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面前的人，我，不是真实存在的？”

姜郁简直都要气笑。

狗东西，果然给他使绊子。

“不好吗？”慕西许反问：“能够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是你的荣幸。”

姜郁这下真笑了，“你看清楚，老子是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啊。”

慕西许捧着他的脸，细细打量着，“会呼吸，会骂人，你当然是活生生的人。”

“那你还觉得我是你的梦境？”

姜郁觉得他八成是药吃多了，伸手准备把他抱起来，“再回去睡一觉。”

假如睡醒后，还是没办法清醒，他会找姜宴“好声好气”地算这笔账！

慕西许往旁边一侧，“今天不是有事？”

姜郁想起向导前两天找他的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别去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慕西许神态别提有多自然，表情讶异，“哪里有问题？”

姜郁说：“你看看我，现实，还是幻觉？”

慕西许看他一眼，“你是我的梦境。”

一字不改，不，少了两字，唯一。

姜郁冷呵一声，“你连我都分不清，你去看那些人有什么用？”

慕西许摇头，“你不懂，向导的电话待会就到。”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那边打来电话，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到场。

出门前，小川看到姜少臭着一张脸，悄声问慕西许：“哥，姜少咋了？”

慕西许同样悄声道：“只不过说了句，他是我的梦，他就生气了。”

小川瞪大眼，“哥，我也想成为你的梦！”

慕西许煞有其事，“你还得加油。”

小川握拳，“我会的！”

慕西许叹息，“谁知小郁一点都不领情。”

小川附和：“哥真是太委屈了！”

不远处的姜郁瞥过来一个眼神，“嘀咕完了吗？我都听得到。”

直至到了剧组筹备处的试镜现场。

两人一同现身，引起不小骚动，内部人员请他们进去，直到他们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外面的议论声持续未停。

“真的是他们两个人？！”

“我听说总导演还是向导亲自监制，这次的电影阵容太豪华了吧？！”

“来的人真多啊。”

不止是多，圈内有些咖位的来了大半，甚至包括一二线明星，一眼扫过去，半个素人都没有。

大家互相点头示意，彼此警惕地打量两眼，很快移开，竞争对手太多，这个时候根本防不了谁。

乐栎已经灌了不少白开水，急得经纪人把他手里的保温瓶一把夺走，“喝这么多水，待会进去紧张怎么办？”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角，连声音都是抖的，“……我现在就在紧张。”

经纪人安抚他：“没事，进去试试，哪怕一分钟的小角色也行，公司对你根本没有抱有太大希望。”

如果是旁人，说不定都泄气了，乐栎反倒是终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看看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有作品在身，他一个纯新人，还不是演员出身，跟这些人比，简直是太没B数。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就签了这么个艺人，本身很有灵气，歌手出身，去年在《星光之道》节目大赛里获得第一名，嗓音清透，乐感极强，还长着一张娃娃脸，观众缘好，公司也是有意栽培，才把他往这个剧组里塞。

结果这小子倒好，一听说拍电影就双腿抖的跟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似的，刚来就打退堂鼓。

就在这时，附近这一片的议论声忽然被调低了音量。

不少人纷纷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

“唐末也来了！”

“肯定是为了男三这个角色，看来是非他莫属。”

“姜郁最近不是在针对他？怎么可能让他通过？”

“不还有那位在，有慕西许在场，他被选中根本是板上钉钉吧！”

“看看，他都直接进去等，果然是已经内定了吧！”

乐栎又开始灌白开水，猛然听到坐在一旁的男人长叹了口气，“本来还觉得你跟男三的形象非常般配。”

他一下子惊了，差点原地呛死。

“开什么玩笑？！”

经纪人瞅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撇过脸。

算了，这个没用的东西。

这边。

唐末刚进入试镜现场，看到那边坐着几个人，总导演靠在椅背上，仰着头，脸上扣着顶帽子，不知是睡觉还是头疼。

慕西许跟编剧两个人在讨论着，至于姜郁，在他左手边，在看手机。

他过去打声招呼。

慕西许看他一眼，点头，“坐。”

