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仗义秦二买烧酒,福禄寿喜看好戏

霍青行昏睡多日,终于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醒来。

入目是木质的房梁,霍青行脑子还有些发懵,便听得身边一声惊喜的喊声:“霍校尉您可算醒啦!”

可是凑巧,今儿寿喜公公又过来看霍青行,生怕伺候的人不仔细,养不好这重伤的小郎君。

入眼是一张讨喜的寿星脸,再观之面白无须,一身圆领深蓝的总管袍,和福禄公公一样的拂尘抱在怀里,想来也是哪位贵人身边的大总管。

霍青行不敢托大,忙道:“当不得总管一句您,总管您称呼我霍小子便是。”

寿喜闻言轻抬眼皮,用余光扫了一下霍青行的神色,观之不似客套,心道这小郎君倒是个谨慎的性子。

寿喜叫人把霍青行的衣袍送了进来,一套细绸里衣,一套青色长衫,配了一根白玉头簪。

寿喜实在瞧不上霍青行那套被砍得破破烂烂的里衣。

“霍校尉将将醒来,杂家这便让厨房送点汤水垫垫肚子可好?”

寿喜抬手让人给霍青行更衣,霍青行却是摆摆手道:“有劳总管费心安排。可这更衣还是小子自己来。敢问总管,小子现在身在何处?”

霍青行细细的观察过这房子的结构,和用的器物,不似胡人的地方,想来自己应不是落入胡人的手上了。

寿喜公公闻言眉眼轻弯着笑答:“霍校尉您可遇着贵人了。您这是在燕平将军府,大公主的落脚之所。”

这可是大兴朝顶顶贵的贵人哟。

霍青行醒来的消息寿喜着人送给了李禅,奈何李禅实在是忙得连轴转,直至玉兔高升,才得回转。

毕竟霍青行身受重伤,刚刚醒来,体力不济,待大公主回转之时,霍青行也已睡下,李禅便未曾去看他。

第二日一早,霍青行便醒来,自行更了衣衫后便去前院的门口等着李禅。

李禅行伍出身,最是守时,霍青行昨晚便算着李禅出门的时辰,果然到了点儿便看见李禅的金甲出现。

霍青行只着便装,待李禅出来,霍青行上前拜道:“末将虎牙关飞龙校尉霍青行,拜见大司马。谢大司马救命之恩。”

李禅但见霍青行青衫挺拔,头发也认真的用簪子束起,与记忆中那个如狼崽般的小子相去甚远。

李禅:“霍校尉请起。你尽忠为国,实乃我大兴军士表率,万莫言谢。”

便是不识得着郎君于幼小之时,仅凭霍青行死守虎牙关的悍勇,也当得起李禅的营救。

若我大兴兵马人人与这霍青行般悍勇,何忧胡人之患也。

李禅示意寿喜把霍青行扶起来,但见霍青行站起来后,李禅又一次觉得经年不见,这小子的身量怎如此高了。

李禅的身量较之一般的男子要高出半个头,这霍青行比之李禅还高一头。

一身长衫柔和了武将的肃杀之气,更衬得小郎君面如冠玉。

霍青行一早来此等候李禅除了拜谢李禅的营救之恩,也是为了回营,霍青行深知自己小小校尉哪能与大司马同住一处,便是给大司马牵马坠蹬也不够格。

李禅闻言轻轻颔首:“如此,你便自去燕平城内的虎牙关换防营地就是。”

俩人碰面不过须臾,霍青行便辞别李禅回到驻地。

出得大门,李禅自是去大帐议事,霍青行自去虎牙关军士营地。

李禅骑在马上,走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着福禄吩咐:“听闻霍校尉的俸银皆给虎牙关将士购买物资了,你置办些日常用物并一些现银给他送去,莫叫他此番立下大功还两手空空的回去。”

福禄公公圆胖的脸上露出笑容,一叠声的应好,霍青行这小子走了大运了,咱大公主何曾记挂过何人的日常嚼用。

“你自去办,今日不用在我身边伺候。”李禅记得福禄与这霍青行有几分交情,似有心照顾这无父无母的小子,且这些时日福禄跟着李禅东奔西走的异常忙碌,索性就给他放一天假,去看看他的故人。

福禄因着霍青行还得了一天休沐,自是高兴,当下也不扭捏作态,拜了李禅后自去办事。

霍青行被小兵引着回了虎牙关的驻地,刚与关内的弟兄们寒暄完,便听得门外传来的声音:“霍大哥,秦二来看你啦。你的伤可好些?”

