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雨,雷鸣电闪,照亮了室内光景。
地板上全是狼藉乱扔的衣裳。
林疏发颤的抵住冷硬地板,咬着牙,挤出一句:“滚出去。”
他这一声怒喝,带着厚茧的手指反而更加放肆,粗暴的探索。
靳野没有半分怜惜,刻意的没有收住力道。
他神情麻木的垂眸,欣赏林疏隐忍着似欢愉似痛苦的表情。
一扇窗半开,带着水汽的风吹了进来。
屋里的两人只觉得很热,仿佛熊熊大火,要将一切都焚烧干净。
细微水声越来越响亮,林疏的呼吸越发颤栗错乱,他骤然间如同被闪电击中,剧烈的往前一挣:“别——”
【来回拉扯,单方面折磨,做恨】
靳野极端暴怒,又极度亢奋,直到他听见林疏隐隐低声的啜泣。
转过身来的美人闭着眼,溢出低声的呜咽,脸上全是湿漉漉水痕。
看起来青涩无辜,像是面对狂风暴雨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非常具有欺骗性。
靳野心脏一股钝痛,从心底涌升起的却是更深沉的暴虐恨意。
他垂下头,不顾林疏的躲避,胡乱亲吻他的面颊。
两个人的脸上都黏腻潮湿,分不清是汗是泪。
林疏越是不肯睁眼看他,越是抖的厉害,靳野越是报复性的碾.磨,凝视着对方满脸痛苦,似乎隐忍到极致的表情。
两人陷入一场无声的较量。
和相互折磨。
林疏睁开眼,瞳孔猩红。他现在的体温早就超过了正常温度,抬起手臂,然后——
狠狠掐进靳野侧颈的伤痕,那里有一条蜿蜒起伏的凸起肉疤。
也是曾经“林疏”的杰作,如果当初能一刀将他的头颅割下,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剧烈的痛楚让靳野脸色扭曲,下一秒,他居然被猛然爆发的巨力掀翻在地。
林疏带着满身青紫狼藉,翻身起来。
靳野一愣,当即更加惊怒,以为林疏想逃,他抓握着林疏的脚踝想将人拉住,手掌却被美人狠狠地碾踩在地上。
这只用剑的手,被无数人奉为神明般顶礼膜拜,这会儿却被碾在美人雪白的足底,嫌恶它好似垃圾。
靳野顺势要拉倒林疏,还没动手,林疏已经跪坐下来。
断断续续的快感折磨着靳野,像电流窜过皮肤带起战栗的酥麻,神经都在抽搐。
似有似无,却并不能叫人满足。
他怔怔看着林疏,刚要伸手将人抱住。
“啪!”
迎接他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靳野怒火上涌,不经思考的伸出双手,想掐住林疏的腰,再一次把他往下掼。
林疏的拳头来的更快。
毫不留情砸在他脸上、他的胸膛、他的腹部,硬生生给靳野砸出一口闷血。
窗外雷声更加响亮,叫人烦闷不安。
靳野着魔般的瞪着他,目光狂热又痴迷:“你跑不掉的,不管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的额头青筋在跳,浑身血液沸腾燃烧,嘶哑的声音像是爱恨纠缠的诅咒。
“艹死你!!!”
这包含着浓烈**和愤恨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林疏垂下头,不甘示弱的回他一个吻。
亲密又充满依恋的吻。
靳野的脑子都要被高温烧糊涂了,整个脊背都僵硬起来,鼻腔却忍不住酸软。
实在没办法,他太会骗人了,时时刻刻总让靳野有种错觉——
他们深深相爱。
林疏坐了上来。
摇动腰肢。
掌握着主导权。
靳野耳膜嗡嗡作响,目光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离开,思绪一片空茫,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个人面前仿佛像个笑话。
这一夜,极致疯狂。
接下来整整七天,他们俩都没有走出过别墅。
除了极度疲倦时睡去,和必要的进食,时时刻刻肢体交缠。
像两只发.情的野兽。
靳野从这场迷乱中真正醒来的时候,入目就是林疏毫无防备的睡颜。
静谧,乖顺,像是任人摆弄的艳丽人偶。
靳野眼也不眨,盯着他的睡颜,无意识的抬起手,轻轻拨弄他浓密黑长的睫毛。
极端堕落后的这一刻,什么也不做,他有种难得的满足感。
靳野难得的发了一会儿呆。
在激烈的情绪和餍足的纠缠后,他心底空荡荡的。
迟缓的记忆又一次钻入靳野的脑海,细密刺痛在心头蔓延。
靳野的神色冷下来,坐起身,推门出去,走到了地下室。
地板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成黑褐硬块。墙面还有一个剑尖刺入的洞痕,而被一剑穿胸钉在上面的人却不见了。
靳野面无表情的盯着墙面,驻足良久,眼底闪过难堪的痛色,嘴角却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回到房间,拿起通讯器。
两百多通未接来电。
五百多条消息。
大部分消息都来自于二号。
二号的文字里都能看出激荡的情感:“我快被靳女士杀了!!!”
“一号!靳野!看到消息立马回我!!!”
通讯一接,二号都来不及骂人。
他没有问靳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必问,而是又急又快的交代事情。
“两件事情。”
“从你请假那天起,核心区范围内所有实验区的异兽出现间断暴动情况,研究院向上提请,核心区附近很有可能藏着一只超高阶甚至是新生的王级异兽,要开展环区搜寻。”
二号说:“流程已经走到会议庭审批!”
