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墨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十一月抵达江南首府余杭,她此行的身份是东宫派来的司农使,为的是考察江南农耕情况和寻找改良方式,除此之外,杨青墨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想办法增加年产量,以填补北境军庞大粮草需求所导致的朝廷储量不足。
余杭知府吴永春并没有把这位东宫派来的司农使放在眼里,反正无论产量多寡,该进到承恩侯府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产量多了自己还能过的舒服些,如今贵妃势大,太子一党他无所畏惧。
“不如给这位司农使点颜色看看,也好表表忠心,届时霖王上位,从龙之功可少不了大人您的。”看透吴永春心思的年轻幕僚向他谏言。
“此言差矣,无论如何太子明面上还是储君,这东宫的人咱们也不能过于怠慢。”虽然幕僚的话也是他心里所想,但是深谙官场之道的吴永春还是说出了些冠冕堂皇的话。
“大人说的是,是小的唐突了。”年轻幕僚说道。
“你还年轻,不碍事,我可以好好教教你,你说是不是啊?”吴永春笑着,肥硕的双手却早已按捺不住伸到了年轻幕僚的内袍之中。知府衙门内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但站在大门外的杨青墨一行人是一点也听不见。她日初之时便递上拜帖,到现在已近午时,催过门房两三回,得到的都是吴知府在议事咱无法接待。
“大人,不若我们明日再来吧?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怕身体吃不消啊。”绿柳担忧自家小姐的身子,在一旁劝道。尚书府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嫡女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哪怕是当年顽皮过头了跪祠堂,也有少爷偷偷进来送吃食送被褥,如今却被个地方知府如此怠慢,绿柳越想越委屈,说话都带了哭腔。
“没事的。吴知府是承恩侯的人,他如此行事不过是因着我是东宫派来的。但也因为我是东宫的人,他只敢耍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一会儿见到了还得对着我们点头哈腰呢。”杨青墨知道自己的婢女是真的心疼自己也是真心委屈,于是出言劝慰。当若她还是杨青墨,早就命人撞开大门大摇大摆走进去了,奈何她如今是东宫司农使墨先生,不敢由着性子张扬行事。
疾风看着远处两个少女纤细柔弱的身姿,一时间不敢上前。其实他早已在知府衙门巡视了一圈,没想到这吴知府竟是个变态腌臜之辈,那位年轻幕僚从娇嗔到呻吟到惨叫恶心得他头皮发麻,实在不知道如何向两位冰清玉洁的姑娘开口,尤其是杨姑娘,若真叫杨姑娘知道这么肮脏的事情,怕是自家太子殿下能扒了他一层皮。
终于在午时过一刻,知府衙门的大门打开了。大腹便便的吴永春从门内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下台阶,双手抱拳满脸对笑地说道:“司农使大人久等了,在下告罪告罪。实在是今日事务繁忙,怠慢了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
“吴知府可让我家大人好等,知道的是您事务繁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故意给东宫下马威呢!”绿柳看见吴永春虚伪且并无一点歉意的模样,气的直冒火,开口便不饶人。
“绿柳慎言”杨青墨默契地唱起白脸,也对着吴永春作揖回礼并说道:“我这小厮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吴大人海涵。大人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在下着实敬佩,我不过是等了几个时辰,但这几个时辰吴大人为江南百姓所做的贡献是在下无法比拟的。待我回京定要为吴大人像太子殿下讨个赏赐。”
但作为官场老油条,如此弦外之音如永春自然听得明白,他装作惶恐,拉起杨青墨的手一边将她往衙门里引,一边说到:“墨老弟这话可是折煞我咯!我是江南知府当然要为江南百姓做事,也别说什么向太子殿下请赏,这真是咱们为官之人应该做的。”
杨青墨的前十五年毕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光滑细腻的纤纤玉手柔若无骨,吴永春忍不住揉搓了两下,心里又荡漾了起来。
他喜欢文弱书生细皮嫩肉的样貌,更喜欢看着他们的文人风骨被自己折弯,忍者屈辱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样子,这位东宫来的司农使虽然额间有个胎记,但在姣好容貌的衬托之下甚至带有别样风情。
绿柳看着吴永春猥琐浪荡的模样气的火冒三丈,刚想上前打掉他的脏手,却被自家小姐不动声色的阻止了。
杨青墨强忍着恶心,与吴永春周旋道:“若吴大人不嫌弃,我便舔着脸称一声吴兄了。在下此次前来,说是考察,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太子殿下要求我明年带回去的稻谷至少这个数。”杨青墨单手比了一个数,严肃的看向对方。
吴永春看后连连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啊,老弟你太天真啦!太子殿下是什么人啊?那是住在金顶皇宫里锦衣玉食的主儿,哪里知道这田地能有多少产出呢?你这任务怕是难完成啊!”
江南丰年一季稻收成也就两千五百多石,这开口就要三千石怎么可能完成?吴永春心想这太子如此异想天开,心里更不把东宫和杨青墨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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