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服下‘毒’,你便可以放心了。jiuzuowen以后只要她不主动送上门去,他们就再也不会找你小王妃的麻烦了。原本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奈何正好长在瑞熙王的心尖上。”
霜儿说完轻轻一笑,便将一粒小小的药丸递给陆歇:“瑞熙王,请!”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与趴在人身上哭哭啼啼的小舞女简直判若两人。
陆歇不语,接过药,一口吞下。半晌,眼前一阵朦胧,再不一会儿,视觉恢复了。
此刻,院中除了“活死人”般的昆仑社学生,就只剩下他二人。
“府衙那边如何?”
“北离王已经把少主护送至秘牢了。”
“北离王的人?他如何能应付得过来?”陆歇听完一挑眉,审视着眼前女人,似乎在等更多的解释。北离王能调动的兵力少之又少,且今日绝大多数又都被萧桓带走。
“是李阔带兵疏散了人群。”女人声音听似不疾不徐、清清淡淡,却并不敢看陆歇:“这是他自己的决定。这次他站在北离王这边,与我无关。”
“那便好。”陆歇收回目光,也淡然道。
“我还真是被两边都吃的死死的呢。”见陆歇收敛了煞气,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说辞、不再追问,女人又大胆起来,懒洋洋道:“真想知道除却为了她,你与圣女到底还立下了什么约定?谁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你就得过且过些,难道不好吗?”
“看来,你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陆歇道。
“我?”女人笑出声,像一朵艳丽的牡丹花枝乱颤:“敢背叛九泽暗部本就是将死之人。他们是看我与多方势力牵扯多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一再延缓我的死期。你看,若是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女人还是有完,女子挥挥双臂,像一只欲起舞的蝶。
“但你也不在乎‘他’的性命了?”陆歇顿一顿:“你应该早已知道,来奉器的路上,我将吴涯一并带了回来。”
女人停止了娇笑,似乎有一些她自己也无法理清的思绪飘扬出来。
见她不答,陆歇提醒道:“听命于我。他还有苟活的机会。”
女子苦笑摇头,像是默认了陆歇的提议,又像是对“他”的生死无法做出决定般。许久,她才叹了口气,接着转移了话题。
“你那王妃可不是个没脑子的,怕是早就有所猜想了。你为何不坦坦荡荡与她说清楚?我看她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她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这回轮到这舞女占上风,嘲笑道:“你们男人就是如此,自以为一往情深,不过是自以为是。我看那人性子冷,若有一天发现你总是对她说一半留一半,未必就认可你、原谅你。那时,你便要怎么挽回?强留她在身边吗?”
“这些人怎么办?”陆歇不理她的质疑,指指身边“目睹”了这场密谋的“活死人”。
“不打紧,”女子像是看惯了般,摆摆手:“应该是宋逸的毒。醒了之后既不会知道自己对他们的恩师做了什么,也不会记得自己曾听见、看见了什么。”
“刚才来此地的人,并不是宋逸。”原来白羽所说的“好东西”是指这个,陆歇想。
“来人是珞珞?”霜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旋即又释然:“也是,毕竟一开始筹划建立学社的人是圣女。算起来,倒是多亏我这里出了岔子,才给了她们一个‘水火相容’的合作机会。”
一个偏要利用活人,一个却半分不相信活人,如何“水火相容”?
接下来的五日,蒋通无比繁忙。
自立了功,回到奉器,却得了恩师殒命的消息,本是痛不欲生;而得之被抓了个正着、送进死牢的凶手正是任晗时,蒋通简直觉得天昏地暗。可是,事态急切似乎并不容他哀痛、迷茫:他的名号不知为何,在一夜之间响彻整个京师,一时间竟有多个学社的师生相继奔赴前来,说要投靠昆仑社、投靠“寒门英雄”,寻得庇护。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立足北离其他地界、规模较大的学社也纷纷派人前来送信,说希望联和昆仑社的力量,共谋“大业”。
大不大业的,蒋通没往多处想。可人们所传递出的信任、崇敬、簇拥、惧怕和依赖是他所愿意看见的。
此番,昆仑社因自己向天下投出了一张英雄榜,引得各路青年才俊、江湖英豪都俯首自荐,一来二去,这小小的院落,竟在短短五天之内,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议事堂。而他蒋四达此刻,更是无可替代的焦点。的确,他无可替代。只是,此刻置身其中的人正全情享受着这份仰慕,并未曾意识到,他也正以一种危险的速度,被推至奉器、乃至整个北离都无可取代的高位。
用忙碌来回避胆怯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有些该面对的事,即使不情愿,却也是逃不掉。
比如现在。
“去请进来吧。”
蒋通头也不抬挥挥手,底下便有学社弟子前去院外迎人。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朴素的女子走进来,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小鹤。
“小鹤!”
蒋通激动,他还担心着这小兄弟的身体,担心他“寄人篱下”是否过得好,正想要站起身、几步上前拉住他,好好续上一番,却发现以如今自己的“身份”,如此举止竟是不妥了。
如今自己是什么“身份”呢?若说三五日前他蒋通还只是一个“英雄”,那么现在,自己已经算得上是一介“领袖”了。
蒋通虽从没当过英雄,也未曾做过领袖。可他明白,这两者截然不同。英雄,可以是孤胆的、亦可以是活在人群中的,可以是淡泊或是炽烈的,但领袖不同,领袖不能随随便便、不能肆意妄为;昆仑社虽也不避讳论及自我意识,但更多是讲求舍小保大、鼓励自我牺牲,腊塔耶更是从没有让学生以一个执掌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处理问题,但即便如此,书生亦可无师自通——生在北离最底层,难道“大人们”的嘴脸还见得少吗?
他太熟悉了!
蒋通想,领袖是需要服众的,能服众的人定然是要有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的。要沉得住、要有威严,最重要的是,要让人怕!如此一来,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跑去招呼人?
于是,书生收敛神色,挺起胸膛坐好,垂着眼,看向来人。
秦苍自不知晓蒋通此刻这份婉转心思,但自踏进院门第一步,看着森然的等级和对权力系统拙劣的模仿,便知小人得志者终没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所以进来后,见有旁人注视,赶忙上前,近乎惶恐地施上一礼,尊敬道:“蒋兄!”
“姑娘今日前来找蒋某所为何事?”蒋通语速很慢。
“自是与蒋兄商议国之大事。不过,此事需慎重,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蒋通心说“谢天谢地”,看来这瑞熙王妃多少还算有些见识:她来找自己自然是为了任晗,却还好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道出些“牢狱”之类的字眼。要知道,自己现在在众人眼中,是与皇室权贵势不两立的民间英雄,即使要救任晗,也必须要悄悄进行,绝不能被旁人抓了把柄。不过,秦苍一句“国之大事”,倒引得书生好奇:她只是借口,还是当真有什么能让自己再次扬名的法子?
“自然。”
蒋通说罢向旁两侧施一颜色,两边人便簌簌落落退了下去。秦苍想,他这势力汇集得倒迅速,免不了九泽推波助澜;而几日不见,这书生也颇长了些草寇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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