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贫民窟是极其难熬的，这里没有中心城那样能够保持四季如春的天气机械。寒风就像锋利的钝刀，惩罚着每一个没有家以及没有钱的落魄拾荒者们。

而就在那最昏暗的锈管巷角落，有一座破烂的垃圾杂货店可能还能避开风寒，当然它避寒不能取暖。

杂货店的老板是一位满手臂纹身的名姓黄的肥胖中年大叔，脑子里除了如何黑心地挣钱就是黑心地挣钱。

现在杂货店里只有这位黑心黄老板和瘦得像电线杆子花费了一千块钱来避寒的冤种顾客。

而在他们桌子中间放在他们唯一能取乐的古董收音机。

严肃的女声播报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从已经掉漆的收音机里中传出来。

“欢迎收听《联邦白塔日报》，现在是新历3025年10月15日，标准时18点整。紧急插播一条紧急新闻：联邦S级哨兵、探索队总指挥代号“夜枭”及其率领的灰烬精英小队含2名A级向导、5名A级哨兵，在执行Z-114区（旧称“锈带”核心污染带）勘探任务时突然失联……”

黄老板大力地拍着快要罢工的收音机，操着他那难听的公鸭嗓子大声笑道：“哈哈哈哈，操他大爷的，白塔里的大人物也会死在污染区啊！真是活该，那群白塔的蠢猪们现在肯定在挠着他们虱子大的脑子忙着狗咬狗。斗吧斗吧，最好能多死几个人。”

黄老板和那位住在遥远高级的白塔哨兵当然没有什么交集，也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仇恨，但是小人嘛，怎么可能见得有人比自己过得好，大人物有朝一日阴沟里翻船了，总是能让他们这群下水道的老鼠幸灾乐祸的。

刚被坑一笔的瘦子可见不得他好，阴阳怪气地嗤道：“怎么？那S级哨兵死了，你这位黄老板还能趁着这个机会跃龙门发难财？”

“闭嘴吧你这个柴火棍，”黄老板用他那粗壮的中指指着瘦子骂：“我能不能发大财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能让你滚出去挨冷刀子就行。”

瘦子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呵，死了爹娘的缺德黑心死人，祝你全家被污染物咬死。

“哎哟，干什么呀？我开玩笑的。”瘦子心理辱骂归辱骂，他可不敢真的被赶出去，那一千块钱都不是他自己的，要是被老大知道他过来啥都没拿到，还搭上了一千块钱，老大真的会把他当成废料扔进燃料机里做成柴火的。

瘦子能屈能伸地端起谄媚的笑容，殷勤地转移话题：“黄老板你今天不是要去黑市进货吗？还不穿防寒服出去吗？”

“我就说你这种猪头没有做生意的脑子。”黄老板摇头，叼着烟得意地说：“哪个老板用得着亲自进货？你就等着吧，不会少你们的。”

且等黄老板说完没过几分钟，一个瘦小穿得稀奇古怪的男孩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帽子是漏洞谁扔下的连衣式的羽绒服帽，衣服是不具备保暖功能的破旧夹克。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就是遮盖了他大半张脸的黑色围巾，看着也很廉价就是了。

没等瘦子想出来这稀奇古怪的小孩是哪里冒出来的，黄老板扔了一个空了的塑料瓶子砸中了那小孩的头。

“嘿，小崽种。过来帮我个忙。”

男孩被砸中了，也没有吭声，像只没有任何情绪的木偶一般，沉默地将那只塑料瓶子拿在手上，来到杂货店前，没有进去。

小孩的身高甚至没有杂货店柜子的高度齐平，仰起头他还在变声期的沙哑声音问道：“什么忙？”

瘦子没有什么意外地看着这个小孩，哦不，应该是说少年。在贫民窟多得是看上去才**岁实则十三四岁重度营养不良的少年，为什么不觉得这些孩子可怜？拜托这里可是贫民窟，连大人都快饿死了，还管小孩吃没吃饱饭吗？

瘦子毫无心理负担地肆意打量着这个营养不良的古怪小孩，而看清这小孩的眼睛时他惊了，这孩子居然是罕见的异瞳，一只红色一只蓝色。

“你帮我跑个腿，去黑市独眼那里拿一箱向导素来，我急用。”黄老板显然没有要在未成年人面前禁烟的想法，朝这古怪小孩吐了个烟圈，白色的烟雾在飘过来的过程散了，恰好没有飘到陈零面前，独留下劣质的二手烟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给你一个白面包。”

陈零拉了拉围巾，开口呼出的热气消失冰冷的空气里。讨价还价道:“两个白面包。”

“呵，得寸进尺的小鬼。”黄老板丝毫不意外，冷笑地从他厚重的大貂里拿钱，说道：“要不是我赶时间，算了，两个就两个。老规矩，不准给我缺斤少两，一个半小时，少一秒都不行，不然一切损失你来负。”

良心被污染物吃了的奸商。听到如此刻薄条件的瘦子心里暗暗唾弃，黑市离这足足有五公里，叫人全程用两条腿跑过去就算了，居然还限时，而且报酬才两个白面包。傻子才答应呢。

陈零这个傻子答应了：“成交。”

陈零走进杂货店接过黄老板手里的钱，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保了黄老板给的是真钱。便二话不说地跑了起来，没有活气的木偶人变成在巷子里身手矫健的流浪猫，一眨眼就跑得不见身影了。

黄老板得意地说道：“看到了吧，这儿多得是没钱想要活下去的贱民们。”

“那小孩谁啊？身手不错嘛。”瘦子回忆起刚刚小孩那双漂亮的眼睛，随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又补充了一句：“眼睛也怪好看的。”

黄老板看了他一眼，直白地戳破了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怎么？你还动歪心思了？不想活了你可以去试试，那小崽种手上可是沾了血的。”

听到黄老板这样说，瘦子立马就打消了他那点不怀好意的念头，虽说黄老板这人黑是黑了点，但他对合伙人从不危言耸听。废话，合伙人的跟班死了，他还要怎么拿钱？这听着就知道刚刚那小孩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招惹，在贫民窟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一个路边的流浪汉都有可能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通缉犯。

“一个小孩？他杀谁了？”瘦子好奇地问道：“怎么杀的？”

黄老板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笑着：“比杀人还可怕，那小崽子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妈和他妈的姘头死在了一只D级污染物手上，然后才把那只污染物给杀了的。”

嗯，我开文了。预计这篇三十万字吧，当然可能也不准。年底会完结的。没有存稿，所以我可能得先攒攒，一万字先分个五章来发，一天发完。我太懒了，没有反馈，我可能永远都不想码字，所以求求收藏和评论吧，监督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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