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百叶窗溜进的暑气拂过二人的脸。徐渡依旧是半闭着眼坐在地上。身体斜靠在沙发边。

陈墨静静看着她。良久二人同时开口:

“你……”

“我……”

徐渡不说话了。昨夜淋了雨,本来前些天刚刚好转些的感冒又有点反复。昨夜喝的酒令她感到胃像刀割一般抽痛着。

此刻她的感到全身无力,闭着眼微微喘着气。

陈墨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还难受么?要不……去躺一会吧。”

徐渡睁开眼,戒备地看向陈墨:“你……”

“我答应你,”看着徐渡那不太好的面色,陈墨思忖片刻,垂眼,“我会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

徐渡点点头,不知怎的竟无条件想信任她。任由她扶着自己在床上躺下。徐渡闭目沉思着。

“那你答应我,下次不要乱喝酒了。”陈墨冲了杯感冒药端过来,在她床头坐下,温声道。

徐渡乖乖点头。感到那微凉的手在触碰自己的额头——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女子的接触,极端厌恶肢体接触的徐渡毫无反感恶心之意。

“把药喝了吧。你有点感冒呢。”陈墨忧心道。

徐渡抿紧了唇角,睁眼:“你说话要算数。”

闻言陈墨扑哧一下笑出声,摸了摸徐渡的脸,觉得她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其实到底是个小姑娘,人还是蛮可爱的。

突然陈墨想起了什么似的,秀美的眉梢一蹙,移开了端着药的手:“我突然忘了,你得先吃点儿东西才能喝药。”

话毕不等徐渡回话,陈墨兀自站起身:“我家还有些东西,我去给你做点儿早点吃吧。”

徐渡躺在床上,沉默地望着那个美丽的背影,心中陡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

这种真正被关心的感觉——

隔壁的陈墨家中,她正神情凝重地盯着正滋滋冒油地煎着鸡蛋的平底锅出神。

陈墨正思考着该如何对徐渡解释津港的一切。

今天发生的事让陈墨震惊,几乎完全颠覆了她先前对徐渡的看法。

她觉得徐渡这个人属实和她样子看起来差别太大了。以目前对徐渡的了解,陈墨更加肯定,不能将所有事实和盘托出。

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陈墨回过神来,半晌她叹出口气,将培根和鸡蛋夹在面包中,切成对半,朝隔壁敞开着的门走去了。

徐渡一直盯着门口的百叶窗遗落下的阳光看。

直到看到那穿着拖鞋、露出一节纤细雪白的脚踝的身影,她正踩着阳光走来,朝自己笑着露出莹白的牙齿。

哪怕还系着围裙,挽着头发,细碎阳光下的陈墨都美的仿若神明。

“感觉好点了吗,坐起来吃吧。”陈墨解下了围裙。她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揽着徐渡的肩扶起来些。她凑的很近,徐渡能闻到她身上隐约的油烟味,混杂了一缕她发端的香味。

徐渡不禁抽了下鼻子。

陈墨看着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好像在出神的徐渡,伸手捏了捏她那可爱的娃娃脸,递给她叉子:“怎么啦?想什么呢?”

徐渡回过神,无声地摇摇头,接过了叉子。终于把视线投向盘子里的三明治:卖相很好,看起来很像是便利店卖的。

“我……厨艺一般,平时上夜班也不怎么吃早餐。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只能弄这个。你就将就一下吧。”陈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渡没接话,尝了一口三文治。很认真地回答她:“没有,很好吃的。”

尽管没什么胃口,徐渡还是一口口吃完了陈墨做给她的早餐。

“所以……”徐渡抬眼看向陈墨,眼神恢复了冰冷。

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陈墨叹了口气道:“没错。那天在津港医院里,你见到的人是我。”

徐渡默不作声。沉默地等待着下文。

“但……我那是因为有朋友刚好在那边住院,我去看她。然后我在走廊里偷听到了你母亲和医生的那些对话……”陈墨垂眸,声音渐低。

“我路过病房时,偷偷看了你一眼。看到你整个人被绑在床上。”

徐渡沉默半晌,生硬开口:“他们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对,”陈墨微微点头,她们离得很近,陈墨散开的发梢扫过了徐渡的脸,“我总觉得你那个妈妈很奇怪。她像是关心你,但她竟然跟医生说,好像不太想让你出院的样子,问能不能送你去封闭病房。”

徐渡依旧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封闭病房等同于精神病院,换句话说,那像监狱。

顿了顿,陈墨又说:“所以我就忍不住去提醒你,不要在医院和家人起冲突。不然她未必不会小题大做。”

徐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半晌她点点头,默许了这个解释。

突然徐渡想起那天看到的、陈墨和徐绍并肩从长江公馆走出来的情景,不禁一皱眉,脱口:“你和徐绍……你们在一起了?”

