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来姚小枝就开始自责了，昨晚的一杯酒只是让她变得大胆，变得迟钝、不管不顾而已，并没有让她断片。

上次的茅台让她喝断片了，这次没有那么幸运，昨晚的一切她都记得，她竟然躺在老板的腿上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她忘记老板当时是什么表情了，应该很讨厌她那个样子吧。

以后喝了酒一定离老板远远的，她再也不允许自己这样丢脸了，更不想再给老板造成困扰。

昨晚她到家后怕爸妈看到了担心，又自己打车回来的……

她拉开窗帘走到阳台，她知道老板就住在对面那栋楼，但忘了是几楼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小区，选了这套房，好像内心有一个不受她控制的小人在擅自替她做主。

不知道这个时候老板有没有出门。

可能是因为昨天喝了酒，有点犯恶心，姚小枝洗漱完没有吃早饭便出了门。

小区离公司不远，坐地铁十几分钟就到了，刚下车她就收到了陈海霖的信息。

-到哪儿了，你们技术一部出事了。

啊？该不会是王经理因为昨晚的事发难了吧，姚小枝来不及问是什么事，赶紧往公司赶。

技术一部所有人都不在，陈海霖假装路过来到姚小枝身边：“你们部唐芳可太厉害了，连考核方案都能找人代写，你快去会议室，估计周经理现在正在讨论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代写？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这件事公司里都传遍了，而且你知道是谁揭发的吗？”

“不会是你吧？”姚小枝脑子还在懵圈中。

陈海霖眯眯眼：“好啊，我算是知道了，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绝交吧。”

姚小枝看着他的表情笑出声。

“你还笑。”陈海霖生无可恋地看了她一会儿，破防了，还是继续八卦吧。

“唐芳的妈妈来公司了，这件事就是她告诉你们经理的。”

姚小枝收住笑，疑惑，这件事有点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不过那天听到唐芳跟家里打电话，大概真的跟她爸妈有矛盾吧。

既然是为了解决唐芳的事，那她是不是不用去会议室，正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大家出来了。

周韬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推了推眼镜往老板办公室走，顺便把一脸麻木的唐芳也叫走了。

程姗和佟蓝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向往常一样忙碌起来。

孙潇石还没来，唐芳手里的那个小项目已经收尾了，姚小枝暂时没事做，一边看资料一边等着佟蓝给她安排任务。

“小枝。”佟蓝叫完名字顿了顿，扭头看着姚小枝，继续道，“唐芳的父母在接待室，你去给她们送点茶水吧。”

“好。”

“记得别送柠檬水。”佟蓝笑着冲她眨了眨眼。

姚小枝：“……”囧。

姚小枝有点好奇唐芳她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听唐芳说过她爸妈都是教师，应该是挺严厉的那种。

进去后姚小枝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唐芳她妈妈正襟危坐，瞥了她一眼：“你跟小芳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吧？”

“是的阿姨，我跟唐芳在一个部门。”

“那你说说，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姚小枝一愣，没想到她会怎么问：“阿姨我刚过来，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唐芳她妈抿了口茶：“你们公司里都传遍了，你怎么会不清楚，想必你们都觉得我这个妈做得不够格吧，作为一个人民教师，竟然不顾脸面闹到了女儿的公司。”

“不是的阿姨，您别这么想。”

“但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老师才不能看着我的女儿行差踏错，还不知悔改，她现在能为了留在这里做出这种事情，以后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您严重了，我相信唐芳她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姚小枝有点疑惑，“这件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在这之前公司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她完全没想到唐芳会找人代写方案，现在看来，唐芳在实习考核时候的异常表现就是因为方案不是她自己写的了。

唐芳她妈“哼”了一声：“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她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做妈的能不清楚吗，就她那点水平怎么可能竞争得过你们这些大城市的孩子，查一查就知道了，这么容易暴露的事，你们老板应该早就知道了。”

傅崇轩确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想看看唐芳接下来会怎么做，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犯了错也不能一锤定音轻易毁了她的前程，看看她的表现再做定论也不迟。他让人事把姚小枝叫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把两个方案放到唐芳面前：“实习考核之前你自己写了一份方案，后来又找人代写了一份，最后提交了代写的那一份没错吧。”

唐芳低着头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最后的行政审批提交的是你写的那一份。”

