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果然没完。
宋泽烊回去之后,当天确实是消停了,但陶星然总觉得惴惴不安,不确定宋泽烊接下来会做什么。
答案在第二天被揭晓,宋泽烊派人带着鲜花礼物和信件送到了陶家。
陶星然第一天的时候,只拆了信。
那张印花信纸上,宋泽烊的字迹洋洋洒洒,就跟愣头小子写的情书一样。
通篇只讲了三件事:
第一,你删除了我的微信,我不能给你发消息了,所以从今往后我就每天给你写信;
第二,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追求你;
第三,我有空了就会去看你,不管你见不见我。
宋泽烊完全不装了,他将自己皮囊之下,一个幼稚小鬼的一面,彻彻底底地展现给了陶星然。
陶星然把信读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而宋泽烊的固执几乎已经快要从信上的字里行间满溢出来了。
陶星然把信折了折,重新塞回了信封里,命人将宋泽烊送来的所有东西,全都一样不少地给他送回去。
至此,陶星然跟宋泽烊就开始了这种循环。
宋泽烊每天负责刷新鲜花和礼物的种类,信封也是每天的印花都不重样,流水般地送到陶家。
而陶星然收到了这些东西之后,往往是拆也不拆看也不看,就直接让人给退回去。
他再没看过宋泽烊给他写的信,单方面切断了跟宋泽烊的一切往来。
他以为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之后,宋泽烊总会失去耐心的。
但具体的日期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往往都是,陶星然头一天晚上默默祈祷,希望宋泽烊第二天不要再送东西过来了,结果第二天一睁眼,管家就来汇报,鲜花礼品又送到了。
陶星然在心间默默地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出门扫了一眼,很诧异地问了一句:“今天送来的花,怎么跟昨天的完全一样?”
捧着花展示给陶星然看的佣人:“昨天来给少爷送花的时候,少爷比平常多看了一眼。他们回去汇报给了宋先生,宋先生以为您喜欢这种花,所以今天又送来了。是新鲜的,不是昨天剩的。”
陶星然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宋泽烊很可怜。
于是他就从花束里,抽出了那个信封,拆开来,匆匆扫了一眼。
宋泽烊在信里问候他早安午安晚安。
陶星然没细看,翻过去,在背面,用签字笔写了一句:“别再送了。”
把信纸塞回信封,当天的花留下,礼物和信退回。
*
虞朗跟着白骊去北疆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白骊的剧组就驻扎在戈壁滩附近,这里地处西北,是少数民族聚居地,风土面貌自然和虞朗自幼长大的都市不同。
虞朗去北疆的路上,怀揣着远离了宋泽烊这尊瘟神的喜悦与对剧组的期待,满眼是北疆壮丽辽阔的自然风光,心中无比欢畅,顺带着甚至就连把白骊都给看顺眼了。
白骊带领着他回剧组,一下飞机就有人专门开了辆车来接。
中途当然是白骊跟司机谈笑风生,虞朗插不进去话,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看风景。
其实白骊跟司机聊天也不专心,他坐在副驾上,话语像快要见底的水壶,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淌,目光时不时就要瞥一眼后视镜。
从他那个位置刚刚好,可以看见虞朗乖乖地坐在那里,像个小手办一样。
他的脸颊脖子都是瓷白的,眼睛睁得很大,看什么都觉着新鲜,瞧着车窗外边,红润润的嘴唇扬起的弧度看起来甚至有些稚气。
大西北的游牧人家多,而虞朗,简直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漂亮小羊羔。
西北气候干燥,白骊才坐了会车,就觉着口干舌燥地,拿起两瓶矿泉水,自己拧开一瓶咕嘟咕嘟灌了一气,随后就把另一瓶没开封的往后一扔,丢给了虞朗。
白骊没话找话:“多喝水,这地方干,别给自己晾成葡萄干了!”
虞朗瞪了他一眼,拿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
并不急着咽下去,就是放在嘴里含着玩,两边脸颊鼓鼓的,嘴唇当然湿了,樱红的水光透亮。
白骊暗自骂了一句,别人做这个动作,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偏偏虞朗这样干,他就觉得他是在勾引人。
这能怪谁呢,肯定是怪虞朗他妈虞清蓉。
虞清蓉是个很风骚的女人,明明是个拜金的惯三,硬是给他老子迷得找不着北,虞清蓉生了个小风骚儿子虞朗,小小年纪也跑来勾引他。
白骊他爸白毅民,他能喜欢虞清蓉那样的女人,可见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同理可证,白骊能被虞朗勾引到,也足以证明,有其父必有其子。
白骊并没有纠结很久,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就接受了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这种设定。
于是坏东西白骊,就开始肚子里冒坏水了。
他别有用心地跟司机提了一句:“哎老刘,你开车注意点,别走神啊。”
司机:“那不能,我仔细着呢,出不了事。”
白骊:“我倒是不担心你,可是我担心外边啊,这地方人烟稀少的,万一有点什么……”
司机笑了:“嘿白导,大白天的别瞎说。”
白骊:“我可没瞎说,我那次去采风,人亲口告诉我的,说好多人都看见了……”
坐在后排的虞朗可全听见了,他咕噜一声给嘴里的水咽下去:“你说什么呢?”
