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戈壁滩上,夜色如墨,只有稀疏的星光点缀在天际。马渡带领着三百精锐将士,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李广利的粮草大营进发。
李广利的粮草大营设在一座名为“黑风口”的山谷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大营周围布满了暗哨,防守十分严密。马渡一行人在距离大营十里外的地方停下,隐蔽在一处沙丘后面,观察着大营的情况。
“军师,你看,大营的四周都有士兵巡逻,每隔百丈就有一个哨塔,想要悄悄摸进去,恐怕不容易。”身边的副将低声说道。
马渡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大营:“李广利老奸巨猾,防守自然严密。但越是严密,就越容易出现破绽。我们等下半夜,士兵们最疲惫的时候动手。”
众人耐心等待着,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将士们却丝毫没有懈怠。马渡靠在沙丘上,摸出贴身携带的香囊,指尖摩挲着上面绣着的桂花。他想起了徐晚,想起了她甜美的笑容,想起了她做的桂花糕。心中的思念,如同温暖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
终于,等到了后半夜。大营里的灯火渐渐稀疏,巡逻的士兵也变得有气无力,打不起精神。马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下令:“行动!”
三百将士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大营摸去。他们避开巡逻的士兵,放倒了几个哨塔上的哨兵,顺利地潜入了大营。大营里堆放着大量的粮草,都是用麻袋装好的,整齐地排列着。
“点火!”马渡低喝一声。将士们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种,点燃了堆放在一起的粮草。
“不好!着火了!”很快,就有士兵发现了火情,惊慌地大喊起来。大营里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纷纷跑来救火,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马渡见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下令道:“撤!”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的时候,大营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李广利的怒吼:“不好!中了埋伏!给我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许跑!”
马渡心中一沉,没想到李广利竟然早有防备。他知道,现在不能恋战,必须尽快撤离。“掩护撤退!”他大喊一声,拔出长剑,率先朝着大营外冲去。
将士们紧随其后,与前来阻拦的朝廷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马渡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直指敌人要害,可朝廷军队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军师,快走!我们掩护你!”副将大喊着,挡在马渡身前,与敌人厮杀起来。
马渡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心中悲痛不已。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将士们的牺牲。他咬着牙,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朝着山谷外冲去。
就在他即将冲出山谷的时候,一支冷箭忽然从暗处射来,直奔他的后心。马渡心中警铃大作,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军师小心!”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一名士兵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挡在了马渡身前。
“噗嗤”一声,羽箭深深刺入了士兵的胸膛。士兵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马渡怀里,气息微弱地说道:“军师……快……走……”
马渡抱着士兵的尸体,眼中布满了血丝,心中的恨意如同火山般爆发。他怒吼一声,转身朝着射箭的方向冲去,长剑一挥,将那名射箭的士兵斩杀在地。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马渡终于冲出了山谷,朝着义军大营的方向逃去。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箭雨如同雨点般袭来。马渡的手臂和腿部都中了箭,鲜血染红了衣袍,可他却丝毫不敢停下,只是拼命地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马渡终于甩掉了追兵。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马渡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里,身边燃着一堆篝火,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寒意。他动了动身子,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马渡抬头望去,只见山洞角落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里拿着一根草药,正在仔细地擦拭着。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马渡虚弱地问道。
“算是吧。”老者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拿起他受伤的手臂,“你的伤很重,若不是我碰巧路过,你恐怕已经没命了。”
马渡心中充满了感激:“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不知老人家高姓大名?日后定当报答。”
“我就是个山野村夫,无名无姓。”老者摆了摆手,“你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那些朝廷的狗兵,滥杀无辜。”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将草药敷在马渡的伤口上,动作虽然粗糙,却很熟练。“你是义军的人吧?”老者问道。
马渡点了点头:“正是。我们是为了推翻**的朝廷,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好,好啊。”老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今的朝廷,确实太不像话了。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你们义军,是百姓的希望啊。”
接下来的几天,马渡便在山洞里养伤。老者每天都会出去采摘草药,给马渡换药,还会带来一些野果和猎物,让他补充营养。马渡得知,老者年轻时曾是一名郎中,因看不惯朝廷的**,便隐居在这深山里,靠采药为生。
在养伤的日子里,马渡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徐晚。他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活下来,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他想起了自己对她的承诺,想起了她等自己回去的模样,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他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回到她身边。
这天,老者从外面回来,神色凝重地对马渡说:“年轻人,外面不太平了。朝廷的军队正在四处搜捕义军,你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会被发现。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我送你一程,你尽快回到自己的大营去吧。”
马渡点了点头,知道老者说得有道理。他挣扎着站起身,对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若有来日,定当报答。”
老者摆了摆手:“去吧,好好打仗,早日推翻朝廷,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马渡告别了老者,朝着义军大营的方向走去。他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可他却丝毫不敢懈怠。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到大营,重整旗鼓,打败李广利,然后回到徐晚身边。
与此同时,清风镇的徐晚,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收到马渡的信了。她每天都会去镇子口的驿站询问,可每次都失望而归。她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强烈,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娘,马公子是不是出事了?”徐晚坐在铺子里,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喃喃地说道。
徐母看着女儿日渐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晚晚,别胡思乱想。马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可能是战事太忙,他没时间写信。”
“可都三个多月了……”徐晚的眼泪掉了下来,“以前再忙,他也会抽空给我写信的。娘,我好担心他,我想去西北找他。”
“不行!”徐母立刻拒绝,“西北那么远,战火纷飞,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去?太危险了!”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等着,什么都不做。”徐晚哭着说道,“我担心他,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徐母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听话。马公子如果知道你要去西北,肯定会很担心的。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找你的。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徐晚知道母亲说得有道理,可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少。她回到后院,打开那个装满桂花糕的瓷罐,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点心,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些都是她为马渡做的,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吃呢?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却觉得索然无味。以前觉得甜糯可口的桂花糕,此刻却带着一丝苦涩。她想起了马渡第一次吃她做的桂花糕时的模样,想起了他温柔的笑容,心中的思念愈发强烈。
马渡,你到底在哪里?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我还在等你,等你回来吃我做的桂花糕,等你兑现你的承诺。徐晚在心中默念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而此时的马渡,已经艰难地回到了义军大营。萧策和将士们见到他平安归来,都十分高兴。马渡来不及休息,立刻向萧策汇报了劫粮的情况。虽然这次劫粮没有完全成功,但也烧毁了朝廷军队的一部分粮草,给了李广利沉重的打击。
萧策看着马渡满身的伤痕,心疼地说道:“马军师,你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养伤要紧。剩下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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