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风呵呵一笑:“嗯,大娘那里我帮拦着,你放心去做吧,修儿,爹看好你!将来不比那冷寒十差的!”
“啊,冷指挥使?!”沈长修撇撇嘴,一副恹恹无力,“赶上他?!!还是算了吧!他那把寒十箭,我看了都被震傻了!”
沈劲风摇头笑着:“坐镇指挥使,有功夫固然重要,但关键还是看脑子,将各种能人为你所用,这才厉害!我们大越是人才就不会被埋没,这点我朝还是很开明的。”
沈长修看着沈劲风,努力表现出一副被pua成功的中二表情:“好的爹爹!我努力,一定赶超冷寒十!势必将他压在……身下!”
说完,情不自禁脑补了那画面,沈长修忍不住在心中窃喜。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
待沈长修离开,封一铁块脸难得地浮起一丝波澜:“这个沈长修……有点意思,还真是让人接二连三的意外啊。”
沈劲风起身坐在棋桌前,捻了一枚棋子在手指间,举棋不落:“沈慕白在翰林院做学士,沈白溪在寒光寺随参忧大师修行,就缺个儿子去锦衣卫了,如今竟然补缺了,呵呵,这个沈长修来的还真是时候啊,本以为是个废子,说不定啊……我们沈家啊,不单薄!”
沈劲风刚要下子却突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心:“想想,也怪我,之前不该将他弃之不顾,不然也不会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不知现在挽回父子亲情…还来得及不。”随即面色一沉,肃穆道,“沈长修之前卧病在床的事,查的结果如何啊。”
封一:“最开始的大夫已经查不到了,但林大夫这里药方都检查过,没有什么问题。或许真的像他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总感觉这小子,年轻的身体里藏了个老人。”
沈劲风哼声道:“老人不怕,怕别是个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人!”
片刻,沈劲风阴柔一笑:“这小子看着一副吊儿郎当混不吝,但先是破了袁尚书的案子,接着救了大蛇国王子,如今又是破了妖魔作祟的案子,这个沈长修啊——”
封一忍不住道:“但就差在没有功夫傍身,不然有朝一日,真可以跟冷寒十一较高下了!”
“一较高下?”沈劲风终于落了子,一连冷笑了几声,声音里的寒意似乎可以将一个人的血液从头到脚全都冻住,“我只是随口给了他点鼓励而已,你怎么还跟他一样当真了?!呵呵,那冷寒十是什么人?!你可千万别小瞧了他!”
封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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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项贤提议给沈长修一些嘉奖,毕竟这几次突发状况都是得益于他。
冷寒十想了想也十分赞同,于是找到沈长修:“长修,你屡立奇功,我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是赏罚分明的,所以准备奖励你些什么,你看你是想提拔还是——”
“我想放个假可以嘛?”沈长修抢声说,
「我可不想要什么提拔,毕竟来锦衣卫也不是为了升职加薪的,只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已。」
「但毕竟主业还是在倚阑珊的,最近忙的一直没顾上家里生意,得回去加把劲了。」
冷寒十一阵意外:“你就只想要假期?”
沈长修点点头:“嗯,我也没什么大追求的,在其位谋其政,真给我提拔一职半官的,我怕自己操劳不来的。”
冷寒十嘴角一抽,宠溺道:“好,就给你几天假期。”
“嗯嗯,放心,我要的不多,三天就够了。”沈长修连忙应下。
「关键离开时间久了,我也舍不得你啊。」
“好!”
趁着三天假期,沈长修连忙赶回到了倚阑珊,查漏补缺,将拉下的任务一一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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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归来,几天没见到男神了,沈长修甚是想念,一进门就风一般在衙门里转了一圈,却里外没见到冷寒十的身影,后来才听说原来冷寒十出了外差。
一时间恹恹无力,正准备回去干活,一扭头,撞见身后的千户:“沈长修?回来了,正好,跟马元将这个案牍送去刑部。”
沈长修连忙颔首:“是,千户。”
沈长修被千户派出去跟随锦衣侍卫马元,去刑部送文书。
任务结束,回来的路上,两人骑马并行,遥见不远处的店铺门口有人在斗殴,吵吵闹闹的,旁边的路人都纷纷跑着避开,似乎出了什么紧要事端。
“吁!”沈长修拉住马缰,面露疑惑,“前面怎么了?”