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试镜过程中非常枯燥，哪怕冲着慕西许的名声，演艺圈自负有演技的大半都来了，向导依旧没看上几个，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眼底黑眼圈重得都能去媲美国宝。

慕西许纳闷：“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向洋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没几天。”

“你都在忙什么？”

“没什么，妻子要和我离婚。”

“那你赶紧回家啊。”慕西许说。

“不，”向洋反驳，“她说我不爱她，每当我准备工作，她都要这样说，似乎我精心准备的工作，是在扼杀她，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不可理喻？”

慕西许没想到试个镜，还要面对这种家庭伦理剧，“她为什么不希望你工作？”

向洋：“可能是我忙的时候，经常不接她的电话。”

“你回去跟她好好解释。”

向洋摇头，“跟她说不通，每次解释，她都要说，我不听。”

“她只有这一句话，能堵死我的所有话。”

“越来越不讲理，胡搅蛮缠，上次还怀疑我出轨。”

慕西许看着他这一副不修边幅的姿态，真是难为他妻子还怀疑他出轨，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是好好跟她商量一下。”

向大导演沉默了下去。

或许再鬼才的大导演，碰到一个不可理喻的妻子，都会束手无策。

慕西许看了眼后面的名单，还很长。

“中场休息一下。”

大家没异议，确实坐累了，向导把帽子一盖，继续补觉，编剧出去放水，其他人起身活动筋骨。

梁深凑到他面前，脸上挤着笑，“慕哥，男三这个角色，是不是可以确定下来了？”

刚才跟编剧亲自聊过，唐末跟这个角色的适配度不错，如果慕西许有意的话，当场可以拍板。

坐在旁边，无聊到玩单机小游戏的姜郁撩了下眼皮。

“你是问他，还是问我？”

梁深当场冷汗下来，放言封杀的正主就在旁边，唐末近来丑闻缠身，受到不少大众质疑，都是这位动的手，哪怕公司出手保人，依旧受到不小的影响。

“电影是慕哥主演，总要听从他的意思。”

他倒是反应快，姜郁再拽，在自家对象面前，总要收敛几分。

慕西许说：“再看吧，今天过来试镜的人不少。”

梁深明白了，得等。

以唐末的条件，颜值与演技都在线，还真没什么担心，就是怕姜郁从中作梗。

接下来的时间里，但凡是有意男三的试镜演员出现，他都观察过，慕西许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

到了傍晚，已经没剩几个人，想来没什么意外。

梁深松口气，看来这事差不多成了。

谁知，意外突生。

慕西许出声：“你是新人？”

站在台上的人，正是乐栎，听到询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急忙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慕西许坐在那里。

这位大名鼎鼎的影帝果真不愧是神颜级影帝，鸦羽似的黑色长发束了起来，一张面孔又白又冷，眼角的那一粒细小的痣，勾魂夺魄。

“新人？”对方重复一遍。

乐栎茫然点头。

看到对方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你来演这一段。”

接下来的事，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磕磕绊绊地念完上面的台词，呆在原地，慕影帝似乎与总导演说了两句话，就让他出去。

整个过程中晕头转向，迷迷糊糊。

经纪人在他面前询问了好几遍，乐栎才回过神，傻笑了一声，“慕哥在跟我说话哎！真的超好看！”

紧接着又发出感慨，“没想到姜郁跟传闻中一样，现实中的本人更酷！”

“……”经纪人拍着他的脑门，“我是问你情况怎么样？！没问你酷不酷！”

“啊？”乐栎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

“导演怎么说？慕西许跟你说了什么？”经纪人急忙问。

乐栎努力回想，“慕哥说我抖的很真实。”

