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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浑浊暧昧的昏暗里,塌前仅有的一盏孤灯照亮了索兰模糊不堪的视线,体内切身相连的拉扯感无法忽略,敏感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也被撩拨到了极限。
索兰颤抖着攥紧了就近的布料,强忍着出声:“别!别……碰,我……”
“索兰,让我标记你吧。”男人的齿间摩擦着身下人后颈红肿的腺体,“索兰……放松……你知道的,我想要的。”
“呜!我不想,疼——”索兰双眸发空,下意识想挣脱,“别!我是Alpha!没用的……呜,科斯塔,放开……”
“叫我恩佐。”男人死死扣住了索兰的双腕,含糊着再度咬破了可怜的腺体,恶劣恣意地将自己的信息素全部注入其中。
索兰已经说不出话了。
其实不用挣扎,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点都没有。
北大西洋水杉与高原龙胆草的气息揉杂着飘忽,接连的深入使得这两种本不该发生任何交融汇聚的气息被迫烧灼在一起,升温,沸腾,滚烫得不像样子。
太难堪了……索兰,索兰狼狈的阖上眼,口腔中不自觉地发苦。
这个社会绝大部分Alpha应该都未曾体会过他现在的这种感觉,一个Alpha的身体里……是另一个Alpha。
每当这个时候,生理上的相悖与心理上的忤逆都几乎要将他的心底那根摇摇欲坠的防线给冲垮了,相冲的两种Alpha信息素互相撕扯,强势的一方将弱势的一方摁住,拆吃入腹,血肉模糊。
“滴,滴,滴。”终端通讯的提示音响起。
“恩佐!终,终端!”就像是终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索兰慌忙的从唇齿间泄露出这零星的几个字,然后又紧紧咬住牙关。
曾经也遇见过类似的状况,不过是索兰的终端,科斯塔接通终端以后即没有停下,也没有挂断……甚至恶意用上了些其他东西,索兰自觉自己这一辈子已经有过太狼狈的时候了,但那个下午足以排得上前五。
自那以后,每次再见科斯塔,索兰都会直接关闭终端的通讯系统。
但这次他还是选择了抓住这个可有可无的机会,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的完全标记根本不会成功!这个混蛋只是想找一个反复肆掠的借口!再继续下去,他就得疯了!
至少,这个时候来打断科斯塔的……只能是那件事,他不可能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
早有预料索兰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但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与他切肤紧贴的科斯塔察觉。
“……喂。”果然,科斯塔看了一眼联络人,停了下来。
科斯塔:“呵……中央军校?所以,创世纪终于疯了吗?”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有些贪恋的俯下身,恶意的加快了一切的速度。
索兰试探性的问道:“中央……中央军校,唔!出事了?”
枕榻之间,彼此分心,各有所图,有太多不该说不该问的东西都可以在此之上被软化冲淡,连阴谋与怀疑都可以相安无事。
“嗯,非法袭击。”科斯塔吻上了索兰的耳尖,“正好,你也不用备课了,至少现在不可能马上复课。后续问题还需要深入调查。”
“……嗯,我知道了。”索兰疲惫地推开科斯塔,“你快走吧。”
科斯塔挑了挑眉,感受到了索兰言辞中的解脱之意,但他确实现在无暇顾及,从容的起身,窸窸窣窣的穿上了衣服。
索兰将脸埋入枕内,不想看见他,可没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不对劲,猛地回头:“科斯塔!你放了什么进去!”
