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溅

吴永春在赤影冷峻凶狠的目光下两股战战,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触怒了这位春和殿的刽子手,明明是他说要了解东宫那个司农使的性命,怎得自己顺势将他抓来尝两口也不成呢?

“赤影大人,在下......在下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您可否指明道路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已经在这里跪一个时辰了,身子受不住啊!”吴永春跪在地上颤抖地哀求着。

“你身子会受不住?你日日像个老妖怪一般吸食年少男子的精气,你会受不住?”赤影虽是个杀手,但他对吴永春这变态的嗜好一样觉得恶心,说话间便也止不住讽刺挖苦。

“大人......大人您说笑了。在下这也是为您解忧啊!我这把东宫那个小崽子抓来也省的您再往那乡下地方跑一趟呀。我这可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这么说我还得和吴大人道个谢了”赤影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冷声道:“原本让他死在永新县,这个事就是郭溪的烂摊子,东宫的责难自然在永新县。你倒好,巴巴地把人招到你余杭来,做着除掉他和报复王管家一箭双雕的春秋大梦,我问你,若东宫追责下来,你让贵妃如何处之?”

吴永春心想我管你如何处之,若自己保住了性命等到东宫追责下来便向太子殿下卖个乖,让自己能戴罪立功逃过一劫,到时候把脏水都泼到承恩侯身上不就得了。但此刻赤影的杀气太重,吓得吴永春只得磕磕巴巴认错:“是在下的不对是在下的不对。”

“我今日留你一条狗命不过是因为事已至此要你好好善后,东宫那个人的命在你手里,你的命在我手里,希望吴大人你记住。”赤影对一条走狗根本没有一点耐心,他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杨青墨没有被带上公堂,也没有被暂时收监,她被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关进了卧房中。

进门之后她环顾四周,总觉得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卧房里没有太多东西,角落放在一把造型奇怪的椅子和一张精美的跋步床,旁边有个宽大的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皮革制成的圆环、展开有一尺长的银质链条、两头圆润中间弯曲的玉石棍子以及各种造型诡异的夹子。杨青墨伸手拿起那根造型奇怪的玉棍子,触手生凉是块好玉,她掂量了一下玉棍的重量,心想万一来人对她不理,可以此物稍作拖延。

“墨老弟看我这根玉杵可还精美”吴永春不知何时走进了房间,笑眯眯地说道:“这玉杵是我亲自画了图纸、花重金买了昆仑寒玉、专门找玉石匠人定做的。□□焚身的时候就用它,能带来冰火交加的快感,墨老弟一定会喜欢的。”

“吴大人这知府做的真是滋润,昆仑寒玉没有万两黄金可买不下来一块,你这跟玉杵得花掉江南百姓好几年的收成啊!”杨青墨懒得再和吴永春虚与委蛇,开口便是嘲讽。

吴永春丝毫不在意对方语气里的轻蔑,反正玩完了就像往常一样处理掉即可,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费口舌,不如今日玩个尽兴,好好折磨一下这位初出茅庐满身傲骨的司农使。

“别说几年的收成了,只要能让墨老弟快活,就是搭上这江南百姓的命也是值得的”这位江南知府晃动着肥硕的身躯一把保住了杨青墨:“墨老弟,哥哥我有可多花样让你舒服了,一会你可以千万不要憋着,还叫出来就叫出来啊!”

若是在从前,杨青墨定然是没有力气挣脱只得想办法智取。可如今的她,在永新县日日做农活已有小半年,早已不是从前闺阁小姐那般柔弱无力,她举起手中的玉杵狠狠敲在了吴永春的头上,价值连城的昆仑寒玉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短成两半。

吴永春一时间被砸懵了,他松开杨青墨后退两步,摸了摸被砸的脑门,摸到了一手鲜血。

“好!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烈的!多少读书人在老子□□呻吟吞吐你知道吗?墨青,你就是下一个!”说完,他哈哈大笑踉跄着步伐又一次向少女扑来。

杨青墨皱着眉头,干净利落地从身后架子上取下那根银制链条,绕了几下把自己的右手裹住,看准了吴永春即将靠近自己的瞬间用力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两颗带血的呀从他口中喷出。鲜血溅在少女清秀白净的脸上,于房间李昏暗的光线交错呈现出一种妖冶的美。

吴永春虽比杨青墨身量高出许多且膀大腰圆,但他养尊处优多年加上平日放纵□□,内里早就虚弱不堪。而杨青墨近日来总在阳光下耘田,十亩地的日日用脚丈量,休息之余更是会扛着锄头开辟土地种些小玩意,她看似瘦弱,但身体却结实精壮,力气也比从前大上许多,畏寒的毛病更是几乎不再犯,因此她用尽全力挥出去的拳便直接将吴永春打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杨青墨虽然气喘吁吁,但头脑格外清醒,她将手里的银质链条扔在一旁,转身又将架子上奇怪的皮革圆环取下,走到吴永春身边把他的双手别在背后紧紧拴住。

吴永春虽然没有力气爬起来,但人还是清醒的,他见杨青墨拿着东西走来,嘴里便开始骂骂咧咧:“墨青你个王八羔子,你敢这么对老子,老子要你命,我要你......”

