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哈喽早上好！”小红花一出现就特别乖巧，“爸爸、哥哥今天的情侣装很好看哟！呀，让我看看还有谁，是我亲爱的嘉鱼干妈，还有我的朋友莱薇。好多人啊，真热闹，哥哥，我们去野餐好吗？”

“野餐的最佳季节是春天，现在还没到，这事儿以后再商量。小红花，我需要你……”

“红馆对吧？”小红花一接茬，莱薇和李果心里凉了半截，“昨天晚上，清老头的武装小队大量进入了红馆，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交火，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红馆已经被清老头的人接管了。”

“武思源呢？”慕嘉鱼看到小红花送来的红馆昨晚进入清老头武装小队的视频图像，问起了一个人名。

“老板娘武思源……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哦，嘉鱼干妈，也许已经被清老头干掉了。”

“不可能。”慕嘉鱼说得斩钉截铁，“清老头绝对不可能除掉武思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要是主人不想要这条狗了呢？”李果反问道。

机舱内第二次陷入的无人说话的尴尬气氛，第一次是无人应答之后。

宋小初觉得是时候由自己来缓解这尴尬了，用愉快的声音说：“各位亲爱的乘客，请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

李果猫腰往副驾驶的位置去，抬抬手示意慕嘉鱼离开。慕嘉鱼对于宋小初的选项真是不喜欢，捏着拳头和李果擦身而过，“小初，红馆门口共有八门高速粒子炮……”

“收到。”宋小初微微一偏头便看见了深爱的侧脸，心情异常愉快，伸出手来要跟李果击掌。李果嫌弃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显然还在生气。

“小红花可以确定位置？”李果安全带扣好，一手握住航炮发射器，一手捞起瞄准眼镜戴上。

“可以确定其中的六门……爸爸，我们有多少枚炮弹？”小红花比较关心的是能不能拥有一比一的对战实力。

“六枚。哦，果果可不能失手了呀……”宋小初小声道。

“爸爸，过去的训练中，每一百次空中移动对地射击，你的命中率比哥哥低了二十多个点，你话里的优越感是从哪儿来的？”小红花企图在屏幕上把训练报告显示出来。

李果叫她准备“矫正数据”，小红花乖乖闭了嘴。李果看一眼莱薇，说：“旋转枪塔的控制权给你，做掩护。”

“乐意效劳。”跃跃欲试的莱薇激活了自己的终端，对于接下来的降落充满期待。

“慕院长……”李果刚刚开口，慕嘉鱼立刻拒绝，“不，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乘客，我的手只救命不杀生。”

“我只是提醒你安全带扣紧一些，航炮发射时，可能会有点颠簸。”李果淡淡一笑回过头，对宋小初说：“走吧，去降落！”

宋小初比划一个大拇指后，乔凡尼IV开始增速，往下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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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阴天，天空中的云层很厚。各种飞行器发出的声音也让人沉闷。在这些习以为常的沉闷声音中，突然加入了一声唿哨，尖细的唿哨。紧接着有灼目的火光从云层中突破出来，带着尾焰的炮弹直接飞向红馆楼顶保全平台，顿时爆炸声响起来，第一声还没落地时，第二枚和第三枚炮弹齐赶着过来。

“第四……”李果看向看向停机坪的左侧下方，眨眼后航炮锁定目标，一点儿没有迟疑地摁下发射按钮，“第五、第六……”，李果嘴里轻声念着，根据小红花给的目标位置，双眼看向地点，控制标准眼镜锁定目标。

巨大的声响接连不断，短短时间内，红馆整个主楼垮塌了三分一。

“第七出现了。”李果对着宋小初提醒了一声，宋小初拉起操作杆，乔凡尼IV在空中翻滚一圈转了个270度角，李果这边的窗口靠向下边刚刚出现的高速粒子炮。

窗口中心出现圆形炮口，李果拉下机载大口径高速粒子枪，枪管从窗口中心的炮口伸出去，“宋小初，近点儿……”