唐芳一脸错愕地抬起头。

“对，你写的那份也通过了，是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唐芳久久回不过神，怎么会，她写得那么差怎么可能通过呢？

一旁的周韬叹了口气：“这孩子太不自信了，明明写得那么好，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傅崇轩沉吟片刻：“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不错，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公司不能再留你了，你自己去办一下离职手续吧。”

“对不起老板，让您失望了，还有，谢谢您。”谢谢您明明早就知道了却没有揭穿，唐芳擦了把泪，说完就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周韬，他摇摇头：“这孩子，您那么看重她，她却做出这种事情，太让您失望了。”

傅崇轩抬起头，他有吗？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周韬眨眨眼，犹豫道：“您不是挺重视她的吗，还让我尽量把她留下来？”

傅崇轩走到鱼缸旁边，喂了点鱼饲料：“我什么时候说过？”

周韬一副‘您不记得了’的表情，手跟着划拉了两下：“就招聘那会儿，面试完我给您送了三份简历过来，您当时留下了姚小枝和唐芳的，还记得吗？”

“嗯，记得，继续。”傅崇轩倒要听听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周韬陷入回忆，当时他放下简历出去后去而复返，特意跟老板反应了一下姚小枝很可能两年后要去考研的情况，老板便让他看看姚小枝平时的表现，尽量多关注一下唐芳，结果姚小枝平时的表现确实不如唐芳……所以他才会跟程姗表示尽量留下唐芳，这也是老板的意思……

唐芳虽然犯了错，但确实勤奋好学、踏实肯干，人又听话，懂得察言观色，虽说这种员工上升空间不大，但像他们这种内业多的部门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任劳任怨的员工，程姗她们也更愿意让她留在技术一部。

而姚小枝虽然是华大毕业的学霸，人也单纯聪明，但不太懂得变通，在有些事情上甚至有点迟钝，多少有些华而不实了，这种娇贵又吃不了苦的员工不太适合华创。

周韬把他的这些想法都跟傅崇轩说了。

傅崇轩皱了皱眉：“原来如此。”怪不得姚小枝昨天会那么问他，这误会大了。

“老板养的这两条金鱼真好看，比市场上卖的好看多了！?”意识到自己好像会错了意，周韬没话找话，试图缓解尴尬。

“你忙去吧。”傅崇轩的话里听不出情绪。

周韬退出去前又偷看了眼老板，不知道后果严不严重，好在姚小枝并不知道她的考核分低是老板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

既然老板什么都没说，他也就什么都不做了。

他看了眼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唐芳，摇了摇头。

佟蓝看到周韬回了办公室，知道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拍了拍唐芳的肩膀，说了声“加油”。

唐芳看了眼业务一部的所有人：“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她妈妈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最后看了眼身后“华创”两个大字，由衷地笑了。

感谢华创让她成长了，让她知道了一个人最该看重的是自己，只有相信自己才能做好一切。

爱默生说过，自信是成功的第一秘诀，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

唐芳走后姚小枝的工作量明显增多了，忙归忙，不过都是些重复性的工作。

自那天喝醉之后姚小枝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傅崇轩了，刚才佟蓝急匆匆给了她一份文件，让她赶紧找老板签字，文件本该交给周经理，可他有事出去了，只能由她交到老板手中。

她站在傅崇轩办公室门口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确定可以坦然面对才敲门进去，没想到办公室里没人，老板竟然不在。

她把文件放到傅崇轩桌子上，退出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本想给老板发个私信，想到那天晚上的尴尬，还是在公司大群里艾特了一下傅崇轩。

-老板，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已经放您办公桌上了。

除了重要通知，公司大群几乎没人说话，姚小枝发的这条信息看似没什么问题，但除了她确实没人敢直接艾特傅崇轩，这不是等于在催老板签字吗，多少有些唐突了，只能说无知者无畏了。

过了五分钟，姚小枝收到了傅崇轩的私信。

-把文件带过来，我在公司门口，快一点。

姚小枝愣了一下，冲进办公室，拿上文件小跑到傅崇轩面前，喘着气赶紧把文件递给了他。

傅崇轩边签字边看了她一眼：“酒醒了？”

着急忙慌跑过来的姚小枝原本暂时忘了那天的尴尬，经他这么一问，脸迅速开始涨红，脑中不可控制地闪现她躺在傅崇轩腿上的画面。

她本想回答说“醒了”，嘴一张，说出来的确是轻轻的一声，“好尴尬。”

