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星渡在房内忐忑,郁妙音一进门就上前解释。
她最近只能看不能吃憋着火,还每天看着郁妙音和潘虹交谈甚欢,在戏里亲密暧昧,郁妙音还为了潘虹凶她,委屈得眼角快要耷拉下来。
但卓星渡自视甚高,自己别扭,却不想被郁妙音发现,所以干巴巴地道了歉之后就没了下文。
郁妙音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开始卸妆。
这架势是不会再出去了。卓星渡开心起来,盛出精致的小菜,摆了一桌。
葱烧湖鱼头,肉质白嫩,鱼汁醇厚。现烙的白饼只取边上酥壳,切成方块,刚浸进炖煮一个小时的汁里,既脆又香。韭菜河虾,皮脆肉弹,嫩韭菜十分清新。
每一份的量都以尝鲜为主,且顾及了郁妙音多摄入蛋白蔬菜、少摄入脂肪的需求。
郁妙音涂完保湿,只看了一眼,拎包就要出门。
卓星渡“哎”一声,举着筷子:“还要出去吗?吃一点再走吧。”
郁妙音瞟她一眼。
估计光这一餐就要花去卓星渡几个小时的时间。
拍戏的这段时间里,日日如此。
她知道这是卓星渡亲手做的。
卓星渡对于厨艺一道,只能用平庸来形容,就算有名厨指导,咸了淡了都算还好的,苦了酸了也不少见。
她日日吃日日挑刺,卓星渡像个小学徒一样认真记下,下一回做得照样平庸。
“不吃了。”
“你要去哪儿?”
郁妙音换了双平底靴。她既没化妆,穿着也是舒适的风格,不像是去应酬。
郁妙音白她一眼:“你惹下的好事。”
正要跨出房门,就听到卓星渡犹豫的声音:
“今天......不玩吗?”
郁妙音“啧”了一声:“说实话,有点腻了。”
卓星渡错愕:“腻了?”
“裴大小姐自愿卖弄,脱给我看,刚开始当然新鲜。”
“时间长了,感觉也就那么回事。”
“毕竟——”郁妙音回头看她一眼,“大小姐还端着小姐架子,这也不肯摸,那也不肯穿,来来回回就那么点花样,从前折腾我的那些法子,倒不舍得在自己身上用。”
卓星渡的脸倏而染上绯色:“那些衣服实在是......”
郁妙音笑笑:“我没逼你。”
卓星渡犹豫再三,“你等我一下。”
回答她的却是“砰”的关门声。
郁妙音径直走了。
走到半路,手机响了一声。
点开卓星渡的头像,不由顿了顿脚步。
照片里,卓星渡微微拧着眉,神色算得上从容,脸却红得厉害。口中轻咬着水手服的衣摆,估摸着放下来也只能勉强盖住胸,她却自暴自弃放任它敞露在空气中。
郁妙音喉间突然有点痒。
她装模做样咳了下,随意看了眼附近没有摄像头,点击保存了照片。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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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一看到卓星渡,眼瞪得快要掉出来。
平时看不出来,卓姐胸前也挺傲人的,显得腰特细,特别是负手走来的时候......啧啧。
按卓姐的性格,打死她也不可能穿着学生式样的水手服超短裙满酒店晃悠的,肯定是主人,啊不,音姐的命令。
小朱十分正经地将目光只放在她脖子往上的位置,仰得脖子都有点酸。
“卓姐,咳咳......音姐在忙。”
卓星渡披了件黑色风衣,却只显得欲盖弥彰,看小朱躲闪的眼神,耳廓又红了几分。
“嗯,妙音叫我来。”
“嗯?”小朱疑惑,“音姐叫我守在门口,不准人进。”
“我去问问音姐?”
“我......”卓星渡正想说郁妙音有发叫她过来的消息,但一想到前面的自拍,马上闭紧了唇。
“不过音姐在忙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搅。卓姐,要不你发消息问问?你的话音姐肯定不会生气。”
“……”
小朱疑惑:“卓姐?”
