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解开面容锁走进办公室，反手带上金属大门，见到沙发上闲坐的人也毫不意外，只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不请我喝杯茶么？”那人见她准备落座，佯怒地皱起眉头，“我这待遇怎么连临时员工都不如啊。”

“老板说笑了。”铭放下提包，不疾不徐走到柜边滑开几道抽屉，依次取了几样金属小罐，又从提包中掏出一瓶牛奶，一字排开在办公桌前。“我只是知道老板什么好的都见过，担心你根本瞧不上我这点东西。”

“嘴上这么说着，不还是早有准备。”被称为老板的人笑了一声，颇有兴趣地看着铭摆弄茶水。“还有，”她又不满地哼了一声，“几天不见，你又跟我见什么外？”

“好吧，”铭倾斜银壶让牛奶流线型冲入杯中，手腕丝毫不抖，“如你所愿，烽。”

烽意外地非常年轻，同铭一样身着正装，只是烽的衣衫缀有金质饰扣而更显鲜明华美，铭的衣着款式不变且永远在黑白两色徘徊，从少年时代已经如此。

铭将调制完成的饮料倒入一只描有金边的彩绘茶杯。“查出什么来了？”

“又是那些可笑的虫子。”烽一口将饮料喝下一半，冷笑着拍拍身边的空处让铭坐下。“一群人生最高峰就是一场失败谋杀的废物。”说完她又嗤笑一声。

铭不置可否。“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她语调平和地总结，“不过是稍微延缓一点仿生人的迅速发展罢了。”

“所以说是一群废物啊，”烽哈哈大笑，“这辈子也就在被处决的时候能瞻仰一眼我的鞋底吧。不过，”她敛去笑容，“你的话不对。我能有今天非你不可，铭。吉特不能失去你。这段时间用不用我派几个人跟着？”

“不需要。”铭摇摇头，“风险是永远存在的，何况她们刚刚经历过一次失败，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尝试。”她叹了口气，“我给拉普设置了非常完备的应急措施。这次没带上她是个意外。”

“说起来，”烽放下跷起的右腿，支起脸颊带着好奇向前倾身，“你和那个惠通的工程师是怎么回事？我看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履历，你们不过共事几个月，她是怎么肯替你挡枪子儿的？”

“我也在想这一点。”铭陷入一段长久的沉默。

“我有一种怀疑。只是暂时找不到证据。”她最终这么开口，同时把脊背放松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烽，答应我，不要打草惊蛇。”

“……你确定？”烽在惊诧中听完铭的耳语，把眼睛瞪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原样，“我！……不，不，我相信你，铭。你比我更谨慎，更敏感——只是千万当心。”她神色变得严肃，“我把所有相关记录发给你。找到线索通知我，到时候给她们来个一锅端。”

铭在原处静静地靠了一会儿，声音透出一丝疲惫。“烽，”她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允许她们有自由的选择？即使抛弃陪伴者计划，我们也能非常稳定地盈利。”

“你怎么了？被几个枪子儿吓怕了？”烽诧异地看看她又笑起来，“整个计划还是你提出来的呢，瞧你现在这幅样子！我要的可不是什么 ‘稳定盈利’，”她大力拍了拍铭的肩膀，“全世界的财富理应流向值得的人！”

“她们花钱说明她们需要！我造了斜坡，她们滚下去，这当然是一种自由！”烽越说越激动，转眼间已经站起来踱至窗前，“看看惠通的财务报表，你就知道所谓 ‘造福’是什么可笑的东西！再看看我们！铭，我和你，我们值得这一切！”她回头向铭招呼，“世界属于——你笑什么？！”

“老板，冷静，冷静。可别让你的其她好员工看到你这幅样子。”铭微笑着走到她身后，同她一起眺望万家霓虹灯火，“我们当然值得。”

相和铭：追寻真理自由

烽和铭：荣耀向我俯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