傅崇轩笑了一下：“现在才想起来尴尬了？”

姚小枝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道：“对不起老板，那天又给您添麻烦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傅崇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收起笑容，把资料递给姚小枝：“无妨。”

“谢谢老板，那我进去了。”

傅崇轩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姚小枝：“我办公室里的鱼忘记喂了，你帮我喂一下。”

姚小枝拢了拢耳边发，没有和傅崇轩对视，只低低“哦”了一声。

与此同时，财务部新入职员工效仿姚小枝，也在群里艾特了一下傅崇轩，话术和她一模一样。

--老板，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已经放您办公桌上了。

已经在往外走的傅崇轩低头看了一下群消息，继续往外走。

以为老板还会等人送文件来的林羽一转头才发现老板早就走远了，他看了一下群消息，一脸懵逼地追上去：“老板，还有一份文件不签了吗？”

傅崇轩直接忽略他的话，坐进车里：“开车。”

“哦。”

姚小枝把文件交给佟蓝之后又去了傅崇轩的办公室，书架旁边的鱼缸里有两条小金鱼，她没有喂过鱼，但是她爸也养了几条胖胖的金鱼。

她从鱼缸旁边拿起鱼饲料，本想先倒一点进去，手一抖，整袋鱼饲料全倒进了鱼缸里，慢悠悠吐泡泡的两条金鱼立刻争先恐后开始吃起来。

啊！姚小枝直接懵了，手忙脚乱地想伸手去捞，又作罢。

她焦急地蹲下来看着两条小金鱼大口大口吞食，忍不住替它们加油：“快点吃，快点吃。”

最好在老板回来之前吃完，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她把鱼饲料袋子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准备买袋一模一样的放回来。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趁着午休时间，她饭都没吃，出去买了袋鱼饲料放到了鱼缸旁边，两条金鱼还没吃完。

焦躁不安地等了一下午，姚小枝下班之后又偷偷摸摸去了趟傅崇轩的办公室，想看看鱼饲料有没有吃完。

结果她一进去便发现了不对劲，原本瘦瘦小小的两条小金鱼如今变得鼓囊囊的，露着鱼肚白安安静静躺在鱼缸最底下。

死，死了吗？

她赶紧小跑过去，蹲下来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她把手伸进去戳了戳，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啊！死了。

她把老板的小金鱼喂死了，怎么办！

要跟老板说一下嘛，还是再买两条金鱼回来。

她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他爸也养了金鱼，她可以拿两条回来，虽然她爸特别宝贝他那几条养了多年的金鱼，还给它们取了名字……

她急急忙忙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本想知会他爸一声，既然不在，下次再跟他说吧。

她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个玻璃罐，又从他爸鱼缸里捞了两条金鱼放进罐子里，等她再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还有人在加班。

老板办公室还是没人，她轻手轻脚进去把两条金鱼放进了鱼缸里，又小心倒了点鱼饲料，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放心回家。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他爸养的金鱼太太胖了。

于是，傅崇轩第二天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第一眼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脱掉外套走到鱼缸前，弯腰看向里头正悠哉悠哉游动的两条胖胖的大金鱼……

如果没眼花的话，这好像不是他那两条小金鱼。

他拿起手机给姚小枝发了条信息：“过来一下。”

姚小枝昨天换完了鱼回到家才想起来他爸的鱼跟老板的鱼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也没别的办法了，死都死了，换都换完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傅崇轩的办公室，果然，那两条胖鱼实在太扎眼了，不想被人发现都难。

都怪他爸，养得那么胖。

正绕着鱼缸找大胖和二胖的姚父打了个喷嚏，去逛了个超市回来他的两条宝贝金鱼就不见了，如今只剩下三条，消失的那两条难道被这三条吃进肚子里了？怪哉，怪哉！

“你来看看，这两条金鱼有什么奇怪之处。”傅崇轩端着咖啡，好整以暇地看向姚小枝。

姚小枝瞥了眼傅崇轩：“太胖了。”

“你说的对，是太胖了。”傅崇轩喝了口咖啡，“说说吧，你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把我那两条小金鱼喂这么……胖的。”