骂声随着一声闷响戛然而止,杨青墨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站起身,而地上的人因为头与地面的猛烈撞击一时间无法再说话,只得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惨叫和呻吟。

宋砚走得很急,向来从容不迫的太子此刻脚下生烟。吴永春好男色,他玩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疾风搜罗来他这些年草菅人命的证据,罪行累累罄竹难书,那城郊荒地里挖出的几十具尸体经仵作验证,年龄最小的不过七八岁。此时他已是知晓杨青墨被带去了那个肮脏的小院,想到那张即使贴了胎记扮成男子也依旧清丽娟秀的脸庞,忍不住飞奔起来。

心急如焚的太子殿下甚至懒得推院门纵身越过围墙,他隐约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气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顿时气血上涌,一脚踢开了卧房的门。

杨青墨刚休息没多久,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一激灵,抄起地上的半截子玉杵指向来人,可没成想直接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闻见了熟悉的檀香味。

少女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猛然间断裂,巨大的恐慌和害怕终于决堤,直直奔涌上心头,化成了眼泪流淌下来。

宋砚听见她隐忍着的哭声心如刀绞,随即松开臂膀捧着杨青墨那张沾染血迹的脸,一边轻轻擦着眼泪,一边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孤来晚了。孤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对不起是孤的错。”

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往往越有人安慰越觉得难过,杨青墨也是如此,她一时间忘记了眼前是太子殿下,放声大哭:“你怎么才来啊!我......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砚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在自责的同时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手忙脚乱的把人轻轻搂在怀里,贴在耳边道歉。

跟进来的疾风看见在地上满头鲜血动弹不得瞪着眼睛呻吟的吴永春和哭成泪人杨青墨,心里也感到害怕,未来太子妃战斗力如此剽悍殿下可怎么办啊?

等杨青墨情绪缓过来的时候,吴永春已经被疾风等人拖出去等着审问了。她发现自己还靠在那个温热的怀里,不免有些尴尬,急忙起身行礼:“是在下唐突了,请殿下恕罪。”

宋砚见她手上还握着半根玉杵,不免有些尴尬,他早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方才脑子里充满了愤怒和自责因此没有在意,而此刻再看,却不免有些尴尬了。

“你......你手上那个东西快扔了吧,不是什么好物件。”

“哦?这个啊!吴永春说这是昆仑寒玉做的,价值连城,我在想不如我把它卖了换点钱财也是好的。”杨青墨并不知道手里这半根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只觉得是块好玉,定然价值不菲。

“东宫不缺昆仑寒玉,你若喜欢孤可以送给你,若是缺钱财,孤也可以给你。只是你手上的东西着实过于肮脏,还是扔了的好。”

“好好的玉石怎么会肮脏呢?”

杨青墨不解,宋砚贴在她耳边解释了几句,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双头龙啊?我在遇春楼听小倌们提起过,原来如此,殿下你真是见多识广!”

宋砚十分不解:“你为什么会去这种地方听见小倌说话?”

“我刚到江南那晚,吴永春依照惯例在遇春楼设宴,酒过三巡之后便有许多女子来到席间唱曲儿斟酒,他们见我对女子冷淡,便叫了几个小倌过来。”杨青墨莫名有点心虚,但又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可能是害怕殿下怪罪自己也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吧。

“原来如此,你以后切记别再出入这种场合,你是孤东宫的人,你亮出身份没人敢逼迫你些什么。”

宋砚悄悄松了口气,心里也暗自认定需要给予她更多的保护。

“我记下了,那些小倌虽然好看,但是那股子风尘劲实在让人难受。”杨青墨说完就愣住了,自己在说些什么糊涂话,为什么要说小倌好看啊!

宋砚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有些发懵的少女,眼里逐渐积满了委屈。

“那你觉得,是他们好看,还是孤好看?”

杨青墨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可以的红晕。她虽不明白为何宋砚会对自己问出那样的话,但还是如实回答:“殿下何出此言呢?腐草萤虫如何同日月争辉,殿下的风姿自然是平常人所不能比的。”

宋砚对这样的话似乎很受用,他的表情随即恢复到往日的温和,不再多言。

女鹅:呜呜呜我好怕啊我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头破血流吴变态:你怕个鬼!你个糟小崽子坏滴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血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