥从内室中弥漫开来,平静的帷幕终将被撕开了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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