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和郝胜利出去找工作,当时胜利的哥哥郝斌也在西安,他就陪我俩一块。
可找了一天,把人累成狗,偌大一个西安,还就没找到一个工作,去了好几个都是中介,让先交两三百手续费,然后答应给你找一个活。
我还傻乎乎准备掏钱,还说可以借给郝胜利钱交费,后来看当时的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帽,而郝胜利经验就比我丰富,知道中介那套鬼把戏,直接拉着我就走人。
有一家我和郝胜利去,接待我俩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本以为是什么工作,结果去了,还特么是让人先交钱的黑中介。
郝胜利就不耐烦的靠在椅子上,一顿询问之后,那个女的见我们不掏钱,胜利还靠在椅子上,翘着腿听她说话,她顿时就不耐烦,对着郝胜利发火,让郝胜利坐好,说胜利没礼貌,可郝胜利就是不鸟她,把她气的也没辙。
而反观一旁的我,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礼貌的坐在那,甚至那女的说胜利斜靠坐着不尊重人,我心里竟然是同意人家的说法,感觉胜利不应该那个样子,应该和自己一样,好好规规矩矩得坐好,尊重对方。
后来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一个憨货、蠢货,就如一头愚蠢至极的绵羊,嘴里含着刀递给屠夫,还傻傻呵呵的乞求屠夫夸奖自己一句,快把自己宰掉,感觉我这种人要是不被宰了吃,都没有天理。
我俩还去了一家招聘,到了那里,有一个人拿着一张表,让来应聘的人,都写下各自的姓名 、年龄、学历等信息。
轮到我写时,我一看上面竟然好多都是大学生,都是西安的大学,或一些大专院校的名字,也有高中学历的但比较少,大专、本科的比较多,我有点不可思议,怎么那些人看着感觉和自己还有郝胜利没啥差别,要是不看学历的话,我还真以为他们也都是高中生。
填写完,一个人拿走那张表递给屋里的人,然后对外面的人说:“你们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叫到谁,谁就进去面试。”
还好第一个不是我,看着一个人进去关上门,坐在那里的我却紧张起来,好似进去面试的人是自己,我比人家还要紧张,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犯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感觉差不多。
那小房子似乎是吃人的魔鬼,让我害怕恐惧,那也是我第一次面对什么鬼日的面试,十九岁的我心理素质极差,坐在那里是如坐针毡,心里备受煎熬,心里的两个自己在打架做着激烈的挣扎。
一个我在说:“哎呀!还要面试,要不咱走吧!”
另一个我说:“来都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走?不能走。”
于是我心里就纠结,一会儿进去人家会问啥?有啥要求?会不会不要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就在我放松下来时,却叫到我的名字。
推开门进去,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眼镜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前面放了一张椅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他看了一眼那张表上的信息,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有点拘谨、陪着笑的我,确认了信息是本人,然后他拧了拧领带,可能是天气太热,他面试的有点烦躁吧。
他拿眼光把我扫了一眼,感觉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样,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似的,我拘谨的坐在椅子上,人家只看了我一眼,就低头去看桌子上的那张纸,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问到:“你以前有过工作经验吗?”
此时,我担心人家嫌弃没经验不要我,便心虚的回到:“有。”
人家又问到:“比如呢?”
我有点紧张,两只手的手指在下面不自由的捏紧,脑子飞速的思索着,眼神飘忽,心很虚的说:“以前在餐馆饭店里当过服务员。”
其实长这么大,我根本没有打过工赚过钱,编这个谎话,只是为了圆上一个谎话,然后人家就再也没问任何问题,让我先出去继续面试下一个。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出来,出来我还在好奇,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应聘上。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是真傻,从进房子那一刻,人家应该就把我摸透,Pass掉了,那些都是混迹于社会的人精,老油条了,当时我往人家面前一站,就像一个透明人,一张白纸一样,人家看我就像看傻子,是什么段位,人家心里早已经有数,而我却还傻乎乎的以为人家真的在面试自己,会通知我去上班打工,那时候真傻。
一连找了两天,我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不过也跑了西安好多地方,
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那些穿着时髦靓丽的男男女女,那些宏伟华丽的建筑高楼,我又被深深的吸引。
逛到了钟楼,我站在那些好看的花面前,让胜利同学用他的智能手机给我拍了一张照片。
郝斌说让一块去坐地铁,我们三人都没坐过,于是我们去了地铁口,当时还没有扫码刷脸进站这高科技,需要去自助取票机买乘车卡,我们来到机器前,我啥都不会站在一旁看着,郝斌给我们操作。
我们一块去了很偏的地方,那是招什么保安,去了一看,发现一个屋子里,有四五张架子床,里面很杂乱,还有几个光着膀子的人,一看面向不善,估计就是干活当保安的,屋子里一股烟味。
他们看见了我们,我就弱弱的上前问:“是不是招人?”
一个光着膀子的人说:“是,给XXX当保安,站岗巡逻,怎么你要干。”
我顿时高兴起来,回到:“嗯,对。”
那人给我说,现在这屋子就是住的地方,被子,褥子,洗脸盆啥的都是自己买,其余的没啥要求。
找活急切的我心想:“这能干啊。”便决定要留下来,而郝胜利不知啥原因不干,我还是要留下来干,郝斌却不同意,硬是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拉走。
走开了,郝斌说:“你没看,那屋里环境乱成啥了,人又杂,你万一要出事了,怎么办!”
此时,我才察觉郝斌说的对,人年龄大一点,考虑问题就是周全,当时自己是既愚蠢又单纯,哥考虑的没错,用《中国合伙人》里的一句台词来说就是:“too young too naive。”
当时的我只想一心打工,完全没想那么多,那种想打工的心情,可谓是一腔热血,就是那种即使不给我发钱,只要管吃管住,让我去上班干活都行的一腔热血。
其实,我就是不想失败的回去,只想自己能靠的住,能在这个城市短暂的立足,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工作找不到,很多时候自己都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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