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冠林大约是有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陶星然的圈套里,他所痴迷的,正是他的死穴,他洋洋洒洒如痴如醉,唾沫横飞地给陶星然讲他纵横股市多年的心得见谛,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医生的本职工作。
陶星然当然不会提醒他,他假装听得津津有味,是个相当捧场的听众。
时间流走得极其快,陶星然来这趟,根本没给他上催眠,看诊时间就已经过了点。
闹钟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岳冠林如梦初醒:“哎呀!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陶星然装作不知道:“正事?什么正事?”
岳冠林:“给你看病做疏导治疗的正事呀!我光顾着给你讲股票基金的行情,竟然把治疗都给忘记,时间都到了!”
陶星然不以为意:“那有什么关系!你讲的太好了,我都还没听够呢!我来这不就是治病的吗,我觉得我光听你讲股票,我头都不疼了,病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顺嘴跟岳冠林提议:“要不然咱们换换治疗方案吧,往后别搞什么催眠疗法了,以后每周我就按时按点地过来听你讲股票,这多有意思啊!我以前被催眠,头确实是不疼了,但回去总做噩梦,不如听你讲股票!”
岳冠林却好像吓了一跳似的:“那可不行!”
陶星然:“怎么不行?”
岳冠林连连摇头:“要是让你伯父陶承礼知道我没给你好好做治疗,后果会很严重的!”
陶星然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跟我大伯父联络得很密切?”
岳冠林:“原先还挺密切的,就是这两年他搬到国外去定居,慢慢联络地就少了,他不大顾得上这边了。”
这情形跟陶星然想的差不多,近两年都是陶成蹊在当家,陶承礼在海外,顾不上国内的生意,当然也就不太能顾得上关心陶星然的情况。
陶星然:“是啊,现在都是我大哥在主持局面当家做主,他都把你给换掉了。”
陶星然趁机笼络他:“那就没必要在意我伯父跟我大哥了,你往后跟他们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了。”
“不如听我的吧,以后我会经常过来,一边接受你的治疗,一边跟你学怎么炒股。我现在,对股票生意,真是大大的有兴趣,你有经验,我有资本,我们不如合作?”
岳冠林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至此,陶星然第一步的计划就算达成,岳冠林暂时被他收入麾下。
陶星然非常高兴,回去的路上,蹬自行车都变得更有力气了。
他不光高兴自己的计划顺利执行,他更高兴的是,以后不用再喝那浓得发苦的茶了。
——他知道岳冠林给他治疗就是要催眠他的,为了对抗深度催眠,他特意去看医生之前,喝茶来提神。
陶星然回去之后,就张罗着办理了出院,虞朗还没太好利索,可是医院的病床,陶星然委实是一天都睡不下去了。
家里的二少爷住院那么久,终于出院,陈管家相当欢喜,当天的午饭给陶星然早早预备下了一桌子他喜欢的菜。
陶星然久违地又吃到了自家厨子的手艺,自然是觉得香甜可口,饭吃到快一半,佣人端着最后一道菜姗姗来迟。
老陈端过托盘上的砂锅放在饭桌的中央,一掀盖子,鲜香四溢。
老陈热切地帮陶星然盛了一小碗砂锅里的菜:“二少爷,这是刚出锅的杂菇煲,都是新鲜的野生菌子,今早上刚从农户手里收上来的,趁热吃。”
陶星然接过去,热气腾腾地尝了一口。
那蘑菇确实鲜,鲜得他喉头一紧心中一慌,没头没脑,就想起了宋泽烊。
这真是奇了,喜欢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任何一个毫不相干的东西,都能联想到他身上。
陶星然自此开始吃得心不在焉,嘴里机械式地咀嚼,不受控制地想,宋泽烊这会在干什么?他吃饭没有?
想着想着,口中鲜美的蘑菇也变得难以下咽,他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来给宋泽烊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起来,另一头宋泽烊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喂,星然,有事?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陶星然:“没事,就是有点想你。”
宋泽烊在另一头笑了,陶星然:“你好像有点累,吃午饭没有?”
宋泽烊:“没呢,刚开完会,确实有点累,打算歇一会,让林濯去给我订个外卖。”
陶星然抓住了话头,欢欢喜喜地说:“我家厨子今天中午做了杂菇煲,超级好吃,我打包一份现在过去给你尝尝!”
宋泽烊心跳得一下子就变快了:“不……不用了吧?”
陶星然不管不顾:“用的用的,你先歇着,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陶星然说完就挂了电话,命人打包了杂菇煲和另外几样小菜,随后他就抱着一只巨大的保温桶,跳上汽车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宋泽烊了。
一路追出来送他的陈管家,远远地望着陶星然急急忙忙出发,大声地叮嘱:“一定要趁热吃啊!”
陶星然大概率是没听进去的,他现在满心只有宋泽烊。坐在四只轮子的汽车里都嫌慢,恨不得现在插上两只翅膀飞过去。
陶家的司机一路给车开得风驰电掣,陶星然来到宋泽烊的公司门口下车,一抬头就看见宋泽烊早站在门口台阶上候着了。
陶星然怀抱着保温桶跑过去,一头就扎进了宋泽烊的怀里。
八月里,大中午太阳毒辣,陶星然又兴奋,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他亲亲热热地挽着宋泽烊的胳膊:“我来给你送饭了!”
