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er takes all，这就是娱乐圈的法则。一个公司能给到艺人的资源有限，而你却主动给自己引入一个分蛋糕的竞争对手。这是愚蠢至极的做法。曹珂新的《禁色》显然不可能是辉耀为你准备的项目，你凭借这部影片获得很高的口碑，但同时也得罪了辉耀。你太过明目张胆地告诉辉耀，你是他们无法掌控的艺人。和辉耀系的其他人相比，你成功转型了，却成了一个高风险低回报的投资商品。在辉耀高管心里，你的资源优先级必然是要下降的。”
“与此同时，你又把苏樾这个能够完美吃下你其他资源的男艺人推到辉耀面前。辉耀会选择谁，其实已经不需要多做假设。作为一个公司管理者，利润最大化才是他们的运营动力，如果艺人的追求和所属资本的追求是相悖的的，那么艺人迟早会被资本所抛弃。”
“这一仗，你输得不冤。”
被杜颍山这么一通批评，季云真失笑：“杜先生说得对，我确实输得不冤。如果你知道更多内情的话，你会发现我有眼无珠得可怕，远超你想象。”
杜颍山古怪地看了季云真一眼，其实他并非特意要贬低季云真。昨夜通宵查了季云真的经历和资料后，他是为季云真惋惜的。季云真本可以借着曹珂新的东风，迈入更高端的路线。他有天赋，有伯乐，什么都不缺了，只要再等一部为他称帝的作品，未来的演员道路则是一片通畅。他只是走错了几步路，甚至可能只是棋错一招，最后便满盘皆输。风光无限的未来或许只是毁在一瞬间的意气用事里。
这些黑历史不能因为过去太久而当做没发生过，反而必须检测季云真对这些导致他身败名裂的不理智选择作何态度。
如果季云真还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对他的批评恼羞成怒，那么只能说明季云真这些年毫无成长，仍然是一个失败的艺人。不懂反思，不懂进步。
杜颍山不可能让自己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有前途的艺人身上。
现在，季云真的表现确实是出乎他意料的。
“还有什么是连八卦都传不出来的秘密吗？”
“当然，杜先生该不会以为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脱离辉耀只是因为咽不下那口气吧。”
季云真玩笑似的话语反而让杜颍山皱起了眉头。
适时，服务生端着咖啡过来，甜美笑容缓和了些许气氛。
“您的咖啡，蓝山，一杯多加奶。”
服务生送完咖啡，站在桌边踌躇一阵，走到季云真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季云真能不能给她签名。
季云真万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到粉丝，虽然惊讶，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在服务生递过来的笔记本上签了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服务生接过本子时，还非常小声地对他说：“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电影，请一定要继续拍戏啊！”
季云真朝她微笑：“谢谢，我会努力的。”
服务生飞快跑走了，离开时紧紧抓着那本笔记本。
杜颍山捏着咖啡勺转了两圈，“上班时间追星，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季云真笑笑：“原谅她吧，我可难得遇上影迷。”
杜颍山说：“你要适应，要不了多久就得全副武装才能出门了。”
杜颍山在说季云真因为综艺节目空降热搜的事。
“说实话，我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才辗转联系到杜先生你。我需要一个专业的经纪人了。”
“我把你批评得体无完肤，你还想让我做你的经纪人？”
“也许该是我反过来问杜先生，如果你认为我一无是处，何必安排这次会面呢。”
杜颍山端咖啡杯的手一顿。
“如果你觉得我们没有合作的余地，大可以在了解完我的信息之后随便找个借口推掉约会。但你还是来了，也没有敷衍了事。我大胆猜测一下，你对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难道不能是我想故意耍你？”
季云真不置可否：“那只能说，我的眼力劲还得多练练。”
杜颍山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看向季云真，“季云真啊季云真，你还真是个怪人。”
