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主东宫第二十三天:

回去是肯定不能回去了。

但沈里和闻时颂两个“直男”最终也没真的睡在同一张床上,闻时颂在欣赏够沈里先是慌张,再是挣扎,最后又要继续假装欣喜断袖的纠结表情之后,就在沈里紧张的注视中,不紧不慢地坐到了软塌上,一锤定音:“我今天睡这里。”

沈里:“!!!”

——差点忘了这狗太子是个重度崆峒,真是老天保佑。

见沈里这么喜不自胜,闻时颂微微眯眼,莫名就觉得有点不爽了呢。

本来闻时颂的心情还挺好的,虽然不太能看出来,但这是真的,大概是因为他终于度过了一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终于能专心朝事的下午吧,当然,也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是他置身于了沈里的童年之中。

那是他从小到大只能远观,却从未真正靠近的童年。

桌案上摆的是响铃球造型的镇纸,书架上崭新的经子史集里藏着的是各种京中当时最流行的话本,墙上挂着的是沈里在他皇兄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糊出来的三色纸鸢……

他对于这纸鸢印象最深刻,因为他当时也做了一个,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又大又精致,还画着漂亮的春燕,没有小孩子会不喜欢,至少他在朝臣家里的时候人人都很崇拜会画春燕的他,只有沈里不买账,他本来还想用自己的春燕去换沈里丑丑的三角纸鸢的,沈里却直接背过了身去,碰都不让他碰。

但是怎么样?

现在还不是被他住进来了?他想怎么碰怎么碰。

闻时颂不会承认他在忙着看奏疏时,这丑了吧唧的三色纸鸢就放在他可以随时摸到的手边,毕竟在晚上下人来喊他吃饭前,他就已经既匆忙又小心地把纸鸢挂回了原位,连倾斜的角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决计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等闻时颂回味够了自己下午的大胜,就忍不住回到“犯罪现场”,并对当事人表示:“你还留着这纸鸢呢?”

可惜,沈里此时正在铜洗架旁洗漱,并没空陪闻时颂炫耀他的完美“犯罪”。

温水覆面,香胰清洁,除了没有自来水龙头,和现代也没什么区别。等到了刷牙这一步,才终于有了不一样,大启刷牙叫揩齿,也就是蘸着盐擦,普通人家直接用洗过的手,富贵人家则用揩齿巾。

没有电动牙刷,让沈里别扭了好久。

但他最终还是适应了,毕竟随遇而安的能力超强的。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还脑补了小时候一揩齿就哭的他,后面甚至会主动搬着小板凳坐上去,阿娘这边揩齿巾还没蘸好盐,他那边已经仰头张嘴,呲着牙,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以说是非常重视口腔健康的小朋友一枚了。

见沈里始终不搭理自己,闻时颂那自然就更不痛快了,作为一个从不内耗,秉承的一贯是“我不痛快了,全世界就都别想痛快”原则的狗太子,闻时颂当下便决定给沈里找点不痛快。

只是在他开口前,他的脑海里再次先响起了皇兄的声音。

风光霁月的先太子广袖宽袍,弯腰摸着自家阿弟的脑袋,揉乱了那一头精心准备的造型,语气无奈而又哭笑不得:“於菟,交朋友不是这么交的,你如果喜欢里里,就应该好好和他说‘让我们一起来做纸鸢吧’,而不是说你做的纸鸢可真丑,把我做的送你提升一下审美。”

年幼的闻殿下仰着头,倔强的站在东宫的台阶上,只觉得他皇兄一点都不懂他,他怎么可能喜欢沈里呢?沈里都不要他的纸鸢的,他才不要喜欢他。

如今也一样。

既然沈里不接茬,那闻时颂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

他只会在接着沈里洗刷完之后,就带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气躺回软榻上,一生就生到了这一晚的月上柳梢,还没有睡着。

太子殿下蜷曲着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在软榻上辗转反侧。那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爽,直至差点猛然坐起的表示,我凭什么躺软塌啊?我为权势奋斗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来沈家睡这都没办法舒展全身的小榻吗?

不!我至少得和沈里睡一张床!

闻时颂想到这里,真的差点就起来实施心中所想了,但也就是差一点,因为珠帘后面的沈里先说话了:“阿菟?你也没睡?”

自从知道太子的小名之后,沈里就非常喜欢叫对方阿菟。

夜深人静,夜幕低垂。冬日里连蝉鸣鸟叫都没有,只有两人躺在同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也不知道为何同时放低的暗哑声音。

闻时颂没有回答沈里,因为他想着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很公平。

而沈里对此的反应也很沈里,他直接披着被子,赤着脚,从高床软枕之上跑到了闻时颂的小榻上。

别问为什么,沈里也不知道,大概是大半夜的脑子不清楚,满脑子只有他倒是要来看看闻时颂到底有没有睡着。

闻时颂多年习武,耳聪目明,在沈里行动的下一刻就立刻闭上了眼,装睡装得毫无破绽。虽然这样就看不到沈里了,但也放大了自己的感官,他很清楚沈里是如何上了榻,又是如何与他靠近,直至两人气息交融,仿佛下一刻就要肌肤相亲。

他听到沈里诧异地说:“真睡着了?刚刚那么大动静其实是在梦游?”

