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的兴致极好,好到当场掏出电脑支在铭的桌前,开始向名为部门总管、实为半个副总的下属侃侃而谈她的恢弘蓝图。铭看她架势立刻知道自己不玩命加班三个小时别想回家,于是调出通讯发去一条通知,[我可能不能及时去接你。你的面容已经加入开锁设置了。]
对面几乎是立刻跳出一条消息。[嚯,我就说为什么莫名其妙能进你家了。不过你一点都不信任我哎,除了前厅和卧室,其它房间全都打不开。]
她又一次低估了这人不要脸的程度。[防的就是你。]她发过这条回复便关闭了消息提示,对上烽灼热的眼神,不带一丝一毫心虚地微笑接话:“没错。给我一点时间,应该可以实现。”
铭不明白一个人的精力怎能如此旺盛。两人为公司大门上锁的时候烽依旧滔滔不绝,铭满脑子塞着她脚踩惠通拳打政府的商业帝国,连应声都已经感到费劲,只盼着烽能想起她的晚餐还未享用,就此向她告别。大约十分钟后她梦想成真,打开车门走回家门口的时候,铭只想原地倒下睡一觉。
“哟,老大。怎么搞得这么落魄?”相及时出现在门口搀住她一边臂膀,“快请进,勉为其难让你在我家休息一宿。”
“没心情揍你,”铭疲惫不堪地用提包把她挡开,侧身走进家门。“觉得恢复好了可以自己滚出去。”
相便真的住了嘴,无处发泄的活力全留给肢体动作,先是抢过铭换下的外衣无比殷勤地跑去挂好,又盯着铭走到桌边依次吞下几枚药丸,看起来对亲自动手喂她吃药都跃跃欲试。
“少发神经。”铭放下水杯,撑着桌面扫一眼相的绷带,“早日康复,早日上班。”
“跟烽待过一下午就是不一样啊,”相啧啧感叹,“压榨人的能力又有了很大进步。”
“从你现在依旧拥有人身自由和健全肢体来看,”铭平静地回答,“说我像她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哈哈,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拉普去哪里了?”相心虚地换了个话题,“上回我好像就没见到它?”
“没销毁。”铭简短地答复过后便不再说话,关掉壁灯,转身向卧室走去。
相这才发现铭为她开启的不过是间备用卧室,立刻满脸写着失望。“标本室和工作间都让参观过了,这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我做梦喜欢打人,尤其是吵闹的人。”铭的声音在门那边响起,“想体验可以过来。”
在第十五次一边掐拧皮肤一边把她自己、烽和相轮流咒骂一遍之后,未被上锁的卧室门发出一道短促而细微的响声。铭放松眼睑,控制着呼吸节奏躺在原处,一动不动地听着相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
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臂。铭屏息一瞬,微微抽动胳膊,然后恢复刚才的呼吸。
“如果不计后果而追求最大成功可能,今晚倒是个不错的时机。”铭若有所思,“人在睡觉的时候最脆弱。”
那只手慢慢向上,投下的压迫感觉逐渐与她的脖颈重叠。
“用这个,”烽把几个小巧的圆片抛给她,“鸟类部门的新产品。完美夜视录像。”
指尖悬停在喉咙上方。
“虽然跟你说这个有点多余。”烽想了想又补充道,“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然后它避开铭的颈部继续向上,轻轻扫过她耳侧被枪弹擦过而风干的血痕。
铭听到房门再次开启又关闭的声音依然不敢放松,借着喝水的由头睁眼确认一番,重新为门上锁,才终于敢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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