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的声音里透着冷意,沈灼盯着那张脸,恍惚间将他幻视成墨渊。
他不由心头一震,剑已出鞘三分,
“你被怨气影响了。”
陈秋急忙喊道:“谢道友,快放下玉佩!”
谢元恍若未闻。
白玉扇在他手里开始震颤,周身的黑雾愈发浓郁,竟比方才陈狗子身上的还要骇人。
“若是为了师傅,被怨气侵蚀又如何?”他的目光扫过三人,面色阴沉得可怕,“还是说,你们想阻我去找师傅?”
“你冷静点。”
谢元根本不理会沈灼的话,震颤的白玉扇蓦地静止,下一秒,原本温润的玉色被黑雾彻底吞噬,透出浓重的血煞之气。
“拦我者,死!!”
话音未落,他手持白玉扇直袭沈灼命门!
沈灼早有防备,举剑相迎,却仍被震得连退数步,虎口发麻。
长剑勉强抵住扇身,但怨气未消,正不断侵蚀玉扇。
他灵力尽失,与谢元硬拼绝非良策。
沈灼手腕陡然发力,借势卸去对方的劲道,身形后撤半步,调剑势倏转。
他手中的剑游若惊龙,角度刁钻,直逼谢元要害。
谢元只轻哼一声:“雕虫小技。”
白玉扇再次解体,脱手飞出,化解了沈灼的攻势。
不料陈秋、陈冬反应更快,两道素白身影一左一右绕至谢元两侧,试图困住被怨气所困的他。
谢元眼中血光一闪,白玉扇骤然分作数道残影,挟带煞气同时袭向三人。
沈灼急忙收势横剑格挡,可谢元灵力汹涌霸道,仅靠一剑根本难以抗衡,他被重重震退数丈。
耳边传来另外两声闷响,转头看去,陈秋和陈冬也一同被击退。
“竟是连一招都接不住,”陈秋抹去颊边渗出的血迹,望着远处彻底被黑雾笼罩的谢元,“这下该如何是好?”
沈灼伸手扶起二人,目光投向那怨气,若有所思,
“或许,我有一法。”
陈秋讶异,经过方才种种,他已对眼前这个与传闻截然不同的少年生出信任:“沈道友真有破解之法?”
沈灼道:“我可以一试,但需要你们帮我拖住他片刻。””
陈冬捂住胸口喊道:“我们根本拦不住他,那可是谢元!”
沈灼沉吟一瞬:“只需一息。”
陈秋思忖片刻,决然道:“我和小冬一同出手,抢出片刻应当可行。”
“好,”沈灼深吸一口气,再度睁眼时眸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就是现在!”
陈秋陈冬再度化成两道白影疾掠而出,谢元玉扇一转便要阻拦。
谁知扇片刚至,二人竟攻势突转,速度之快竟让谢元的灵力追之不及。
下一刻,两人灵力轰然爆发,直逼谢元而去!
烟雪门弟子身法极快,谢元见扇片已来不及回防,当即指诀变幻,欲以自身灵力强行压制。
却在这一刹那,动作骤然僵滞。
他低头看去,刚刚捏起的诀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握住,法诀无法施展。
这一低首,更给了那双手的主人行了方便。
沈灼另一只手攥住谢元衣领,将他向下一带,仰头狠狠撞上谢元的嘴。
他用牙齿咬破自己舌尖,趁对方尚未回神,强势地叩开齿关。
顿时,铁锈味的血腥气同时布满二人口腔。
这一套动作沈灼做得熟练,上辈子他曾对墨渊做过无数次同样的事。
沈灼的血一送进谢元口中,顿时他周身的黑雾骤然倒卷回流,血腥气在唇舌间蔓延,竟冲淡了那怨气。
谢元浑身一震,那双被侵入血煞之气的眸子褪去猩红,恢复一丝清明。
片刻之后,黑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几枚追着陈秋陈冬的白玉扇片,因主人的失声,“啪嗒”几声纷纷坠落在地。
陈冬怔怔地看着还在亲嘴的两人,扯了扯哥哥的手臂,
“原来他们真的是那种能亲嘴的关系啊。”
“别发呆,”陈秋无奈道,“趁这个机会快去夺走谢元手里的玉佩。”
陈冬反应过来,转瞬之间他便已出现在谢元的身后,轻而易举从对方毫无防备的掌心中抽出那块黑色玉佩。
沈灼估摸时机差不多,正要退开。
收回舌尖时,却无意掠过谢元的下唇,轻轻一舔。
这一触如同惊雷,让谢元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沈灼,连退数步,眼中满是慌乱。
【叮!常规任务完成(1/15)】
【奖励发放:恢复1%修为。】
沈灼脑中弹出系统的提示音,原本枯竭的丹田处瞬间充盈比先前充沛一倍的灵力。
他估摸已恢复至练气二阶水准。
他随手用衣袖拭去唇边血迹,运转灵力覆于双眼,仔细查看谢元的状态,此刻对方身上再无半分怨气踪迹。
上辈子墨渊日日夜夜将他囚禁在身边,正是因他的血液能压制对方体内暴动的魔气。
沈灼猜想,既然这具身体与自己同名同姓、容貌相同,或许连它的这特殊体质也一并继承。
如此看来,他的猜想果真没错。
他瞥见袖口上的血迹,思量道:
倒是一举两得,顺便完成了那劳什子系统的任务,不错。
与沈灼的风轻云淡截然不同,谢元一退窜出三丈远,手指抚着唇瓣,难以置信地瞪向沈灼,俨然一副防备对方再度突袭的模样。
他下意识想展扇掩饰神情,却抓了个空,急忙催动灵力将散落在地的扇片召回手中。。
灵力一闪而过,白玉扇片重新聚合。
谢元“啪”地展扇欲掩神色,却觉手感有异。
低头一看,灵力错将扇面固定在一起,五根扇骨却错落支棱的被展开。
谢元盯着手中七零八落的扇骨,眉头狠狠跳了两下。
“噗——”
陈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立刻被旁边陈秋一个肘击止住。
谢元手忙脚乱地把扇子恢复正常,再次展开时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扇子形状。
他怒视沈灼,从齿间迸出四个字:
“不知廉耻!”
