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
也没听说过云霄洲未来掌权人有什么联姻计划还是桃色新闻啊!
李徽陡然听到这么一个惊天八卦,嘴巴差点没能合上,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自己要不要装作没听见……这事是自己能听的吗?!
这真的不会被人暗地里做掉吗?
她最近熬夜看的小说里都这么写!
“放我出去,我现在必须得出去。”童清暖往门口走了两步,面色惨白,隐隐显现出几分不可控的暴怒情绪,她缓缓回过头,一双眼睛钩子似的将人钉死。
一股可怖的寒凉从脚跟缓缓升起,直到后背。
李徽恍然觉得眼前的童清暖陌生得可怕,这么些天她以为自己也算大概了解童清暖的人。
童清暖,像是一朵雾里白莲,美丽强大,拥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时而沉静如冰,时而又璀璨如星,尽管是发疯,也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这就是为什么记录本上写满了自残记录,却从没见过有谁宣判她有暴力倾向。
如果不是喜哀无常,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像是个精神病患者。
可是……眼前这个,冷漠又暴怒,看向她的眼里只有不耐烦与毁灭,那是一个沉默疯子的眼神。
李徽瞬间站住了脚,嘴都在打哆嗦:“可是你——”
下一刻,她喉咙的里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手生生掐断。
童清暖手里是一片锋利的钢片,边缘亮得晃眼,她眼神灼灼,神色沉静,握着钢片的手很稳,指尖泛白,正死死地——抵着她自己的脖颈。
李徽顿时吓得失去了声音。
她学过的,最基础的知识告诉她,那是颈动脉,如果童清暖不顾一切将钢片刺进去……一捧温热的血就会喷洒到她脸上。
而这个位置,她完全不可能在童清暖手下夺过钢片。
她盯着童清暖的脸,彻底确认了这不是什么玩笑,这才是童清暖温和伪装下的真面目。
她也真是太天真,以为童清暖真是什么小绵羊……眼前这人手里的钢片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李徽的目光在那片钢片上逡巡着,忽地,她知道了答案。
那片钢片泛着幽蓝的光泽,是钢笔!
童清暖平常接触不到这些东西,只有她在正常情况下才会给她提供钢笔,写写画画后也是要立刻收走的。
但昨夜——李徽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陪童清暖一直到后半夜才离开,那时候时间不早了,她实在太困,望着童清暖那张平淡恬静的脸也没有多想,竟然忘了收走钢笔!
童清暖毕竟出身不凡,即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没人会亏待她,钢笔也用的是重金难求的限定款,尤其是那一抹幽蓝最惹人侧目。
只可惜,现在那支钢笔已经被她的主人卸成一堆废铜烂铁,笔壳被磨成了无用的钢片,正架在它主人的脖子上。
实在暴殄天物。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李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她不过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罢了,平时在医院里跟块板砖似的,哪里有用哪里搬,忙得脚不沾地,闲暇时间又过来观察陪伴童清暖,叮嘱她吃药。见过最大的场面也只有科室主任的老婆揣着只拖鞋跑进医院,把那地中海的主任打得差点变成半拉老头,脑袋上本就不富裕的头发被揪掉一大把。
就打成那样也没到见血的程度,但眼下情况实在紧急,李徽不傻,看得出来童清暖不是吓唬人的,但她也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贸然喊人帮忙又怕童清暖走了极端,只好尝试谈判。
“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去。”童清暖一步步后退,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她出不去,这是指纹门,这里只有李徽能打开。童清暖略有不满地撇了撇嘴,看向李徽的眼里逐渐多了几分敌意。
谈判失败。
李徽一时跟她僵持不下,眼见着那片钢片已经割破了童清暖的皮肤,一道刺目血痕已经缓缓从伤口处蔓延至领口。
对自己未免太狠了!李徽心里只打鼓,差点给这位姑奶奶跪了,童清暖要真跟她在这间病房里有个三长两短,这事儿可就不是丢饭碗那么简单了。
半晌,李徽妥协了,她上前开了门,本想趁着童清暖放松警惕出去时把人手里的钢片夺走,但她没料到的是,门一开,只感觉到耳边一阵淡淡消毒水味轻风拂过,再回头,身边以死要挟的人已经不见了!
只有楼道拐弯处闪过一抹发梢的影子,很快又消失不见。
李徽来不及尖叫,拔腿就下楼找人去追。
…………
“喂,恩南?”夏以棠正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挑祁欢的刺,一脚将祁欢刚清理好的衣服踹翻后,一阵风似的接起电话出门将背后冲天的怒骂声隔绝。
真是奇了怪了,恩南怎么还给她打上电话了?其他人给她打电话都不奇怪,除了恩南。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无波,小学生读课文似的,没带一点感情,纯属在打报告——当然也没多诚恳。
“我……”恩南停顿了一瞬,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口气不带停顿地:“黑桃小队临时缺人组队需要援助我正好跟其中一个队员的异能相辅相成所以我完成任务再回有事勿找。”
夏以棠一路听下来,脑瓜子嗡嗡的,真心觉得这妞肺活量真好,除了“有事勿找”四个字其余一个都没落进耳朵。
她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将手机拿远:“随你。”
说罢,恩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她一步挂断了电话,仿佛多留一秒就会陷入无止境的尴尬里。
夏以棠骇然地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想:“我这个队长是不是当的太窝囊了?”