姚小枝沉默了一会儿，懊恼地道：“对不起老板，我昨天喂了太多鱼饲料，你那两条小金鱼吃太多撑死了，这两条是我爸养的，赔给您行吗，比之前的更大更胖。”

“撑死了……”傅崇轩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里面的逻辑，“所以，还是我赚了？”

“不是……”姚小枝抿唇，这种时候她为什么会想笑。

傅崇轩挑眉，无声看向姚小枝，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渐渐收起笑意，垂眸、低头、咬唇等一系列小动作之后脸开始涨红，最后不知所措地看过来时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低头晃着杯里的咖啡，低低道：“回去吧。”

姚小枝落荒而逃。

人刚出去，周涛急匆匆敲门进来，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鱼缸，吓了一跳：“豁，这大胖鱼！”

“是我眼花了吗。”他又揉了揉眼睛，“还是老板您换金鱼了？”前两天还是俩小金鱼呢，一眨眼长这么大，胖了。

“什么事？”傅崇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下周去参加测绘杯的人定下来了，是我们业务一部的姚小枝和业务二部的陈海霖，他们在实习期参加过此类培训，所以就选了他们两个，如果您觉得不合适，可以另选两人。”

傅崇轩看了眼金鱼：“就他们吧。”

从傅崇轩的办公室出来后姚小枝怔怔地坐在工位，陈海霖在她眼前晃了半天手人都没反应。

他干脆伸手戳了戳姚小枝的肩膀。

姚小枝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扭头看向陈海霖，看清人之后松了口气。

“看把你吓的，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

“没什么。”

“你们经理跟你说了吗，去参加测绘杯的人彻底确定下来了，就是我们俩，下周一我们就能跟着老板去参加比赛了。”

姚小枝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看来你们经理还没通知你，还记得我们实习考核之前去过一个测绘杯的培训会吗，就是因为我们两个参加了，公司才会选我们去，不过这次主要任务是去参加第十九届智慧城市大会，而这个测绘杯的主办方就是此次大会的主办方，我们华创是大会的协办方，所以就意思意思参加一下，名次不重要，重在参与。”

姚小枝终于明白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秘密。”陈海霖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表情，“你只要记住，有我一杯羹，指定也有你一份就行了。”

姚小枝不置可否，她没那么八卦。

“现在换你告诉我了，说吧，你昨天鬼鬼祟祟频繁进出老板的办公室做什么去了？”

姚小枝一脸震惊地看向陈海霖，他怎么知道的……还有，怎么，怎么是鬼鬼祟祟了。

陈海霖无语望天：“你不会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没看到你一直往老板办公室跑了吧，你又没隐身，再说你在群里那么一艾特，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你身上了，想不注意你都难。”

姚小枝直接瘫在椅子上，跟陈海霖一样无语望天，原来大家都看到了啊。

“老板让我喂一下他的鱼，我只是去喂鱼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老板为什么会让你去喂。”陈海霖痛心疾首，十分困惑地补充了一句，“而不是我。”

“你会喂鱼吗？”

陈海霖一秒正经，认真想了想：“喂鱼需要什么技巧吗，那不就是撒点鱼料……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姚小枝刚想说她把老板的鱼喂死了，周韬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喂什么鱼，你们在聊什么？”

“没，没聊什么。”陈海霖赶紧开溜。

姚小枝正襟危坐。

周韬一脸狐疑地看了眼一溜烟跑没影的陈海霖，收回目光：“小枝你下周一和陈海霖一起跟着老板去淮尧市参加测绘杯。”

“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需要，人跟着去就行。”周韬见她一脸认真，宽慰道，“放松，不需要心理压力，重在参与，这种比赛你们指定比不过人家那些专业的，他们可是做足了准备，你们就当走个过场，凑个数。”

姚小枝虽不太认同周韬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她以前没有参加过测绘杯，但是陆铭山应该参加过，他这个人似乎对比赛有着一种执念，不停地参加，不停地赢得冠军，如果哪次没有拿到第一，他会一直尝试，直到拿到冠军为止。

姚小枝没有像他那么执着于参加比赛，但要么不做，要做就全力以赴并做到最好是她一直以来秉承的信念，或者说也是另一种执着吧。

想到陆铭山，她才突然想起一直放在抽屉里的瓷娃娃，她对着精致的陶瓷娃娃拍了个照发给陆铭山。

-这是校庆那天你给我的，我没说要，你可以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