白骊见他上钩了,就装模作样:“没什么,小孩不能听,别瞎问。”
虞朗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有什么不能听的,我又不是小孩,你说嘛!”
白骊不说,反而是司机开了口:“北疆这,有些地方是无人区,人少了就这样,荒。就容易出离奇事,不能给你说太多,省得你害怕。”
这就跟看恐怖片是一样的心态,虞朗害怕,但是虞朗想听,他央求着前排两个人:“哥,说嘛,我想听,我不害怕!”
路途无聊,正愁着没东西解闷,司机拗不过,就开了话匣子。
他跟白骊给虞朗讲了一路稀奇古怪的鬼故事。
都是就地取材,什么夜晚钻进牧民家里咬死两头牛的不明生物;北疆国道某路口离奇车祸每过段时间都要死人;夜晚无人驾驶诱导后面的车往悬崖方向开的“幽灵车”……
虞朗这一路,几乎把他一辈子的鬼故事都给听完了。
司机讲完白骊讲,就跟不过瘾似的,最后甚至连各种剧组拍戏时候的灵异事件都拿出来了。
那些故事半真半假,跟寻常恐怖片里那些情节还不一样,都是贴近现实生活的,给虞朗听得毛骨悚然。
白骊这一路的成果就是,当他们来到剧组下榻的酒店时,吓破了胆的虞朗抱着车座椅眼泪汪汪,吓得根本不敢下车了。
白骊一边嘲笑他,一边给他从车里生拉硬拽地抱了下来。
因为他们剧组人多,所以白骊包下了一整家民宿酒店给他们住宿,白骊在住宿安排方面的话语权非常大。
他坏心眼地给虞朗安排了一间背阴的房间,就算是白天屋里不开灯也特别暗,
虞朗进去看了一眼,就觉得这房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连连把头摇成个拨浪鼓不愿意住。
他站在房间门口,拖着行李箱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地央求白骊:“哥,好哥哥,我住这间,我害怕,你能不能给我找个舍友?”
白骊:“别人房间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你一个后来的,能有空房间住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的了。你想跟别人一个屋,人家也不认识你,哪能说把你塞过去就塞过去?”
虞朗没什么主见:“那怎么办呀……”
白骊给他下套:“我那屋空间大,能住下两个人,你跟我一块住。”
虞朗拒绝地很干脆:“我不。”
白骊扭头就走:“那我不管你了。”
虞朗急了,赶忙从后面拉住了白骊的胳膊:“哥,你别走……我跟你住!”
白骊的诡计就这样得逞了。
白骊的房间确实很大,里面有两张床,正好他跟虞朗一人一张。
虞朗战战兢兢地住了进去,他在这除了白骊之外,谁也不认识,但跟这么个大活人住一个屋,好过自己晚上开着灯都不敢合眼。
不过那个人毕竟是白骊,头天晚上他们在一个房间里过夜的时候,虞朗真是慌得要命。
他坐在酒店的床沿上,听着浴室里白骊冲澡的水声。
那种氛围,又奇怪又诡异的。
他听得心里毛毛躁躁,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拿出手机来开始打游戏。
虞朗一局游戏打到中途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虞朗跟着就分了神,一边操纵着走位,一边屏息凝神地听着白骊发出来的声音。
他不敢抬头,余光在床边扫了一眼,看见白骊下半身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虞朗的注意力被白骊分走的太厉害了,这导致他在战局中根本没有发现潜伏在草丛里的敌人,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对方打掉了一格血。
队友的骂声立刻就在耳边响起来了,虞朗被吓得一个激灵,马上把注意力全都放回到了游戏上面。
白骊站在床边;“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嗯。”虞朗应了一声,屁股没挪窝,“我打完这局就去。”
白骊没跟他多做纠缠,而是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坐下,用一块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虞朗就在他对面不远处,背对着他,逆着床头柜上的灯光盘着腿坐。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和一条黑色的短裤,因为在专注拿手机打游戏,所以有点驼背。
夏天的衣料很薄,他的一对单薄羽翼状的蝴蝶骨跟脊柱的轮廓,都无比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白骊擦头发的动作,不知不觉就停下来,用目光将对面的虞朗给描摹了一遍:从脖颈、到肩线、到后背,再往下……是两瓣屁股。
盘着腿坐,从后面看,像一颗被压扁了的软桃。
这种时候,如果走过去,给他推倒了,对着他那两瓣软桃大力地揉捏两下,这小子肯定会捂着屁股哭一宿吧!
白骊想想,就觉得有意思,他干脆地站起来,两步就走到了虞朗身后。
可能没人看?但我还是说一下吧
国庆节,明天要回老家参加亲戚的婚礼,请假一天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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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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