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台有幸邀请到慈善企业家，宋志远先生！近十年来，宋先生宅心仁厚，为我市陆续建立的四座孤儿福利院，投资数百万元。”

……

“宋医生，你是不是喜欢我，还专门调查我。”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沉默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挂断了。

宋弥山像是没有发现，薄唇继续张合：“宋医生，我好害怕，这里好黑，一个人都没有。”

“我没有调查你，我说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写在就诊单上的，另外，你并不想让人陪。”

不知是不是宋弥山的错觉，宋亘野格外咬重“人”字。

他说的也是，这里有数不清、被碾压在墓碑下的鬼，在陪着自己，只是他们胆小害羞，不善言辞而已。

“我想让你陪我。”

宋弥山将手伸出伞外，潮湿的凉意顺着指缝流淌：“宋亘野，有人说过你的嗓音很好听吗？”

“还有事吗？”

宋弥山的话被无情的声音打断，他没有任何想要闲聊的意思。

“有啊，我可以上你吗。”

*

“小帅哥又来找宋医生了，明明是个人帅多金的富二代，只可惜，脑子不正常。”

小护士注视着宋弥山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另一个护士收回视线，将叠的高高的文件夹抱起。

“诶，你有没有觉得小帅哥和宋医生长的有点像啊，尤其是眼睛，笑起来时跟一个妈生的一样。”

诊室里的白色灯光还是那么刺眼，宋弥山坐在昨天的位置，还是那么乖巧。

“昨天为什么挂我电话，宋医生，你很不礼貌，我花了这么多钱，来找你看病，居然连点情绪价值都不提供吗？”

他说了这么多，宋亘野连个头都没抬，硬币扔许愿池还能听个响呢。

“宋亘野，你好吝啬。”

宋弥山最讨厌这种看起来假正经的人，浓密的长睫轻颤，恶意自眼底浮现。

见人铁了心不理自己，宋弥山掏出手机，打开自己收藏已久的网站，点击视频，音量放到最大。

“主人……再深点。”

“嗯……主人，不要不要……”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屏幕上白花花的躯体交缠在一起，香汗淋漓，不合时宜的声音接连响起，疯狂地在房间里回荡。

宋亘野的表情愈发凝重，反观宋弥山，他微微歪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宋亘野，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终于舍得看我了，好听吗？”

宋弥山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宋亘野桌前，掌心拄在桌面，他眯起眼睛，从喉间滚出几字。

“想亲身试试吗，主人。”

意料之中，宋弥山再次被赶了出去。

送完文件夹回来的小护士，恰好遇到在门外安静站着的宋弥山，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小护士听到“滴滴滴”消息震动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宋先生，你的朋友好像在找你。”

话音落下很久，宋弥山似是才发现她的存在，缓缓扭头：“朋友吗？”

小护士点点头，两只杏眼亮亮的：“多和朋友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说不定，就会好起来了呢。”

*

极光酒吧外，机车轰鸣，吵闹的各种声音如铁针般，扎进脑子里，昨天刚下完一场大雨，空气里的凉意未散。

宋弥山抽抽鼻尖，搂紧外衫。

朋友？他从来就没有过朋友。

宋亘野与他提起过，不要总是一个人闷着，多出去走走，看看蓝色的天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个染着红毛的男子看到宋弥山的身影，奔着他就冲过来：“弥山！我都等你好久了，你和别人上床，抽不出来是吧，慢死了都。”

周迟是管家的儿子，后来是宋志远资助他，去国外念了大学。

二人离的近，刺鼻的香水混着乱七八糟的味道扑面而来，宋弥山厌恶地皱了下眉心。

黑色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一条黑色皮质项圈，周迟抬手想搂住宋弥山的脖子，却被人躲了过去。

周迟咧嘴笑时，小小的虎牙露出：“怎么，我就出国三年，你就和我不亲了是不是，你个没良心的混蛋，快快，大家都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