闻时颂被架在了原地,既没办法承认自己不是在梦游,又只想装睡让沈里赶紧走开,因为他如今正浑身僵硬的躺在这里,一动都不敢动,浑身上下仿佛有一股燥热正在蔓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沈里不死心的抬手,即将摸上闻时颂脸的那一刻,闻时颂的本能已经先一步他的大脑动了,他猛地一下就睁开了如鹰般锐利的双眼,手里钳着沈里细瘦的手腕,心里想着,天知道沈里每天嘴巴一刻不停吃的那些点心都吃去了哪里。

“你要干什么?”闻时颂沉声警告。

裹着被子坐在月光下的沈里却只是洋洋得意,哼哼哼,还治不了你个小崆峒,我就知道你在装睡!

但沈里得意半晌后,问的却是:“你知道小鱼干怎么做的吗?”

闻时颂差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仰视着眼前白里透红的沈里,和对方在小榻上就这个古怪的姿势僵持良久,才确定沈里真的就只是来问这个的。哪个好人家大半夜夫夫俩讨论小鱼干是怎么做的啊?

“你也不知道吗?”沈里略显失望的垂头。

男人怎么能说不知道?太子殿下立刻生硬抢答:“我当然知道。”

沈里开心了:“那做小鱼干需要放盐吗?”

闻时颂虽然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因为这一题他真的会“肯定要放啊。”任何腌制成干的东西,不可能不放盐,这样才能放置长久。

“小猫能吃盐?”沈里惊讶。

“……适度。”猫既不能完全不吃盐,也不能吃太多盐,所以一般给猫做的小鱼干都是特制的,盐的比例需要很精准地把控。

“那你说我给道观的小猫送点盐,让他们做小鱼干怎么样?”

“为什么不直接送小鱼干?”闻时颂挑眉。

因为我的觉醒任务是送盐啊。沈里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只能说:“小鱼干也送,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盐也送。”

闻时颂倒是没起疑,就沈里这烂好心,白天看到狸奴养道长,动了恻隐之心不要太正常。

甚至能憋到现在才问,已经让闻时颂很意外了。

“随你。”闻时颂放下了沈里的手,强压下了自己手中的不舍,与心中空唠唠的感觉,对沈里说,“问题问完了吗?我要休息了。”

沈里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凑在小榻上和闻时颂商量:“那真是太好了,我准备先送个二百斤,你觉得怎么样?”

闻时颂:“……”你是要让他们卖私盐吗?

沈里的理由却十分充分:“道观里肯定不止彪子一只猫。你没听道长叫它什么吗?叫它大咪欸。一般来说,如果家里只养了一只猫,不是会叫咪咪吗?既然有大咪,那肯定有小咪啊,说不定还有什么中咪,老咪,小小咪,那得多少小鱼干才能养得起啊。”

闻时颂不得不说,沈里这推断得还挺合理。

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就小鱼干的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讨论了大半夜,天知道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又是谁先渐渐没了声音,直至早上起来,闻时颂才意识到他和沈里就这么在小榻上将就了一夜。

他浑身上下已满是沈里的气息,是某种说不上来的像柑橘一样甜中带涩的气息。

因为一直在迁就沈里而睡姿古怪,导致如今腰酸背痛的闻时颂,一边想着我一定是疯了,一边……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快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沈里,对着来叫他起床的洪梁比了个“嘘”的声音。

昨天休沐,今天常朝,热爱工作热爱斗争的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错过他人生的这一大乐趣的。但沈里不需要。

太子一行人离开沈家时,天还没有亮。在坊门相继打开的第一时间,骑着高头大马的闻时颂,就与在本务坊居住的其他官员一起破开迷雾,踏上了上朝之路,共同看到了雍畿五更三点(凌晨四点左右)的月亮。

今天是大常朝,朝臣如织,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虽然在摸黑起来看到沈里睡的一脸惬意的脸时,闻时颂有想过,凭什么沈里能睡得这么舒服,而我却要爬起来上早朝。

但最后……

闻时颂也只是伸手捏了一下沈里有些发红的鼻尖,就像触电一般,一触即离。

一早站在朝堂上,都感觉自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滚滚发烫。

瞎扯淡小剧场:

太子殿下全身上下嘴最硬。

又到了每个文总会有的好消息坏消息环节:

坏消息:明天(2月20日)入V。

好消息:明天会更个大长章,保八争九,敬请期待。

PS:由于要写的内容有点多,明天的更新时间要在下午的一两点了,望见谅。

入V后的内容如免费章,古代日常向、穿插主角的金手指大爆发的小甜饼,主受,1V1,HE,欢迎大家一起来看两个笨蛋(不是)谈恋爱。

主角沈里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只是胎穿到古代的小时候没有现代记忆(会保留一部分现代常识),等在古代长大后才想起来现代记忆,又反而忘了古代的童年记忆(后期记忆会全部恢复,变成“完全体”23333)

主角的金手指就是能帮人觉醒血脉,天下大同,后续的剧情走向大家差不多也能猜到,就是帮各方大佬觉醒。

差不多就这些,大家能接受再买V哈。看文嘛,就是图一乐,没必要花钱委屈自己。

如果能接受,那咱们明天就不见不散,爱大家,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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