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爱人走丢的小白莲

原来是她干的好事!

看着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小白花脸,原来私下里烟酒都来啊!

“看看嘛,这个我抽了两次保底才出的……”童清暖的声音不依不饶地紧贴上来。

夏以棠忽地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错觉,她抹了把脸,将手机翻转过来,屏幕上的自己又变了一身。

黑白猫咪女仆装。

脑袋上还长俩毛绒绒的猫耳朵是什么意思?

她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上挂着一只金晃晃的大铃铛,女仆蓬蓬裙下伸出一根柔软长尾,正大耍流氓地往身侧童清暖身上蹭。

“……”夏以棠一时间不知道该扇自己还是删掉这个该死的游戏了!

“还想看其他的吗?我还抽了很多衣服,常驻卡池都已经没有了,我听说很快有限定混池。”童清暖一个人嘀嘀咕咕着,给她挑了一把细剑。

这把细剑看上去还算正常……除了剑柄有只丝绸蝴蝶结外,勉强能入眼。

“不用了!”夏以棠当即出声拒绝。

“你会保护好我的吧?”童清暖似乎听不见她的拒绝,不知真假,便自顾自地进了新手任务区。

第一个任务很简单,砍翻这一区域的一级小怪直到地图终点就算完成。

夏以棠两指点在屏幕上,总觉得不是很得劲,这些武器在游戏里跟在现实里手感根本就不一样,太无聊。

进去操纵着自己砍翻了两个小怪,她便彻底不动了。

刚刚还被她杀神一般的气场震慑不敢贸然动弹的小怪也逐渐试探着上前,将她跟童清暖团团围住,树皮般凹凸粗糙的皮肤上流出不明混浊液体,丑得独具特色。

童清暖面色一白,藕臂紧紧拥抱着一动不动的夏以棠,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将这些怪物隔绝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夏以棠忽然不动了,但好在这人还在自己身边,尽管触摸不到,也听不到夏以棠的心跳。

她一直都是一个偏执的人。

所以就算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她也要得到。

夏以棠微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身体感官逐渐适应这具身体,果然是代码堆砌出来的,比不得她血肉之躯,不过……勉强够用了。

“松开些,你想往哪走就往哪走。”夏以棠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如结冰的湖,身上的女仆装很贴身,并不妨碍她动作。

童清暖眸子微微一颤,不舍地松开手,捂住眼睛不顾一切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她事先看过地图,这个方向离终点最近。

童清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面对如潮水般的怪物,她只能埋头跑。

夏以棠说让她随意,那就随意!她的命一向都是放在夏以棠身上的,对于她来说,能用来博得夏以棠半分温存,一切都可以豁得出去!

耳畔的风呼啸着,童清暖不顾一切地朝前跑,前方的路似乎是平的,直到她跑到终点,都没遇见任何阻碍。

夏以棠吹了个流氓哨把怔愣在终点的女人引得回头,她将细剑上的血迹挥去,浑身干干净净,斩杀了不下百余怪物,除了手上细剑,没有一处沾上了腥臭鲜血。

她目光如常,裙摆下的猫尾高傲地立起,尾巴尖邀功似的摇摆着拨弄人心,引得童清暖看直了眼。

某只小白莲心想:这件衣服真是抽对了。

“害怕?”夏以棠见她好半晌没动弹,还以为这小白莲被她一身肃杀的煞气吓懵了,不由得拧紧了眉,朝她缓步过去。

“……没有的。”童清暖脸上飞过两片红云,羞涩地往后退了两步。她两手交握,眼神躲闪,气息凌乱,活像是草丛里蜗居着的小猫被人惊动。

本想撒开丫子跑路,但一抬头又见到了最眼熟的一个人类。

“你这买的什么鞋子?太软了。”夏以棠望着她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一片羽毛轻挠,上下打量了她片刻,低叹一声,无奈地弯腰脱掉了自己的鞋丢到童清暖脚边:“穿上。”

那双鞋子做工很精致,鞋底很软和,不过对于夏以棠这样的糙姐来说,实在是美丽的废物,平常任务强度太高,这双鞋子要是给她穿,不出三天就得报废。她不喜欢穿高跟鞋,家里边清一色都是平底鞋,要么就是武装靴,负重弹药匕首什么的。

游戏里的小怪刷起来轻而易举,她穿着那双女仆小皮鞋上阵,漂亮优雅是真的,拖慢速度也是真的。

“给你穿。”童清暖脸上颜色更艳,摇头拒绝:“我不用穿。”

她眼神飘忽,但始终徘徊在夏以棠光着的脚踝上,意味隐晦又难懂。

“快点,我不爱说废话。”夏以棠记得游戏能自由支配武器,双手一捏便将细剑收起,也不知是不是身上这件衣服的缘故,她走起路来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慢。