卓星渡动了动反铐在背后的手,微微吸口气:“你打,我来接。”
电话很快接通,小朱直接外放。
“小朱?”四周很安静,郁妙音的声音有些沙哑。
卓星渡脸色微微一变:“妙音,我在1405门口。”
“哦,是你啊,有事吗?”
“你在里面吗?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与卓星渡又快又急的语气不同,郁妙音几乎在用气声说话,好像在耳边呢喃,似乎怕吵醒什么人:“嘘,乖一点,回去。”
空调的暖风吹在裸/露的腰间,卓星渡还是感觉浑身发冷,她分明听到潘虹模模糊糊的声音,近在咫尺。
所以郁妙音和潘虹就在这间房内,她却不肯告诉自己,也不肯让自己进去。
她们在干嘛?
要不是手被铐着,她已经开始砸门。一路过来,尽管她尽量避开,但还是碰上了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那种玩味的表情......
所以,郁妙音在故意羞辱她,对吗?
郁妙音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无情的话透过手机准确地传过来:“是你自愿的,不愿意可以离开。”
看着小朱讶异又尴尬的表情,卓星渡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是,她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自/慰给她看,说羞耻的话,穿这种衣服,还给自己拷上手/铐,穿过十几楼把自己送给她,都是她自愿的。
郁妙音现在不想要她了。或许她想要更年轻的、热情的、单纯的。除了灰溜溜地离开,她又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小朱看卓星渡脸色发白,不由安慰:“毒发这场戏潘老师一直没法进入状态,耽误挺久了,怕影响后续行程,音姐来帮她找找状态,卓姐你先回吧,我在这守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联系你。”
说着扬了扬手机。
卓星渡勉强笑笑。
凌晨,郁妙音打着哈欠开了门,潘虹一脸歉意,郁妙音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明天好好发挥。”
小朱也没睡,从隔壁房间出来,正要给卓星渡发消息,被眼尖的郁妙音拿走了手机。
“通风报信呢?”
小朱打哈哈:“音姐,明天还要拍戏呢,再不睡多累。”
郁妙音把手机还她,小朱看了一眼,差点吓死。
“音姐!你们小情侣的情趣,别搞我啊!”
潘虹凑过去看了一眼,也吓一跳。
“郁老师......卓师姐会杀了我的吧?”
潘虹的瞌睡已经没得精光:“完了完了......卓师姐本来就不喜欢我和郁老师太近......”
郁妙音懒洋洋的:“我在呢,她还能吃了你?”
快步走进小朱的房间:“今晚咱俩挤挤。”
小朱和潘虹对视一眼,分别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点绝望。
为什么,好像又变成了小情侣play的一环?
潘虹的恐惧更甚,毕竟在戏里和郁妙音卿卿我我的人是她。
在片场看到卓星渡翘着二郎腿,阴沉盯着她们动作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更紧张了,甚至在擅长的打戏里也频频出错,不是出手太重就是忘词,郁妙音倒不如何,导演的眉头越皱越紧。
“停!小潘,郁姐不是给你调整过心态了吗,怎么反而越来越差?”
原本乖巧伶俐的年轻人变得笨手笨脚,状态甚至比之前更糟,一大早看得导演心里憋火。
金武指在一边冷笑:“还能是因为谁?这个项目阮总鼎力支持,咱们的质量水准也是向电视剧看齐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片场来干扰演员了?”
阮令瑶今天来视察,在一边摇扇呵呵笑:“不急,不急,年轻人吃状态,慢慢来。”
导演脸绷得紧紧的,大老板当然不会当面发火,但她要是做不好,大老板的怒火就得冲她脸上招呼,又训了几句,继续开拍。
潘虹急得手心发汗,最后甚至都不敢看郁妙音。
大老板在一边看着,不说表现表现,一早上都浪费在这了,导演急得快要飙汗:“潘虹!那是你徒儿,不是你上司!你的眼神要有侵略性,要能把她生吞活剥了!而不是怕她扣你工资罚你奖金把你开了!”
潘虹满头大汗:“我......我......”