“没问题！”宋小初说完操纵杆下推，机身快速降落，失重感让慕嘉鱼骂了娘。

“停住！”李果的声音不大不小，宋小初的操作不快不慢，刚刚好。李果表情淡定地扣动扳机，连发出去的高速粒子带了白蓝色的光芒冲向红馆的第七门高速粒子炮。说实话，建筑物防卫用的高速粒子炮就是太慢了，不管是启动还是发射都太慢了……

随着墙角的坍塌，第七门炮清除。

“哥哥，第八门位置确定了。那门炮展开卡住了，有武装人员前往排除。”小红花的声音兴奋起来。

“莱薇，阻击他。”李果的方向不再同一边，这个时候只有旋转枪塔好用。

“收到。”莱薇终于都能到了机会，铆足了劲儿，把射速推向了最高。十秒钟后，不但武装人员被清除，高速粒子炮也被轰了个稀巴烂。

“到站。”宋小初嘿嘿一笑，开着乔凡尼IV直接撞进红馆因为垮塌了墙面而露出的仅剩下的半个奢华舞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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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伦勃朗扔给宋小初，李果指指慕嘉鱼，意思是下了飞行器之后让宋小初和慕嘉鱼组队，“保护好她。”

“果果，我……”想和你一块儿，后半句宋小初憋了回去，眼巴巴看着李果的样子可招人疼。

李果没说话，目光柔和地望着他，伸出手来。

宋小初一看见李果那模样，就笑了起来，伸出手和他爽快地击掌，就像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样。目光留在李果身上，宋小初道：“嘉鱼，走！”

李果对着莱薇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人从莱薇处的后排门下飞行器。

“大家要小心哦，小红花会向各种宗教的神祈祷大家的平安的，上帝、佛祖、真主、齐天大圣……”

伴随着小红花长长的祷告对象名单声音，两个小组飞快下了乔凡尼IV，各组找到了掩体。

大厅里空无一人，喷水池的美人鱼雕塑依旧尽忠职守地抱着水罐喷水，流水声就是大厅里最吵的声音了。

“可惜了。”慕嘉鱼看着脚下的一地瓦砾，想着这个地方曾经的热闹繁华，轻轻叹息了一声。宋小初听见了动静，抬手护住慕嘉鱼到自己的身后。这时候，那动静越来越大了。最先是夹杂着叫骂的吵闹声，然后是整栋建筑的微微震动。这种震动宋小初熟悉啊，是有人在底下搞了爆破。隔着通道，宋小初和李果对望了一眼，李果左手比划了互相掩护向前的手势。宋小初双手持枪前指着朝通道更深处走了一段，李果同样的手势持枪指向身后，宋小初确定安全后，左手比划大拇指表示安全。李果和莱薇上前，四人汇成一个小队。

李果推一把慕嘉鱼，让她站到三人围成的三角形中，顺便瞟了一眼莱薇，在自己和宋小初的枪口指向前方和右方后，极其标准地将枪口朝向上方警戒起来。他们三人虽然没有进行过一点沟通，标准的三人小队作战队形自然形成。李果对新流民组织的军事素养表示赞赏。

“地下几层？”往前推进了大概二十米后，李果问慕嘉鱼。

“底下一共四层，第二层是不开放的。”慕嘉鱼看了看目前的位置，那尊某个器官被子弹打碎了的大理石大卫塑像让她记起了整个方位，“前面右转是电梯，楼梯在电梯背后。”

“第二层不开放？！”宋小初念了一句后说，“那红馆可能有个高度可观的隐蔽空间。”

“楼梯……”李果刚刚说完，前方地下又传来一阵由爆破产生的震动，哗啦啦水泥块掉落的声音，让人担心“楼梯”还在不在。

“嘉鱼，我觉得武思源还在这栋房子里。”宋小初到达电梯门口后，靠墙警戒，叫大家尾随着他一路纵队。李果靠过来后，用手环终端链接上了红馆已经残破不堪的监控系统，正在链接的过程中，莱薇说：“老板娘还在，刚才的那阵爆破是针对红馆最后的壁垒。”