他体贴的小媳妇大中午地惦记着他饿肚子,大老远地跑来给辛苦工作的他送饭。
宋泽烊如是想着,心头甜蜜非凡,拉着陶星然成双入对地往回走。
这种时候根本来不及去管他在公司里的霸总人设了,回办公室的途中遇见了诸多下属,每一个宋泽烊都喜气洋洋地打过了招呼,颇有种要把陶星然过来给他送饭这件事昭告天下的气势。
假如他长着尾巴的话,现在恐怕都已经快要摇成螺旋桨了!
陶星然进到办公室之后,麻麻利利地给保温桶打开,把几样小菜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摆开,又把筷子往宋泽烊手里一塞:“快吃!”
宋泽烊接过筷子来,夹了点蘑菇尝了尝,其实他因为太激动了,根本就没尝出来什么味道。
但是陶星然就坐在他对面,邀功一般急切地询问:“好吃吗?”
宋泽烊都没来得及嚼明白就咽了:“好吃!”
陶星然立时就快乐起来了,宋泽烊的肯定令他非常有成就感,他抄起筷子就往宋泽烊的餐碟里夹了许多菜:“好吃就多吃!”
宋泽烊也夹了一筷子,要投喂陶星然,但是被陶星然给拒绝了:“我吃过了才来的,你不用管我。”
宋泽烊吃,陶星然看,时不时从宋泽烊的筷子底下抢块肉吃,他们就这样用完了午饭,宋泽烊给自己的胃袋都填满了,也丝毫没留意自己究竟都吃进去了些什么东西。
无非是一些嫩滑的、清脆的食物,稀里糊涂进了嘴,谁知道是什么,宋泽烊只觉得舌头很享受心情很愉悦,好吃又餍足。
宋泽烊吃光了陶星然送来的饭菜,跟陶星然一起收拾好了餐桌,陶星然抱起保温桶:“我走了,明个儿再见,你好好上班。”
宋泽烊挽留他:“下午三点才办公呢,你再陪我一会。”
其实陶星然也不是很想走,于是他就半推半就地,给手里的保温桶又放下了:“那好吧。”
“你这有口香糖吗?”陶星然问他,他心里想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亲亲,可是不能一嘴菜味,得吃两块口香糖清清口。
宋泽烊给他一指:“我办公桌上有。”
陶星然就起身走向宋泽烊的办公桌,去找口香糖了。
宋泽烊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陶星然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然后……头顶上忽然冒出了一对雪白柔软的兽耳?
宋泽烊呆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重新去看陶星然,随后他就发现,陶星然不光是头上长出了兽耳,在他圆润饱满的屁股和一捻细腰的中间,还长出了一条摇曳生姿的白色毛茸茸大尾巴!
宋泽烊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心说:“了不得,乔乔现原形了!”
浑然不觉的陶星然从宋泽烊的办公桌上找到了那瓶口香糖,抠开来往嘴里丢了两粒,咀嚼着转过身问宋泽烊:“你要不要?”
宋泽烊完全顾不上口香糖的事,他风风火火地就走到了办公桌旁,站到了陶星然的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陶星然。
陶星然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宋泽烊抬起了手,在他头顶上捏了捏。
宋泽烊捏的是他眼中的陶星然的兽耳,那当然是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他捏着没觉出有什么手感。一低头,陶星然身后的大尾巴一摇一晃地在蛊惑他。
这雪白的皮毛,这蓬松的外形,一看就很好撸。
宋泽烊两只手同时伸过去,朝着陶星然的后面抄了一把,捕捉灵动的大尾巴的结果,就是他两只手结结实实地全抓在了陶星然的两瓣屁股上。
陶星然彻底困惑了,宋泽烊什么毛病,刚吃饱就摸他屁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温饱思淫.欲吗?
陶星然脸上有点发热,他在卧房里确实放浪不羁,但在外面还是要脸的,他小声提醒宋泽烊:“别这样,你小秘书还在外面呢。”
宋泽烊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推,直接给陶星然抱了上去,扯开陶星然的衬衣下摆,往上一掀,就把自己的脸贴上了陶星然的皮肉。
扣子都没解,宋泽烊的脑袋就探了进来,衣服都绷紧了,陶星然不知所措地低头看,他发觉自己肚子高高隆起,跟怀了胎似的。
陶星然隔着衣服抚上了宋泽烊的后脑勺,宛若抚摸着他未出世的孩子,这种念头令他心中有种怪异的欢愉——他的孩儿舔舐寻觅,渴求哺乳,他全身像触电一样麻酥酥地颤抖了起来。
宋泽烊用脸磨蹭着,唇舌间啃咬着吸吮着。
陶星然仰起头来,他肚里的胚胎已经转移到了胸腔,他菱形的唇瓣张开,从中吐露出了些破碎的嘤咛声。
宋泽烊感知到他动了情,轻轻笑着从衬衣里面退了出来,捧着陶星然的脸揉:“你的肚子好软哦,怪好吸的,你就是一只白毛的小狐狸精。”
陶星然喘.息着,眉头蹙起:“什么白毛狐狸精?”
他没有得到回答,他只看见宋泽烊怔在了那里,用一种惊讶而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
可陶星然自身本来就是疑惑的,他搞不懂宋泽烊在闹哪样:“你怎么了?”
宋泽烊呆呆地,捧着陶星然的脸一动不动:“星然,你再说一句话,你说我的名字。”
陶星然:“宋泽烊?”
宋泽烊的眼睛也睁大了,他瞳子里的光发直:“星然,你说话……为什么有字幕?”
陶星然:大事不妙![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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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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