“小玩意儿而已……”科斯塔熟练地制止索兰,早有预料的扯过索兰的领带,反束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打了个难以挣脱的巧结,固定在床上,恶劣的笑着,“在我回来之前,你自己先玩着吧。”
索兰咬牙切齿:“拿走,会发烧的。”
“周一不用上班不是吗?”科斯塔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联系管家,让他找其他人来帮你解开……如果你想让其他人看见这幅样子的话。”
“你!”索兰两眼发红,身后的刺激瞬间袭来。
“别这样看我,否则我就不舍得走了。”科斯塔挑起索兰的下巴,吻了吻青年的唇角被咬破的伤口,“乖,下次别忍着,我很爱听。”
索兰下意识地颤抖:“我不喜欢。”
科斯塔注视着索兰,指尖往下挪移,最后停顿在了他右胸下的第三根肋骨,逐渐用力,平静道:“索兰,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也很喜欢。”
索兰:“唔……”
**,挑逗,纠缠,威胁。
冷静,索兰,冷静……不过是科斯塔驯化惯用的手段,没有什么不好忍受的,更糟糕的不是也有过吗,冷静……
如斯想着,他只觉得自己右胸口下被科斯塔摁压的肋骨隐隐作痛,这里曾经被外力强行折断,然后在被丢进医疗舱之前,感受着穿插入血肉肺腑的剧痛……与那个人恶意的深入。
甚至在他刻意的授意下,这里并未完全治愈,而是被定入了深入骨髓的芯片,只要他想,这里可以随时再度折断。
因为Alpha的身体与掌握了足够优渥的医疗条件,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摆弄索兰。
索兰的脸色异常难看,压抑着胸腔中伴随喘息而剧烈浮动的不甘:“我……很……喜欢。”
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么对视,他真的害怕,他真的害怕自己克制不住眼底几乎汹涌而出的杀意。
他太想杀了这个人了,敲骨吸髓,割肉吮血。
恩佐·科斯塔……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一定……
面对痛苦橫亘却又无能为力,索兰放任意识模糊间,突然间,他想起了那个叫劳伦斯的孩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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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些像简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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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果然……该杀了你们的。”说罢,劳伦斯抿唇重重的闷咳了几声。
伴随着话音落地,原本还保持着一个稳定状态的“莎莉”眼角青筋暴起,阴森怪诞地嘶吼着冲至蔚起的面前,瞬间拉近了原本对峙的安全距离!
独属于虫族的嗡鸣震颤着肆意的精神海频波,恶意地撞击着四周所有可以散发类似精神海的生物频波!
针对的是简秀!
蔚起刹那明白了他们的恶意,侧身避开了黏腻而来的“蛛丝”!
同时,狭小空间中的精神海微粒骤然呈指数性分裂,不断朝着四周外延,蔚起的精神海宛如吸水的海绵一般收纳了“莎莉”嗡鸣的所有频波,屏蔽了绝大部分针对精神海的有害刺激。
旋即,上校不再犹豫,枪口抬起,正对莎莉,眸光泛冷。
虫族的复眼回看着他。
这个女孩,蔚起曾经见过。
?就在简秀的课堂之上,害羞腼腆,说话轻轻的,与其他人长久对视时耳尖会下意识地绯红,但是她其实一点也不胆小,总是喜欢用柔光熠熠的茶色眸子悄悄打量着自己好奇的人。
蔚起记得,这个女孩有时候狡黠的笑意与某些时候的简秀如出一辙,很难忘记。
是个再美好不过的Omega女孩。
“你要杀了她吗?”劳伦斯没有抬头,但是面上的笑容却相当诡异,很奇怪,他绝大部分时候的注意力与视线重心都定格于简秀的身上,但不知为何,仿佛他也在注视着蔚起,通过并不显露的第三只眼与其相望交锋。
蔚起没有开枪。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具身体,?不再莽撞如幼兽蹒跚,而是完全在这短短的数分钟之内完成了从一个仰赖本能的虫兽到精锐猎手的蜕变,指尖细长尖锐,甲质的倒刺密密的拥挤在“少女”原本纤细修长的四肢之上。
劳伦斯垂下头,眼神逐渐暗淡,他的生命正在急速的流失,却又好似被一根极为□□的细丝拽连着摇摇欲坠的生机:“这个孩子,可是因为简教授……才变成这幅样子的。”
蔚起的准心很稳,没有丝毫偏移:“可我倒是认为——您的归因属于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哈哈哈……是吗?”劳伦斯的笑声苍凉而又嘲讽,“简教授,你呢?你又怎么认为呢?你的学生……她上个月才过完了十九岁的生日……”
“砰!”枪声响起!