李果看了她一眼，自己的链接仍在继续，同时向小红花发送了一个简讯。

“不对啊，红馆有什么被清老头干掉的原因？”宋小初其实觉得有人比他们家更惨还有点儿高兴，但是转念又觉得这不对头。

“继续走。”李果没打算回答宋小初的疑问，越过他准备接手小队中突击位置。宋小初在他堪堪要越过自己的时候，搂住李果的腰，单手把他抱了回来。

“松开！”李果一巴掌拍到宋小初的脸上。

宋小初压根就没打算躲，挨了一巴掌后说：“突击位太危险，只能是我的。果果乖，到后边去。”

李果没打算听话，却是被他死死抱着动弹不得。

“有点感动了。”警戒最后的莱薇第一次在这对所谓“真爱”的身上感受了一丝丝的“真爱”。

“我觉得如果武思源真的还在，救下她会是一笔好买卖。”慕嘉鱼对于真爱戏码不感兴趣。

“附议。”莱薇还举了举手，顺便把自己手中的几颗水滴爆炸球全数扔给了宋小初，“省着点儿用，家当都给你了。”

宋小初抬手接过后顺手二指划过额头，算是对莱薇叮嘱的回应。

李果终于掰开了自己腰上宋小初的手臂，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狼狈，对慕嘉鱼说：“你得拿把枪。”

莱薇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把有点儿老旧的安格尔枪，递给慕嘉鱼，“女士专用。”

“谢谢。”慕嘉鱼看了一眼这把旧枪很是嫌弃，翘着兰花指在碎石块间找到了一具清老头武装队员的尸体，抬脚踹开后，捡起来了人家的拉斐尔突击步枪，动作丝毫不生疏地开启保险，“拉斐尔枪的子弹进入人体后会破裂、会横向翻滚，特别是这种小口径的拉斐尔，用的是优化过后的高速子弹，一枪就能停止所有在老娘面前蹦跶的讨嫌生物，威力够大、够劲，这才是最标准的女士专用。”

“受教了。”莱薇看了看手中小巧的安格尔枪，对慕嘉鱼的解释十分入心。

李果对着宋小初讪笑，意思是你的追求者的确很带劲儿。宋小初对于李果的调戏报以真诚的回应后，找到了下沉楼梯的入口。棒得很，虽然少了一半，还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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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口警戒的人被宋小初一枪爆头。李果虽然对着他叫骂小声点儿，但是对于赶过来支援的对手还是爽利开枪，保护了宋小初的安全。

“好的好的。”宋小初一面答应着，一面直接朝里面扔了一颗水滴爆炸球。冲击让碎砖屑掉了下来，所有人都变得灰头土脸。宋小初看见所有人脸色变差，笑着举枪突入楼梯间群墙之后。

数枪撂倒前来支援的人，宋小初做好掩护，比手势让李果他们进来。对面因为爆炸而浮起来的扬尘喧嚣，看过去不太真切。但是，能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叫骂：“来呀，老娘就在这儿了！”

“哦，我亲爱的思源老板娘……”慕嘉鱼直接感叹出声了。

“宋小初，我二你三。”李果从渐渐消散的尘灰中听见了脚步声，判断人数和方向后和宋小初分了个工。

“没问题，宝贝儿！”宋小初说完主动出击冲了过去，打了对方一个搓手不及，等人家倒地后准备再补一拳头，却看见对方下颌骨以下直接开了花，“果果，不是说了我的吗？”

“位置太好打了，没忍住，抱歉。”李果完全不想打架，也不想看宋小初打架，他只想一枪一个把对方解决掉。

他俩话痨的时候，慕嘉鱼和莱薇翻着白眼加入了战斗，说好二三分的对手，宋小初就只打了一个，真是……太他娘的不爽了，主角没有光环吗？

尘灰落地，远远看去，穿着已经快被鲜血染成红色的高领旗袍的红馆老板娘武思源和她的贴身保镖荀良背靠背站着，从他们俩的站姿看来，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老板娘您好，有点事情想向您咨询一下。”李果一脸淡定，问得礼貌又克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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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