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顶级高手,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被扔在地上,别说是定西候,就连巩昌同知卫黎和巩昌卫指挥使张兴,也不由得心惊胆战,浑身泛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从肖尘到达巩昌府以来,他始终都是一副笑呵呵的面孔示人。
使得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他来自东厂,乃是当众斩杀礼部尚书的紫衣校尉。
就算是面对亏空巩昌贮备粮的王宽,肖尘也是不痛不痒的吩咐卫黎将他关进大牢而已。
可刚才,电光火石之间,他捏断了定西候府护卫的脖子,众人突然惊醒,一直在身边负责赈灾的钦差大人,原来是一头恐怖的洪荒野兽。
被肖尘直对的定西候,此刻也是心中大惊。
若是之前,肖尘这么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自己一定会认为,他是真诚的笑。
可现在,对方笑的越是诚恳,定西候的心里越是毛骨悚然。
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战战兢兢的道:“你,你居然杀了我定西候府的护卫?”
肖尘扭头,朝着地上的尸体又踹了两脚:“侯爷啊,王宽伏击我东厂,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虽然如此,皇上念旧,或许会看在太祖的面子,不牵连定西候府。可是,这护卫居然对我拔刀,这是准备第二次对钦差出手。皇上再尊敬太祖,也是忍耐心有限的,若是他刚才对我出手,传到皇上那里,这两次伏击钦差,就是皇上想放过定西候府,朝中的大臣也一定不会同意。我这是救您,你也要怨我么?”
“你,你,你。。。”定西候被气得脸色发白,可肖尘的说辞,还真的很有道理。
“侯爷消消气,坐下喝一口这竹叶茶,别上火了。”肖尘说着,挡在定西候的面前,朝着桌子边上的座位一指。
“本侯不想坐了,本侯想回去。”定西候沉声说道。
“定西距离巩昌,也有着好几百里路程。侯爷都没好好休息就这样离开,我怕世人说我不懂礼数,没有好好照顾侯爷。您还是休息一下,过几天再回去吧。”
挺着身子站在定西候的面前,肖尘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眼看着自己强硬的态度没效果,定西候不得不转过身,朝着桌子走去。
气呼呼的甩了一下衣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见对方落座,肖尘微笑着看向旁边的卫黎二人:“二位大人,你们也在旁边站着听我们谈话的时间不短了,下去休息一会,顺便将记录的东西整理一下。”
“是。”应了一声,二人躬身退去。
听见肖尘让二人整理笔录,定西候仰起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任何的反抗都已经没有用,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剩下任人宰割了。
“侯爷,侯爷?您这是困了,想休息么?”看着定西候,肖尘小声的呼喊着。
“有话你就说。”定西候冷冷的道。
给我设局,你已经赢了。再这样假惺惺的装来装去,你虚伪不?
“原来侯爷只是闭目养神啊。”肖尘呵呵一笑,“您说,山谷里的伏击,是王宽安排马帮之人进行的?”
“是。”
“侯爷可曾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做就是做了,现在问那些理由又有什么意义?”
“不一样。”肖尘摇了摇头,“对于王宽来说,伏击钦差便是死罪,他逃脱不了。但对于我个人来说,无缘无故的遭受伏击,心中肯定火冒三丈。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对伏击之人进行报复。至于东厂会如何报复,侯爷可能不是很清楚,但侯爷一定知道锦衣卫的报复,有多么的惨无人道。看在侯爷为巩昌兴修水利捐献了这么多金银的份上,我想听听他伏击的理由,要是不专门针对东厂,我倒是可以和兄弟们解释一下,让他们消消火。”
这一番话,定西候听得明明白白。
肖尘想知道的是,宽儿到底是伏击钦差,还是伏击东厂本身。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扭转乾坤已经没有丝毫的可能。但能够让宽儿少遭受一点折磨,这也是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努力了吧。
“宽儿没有想伏击东厂,他只是想阻止钦差进入巩昌。”叹了一口气,定西候如同在肚子里说话一般,低声说道。
“他是怕自己亏空贮备粮的事迹败露?”
“大概是吧。”
“真是个蠢货。”肖尘摇了摇头,“钦差,只是给皇上办事的人。就算可以将伏击的责任推到秦岭里面的毛贼身上,可朝廷就不会派遣第二个,第三个钦差吗?这么大的漏洞不想办法弥补,眼看着百姓在受苦受难,不配合朝廷全力赈灾,将功补过,做这些没脑子的事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知府这个位置的。”
“事已至此,就不要在父亲的面前一个劲的说儿子的不是了。”定西候冷冷的道。
“好好好,我们不说他。侯爷请用茶。”肖尘笑着,端起茶碗朝着定西候一举,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自顾自的仰头喝了个精光。
抬起衣袖抹了抹嘴,又意犹未尽的砸吧了几下:“这竹叶茶,还真的是清凉解渴。”
“对了。”放下茶碗,肖尘又道,“侯爷可曾知道,此次伏击我们的马帮,他们使用了朝廷严格管制的火药。”
“是么?”定西候冷冷一笑,“马帮的能量挺大,火药都装备上了。”
眉头微皱,肖尘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这火药,朝廷一直都是严格管理,民间是绝对不允许有火药的存在。马帮他们从哪里得到的?”
“马帮运输的货物多了,说不定有的货物里面就夹带着火药。常年运输货物,弄点火药,对他们来说,算不上手到擒来,也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
其他的事情,有着先祖亲封这个名头,定西候都不在乎。
可是,私自动用火药,这个罪名一旦成立,那就是谋反罪。
别说太祖亲封,就是太祖亲临,恐怕也保不住自己。
等自己从巩昌脱身,一定要尽快的安排人手,将马帮里面的知情之人尽数除掉。这个消息,一定不能外泄。
“不可能。”肖尘接上了话,“火药朝廷管制着,商队就是想贩卖,也没有来源。再说了,商队辛辛苦苦,也不过是为了赚点银子养家糊口,朝廷管制的东西,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触碰。这马帮的火药来源,一定是另有出处。”
“你的意思,这火药来自朝廷的军队?”定西候冷笑着,“方圆百里,唯一配备火药的卫所,便是巩昌卫,这个问题,你恐怕是要找那巩昌卫的指挥使,好好的问一问了。”
刚才,你还护着巩昌卫,这说来说去,还不是将他套了进来?
年轻人,在老夫面前,你还是有点嫩。
马帮帮主乃是老夫的老部下,只要老夫一声令下,所有知情人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到时候,巩昌卫就是不承认,我也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不可。
真是上天助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反败为胜的一招呢?
紫衣校尉,还真要谢谢你,谢谢你将我的思路引到了此处。
心中的沮丧消失一空,定西候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不会,绝对不是巩昌卫的火药。”肖尘摇着头,“巩昌卫的火药清单,我已经彻底的清查了一遍,和库房里面的现存火药丝毫没有出入。”
“清单,就不能造假么?你来巩昌才几天,对这巩昌卫了解多少?马帮每年的进账有多少银子,这个诱惑,有几个人可以抗拒?我看,你还是赈灾之余,好好的再清查一番巩昌卫。别将东厂办案的名声,丢在了巩昌府。”
眉头舒展,定西候开始反守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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