金武指不好劝导演,恨恨地斜眼看冷脸的卓星渡:“导演,清场吧,有的人攀上高枝当个玩物真把自己当回事,屁股黏椅子上了不肯挪窝,只会坏事。小潘顾及别人心情,可不就给她脸了,昨天才被郁老师请出去,今天又来了,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卓星渡抱臂向后倚,墨镜滑下来一些,从墨镜上头冷冷看她。
金武指又阴阳怪气起来,卓星渡霍然起身:“别拍了。”
导演皱眉:“什么?”
卓星渡大踏步向前:“拍不出来就别拍了,拍这么个垃圾玩意,谁会看?”
“别拍了!”她大喝一声,一巴掌就要呼在相机上,惊得摄影连连拉着相机往后退。
金武指:“你发什么疯!”
卓星渡不理,推了推墨镜,对着潘虹不屑:“你要是就这么个水平的话,我建议你别演戏了,守着你家那小草台班子,给十里八乡红白喜事耍耍把戏就可以了,演什么玩意让大家陪你一遍遍地磨蹭?”
潘虹脸一白。
金武指大喝:“胡说八道什么呢!保安,保安呢,把她清出去!”
“啪!”
一声脆响,金武指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
卓星渡甩甩手,满不在乎。
金武指还要骂,被一腿踹翻在地。
潘虹急了:“住手!”
金武指和她妈妈是极好的朋友,虽不常往来,但年少不打不相识的经历历久弥新,潘虹十分尊敬她。眼看敬重的长辈被打,哪里能坐得住?
卓星渡却又是一脚踹在她身上!
卓星渡出腿又快又狠,金武指毕竟五十来岁的人了,身材有些发福,滚在地上硬是被踢得起不来身,看得潘虹又气又急,随手抄起道具长枪,朝着卓星渡一指。
“卓师姐!我敬你一声师姐,为什么你无故殴打前辈?”
“哈,”卓星渡笑了一声,眼神不屑,“你算什么东西?”
金武指被她踩在脚底,冲潘虹喊:“别动手......咳咳......直接报警......”
卓星渡照准她的心口又是一踏!
砰!
潘虹目眦欲裂,再也顾不得什么不能随便动武的家训,大喊,“潘家枪第十七代传人潘虹,请赐......”
“唔!”
说时迟那时快,在潘虹报名号之际,卓星渡也抄起一根长棍,在地上一挑一划,扬起的尘土直接洒进了潘虹的眼里。
潘虹一时睁不开眼,腰、肩、胸口,霎时被乱棍劈点,“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使诈!”
卓星渡哈哈大笑,拉下墨镜,领带随风飒飒往后飞,眼神痞里痞气,浑身杀气腾腾:“什么潘家枪,都不如我这和村东头老王学的打狗棍。明天就改名潘家狗棍吧。”
潘虹气疯了,操起长枪开始劈打,砰砰砰砰,呼吸间棍棒交接,一下比一下响,两人一出手就是全力,惊得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潘虹长枪一伸一缩,枪头如龙就点到了眼前。卓星渡棍身一架,“啪”的一声差点把棍震断。
最初还有人无措地喊了几声别打了,最后场里只剩棍棒格打的声音。机灵些的拿眼去看阮总,却见她笑容甜美,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打架,还示意两个保镖看仔细些。
众人只得跟着看。
棍影重重,潘虹无愧是潘家枪传人,当头劈在卓星渡面前,猛地停住。
“卓星渡!”她气喘吁吁,见控制住了对方,神情稍有缓和,“向金武指道歉!”
卓星渡推推墨镜,“嗯”了一声,背对潘虹向金武指走去。忽然旋身一动,极干脆的回马一枪杀中了潘虹胸口!
“啊!”潘虹痛得大叫一声,金武指刚被扶起,气得又要跌倒:“无耻!”
没有哪个正人君子会这样不要脸,在对手罢战时一而再再而三地使诈!
趁潘虹剧痛尚未回神,卓星渡重心下移,棍头朝上,直奔潘虹头颈而去,正是依样画葫芦,使出了潘虹刚刚的绝技拨草寻蛇!
