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发信息给他汇报了下近期脑袋的情况,过了三天没事就没回了。
周辰很少跟她闲聊,除问几句她脑袋的情况。顾荷说没事后,就没找他,他也没找自己。
可久别重逢,好像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以往近两个月碰不到一面,他们现在经常碰。
顾荷觉得挺尴尬的,开始很远看见,一边想隐遁一边接受现实该怎么打招呼。他身边有人,他俩关系又不咋地,会怎么打招呼或者当没看见?
然周辰很nice的跟她先打招呼,她浑水摸鱼而过。
隔天,还是隔了两天,消息灵通的女同学来找她,问她是不是和周辰很熟?
帅哥到哪都逃不了被人背后询问惦记的麻烦。
冬天到了,意思意思下了一场不大的雪,他们学校一千多米远的一家专门做生煎包、水煎包的店被她一宿舍的发现了。包子味道真的不错,配的豆浆也好喝,睡起来吃一口热乎乎的煎包再喝一口豆浆,那叫一个满足。藏在深巷,周边小楼大饱口福,附近还有其他简单常见的美食小吃,价格不高,味道地道。
顾荷认为这个生煎包店其实是块宝藏地,你拿着地图往它的右多走走,往左多走走都像走进满足的快乐。四通八达或绕到熟悉的大广场或另辟新的快乐蹊径。
c市地方说大不大,好吃好玩的看似就一些,实则还有好些。
有时周末不上课,顾荷一宿舍贪吃又窝在暖窝里懒得起床,会剪刀包袱锤,派个人去千米外买那家生煎和其他小吃。
虽然剪刀包袱锤合理,但大多都是顾荷主动要求去。
她对c市的新鲜劲还没过,愿意多跑一跑。
捂上口罩戴上厚围巾,顾荷骑着自行车出门常觉得自己“妈不认”
她最近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人在跟。
也是不知什么时候有点察觉,到后来预感越来越强烈。可她从校门出来,校门有同她一样出来的学生,没有哪个特别古怪。她一路骑到生煎包店,到红绿灯或直接在路上就神经质地刹住车猛然回头,背后各种方正的店直角的墙角,仍是感觉躲着什么敏捷的人。
她仔仔细细在晚上睡觉的记忆黄金期和清早的记忆黄金期想了自己来c市的种种经历,甚至回溯到更早以前。
她老老实实一小百姓,老老实实上下学,出校门都很少。没和特别的陌生人说过什么话也没太过弄潮儿吸引他人目光。
要是她以前惹的,但那些混混在她在凉城时就没找过她麻烦,这换个八百里远的地方怎么会来?
最怕的是未知猜不到,于是顾荷总思忖自己要少出来。
尽管明知这样解决不了麻烦。
买生煎包,店门前正好人少,顾荷排队,买了四份,好好放进特地带来的保温包里。又去旁边隔一个店面的店里买鸡蛋仔。
要红豆味的。
这个鸡蛋仔也好吃,都是先做先卖,香飘千里,各种口味。
新出的香蕉味她尝过一次。
等待中,余光瞟见戴着口罩,一瘸一拐的周辰走来。
他黑发下一双眼看见惊讶的顾荷,也惊讶了一下。
“你的,腿怎么回事?”
他走来,顾荷走近,指着他的腿,关心地问。
“骨折了。”他拉下口罩,顾荷皱起眉头还是一脸震惊。
“你怎么来这?”
“怎怎么弄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口。
“你腿怎么弄的?严重吗?”顾荷抿了抿唇,上前就想扶他,质疑问:“能走?”
周辰看着她真实地关切自己,低头因口罩围巾戴着不便而把口罩拉下。可他还是看不见,看到的是她黑黑的脑勺。他垂眼看了看腿,摇头:“没事,不小心磕楼梯上磕的,骨头裂了点,养了十多天了。”
顾荷想象不到走楼梯把骨头磕裂的情形,这是有多痛?
