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上前一步挡在楚星稀身前,现下的楚星稀身子虚弱,若是被邪仙攻击着,恐怕凶多吉少。
眼见着东方洲直接被禁锢起来,邪仙瞪圆了眼,暴怒道:“凭什么你们可以光鲜亮丽,我就得当阴沟老鼠。”他的身形一变,竟从中间分裂开来,成了两个半人模样,一边一只眼、、一只耳、半个鼻子、半张嘴,看着属实有些骇人,半人地手抬高来,邪仙高喊着:“如今你落到我的手中,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邪仙已经有些疯魔了来,只要看见对方是仙界来的人,便不管不顾要他死。
白照便是仙界之人,他要白照死。
这种陷入疯魔的妖怪,与他交流沟通只是白费力气,白照手中的墨笔变大几成,准备迎接邪仙的攻击。
那两个半人模样慢慢分化成为两人,两个身体的法术略有下降,可两人总是比一人难对付得多,更何况那邪仙还是以一人的思绪来控制两个身体,那两人确实默契得多。
白照先给楚星稀画了个专属的保护屏障,随后才开始面对邪仙。
邪仙一左一右,朝白照袭来,他们的身体不固定,一人手变得极长,一人跑得极快,白照画出的墨线追随着他们,像一张网一般,覆盖下来。他们却像没看见一般,横冲直撞,直直破了白照的网,冲至白照面前。
白照并非只会远程施法的仙君,面对近身攻击他也是毫不慌张。
墨笔变做长剑模样,白照抬手,拦下了右邪仙的一脚,随后猛地将剑一挥,又砍下左邪仙的一只左手。
邪仙显然没料到白照的近战如他的远程施法一般厉害,他的两个身体互相对视一眼,身上渐渐散发出恶气来。
从白照的动作中,邪仙知道白照的软肋是他身后之人,他们便打算用这种法子,在攻击中不知不觉侵染上他身后之人,等症状显现出来,他们不信这仙君还能继续冷静下去。
白照的仙力被压下了百分之五十,既要应对邪神的攻击,又要控制东方洲的束缚,还得分出精神护着楚星稀,三面之内慢慢变有心无力起来,先是衣服裂开一道,随后是脸上出了血痕。
束缚着东方洲的墨痕有了裂痕,失去自己意识的东方洲挣扎着落了下来,他闻着新鲜人类的味道,两手两脚落在地上,向楚星稀那儿爬去。
眼见着形势越来越偏向邪神那边,白照也是着了急,他不顾走火入魔的风险,挣开左邪仙的长手,将墨笔抛向空中,墨笔长开来,笔尖对着下方,自动画起了纹样。
仙器画咒需要时间,在这一段不长的时间里,白照只能赤手空拳。
忽而一个火花擦着他的面而过,炸在靠近他的右邪仙脸上,将他的眼睛炸落了下来。
白照往后一瞧,楚星稀撑着身子,手心里还有未散去的火焰。
楚星稀自身难保,但他还是尽他的所能,放出了一道火焰,天知道单单是放出这道火焰,他就耗尽了他所有的法力。
借着右邪仙被火焰伤了眼,视力受挫之时,白照用着残留的墨线,环在右邪仙的脖颈上,生生将他的脖子拉断了来。
“师尊。”楚星稀喊了一声。
白照转头看着东方洲如同一个禽兽一般袭向楚星稀,他一个闪身,拉住东方洲的手臂,自他腹部打了一拳,将东方洲打出去老远。
白照还来不及反应,立刻又迎上左邪仙的长手,墨笔下的咒文已成,咒文底下金光乍现,直直冲着邪仙而去。
邪仙毕竟是邪仙,看见这净魔咒,他也不管倒地了的分身,直接便钻入地下,沿着地里的细小缝隙逃窜。
砰的一声巨响,这山洞顶被开出个洞来,为头的便是飞奴,飞奴顺着大洞飞下,落在白照的肩膀上,担忧道:“仙君,您没事吧。”
楚星稀闭眼前看到的就是白色信鸽落在白照的肩膀上。
白照顾不得回答飞奴的问题,他迅步走到楚星稀身侧,将他环抱起来。
这一抱,白照才发现楚星稀的脸色更浅了些,几乎都看不出人色了。
“还在底头作甚?”云淡彩君探出个头来,看着底下的一片狼藉,惊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墨笔消失,白照抱着楚星稀三、两步从洞口跳了出来,“让人下去拉东方洲,你先看看楚星稀。”
面前人脸上血渍呼啦的,看着有几分吓人,云淡彩君记着之前白照给他难看瞧,便扯着脖子,高傲着道:“你叫我看,我便要看?”