这一下非同小可,要是被戳中,潘虹眼珠子非得飞出天外不可。金武指惊得脸都白了发不出声,郁妙音猛地捏紧了水杯。
潘虹危急之中拗步后撤,枪身随之后缩,却又如弹簧一般,更快地戳向了卓星渡的喉咙!
墨镜高高飞起,卓星渡略显狼狈地躲开,潘虹紧跟着一枪劈下!
形势陡然扭转,潘虹步步紧逼,杀气四溢,卓星渡勉强腾挪,竟连枪法都使不出来,出招到一半就被打断。如此走了十来招,肩上猛地挨了一下,闷声听得众人心头一跳。
没人敢上前,她们所学的套路遇上这种真刀真枪拼杀的只是上去送,明显潘虹已经杀得眼都红了。
长枪横扫快如疾风,卓星渡挨了几下后动作迟缓不少,这下再也避不开,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棍,整个人被抡飞了出去。
郁妙音豁然站起:“令瑶!”
阮令瑶微微皱眉,文大文二一个正面,一个绕后,差点没制住人。
潘虹白皙的脸庞被血气怒意填得通红,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拍!现在就拍!拍完了我要弄死你!”
没人扶卓星渡,她慢慢撑着站起来,吐了口血,笑得猖狂:“不来是狗爹养的。”
潘虹怒气尚在,被她压住的郁妙音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被她充血的眼睛一瞪,心头跳了跳。
即便只是演戏,潘虹不似平常的平静中压抑着的疯狂让导演等人都咽了口唾沫,即便这杀气不是冲着她们的,还是使人害怕。
郁妙音被她扼住时,甚至轻轻呜咽了一声。
最后一场戏拍得非常成功。
潘虹很快放开了她,却被郁妙音拉住了手臂。她尚且衣衫不整,话却先出了口。
“小潘,我替她向你道歉。”
潘虹咬牙:“她再不喜欢我,也不该攻击我的亲人和潘家枪!”
大家都去劝,阮令瑶也进来打了圆场,气氛才一点点松快起来。
潘虹不好说什么,换好衣服直接走了。
却看到卓星渡摁着金武指,她火腾的一下又起来了。
她还要对金武指动手吗?!
快步逼近,潘虹双手往她脖子上缠去,双手一错。
卓星渡后背好像长眼睛,抬手格住了她。
卓星渡脸色苍白,神情却很温和。
“如此,她的潘家枪已经有十成十的水准了。”
金武指笑得有点尴尬,但还是点头。
“潘家枪大开大合,原本用作保家卫国,习练之人在太平盛世久了,血性消失,又如何能得到精髓。”
她向潘虹点点头:“记住今天的怒。匹夫一怒,当有力断千军万马的劲。”
“而暴力与性,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这次拍得很成功吧?”
潘虹一愣。
金武指拉着她:“还不快向卓小姐道谢。古往今来,这种点拨之恩只有门下亲传才肯教授的。”
潘虹忙去看她身上伤势,金武指:“哎哟,那都是卓小姐为了激你的,我没受伤,摔了一下,卓小姐替我推拿了两下就好了。”
卓星渡笑了笑:“今后有疑难可以来问我,知无不言。”
潘虹终于知道金武指为什么会是那种尴尬微妙的表情了,她现在的神情想必也差不多。
看着卓星渡依然挺拔、风姿过人的背影,她心中忽有所动。
“卓师姐!为什么……?”
夜风凉得入骨,卓星渡抚了抚肩,眼神落在空处,喃喃道:“因为她喜欢你。”
潘虹:“那也不是你用身体硬扛的理由!”
卓星渡一方面没法完全躲开,另一方面也半是故意地挨了几枪。
她使了全身的气力,虽然从没打在人身上过,但妈妈以前买了半扇猪肉模拟人体的打击感,猪肉被她打得稀烂,惨不忍睹。
卓星渡好像陷入了空茫:“你也喜欢她吗?”