“没,拐杖吗?”
“姑娘,好了。”老板娘把鸡蛋仔给小姑娘伸出。顾荷过去接住,回:“谢谢。”
她一只手里累赘地握住单车车把,解释:“我来这买生煎……”
他回上一个问题,云淡风轻地笑:“不是很严重。”
她点头,沉默几秒想把手中的鸡蛋仔给他,又问:“你怎么在这?”
昨天刚在化雪,你这腿成这样为什么不乘周末休息还要出来?
“我爸在这给我租了房。”
“哦,”顾荷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注意力还在他的腿,哦完却又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抬眼,他一身名牌logo看似正常,可他前两年家境也没壕到不住大学宿舍而租房。据她了解的这里的房价,因交通方便,黄金老地段,租房都贵的不行。
他瞧她莫名其妙傻眼的样子,笑出来,呼吸凝结在空气中:“怎么?”
“你爸……最近,事业不错。”
他半天反应过来,自然接过她自然给的热乎乎的鸡蛋仔,笑道:“我爸就给我付了一个半月房费,说我自己要享受的,房钱就自己挣。”
顾荷点头明白了,马上明白他的挣钱能力完全可行。初中就会做奶茶了呢……
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任性妄为还是特牛逼。几年了,看他不爽的认为他反其道而行迟早要栽的,他却从没灰头土脸过。
“大学住的不好吗?”顾荷问。
“想一个人。”他说。
“就在这附近?”她傻乎乎。
他点头。
顾荷闻着空气里飘的红豆香,勾起馋虫,还是忍不住回头:“我再买一个……你……”出来干什么?
他举着她送的鸡蛋仔,莫名地忽然间心灵相通:“我买早饭。”
然后他说,他腿有点疼,她骑自行车送他回去吗?
“……”
顾荷黑人问号。
开始怀疑自己幻听。
再是内心呐喊:你清醒一点!
直到一米八五的周辰坐上她的车后座,肩若削成的一米□□的顾荷望着前方迢迢的路都觉得如梦似幻。
一米八五的男人受伤变成了林妹妹。
顾荷带他回去,开始蹬车蹬的艰难,一踩就滑一踩就滑。
她脸红脖子粗实在感到有点难堪就笑啊,豪迈又干巴的笑声在两边围墙,后面的高大楼房,上面是广阔的清淡色的天空中带着一般人听不到的鼓噪回响。她吸了一腔凉气,忍不住说:“你故意的。”
后面没声音。
顾荷口嗨完又接受现实,跟新闻上某个平凡但动人的艰难的爱情故事一样,“男人”残疾但不离不弃,蹬着破自行车顺着下坡一起回家……
就差背后有人给他俩拍照了。
真的蹬起来也就还好,它有惯性,顾荷骑了一段歪歪扭扭唯恐撞到人的路,后面越骑越畅。
但把他送到他小区里,顾荷心疼的心思随着长路一点没有了,送完假惺惺地客套一句你上楼小心点就要走。
周辰问她:“要上去坐坐吗?”
顾荷摇头,“男女授受不亲”,但偏偏有更得体更好的理由不好把这打击人的话说出来。顾荷指着车篮:“舍友还等着我的生煎包呢。”
“生煎包好吃吗?”
顾荷有了难得的情商,觉得自己要把生煎拿出来给这林妹妹尝一尝。
“还行。”顾荷问他:“你吃吗?”
她动手把它拿出来,还是热乎的。周辰说不用。大概是真不用,转身就要上楼,顾荷迅速拉住走路不行的他的衣服,把生煎递给他,又真诚道:“我,你,你最好多吃些骨头汤,多吃些肉,把腿尽快养好。”
顾荷没出息,眼神飘忽:“雪在化的时候要少出去,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买个拐杖,本来就受伤了……”
顾荷已经顾虑到他穿的鞋防不防滑了。
万一又因为走不了路而脚滑又受伤了怎么办?
她的好心好出来时能淹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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