“……”感情你在台上真的抖了半天？！

经纪人吸了口气，“然后呢？其他角色有没有呢？比如一分钟的炮灰？”

乐栎：“……我忘了。”

……行吧，这个小废物。

经纪人完全不抱希望了，拎着他走人。

与此同时。

“就他了。”慕西许说。

他扫了眼男三的人设标签：胆小如鼠，浑身发抖，长相可爱，胸无城府。

若不是编剧在创作过程中根本不存在原型，简直就是在为这个新人量身定做。

“师兄是觉得我演不出来吗？”

始终坐在后面，沉默地望着他的背影的唐末，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的确演不出来。”

编剧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开始打圆场，“要不，咱们再考虑一下？我看唐末的演技确实不错，再说刚才那个只是个新人，新人还得费心调/教……”

“你在质疑他的眼光？”

姜郁不嫌事大，哼笑一声。

编剧一下子噎住，忘了旁边还有这位主在等着。

最终，这个角色还是以慕西许的决议拍板。

外面的天，逐渐黑了下来，现场里灯光亮了起来。

留在原处的唐末，掏出手机，给某人打电话。

电话“嘟”了好几声，对方才接通。

“你什么意思？”他问。

对方：“我不是提醒你了，你的演艺生涯已经结束了，老实点，按照计划退场。”

唐末脸色糟糕，“你从一开始，打算牺牲我？！”

把他当做是一枚弃子，用完就丢。

“我是让你得罪姜郁，没让你意图染指阿许，既然彻底得罪了那位姜少，你也该付出代价。”

姜宴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斯文，“留下一段时间，到了你该退场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唐末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如果我反对呢？”

“反对？那也行，想方设法从姜郁身上咬下一口肉，我让你继续留下。”

“否则，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别想着从阿许那里得到什么关注与可怜，你没资格，他根本不需要对你负责。”

过了几分钟，梁深愁眉苦脸地过来，“我刚才看那个新人的资料，也是咱们公司的人。慕西许该不会是打算找个新人，来取代你？”

虽然上次的事是他们不对，但终究师兄弟一场啊。

唐末的手攥紧，“他决定放弃我了。”

“不可能吧？”梁深还不相信，“公司是在保你！”

唐末抬起头，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他今日过来，只是想看清楚师兄的选择。

原来……是真的要放弃他。

他的过去，仿佛是一场笑话。

被选中，是因为有用。

如今被放弃，依旧需要发挥最大的用处，燃烧掉最后一点火焰。

……凭什么。

他以为的神明，一直在利用他。

为什么都不回头看他一眼。

既然没资格，为什么当初还要选他？！

把他当做是什么，一个物件？！

为什么和姜郁交往？

明明当初说过，不可能会有别人！

为什么到现在，一个新人都能取代他！

他大脑一片混乱，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梁深下意识问：“你要去哪？”

唐末没回话。

次日，网曝#徐赫失踪，姜郁涉嫌伤人#

前段时间无故消失的徐赫事件，终于被人意识到。

不少人声称，徐赫曾向警局报案，结果却不了了之。回去便失踪了，至今无人见到他。

据记者到警局采访，当时徐赫报案，声称是姜郁要杀他，却因证据不足，只得失落离开。

如今失踪，不为人知。

唐末在包厢里，一个人等了许久，足足几个小时后，斯文英俊的男人终于出现。

“这就是你用来攻击姜郁的案件？”

他抬头，“你不是想要抓他的把柄？”

姜宴在他对面入座，“证据？”

唐末说：“徐赫在我那，人证就是证据。”

姜宴笑了，“这算是什么证据？没有物证，半点用都没有。姜郁反过来还可以告他诋毁。”

“其实我还有一个方法。”

“说说看。”

“曝光慕西许。”

唐末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地说。

姜宴脸色微变，“看来你今天找到我，是想要得到好处。”

“他曾经服用过不少药物，由你提供，并且，精神长期处于不稳定状态，百分之八十是个精神病。”唐末自顾自地说着：“你觉得这个新闻，够不够爆炸？”