季云真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杜颍山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哪来的资格说别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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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山水人间》的宣发和制片组就接到了杜颍山的电话，讲明，以后他将全权代理季云真的经纪约，节目组后续有什么商业活动请不要再直接联系季云真本人。
黄博翰正在和一干工作人员加班加点给《山水人间》做后期，接到这个电话懵了下。他没想到季云真行动这么迅速，这才过了几天就真给自己找了个经纪人。
关键是，季云真找谁不好，非得找杜颍山？这是抽了哪门子疯。
另一头，孟远星也很快知道了杜颍山签下了季云真的消息，他抬头问了下旁边的顾杭飞，“杜颍山是个什么人物？”
被孟远星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顾杭飞表示一头雾水：“杜颍山？你问他干嘛。”
孟远星说：“杜颍山以后就是季云真的经纪人了。”
顾杭飞整张脸的五官都因为惊讶和疑惑挤在了一起：“啊？”他打开微信，点进自己经常吹水的熟人群组，果然看到几个京圈经纪人在说这件事，“好家伙，杜颍山也要进来掺和一脚了啊。”
《山水人间》引起轰动之后，顾杭飞就已经敏感意识到季云真要步入事业第二春了。季云真和辉耀的恩恩怨怨暂且不提，只要季云真不是太蠢，肯定要趁此机会赶紧给自己找个有能耐的靠山。他的吹水群里早早有人开盘下注，打赌季云真会投靠谁家门户。现在的华语娱乐圈，能和辉耀对打，不看它家脸色的也就那么几个。季云真想翻身，能做的选择余地不多。
要是季云真没有那么大一个仇家，其实真的是个香饽饽，根本不愁下家的。
哪个经纪人不希望自己手里有一个看脸是顶流，业务能力又远超顶流的艺人。更何况，圈内谁家不想和曹珂新搭上关系？就是把自家新人塞到曹珂新的片子当个小配角也是挤破头的事。否则真以为谁都有季云真那种命，出道就主演大师作品，最后在一片争议中高调拿奖的。可能就是季云真命太好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制裁他。不然就让季云真这么妖孽下去，别说是和他一辈的男艺人，就是比他年长的也要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各家看板都是要流量不要业务能力的，让季云真这么开挂，别人还玩得下去吗。
季云真的号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被封了，但他的挂还在啊。只要号能解封，还怕挂不厉害？
可惜很多人是有贼心没贼胆，也不愿意为了季云真和辉耀对抗。
所以即便季云真上综艺，和苏樾合拍《倒春寒》给业内释放了一个积极健康的信息，很多人还是在观望，辉耀这是什么意思，季云真和辉耀真的彻底冰释前嫌了？
大家也一致认为，季云真估计会挑一个能和辉耀打擂台的大公司。
围观群众是吃瓜不嫌事大，最好季云真加盟辉耀的死对头，狠狠给辉耀来一下。辉耀行事风格强硬，搞得很多人怨声载道，更别说一个苏樾，抢走了多少人的饭碗，压低了多少人的业绩。
顾杭飞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讨论，但他也不是没思考过。要他说，季云真肯定不会签那几家的。季云真要是想这么做，当年和辉耀解约的时候早干了。那个时候季云真气势如虹，前途无量，多得是公司愿意为他付违约费，迎接他跳槽。但是他一个没理，硬是自己掏钱“净身出户”。在那之后，辉耀打压季云真，要单方面封杀他，季云真也不是没有破局的机会，明光在娱乐圈又不是只手遮天，季云真只要愿意投靠山头，抱好资本大腿，辉耀嘴上说要封杀，实际也是拿他没办法的。但他就是硬气，就是头铁，不愿意屈服。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要说季云真和曹珂新的交情还剩多少，顾杭飞也觉得存疑。曹珂新真有那么重视季云真，怎么会坐看季云真惨烈跌落。作为圈内泰斗级人物，只要曹珂新站出来给季云真撑腰，就是明光集团董事长乔震威来了，也要卖这个面子。而且这些年曹珂新几乎是半退隐的状态，季云真还能用曹珂新的名头狐假虎威多久，那些曹系旧人又会给季云真多少面子，实在是不好说。季云真身上最大一圈光环就是他和曹珂新的这条线，如果连这点剩余价值都保不住的话。季云真在影坛的超然地位就要大打折扣了。
说白了，娱乐圈还是个看关系的地方。有大佬罩着，那就什么都好说。
但顾杭飞怎么都没想到，季云真居然会选杜颍山，而杜颍山竟然也应下来了。
看着群里开始大肆吐槽杜颍山，顾杭飞抓了抓头发，有些无语：“你要问杜颍山什么人，我只能说他是个怪人。”
得，今年真的是怪事频发。
孟远星的季云真PTSD痊愈了不说，还和季云真炒CP了。
杜颍山和季云真又是什么奇葩组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