下一秒,就听到前面人群中发出一声声凄惨叫声,伴随着周围轰然嬉笑声。
那惨叫声像尖刺一样一下扎进沈长修心口,让他等不及连忙跳下马,疾步准备向前查看,忽然,他感觉自己被身后一只手迅速拉住!
沈长修一扭头,却见那马元正对着他蹙眉摇头:“别过去了。”
沈长修盯着他满是不解:“马元,这是为何?”
马元叹了口气,压低声道:“那家伙咱们可惹不起!我劝你别没事找事!”
说完,前面发出的惨叫声愈发惨绝悲恸,让青天白日下的沈长修不由自主起了一身寒冷鸡皮疙瘩。
「惹不起……」
待沈长修瞥见两人身上穿的飞鱼服,身上的使命感瞬间被唤起,
「这身行头那搁现在,哥们就是特警啊,身穿制服必须得除暴安良!」
随即正义感爆棚的他一把甩开马元,义正言辞:“咱们可是锦衣卫!遇到这种事怎能坐视不理?!”
马元追不及:“哎!”
说完,沈长修大步冲到前面人群里,待看到面前的景象,他双眸骤然瞪大,瞳仁浮起一片惊悚之色:“这……”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店小二模样扮相,唇口被烫到血肉面糊,满脸痛苦,在地上打滚,抽搐,呜咽…不消片刻,呜咽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眼瞅着已经快不行了。
看的沈长修心惊肉跳,一时间僵在那里,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再看旁边扔在地上的一酒壶,正冒着热气,酒壶口滴答下来的液体十分黏连,不是酒也不是茶,是……滚烫的热油!
刚刚那小二被灌了满嘴热油!!
沈长修感觉头皮发麻,他拧着眉心,连忙准备向前查看他状况。
“呃?我看谁敢!”旁边一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人,将沈长修瞬间结结实实阻挡下来。
“大胆,锦衣卫也敢拦?!”沈长修眉眼上扬,怒声恶吼道。
“锦衣卫?!呵呵,”这时店铺里走出来一个剔着牙的贵气公子哥,打量了一眼他的身份,随即啐了一口,“呸,不过是锦衣卫的小卒,一条狗敢来我面前狂吠?不想活了?”
马元见状,连忙凑过来,拱手示好:“姚公子好,这是锦衣卫新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公子,对不住您了。”
随即连忙拉着沈长修就走。
沈长修瞬间知道,面前这姚公子身份不一般!他知道若自己再如此莽撞僵持,怕是要吃亏……
正要离开之际,可当他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还是忍不住软声质问道:“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姚公子?”
旁边的一脸横肉哼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端上来的菜烫到了我们少爷的舌头!那必须也让他尝尝被烫到的滋味!”
听闻这个缘由,沈长修磴时浮起一脸极致无语,盯着姚公子咬牙切齿用力质问:“就…就是因为这?!”
那姚公子见状,歪头歪嘴讥讽道:“怎么?你小子是想要为他出头,鸣不公?”
沈长修刚要说什么,马元连忙打断:“不不,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姚公子您继续!继续!”
随即硬拽着沈长修离开。
沈长修顿时憋了一肚子气,嘴里骂骂咧咧:“这个什么姚公子简直猪狗不如啊!”
马元摇了摇头,见他如此愤世嫉俗,无奈的口气说着:“沈长修,算了吧,我看那人也差不多已经要断气了!再说你一个小小的衙差,哪里惹的起他!他可是内阁元首姚百川的宝贝儿子,姚慎羽!而且不光他爹厉害,他外祖母是当今太后的妹妹,连带太后也宠爱他,这皇亲国戚的,咱实在是惹不起啊。”
沈长修袖口下紧攥的手指节暴突,他闷声嘶吼:“就没王法了吗?!!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狂?”
马元冷呵一声:“天子脚下,更加的灯下黑!谁让人家有金罩子呢!这个姚慎羽是出了名的上京城一霸,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却无人敢管。这就你啊,这个愣头青,今个多亏我看着你,不然你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长修禁不住反问:“无人?咱们的冷指挥使他也不敢嘛?”
“冷指挥使?!”马元冷笑一声,“咱们指挥使可不是来管纨绔的,是管朝中大事的!再说,就算敢管,能管嘛?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万一挑了哪根暗弦,一纸上书,指挥使可不就吃闷亏了,划不来的!”
沈长修腹诽:这倒也是,看来这事还真不能连累寒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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