“是不是足以——毁了他的那些过去？”

话音落地，姜宴倏然起身，一改方才的文质彬彬，粗暴地拽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地上一掼。

随后俯下.身，那双眼睛透过镜片，冰冷地注视着他。

“我现在就可以毁了你。”

唐末被他按在地上，只得狼狈地抬起头，扬起一抹笑，“即便是毁了我，在你心目中，也抵不过他半根手指头吧？”

“说的没错。你有什么资格去碰他？”

唐末笑了起来，笑了半天。

“那真是太好了。”

“我死了，能够拉着师兄与我陪葬，真是太好了！”

姜宴眼神愈发冰冷，掐住他的脖子，“说够了吗。”

唐末的呼吸变得艰难，声音断断续续的，“你不能动我……我把那些秘密保存……在邮件里，几分钟后……自动发送到记者手里。”

“不到明天，他的那些事……都曝光。”

他等了几秒，等到对方松开手，费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会让我消失，如同从前的那些人。”

他睁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你和师兄……都放弃我。”

左檐会放弃他，他一点都不意外，但是师兄怎么能这么狠心？！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别忘了，星河还没放弃我这个人。”

姜宴不禁冷笑，“你以为你在星河无可取代？你只不过是借着阿许的地位，一路在往上爬。”

唐末整理身上的衣物，不紧不慢地说：“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和张总的关系。”

姜宴神色不变，“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他有关系。”

“你是想让新人取代我的位置，但那不可能。”

唐末镇定自若，“张总绝对不会选择，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他靠近男人的耳边，“不信你等着看。究竟是谁，更快地身败名裂。”

他转身，离开这家咖啡厅。

一辆价值千万的黑色轿车低调地在他面前停下。

他脚步一顿，上车。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星河娱乐大楼。

“我要取代慕西许。”他见到张总，说。

张总依旧靠在办公椅上，闻言，“小唐啊，虽然这是公司对你的期待，但你也要对你师兄尊重些，怎么能说取代，你师兄是你的领航员，这叫沿着他铺下的道路砥砺前行，抵达巅峰，让他为你感到骄傲……”

唐末没听他继续废话，“我是说，没有慕西许，我取代他原来的位置。”

张总笑了，“没有慕西许？你真觉得没了他，你能有今天的成绩？”

“还是说你的天赋比他更为出众？”

“小唐啊，人贵有自知之明，复制他的步伐，你才能更好的发展。我知道，是这段时间姜郁对你的恶意攻击，让你感到挫败，但那影响不了你的根基，只要你让你师兄帮你说两句好话，形势立刻扭转。”

“何必在这里置气？”

“张总手里是有某些证据吧？”唐末问。

“说起来，上次让你去‘警告’你师兄，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出面？”

张总敲了敲桌面，“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疙瘩，公司也不是非得让他做什么，我这人向来讲理，只要离开前，听从安排，大家好聚好散，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唐末看着他这幅虚伪嘴脸。

“师兄说了，他不会跟公司同流合污。”

“那他想怎样？我待他已经够好了，总不能真让我拿着那些东西到他面前，岂不伤了颜面？”

“你回去告诉他，考虑清楚了，咱们还可以再谈谈。”

唐末知道张总一时半会不想跟慕西许撕破脸，干脆下一道猛药。

“我是来告诉张总，上次您让我监视他们，已经有了消息。”

“噢？”

“我听师兄说，他不喜欢被威胁，姜少知道后，非常生气，准备对付星河。”

张总不禁摇头，“这位姜少啊，就是性子冲。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打算为难慕西许。”

到底是姜家太子爷，真要保人，他肯定避其锋芒。

哪怕再肉疼，也得保命啊。

唐末心里一咯噔，面上不动声色，“师兄不让他动手，说可以自己解决。”