潘虹结巴了一下:“当然。不对,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卓星渡微微颔首:“我明白的。”
潘虹想到昨晚郁妙音的讯息,脑中一白
“不是,我……”
对郁姐不是那种喜欢。
潘虹还没说出口,卓星渡已经离开了。
小朱喜滋滋地等待着郁妙音换衣服。第一部分告一段落,难得的假期在向她招手。
她看见卓星渡走了过来,冲她打招呼,卓星渡神色悒悒,勉强挂起笑:“潘虹今晚不走,还在1405房。”
“嗯嗯,卓姐我们去吃饭吧。”
“有她在,妙音晚上就不会怕黑了。”
“哈?”小朱一时间没把吃饭、郁妙音怕黑和潘虹住在1405房联系起来。
门开了,郁妙音似笑非笑。
“你不一起来?”
对啊,有卓姐在,音姐吃饭的胃口都会好一些。
卓星渡闭了闭眼:“不了。我怕我……控制不了。”
卓姐担心自己控制不了吃得太多把音姐吃穷?不会啊,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音姐都是一脸怜爱地投喂,看得人狗粮都吃饱了。
郁妙音轻笑:“她比起你,恐怕生疏得很,你不教教她么?”
嗯?吃饭还要教的?
见卓星渡不语,郁妙音眼神发冷,语气却越发柔和:“你在旁边,说不定我更兴奋呢?她要是累了,你还能替她满足满足我。”
卧槽?
小朱瞪大眼睛。
郁妙音轻轻拽住卓星渡的领带,声线勾人:“你确定要让小潘进我的房间?”
卓星渡胸口急剧起伏几下,最后归于平缓,睁开眼,古井无波:“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快乐。”
“你和她在一起更开心,我没有资格阻拦你。”
“如果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也开心,你也同意?”
卓星渡勾了勾唇。
郁妙音捏住她的肩,附在耳边,声音细听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我一想到你在旁边看着我被别的女人操就兴奋,你也能接受是么?”
卓星渡握紧了拳:“……只要你开心。”
郁妙音脸上的温柔实在装不下去,她快要被气死了:
“混蛋,难道你有绿帽癖?”
她不顾小朱惊异的神色,凶巴巴地将卓星渡拽进房间,压在沙发上,跨坐在她腿上,去咬她的嘴唇。
卓星渡这个混蛋竟然偏头不让她咬。
不仅躲,那张嘴偏偏还要叽里咕噜,说什么潘虹是好孩子,和她在一起就不要亲自己了免得她伤心。
放的什么狗屁。
她用力按住卓星渡的双腕,激烈地用唇齿攻击着她。
卓星渡原本紧闭的唇被慢慢撬开,不多时,喘息比她还重。郁妙音离开时,她还微微启着唇,满脸绯红,神色忧伤又隐忍,好像贞洁的烈女一边怀念深爱的亡妻,一边又屈服与**、按耐不住寂寞和她偷/情,那种挣扎在无声地勾引她。
她把舌尖送到她的耳垂,让嗓音随着黏腻的水声送进她的心底。
“今天演的时候闭着眼,我想象在我身上的是你。”
“你抱我、亲我,我哭着求你,你也不肯放过我。”
“睁开眼发现是她,我好失望,又好庆幸。幸好不是你,否则我可能会一直缠着你。”
“她对我粗暴的时候,我想到了你,你不会那样对我,你一直都很温柔……”
她咬了咬已经红润如花瓣的唇:“可我又讨厌你太温柔。”
隔着长裙,郁妙音的手每次都能摁到关键,卓星渡的腰弹了弹,将冲口而出的、令人羞耻的声音吞下,发出长长的喘息。
她艰难开口:“我一点也不温柔。我伤害了你太多。”
郁妙音腿夹住,缓缓挪蹭,还有余力作乱。卓星渡受不了地偏了偏头,听到郁妙音小小尖叫了一声,抱紧了她。
她仍不肯罢休,勉力直起腰,唇边挂着吃力又引人上勾的笑,只点火,不负责。
卓星渡快要疯了,压抑多日,她也不是圣人。直接坐起,郁妙音在她怀里颠了颠,忍不住“嗯”了一声。
“你到底要做什么?”卓星渡咬牙。
郁妙音眼中水雾蒙蒙,看起来纯良天真得不像话,“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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