沈灼一脸无辜:“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谢元面上愤恨又添三分:“你既知道!竟还、还敢行此等孟浪之举!”
沈灼继续无辜道:“这个词你上次也用过了。”
“总之、总之、”谢元被噎得语塞,干巴巴道,“离我远点,不许再近身!”
“好吧。”沈灼本就没有靠近的意思,从善如流地应道。
静默几息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下次还能亲吗?”
“你还想有下次!?”
陈冬小声对着哥哥嘀咕道:“他们这算不算打情骂俏?”
陈秋看出其中关窍,无奈轻叹:“休要胡说。”
见沈灼与谢元仍僵持在原地,陈秋上前一步温声打圆场:“谢道友也莫怪沈道友,方才道友被怨气操控,神智不清,若非沈道友及时出手,我们几人恐怕都已伤在白玉扇下。”
谢元回想起方才,他突如升起一股强烈到不顾一切想去寻找师尊的执念,还有任何阻拦之人皆要碾碎的杀意。
却都在沈灼那一吻之后莫名消退。
他抿了抿唇,舌尖仿佛还萦绕着未散的血腥气,最终只是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陈秋安抚完谢元,转而看向沈灼:“我实在好奇,沈道友是如何凭借一吻化解怨气的?”
“并非因为吻,而是我的血,”沈灼平静答道,“我是至阴之体。”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陈秋意料。
他自然知晓何为至阴之体,拥有此体质者自幼体弱,却因能容纳灵气,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一旦踏上修行之路便进展神速。
而其肉身与血液对修士而言更是大补之物,用以压制怨气自然效力非凡。
真正让陈秋震惊的是,仙门之中已有近千年未曾出现至阴之体了。
“那你……”
陈秋脱口而出,本想问既为至阴之体,又自幼被玄云门掌门收为弟子,为何多年来任“废柴”之名流传在外。
但话刚起头便意识到此事涉及门派秘辛,非外人可探听,遂及时止住话头。
谢元突然插话问道:“那枚玉佩现在在谁手里?”
“在我这儿呀。”陈冬应声摊开掌心,只见玉佩正静静躺在他手中。
谢元仔细打量神色如常的陈冬,警惕道:“陈道友可有什么异样感觉?”
陈冬茫然摇头:“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倒是奇怪。”
“怨气会放大心中执念。**越深,被怨气激发的力量就越强,”沈灼出声解释,向陈冬问道,“你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吗?”陈冬认真思索片刻,惋惜道,“可惜那馄饨摊老板跑得太快,不然真想再吃一碗。”
剩下三人陷入短暂的寂静。
沈灼:“……”
谢元:“……”
陈秋扶额,无奈道:“舍弟愚钝,让二位见笑了。”
“心无杂念,**浅薄,反倒难得,”沈灼失笑,“这玉佩影响不了陈道友,由他拿着倒是再合适不过。。”
陈秋凝视玉佩,眉头微蹙:“即便如此,此物终究邪性,还是应当尽快处理。”
陈冬问:“要怎么处理?还给简老爷吗?”
“据下人说,简老爷近年来暴戾无常,动辄打骂杖责。若将玉佩交还,只怕不妥。”陈秋说着,目光转向沈灼,俨然已将他视作主心骨,“沈道友以为该如何?”
“自然要还给它的主人,不过……”沈灼侧首望向地上昏迷的陈狗子,道,“在归还之前,须得先将事情查个明白。”
“至少该弄清这玉佩上的怨气从何而来,那血煞之气又究竟属于何人。”
我叫懒羊羊,在羊村开饭店为生,三年前我遇见了一个叫喜羊羊的落难书生,给他辣条给他零食给他蛋糕,端茶倒水让他在我的饭店一呆就是三年,可谁知他科举上岸后狠心将我抛弃!还拿100包零食来羞辱我!我恨!我怨!我怒!我与沸羊羊联合去城里算账,他竟赶我出城!在我落难之时,慢羊羊为我指明方向,他说:只需给作者点个收藏!就告诉你我的复仇计划!
(又来撒泼要收藏)(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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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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