“只要他继续留在公司，迟早有一天能抓住把柄，到那时一举摧毁星河。”

张总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你师兄的原话？”

“对。”

张总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竟然这么狠？

凭他对慕西许的了解……未必不可能。

那人看着霁月光风，朗月清风，出道几年，能让他吃亏的人，少之又少。

况且公司上上下下，他的迷弟迷妹一大堆，起码占了六七成。

这要是纯心想做什么……

唐末看着他的神色变化，不失时机地说：“张总，如果不希望日后留下祸患，最好是现在动手。”

“快刀斩乱麻，及时撇开关系，能够减少最大损失。”

张总脸色阴沉，目光突然刺向他，“你前段时间向着他，现在又反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在编谎话糊弄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张总看到上面显示着的来电人，脸色变了变。

等到他挂掉电话，再次抬头看向唐末时，竟然笑了一下，非常温和。

“真是没想到啊，小唐这么快就攀上了高枝。”

“来来，过来坐，刚才的事还是可以谈一谈。”

“毕竟没了慕西许，公司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

小川觉得不对劲，原本以他的等级，在星河内部员工网里的权限很高，能及时查阅很多资料信息。

谁知，从昨天起，他的权限先后被关闭。

打电话问人，对方说是出了问题，目前正在维修。

“我总觉得不对劲。”

慕西许：“这有什么奇怪，公司肯定要防备外人。”

“我们算外人？！”小川震惊，“咱们在公司都这么多年了！公司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哥你的粉丝？！”

“是吗，”慕西许抬眼，“既然这样，不是更需要防着？万一我做了什么？”

小川：“张总不至于吧，我看他没打算鱼死网破。”

“他是没这种打算，”慕西许手里拿着剪刀，慢条斯理地把面前的盆景里多余的、枯死的枝条，一根接一根地剪断，“但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川听着他轻声说，一时没听懂。

什么人逼急了？

他慕哥又在说谁？

慕西许修剪完盆景，后退一步，打量了眼，满意点头。

“嗯，不错。”

小川跟着他，同样后退，点了点头。

“哥的手艺就是好！”

不远处过来的姜郁不禁沉默。

这明明比之前更乱了，一副野蛮生长的嚣张姿态。

他算是明白了，慕西许身边的人全都是无底线地纵容他，不管是什么，都能闭着眼夸。

慕西许转头，看到他的身影，冲他招手。

“小郁，你看。”

姜郁走过来，“不错，”他面不改色道。

慕西许眼角弯了下，“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我这剪的就是你。”

“？？？”姜郁转头，再次看了眼，还是那样刺眼睛，那样嚣张，那样张狂到没边。

“你说什么？”

小川还在旁边附和：“哥，我也要一棵！”

慕西许拍着他脑袋，“乖，下一次。”

姜郁：“……”

艹，没救了。

他眼不见为净，干脆把慕西许拽走了。

慕西许被他拉走，想起这两天的新闻，“徐赫的事，怎么样了？”

“没事，跟我没关系，”姜郁没把那事放在心上，这个时候动手的人，他一开始以为是姜宴，但对方没那么蠢，连证据都没有，贸贸然出手。

反倒是忽然联系他，让他今晚去一个地方，说是有事要谈。

刚好他也想知道，那狗东西上次见到慕西许，是不是把人催眠了，慕西许这两天虽然对他态度不错，但一问，就说他是梦。

“我今晚得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慕西许点头，“出去做什么，会见你的小情人？”

姜郁呵了声，“会见你的情人还差不多。”

慕西许一愣，嗯了声。

人走后。

他发出感慨，“想不到他居然对我的情人感兴趣。”

小川：“……”

慕西许：“和我的眼光还挺像。”

小川：“…………”

他看了眼沉浸在海王人设里无法自拔的慕哥，心想再这样下去，慕哥那一大片海域里的鱼，也许会一个一个地被姜少掐死。

天呐，慕哥简直是祸水。

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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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