出乎劳伦斯意料之外的是——蔚起的眉眼角度丝毫不改,扣下扳机前没有任何前兆!
“莎莉”顷刻之间暴怒,“蛛丝”的速度由飘忽陡然凌厉,层层叠叠的围绕交织,凝结成盘旋错杂的网,阻隔于劳伦斯与自己的身前,嘶嘶的想要吞噬腐蚀掉这一颗银色的子弹。
但当子弹没入“她”的精神海的同时,“她”的面前紧随着逼来了一根绝如天堑的“刀”!
蔚起的精神海!
白檀的气息寒凉似雪,掺杂着血气,宛如梦魇,直切于前——一双凤眸竟然在这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与“她”相隔不过咫尺,乌墨色的瞳孔倒影着“她”略显狼狈的身影。
“莎莉”的面容狰狞:“嗬……”
他是真的要杀了“她”。
“莎莉”意识到了这件事,荒蛮的恐惧升起,“她”只来得及避开眼前这根致命的精神丝,却在下一刻知觉到了滚烫的剧痛袭来!
“她”无需偏移视线,敏锐的复眼便看清了一切,原本被“她”用以拦截包裹成茧的精神海内部刺出滚烫的激光射线,原本封存它们的子弹外壳被“她”的精神海腐蚀后,内部的激光射出,呈散射状刺入了“她”的体内!
是——蔚起刚才替换的弹夹!
深切,滚烫,还有空气之中风的微凉。
这在科技可视化上号称“最快的剑”此刻切割开了“她”的腹部,与其中的内脏。
“她”惨白皮肤下的血管如细蛇一般疯狂游走起伏,被激光射线切开的肌肉相连处的肌肉组织快速溶解又汇聚,很快,原本已经断裂开的两处扭曲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崎岖可怖的条形肉瘤,潦草的将伤口缝合在了一起!
“已经彻底虫化了。”蔚起平静的做出了论断,手中的枪口正对着“莎莉”对眉心。
“莎莉”扯动着下肢想要逃跑,但分裂重组自愈太过消耗能量,“她”现在正处于一个暂时虚弱的阶段。
逃不掉了!
“蔚起!”简秀积攒着最后的一丝力量呼唤着年轻上校的名字。
蔚起没有扣动扳机,但同样没有放下枪支。
方才的呼唤急迫,扯动了肺部,简秀下意识攥紧了掌心,翻滚的血气上涌,忍不住闷闷地咳嗽,血沫交融,自青年的指缝尖渗出,又在原本就已经斑驳的暗色血痕上覆盖上了一层新血。
简秀:“……上校……咳咳咳咳咳!还有……”
蔚起:“还有六分钟。”
“抱歉……”简秀努力的抬眸,虹膜之上覆盖着一层浑浊的薄雾,他整理着自己的语言,“但,如果……咳咳……威胁不可控,您可以立刻处理掉现在的威胁。”
“威胁目前可控。”蔚起依然没有回头,“但是你的情况恶化并不可控。”
“可控。”简秀唇角微扬。
“教授,我在这里,现在不需要你的逞强。”蔚起说得,“这是我的职责。”
简秀:“这六分钟……也是我的职责。”
劳伦斯饶有趣味的反问:“您在愧疚吗?简教授……呜!”
“砰!”
蔚起的枪口偏移,子弹精准射入了劳伦斯的小腿,避开了所有要害,却足够挑动他的痛觉神经!迫使他将后话统统咽下。
同时,“莎莉”也下意识地晃动了一下身型。
而这一点异动,被蔚起纳入了眼中:“我军不赞同虐待俘虏,但还会对群众安全产生严重威胁的情况会格外考虑。”
“劳伦斯,你们对于第九试剂的真正优化方向,垂死状态为什么还能保持这样高的清醒与活力,以及‘她’为什么会受你的控制——”
他的眼神自“莎莉”挪到了劳伦斯身上。
蔚起:“我知道是什么了。”
咳咳咳,我什么都没写我什么都没写……
索兰:“劳伦斯现在怎么样了?”
咕咕:“正在致力于搞死你白月光的路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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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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