陈墨一愣,轻轻摇头:“没有。他只是说想请我喝杯咖啡。我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徐渡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那张机器人一般、表情几乎万年不变的可爱娃娃脸,此刻终于有了些生动的活人气息。

半晌她攒眉道:“别答应他。他不是什么好货色。”

陈墨看着她那神情,忍不住想笑:“你别多想。我在酒吧工作啊,像这种请求,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偶尔还是要以客人为重。”

徐渡很认真地说:“那也不能什么人提这种要求都答应。”

“好好好,我答应你。”说到这里陈墨虽还保持着她那美丽的微笑,心中却寒意更甚。

说话间已经快到正午了。九月初的堰江依然酷暑弥漫,还盖着被子的徐渡觉得有些热,伸手想掀开,被陈墨一把按住。

徐渡略带诧异地抬头,见陈墨不笑了,严肃着脸道:“你感冒了,得出点汗才行。”

徐渡没说话,松开了手任由陈墨重新把被子盖好了。

“你那天,用的香水很好闻。”一直沉默的徐渡忽然开口。“还有昨天,也是。”

“我不喜欢用香水。”闻言陈墨皱了下眉。突然她看见徐渡正用略带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赶忙解释说:“我有点……过敏性鼻炎。不是工作需要的话,我不用的。”

陈墨不知道,她的这后一句解释反而更加重了徐渡的疑惑。

在津港……那是什么工作需要用香水?但徐渡没有问出口,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陈墨坐了一刻,看看时间她道:“我得回长江公馆了,下午两点差不多就该开始为上班做准备了。”

“我回去收拾一下,你记得吃午饭啊。”说着陈墨站起身来,朝她露出略微苦涩的笑来:“脸都没来得及洗呢。”

徐渡点点头,目送着她毫不做作却也略有些摇曳的美丽背影离去。

她在床上躺了片刻,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徐渡掀开被子走到茶几前,一看:小叶。

“小徐,陈墨还在你家里吗?”

【长江公馆】

早在数十年前,长江公馆第一次作为一家夜总会建在这里时目的就不单纯是为了盈利。

长江公馆在地上一共有四层。第一层也就是占地面积最大的酒吧和舞厅,地下一共两层,一层是停车场,最底层是一个隐秘的地库——这是除了长江商会的人以外鲜为人知的。

总共只有三层对外开放。二楼三楼是KTV包房,而四层则作为长江商会的办公室使用。

因此可以说长江商会和长江公馆关系极为密切。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办公室,是基本上除了本家人都禁止使用的。

叶净月此刻正坐在四楼办公室的桌前,蹙着眉盯着笔记本屏幕上、陈墨的资料细看。

她是五年前第一次来到长江公馆当调酒学徒的——当时她只有不到20岁,淮口人,相貌优越而且学习能力又强,很快就几乎成了公馆的招牌调酒师。

但陈墨之前的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她是淮口人,学籍档案那一栏竟然只清楚地记载到了淮口市的小学毕业,也就是12岁。

至于初中……这就是在堰江了。学校的名字叶净月没听过。他判断这大致是所私立中学。

就到此为止了。陈墨的档案戛然而止。而她既然是20岁来到长江公馆的,她之前五年的档案除了学籍几乎全是一片空白。

叶净月翻到家庭那一栏。父亲是工人,母亲……翻着翻着叶净月忽然睁大了眼睛——

陈墨的母亲今年刚刚去世。她母亲的病历记录是从陈墨20岁那时起的,癌症。也就是陈墨来到长江公馆当学徒的那一年。

叶净月顿生疑窦。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么?

他拨通了徐渡的号码。

“没有。不在。刚走。”

徐渡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传来。

“她怎么跟你说的?”叶净月翻着电脑上的资料,神色复杂地踟蹰着问,“她有没有跟你说,她到津港干什么去了?”

徐渡像是不想多说,言简意赅:“看朋友。”

叶净月沉吟片刻,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对周书兰的行踪这么了解,或者说敏感?”

“虽然不知道她们发生过什么,但我建议你提醒一下她,今晚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闻言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随后沉声:“小叶,我现在能去你家一趟吗?想请你帮个忙。”

……

叶净月打开家门,看到玄关处站着的徐渡,他看向她身后——

“?你这……准备干啥啊?”叶净月看着她身后的那个硕大行李箱,吃惊地问。

徐渡一言不发地拉着箱子走进玄关。

看到她打开行李箱,露出里面各季节的衣服的一瞬间,叶净月明白了。

“你真的要为她去冒这个险吗?”叶净月复杂地看着她。

徐渡面无表情地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在了沙发上。

叶净月疑道:“你不会是对她……”

“不是。”徐渡打断他,随后抬起头来,直视了叶净月良久。

随后她说——声音依旧淡淡:“小叶,再帮我一次吧。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徐渡:导演,你今天给我那台词儿啥意思啊?

我:你说哪句(沉思)

徐渡:就,最后那几句……还有!我为什么不能承认!我就是爱她!(怒)

叶净月:(笑)因为你是个高冷人设

我:非常同意小叶的话。话说小叶你忙么?每天仨剧组来回客串……

叶净月:(白眼)导演你可闭嘴吧。谁让你写那么多系列剧本,还每本都让我出场……

徐渡:你还是没解释那台词儿啥意思导演

我:只可意会(扶眼镜)别管了徐渡赶紧看剧本明天你的戏超级刺激~

【猜猜徐渡找小叶帮的什么忙~还有下一集徐渡即将正式发疯!正片开始!(阴暗爬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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