怎么一个个都乐得给她添堵!
正当她一肚子坏水打算好好关爱一下手下队员的心理状况时,正对上迎面走过来的莉莉。
她穿着轻甲,金灿灿的长发束在脑后,腰间别着一排武器袋,倒不显得突兀,大概是夏以棠看得多了,便觉得跟常服没什么区别。
“哟,你怎么来了。”夏以棠挑挑眉,将手机揣进兜里,领着她回了办公室。
祁欢正一边怒骂夏以棠不是个东西,一边将被踢倒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
“嘛呢,骂人能不能避着点。”夏以棠走过去替她收拾,随口道。
办公室的衣服还是上次那个上级下来的包裹,被她撂在办公室就忘到九霄云外,结果可就苦了祁欢这个小废物。
没人知道总部抽的什么风丢下这么些衣服来,又怕里面夹杂着些什么要紧的东西,不方便假手于人,那就只能祁欢收拾,夏以棠过来添乱。
夏以棠弯腰抓起一把衣服正要往箱子里丢,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了一件极为眼熟的衣服。
黑白的配色,金晃晃的铃铛……嘶这不就是游戏里那件猫耳女仆装吗?!
夏以棠的手指僵直在了半空,一时间没有下一步动作。
然而表面平静,底下却是怒骂连天。
好啊,总部现在装都不带装一下的了,光明正大地潜规则员工了是吧?!
玩还挺花,居然还cosplay。
夏以棠不无恶意地想。
接着,祁欢眼睁睁地看着这王八蛋旋风似的将她刚叠好的衣服揉成一团,拧巴拧巴一股脑地塞进箱子里,脑门“噌”地就起了一把火。
“你今天过来做什么?”夏以棠小学生报复行径完了后,终于想起边上还站着一个木头桩子。
也亏得莉莉在她手下多年,见怪不怪,否则跟着这么个不靠谱的队长,还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
“……”莉莉没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来也不是来看夏以棠这缺德的“全能闯祸自动机”队长撒泼打滚的。
夏以棠回过味来了,大抵也知道自己这队长当的确实抽象,一挠头笑了两声:“找恩南?”
说到这,夏以棠坐了下来,跟她隔了两个身位,表情如常:“人家都不稀得见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心思何其歹毒。
“我只是——”夏以棠不愧是战场上的摸鱼队长,生活里的无敌现世宝,楷模级别的没眼力,一句话正中十环。莉莉当场就被刺痛,几乎败下阵来。
“恩南没在这,别只是了,你要见明明有很多时间。”夏以棠目光冷冷,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表情却是一扫往日形象,难得严肃起来。
莉莉这下安静了,她手里握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好一阵没有动弹。
夏以棠一眼就认出那是楼下那家早餐店的豆浆,买包子送豆浆,包子难吃得跟见了鬼打算一个包子给鬼毒死似的,偏偏免费的豆浆又做的远近闻名的好喝。
她们几个偶尔早上过来干点什么事儿,总要过去昧着良心买俩包子,就为了那一杯免费豆浆。
包子那是从舌头到胃得罪了个遍,一杯豆浆下去又起死回生。
她们爱喝,恩南也喜欢。
夏以棠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打着小算盘怎么给莉莉手里边的豆浆骗过来,反正放着也没人喝。
至少眼下——莉莉心事重重没了胃口,祁欢骂骂咧咧空不出嘴。至于恩南,远在千里之外,就算莉莉追上去送豆浆,估摸着会被恩南一杯豆浆泼个满脸。环顾四周,看来那就只有她能勉为其难全款拿下这杯免费豆浆了。
“豆浆给我。”夏以棠伸出手,跟她谈判:“一杯豆浆交换情报怎么样?”
莉莉迟疑片刻,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不过还是觉得这不靠谱的家伙骗她豆浆的可能性更大。
夏以棠干脆利落地夺过豆浆,毫不客气地掰开封口喝了两口:“她跟黑桃小队里的一个出任务去了。”
得了“贿赂”,那自然事情得办的漂亮。
紧接着她又道:“黑桃小队那个姑娘……嘶,一马平川死鱼眼的那位,叫什么月临,她的异能——升月,跟恩南相辅相成,至少能达到1 1>4的效果,你不用太担心。”
升月——A级异能,短暂拉近与月亮的距离,引水为源,化水为冰,可达到冰封千里的效果,一旦发动,自身会展现出超常人身体的最大耐寒与坚韧度,甚至能化作一道冰灵附身于人,被附身的人将会得到百分之三百的升月异能加成。
水与冰,实在是最好不过的搭档了。
听到这里,莉莉紧握着的手猛然抖了一下,她收敛起表情,起身出门。
临到门前,夏以棠冷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规矩你可是知道的。”
没有允许,不得擅自插手组织直派任务。
虽然夏以棠并不把这个当一回事,但这次,莉莉实在不该跟过去火上浇油,作为队长,出言阻止一下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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