秦二听闻霍青行醒了且也回到了驻地,立马就过来看他,临走的时候特意带上了给霍青行打的上好的烧刀子。

秦不悔人高腿长,几步便入得门来,但见一青衫郎君端立堂中,正朝着自己笑。

真好,这人还能活着。

秦不悔想起二人死战虎牙关的情景,眼圈微红,谁曾想过俩人都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

霍青行上前来,喜形于色,哥俩碰了一拳:“秦二哥。”

秦不悔晃荡了一下手中的酒瓶,对着霍青行一甩头:“走,咱哥俩喝一个?”

霍青行也着实不想扫了秦不悔的兴,干脆应下:“走。”

待着二人喝到一半才想起,现如今俩人两手空空,这下酒菜的铜板都掏不起,这俩人坐在板凳上对眼一看,心中所想皆为:我以为你带钱了.....

俩人正在想折该怎么办时,福禄公公带着个包袱寻了过来。

随是晚春时节,这大中午的也微微有些热,何况这俩小子跑得够快的,福禄是先去了驻地才寻来这边,绕了一大圈,走得福禄圆滚滚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福禄扶助小酒馆的门框喘气:“霍...霍...霍校尉,杂家可寻到你了。”

霍青行和秦不悔都认得福禄这大公主身边的大总管之一,连忙扶住他,请他入座。

福禄连灌了两杯茶下去,才捋顺了气:“二位校尉,杂家没耽误二位的雅兴吧。”

许是福禄公公掌管吃食,是以性格开朗,不似寿喜公公沉默。

虽福禄是大司马身边伺候的人,但军中各位将士都不曾轻看这二位总管的分量。

且不说二人皆是大司马长辈所赐,便是大司马本人驱逐胡人,身先士卒,便叫人心生尊敬。

何况这二人知情识趣,从不为难人,更是广结善缘,颇为讨喜。

霍青行及秦不悔二人连忙道:“不曾不曾,若是福禄公公不嫌弃,便与我二人同饮一番。”

霍青行招来小二,又添了新的下酒菜,更换碗碟,给三人添上酒水,又喝起来。

三人虽然高兴,却也未曾多喝,三人都有心维护彼此,所以这一桌酒喝下来彼此都满意。

待到分别时,福禄跟随霍青行回了虎牙关驻地,将包袱交于霍青行手上,叮嘱他这是大公主特意吩咐的,霍校尉可一定要收起来。

霍青行原以为是福禄公公自己破费给自己的,想着万不敢劳烦福禄公公,却不想这是大公主安排的。

福禄细细的观察霍青行的神情,见这小郎君神色似有惊讶,也似有惊喜,那一双眼眸看着那包袱似有一丝饴糖流出。

福禄满意的点点头走了,哎呀,可得快快跟寿喜说道说道。

这霍青行说不准要走运咯,若是让大公主开得情窍,指不准这小子能在大公主谋个侧伺当一当。

福禄哪里想得到,这小子往后哪是一名侧伺,这小子让大司马只专宠他一人,许下的可不是驸马爷,许下的是夫君之位。

当然那是后话,自是不多提。

且说福禄当天回来就跟寿喜细细的把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俩人仔细的将每一个细节都掰开了揉碎了分析,再结合大公主的一言一行,俩人商定若是这霍青行真入了大公主的眼,那俩人便帮大公主调教调教此子,省得以后他伺候大公主不得方法。

霍青行仔细收拾了包袱,揣着现银出了驻地,待到天色黑透才回来。

这几日霍青行都早出晚归,众人也不知他在忙什么,只到大帐传令下来,众将士候命,准备进京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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