夏以棠走近她跟前,将人打横抱起,强硬地捞起那双女仆小皮鞋给童清暖套上,末了还用猫尾在童清暖脸上扫了一把。

童清暖脸红得几乎要烧成一捧烈火,细密的痒意从脸颊传来,那条猫尾似乎是故意在逗弄她,一下一下地撩拨。

好可爱……童清暖忍到了极点,忽地伸手捉住那作乱的尾巴尖,毛绒绒的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

大概是她大胆的举动惊动了夏以棠,又或者是猫尾巴太过敏感,童清暖能明显感觉到扛着自己的人身子一僵,停顿了几秒后,几乎是粗暴地给她套上了鞋。

夏以棠咬牙切齿:“放开。”

“不要。”童清暖握着那点尾巴尖,回头正对上夏以棠探究又见鬼的目光,脸上飞快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你不要凶我好不好?”

“……”总有一种老虎屁股被摸了的错觉。夏以棠平常没脸没皮,此时却又羞又气,尾巴上陌生的触觉像是一道酥麻的电流,一直从尾巴尖传到尾椎。

突然多了一个敏感又多余的物件,夏以棠脸有些黑,伸手拽住裙摆下的尾巴试图将其从童清暖手里夺回来……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对“见鬼”这个词儿的理解程度更上一层楼。

童清暖当着她的面,居然低下头,轻嗅蔷薇般,凑近了她的尾巴尖,随后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一吻毕,她松开了手。

重获自由的尾巴尖像是闯进了某个字母圈的猎奇小玩意,从她手下脱离出来又不依不饶地凑上去,勾住了童清暖的指尖。

一时间,夏以棠呼吸都凝滞了。

童清暖略带倔犟的眼神瞥向她:“它喜欢我。”

夏以棠觉得自己来个自我了断比较好解释眼前这一幕,她表情崩塌,手心白光一闪化出一把小匕首,便要将这吃里扒外的猫尾巴斩断!

该死!

“不可以的。”童清暖见状,猛然回神,挣扎着从她肩膀上下来,着急地两手握住她的手,试图将那把匕首从她手里抢走。

“我的尾巴我说了算!”夏以棠执意要跟自己这条太过叛逆的尾巴一刀两断,手腕一转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眼里寒意森然:“误伤我可不管。”

“那你……往这里下手好了。”童清暖仰头,眼里涌出无尽如海水一般的情感。

夏以棠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愣,整个人像是被温柔丝线裹住了,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童清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执拗又隐隐带着几分压制不住的疯狂:“我的一切都能作为你摧毁的对象,但你是我的,一丝一毫都是我的,谁都不能动。”

直到这话落到地上,夏以棠心头还是回荡着眼前女人的声音,久久不散。

匕首不知什么时候从她手里滑脱,啪嗒一声摔落在尘土之上。

她是赏金猎人,生来就是嗜血钟爱杀戮的利刃,武器是她们唯一信任的伙伴,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脱手。夏以棠在自己荒谬的二十来年里面对过许许多多的强敌,也曾重伤濒死,但她从未松开过握着武器的手。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她被迫缴械。

夏以棠从游戏里脱离出去,一个人面对着天花板怔愣了许久。

被一个虚拟角色拿捏了……夏以棠事后想起,懊恼地将脑袋埋进被窝里,假装自己是一只自己骗自己的鸵鸟。

…………

“你今天没有吃药?”李徽端着盘子从外进来,盘子里放着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还有一小块草莓奶油蛋糕,上面缀着一整颗红艳艳的草莓。

“……嗯。”童清暖缓缓睁开眼,从沼泽般窒息的情绪里脱离出来,她刚做过一个梦,眼角泛着蹂躏过度的红,一颗眼泪正从眼角滑落。

她眼里没什么东西,空洞洞的,瞳孔像是一滴浓墨缓缓晕开。

“为什么不吃药?不吃药可好不起来。”李徽被她这一颗眼泪吓得差点没端稳盘子,忙上前察看她的状况,确认她没有犯病的倾向才松了口气,担忧劝道。

“……”童清暖望着她……又像是失明的人茫然地睁着眼,什么都没在她眼里:“我不吃。”

“可是……”

“我没病,我要出院。”她说着,自顾自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如同一只云端折断了翅膀的白鸽。

“你怎么了?你跟我说……”李徽放下盘子,情急之下拽住了她的袖子:“你是不是难受?”

“我……我的爱人,走丢了。”童清暖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艰难地呼吸,没头没脑的话从她嘴里发出来,饱含泣血的撕心裂肺。

说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苦痛呐喊也不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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