靳野揉了揉太阳穴,嗓音嘶哑:“第二件事情呢。”
“专利瞳孔影像提取,编号S3306,提取结果在今早完成——”
二号继续道:“但是研究院和镜庭达成了私下合作,这项技术转给了谢先生。提取结果以所有者权限问题被拦截,由镜庭转为提交材料。”
真正的影像在谢聿手中,任由他拿捏,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靳野心底沉了沉,默不作声。
其中的纠葛二号也大致了解,他又一次提醒道:“靳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二十一号的死,真和那个人有关,证据摆在眼前。
作为裁决院的保护神,公正和私欲,怎么选。
靳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罪就是罪。
不管怎么遮掩,它都存在。
他和被通话声吵醒的林疏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相顾无言,脑海中各自回闪过往几天疯狂的记忆。
空气都仿佛阻滞了起来。
骤然间,靳野肃目凝眸,脸色也跟着冷肃起来。
他贴到墙边,略微掀起窗帘一角,往外探看,街角远处驶来十几辆车,气势汹汹疾驰而来,整齐划一的猛然急停在别墅前。
搜捕队。没有交托给裁决院的案件,都由搜捕队负责擒捉嫌疑犯!
二楼,林疏也隐隐感到不对劲,挑了挑眉:“谁,谢聿?”
靳野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个名字从林疏嘴里说出来,他若无其事的平静模样,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毫无影响。
他粗暴且迅速的将衣物扔给林疏:“穿上!”
半分钟后,靳野挟着他从后窗跳出去,飞快上了车。
今天没有司机,靳野自己开车。
两旁景色飞快掠过,这不是去裁决院的路。
林疏问:“去哪里?”
车内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靳野冷峻的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林疏抬手,扬起的指尖轻触一旁的黄金重剑。
重剑第一次刻意避开了他。
黑色轿车风驰电掣,仿佛争分夺秒的和时间赛跑。
猛然一记刹车甩尾,精准的甩进停车道。
面前一栋恢弘漂亮的高大建筑。
婚姻登记司。
靳野快步开门,强横掐住林疏的手腕,步履急促的拖着人往里走。
林疏险些趔趄摔倒,他淡声道:“你勒疼我了。”
靳野冷冷回头看他一眼,眉心紧蹙,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异常急切,林疏都能感受到靳野冷漠面具下火急火燎的焦灼,仿佛再晚上一分一秒就来不及了。
周围人盯着靳野,低声窃语,议论纷纷。
登记处的小姑娘见了靳野,两眼发光:“你是——”
她兴奋的看向林疏,眼底惊艳,满脸都是看到大八卦的惊喜。
靳野将资料往桌上一拍,冷声:“登记。”
小姑娘被他冰冷刺人的目光吓一跳,顿时熄了声,委委屈屈拿起文件,打开系统屏幕。
“快!”
寻常人这么催,小姑娘早骂回去了,可面前的是一号,她只能委屈巴巴的加快速度,把信息飞快录入。
钟表滴答滴答,响的人心烦意乱。
小姑娘说:“好了,最后需要录个指纹确认。”
靳野抓住林疏的手,对方挣扎了一下,他脸色都没变,捏着纤细的手指强行往上按。
指腹还没接触到录入端,一支冰凉的沉木盲杖轻轻横过来,挡住了屏幕。
靳野冷着眉目光上移,盯着罪魁祸首。
鹿萤把玩着谢聿从不离身的沉木盲杖,得意的朝他扯鬼脸:“不准!”
身后的人已经将靳野和林疏团团围住。
一位西装笔挺的青年立在鹿萤身后,难掩倨傲的朝靳野笑了笑,提醒道:“明知罪责,隐而不举的包庇行为,情况严重者以同罪论处。如果有心人想借用您的身份,从会议庭减轻罪责判定,那就不好了。”
“毕竟这里……有一位谋杀裁决院成员的嫌犯。拘捕令已经签发,您要看看吗。”
周围却爆发了激烈的议论声。
原本还怀疑认错人,现在一听,很有可能是本人!
天呐,疯了吧,超级大新闻!!!
林疏面对青年意有所指的视线,无辜的歪了歪头,反而将座椅一抽,坐了下来,仿佛被对面青年暗指为罪犯的不是他。
鹿萤完全不在意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欢快道:“跟我去镜庭吧,阿聿说可以把你带回去玩!”
林疏没应声。
许久不见,鹿萤还是傻的甚至可爱。
反倒是靳野冷淡瞥他一眼,拨开盲杖,不管不顾的继续。
鹿萤不愿意让他得意,上前就要抢夺美人,靳野侧身抬手,黄金重剑当即跟来,横在了鹿萤胸前,剑尖抵着他的心脏。
靳野眼底闪过凶光,冷冷道:“滚。”
鹿萤才不在乎这点伤痛,挺身上前,但他不在乎有人在乎。
青年眼见自家金贵疙瘩可能受伤,他跟谢先生没法交代,声音都急促了几分:“一号大人!”
他偏了偏头,示意靳野看向大厅周围,其他暗自围观注视、低声议论的路人。人群中,有人悄悄弄出了直播球,黑黝黝的摄像口正对着他们。
靳野视若罔闻,扭头对着里面呆若木鸡的小姑娘说:“录入器。”
方才的录入器在争夺间落在地上,这会儿成了黑屏。
小姑娘如梦初醒:“啊、啊……好!”
她紧张的手忙脚乱,赶紧牵过旁边的录入器端口,递过来。
靳野垂着头,看不都看身旁的林疏一眼,两人活像一对怨侣,却蛮横的捉住他的指尖,强压着就要录指纹。
第n 1次修改本章,求求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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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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