多扯皮一秒都是对楚星稀的伤害,出了那个山洞以后,白照的仙力便恢复回了百分之百,他的眸色一暗,墨痕萦绕在他的身边。
白照哑着嗓子:“你非要激怒我吗?”
坐到尊君位子上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云淡彩君能感受到白照暴涨的法力,再加上他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云淡彩君瞬间哑了火,“放你车上去。”
白照没与他多说,他径直走入自己的马车里,轻柔地将楚星稀放在车厢里的横榻上。
楚星稀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放在榻上的手没有受力落下,白照心疼地将那落在外头的手又放了上去。
云淡彩君掀开帘子进来,他从白照的身边擦过,坐在楚星稀身侧,他执起楚星稀的一只手放在腿上,一抹银光自云淡彩君的指尖而起,那股银光从楚星稀的手腕处钻了进去,顺着白皙的皮肤,白照能看见那抹法力的游走路径。
云淡彩君的法力将楚星稀的身体走遍以后,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们在底下究竟经历了什么,好好一个人竟有枯灯之势。”云淡彩君道。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白照听着云淡彩君继续将着。
云淡彩君讲一句,他的眉头就皱一下,总言之就是楚星稀受伤感染以后没有及时用药,还在受到压制的情况下强行使用法术,将自己的原神耗了去,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那当如何?”白照问。
“我只能用药和法术吊着他,具体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识了。”云淡彩君说。
白照掀开车帘走了出来,一阵阵夹杂着凉气的风从他耳边吹过,他才发现他们在山洞里的这几天,林里下了雨。
“仙君......”飞奴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算是安慰。
“月宝呢?”白照问。
一般是飞奴跟着他,月宝跟着楚星稀,而现在楚星稀与他在一块,月宝也应该出来才是。
“在那边。”飞奴用翅膀指了下,穿过层层人群,白照看见月宝躲在一棵树后面,他若是要过来,得穿过一群人实在是有些显眼,便猫在那儿准备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白照的身边。
洞口距离离地面有些距离,弟子们正吭哧吭哧地将也昏了过去的东方洲从洞口中拉出来。
一切似乎都往好了来,除了楚星稀。
飞奴说话十分小声,他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白照,才道:“仙君,你的脸上还有血渍呢......”
经过飞奴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他似乎被那邪仙抹过了脸。
思及此,他暗暗攥紧了拳头,他定要抓住那个邪仙,让他不得好死。
整理好自己以后,云淡彩君也治疗完了楚星稀,白照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楚星稀跟他出去之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也是有些痴心妄想,怎么可能一次治疗以后,人就能瞬间好起来呢。
飞奴站在白照肩膀上,一块儿进了车厢,之前在地底下的时候,他还没看得太清楚,这下看清了楚星稀的情况,他立即飞了过去,“仙娘子怎么会这样。”
飞奴转头看着白照,“这能治好吗?”
白照道:“只能看他自己的意志。”
没想到有他跟着一块儿进入山洞中,楚星稀的情况还是如话本里写的一样。
过了一个时辰,天色黑了下来,月宝趁着月色,跳上了车。
他的反应如飞奴一般,看到躺在横榻上的楚星稀,都是满眼的不敢置信。
月宝跟楚星稀待得时间更长一些,感情也更深厚一些,他一跃上了横榻,站在楚星稀身侧看着他,“仙君,您一定要救他。”
“嗯,我尽力。”白照道。
若是凡间没有救楚星稀的法子,那他就把他带到仙界去。
一个弟子敲了敲车厢,站在马车外说道:“尊君,咱们在这儿耽搁了七日,再不往前走的话,怕是赶不上仙者大会的开幕仪式。”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七日,白照在地下暗无天日,算着时间以为只过了五日。
“嗯,走吧。”白照道。
虽说清关门是修仙门派里的第一门派,但仙者大会可是修仙界最大的赛事,在这种赛事迟到,那不是将其他门派的脸放在地上踩。
索性停在原处楚星稀的病情也不会好转起来,不如赶路前去锁魔峰,修仙者多了,没准有世外高手,有治疗楚星稀的法子。
得了白照的准话,马车的轮子慢慢转了起来,现在可是夜晚,他们从未在夜里赶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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