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最后药效怎样。”
蜘蛛收到了约书亚发来的信息,而约书亚也开始跟上沙姆男,因为带着小跑,他几下就能和沙姆男并排走了。
“过滤后的湖水,打开后会影响药效,得让他赶紧全喝完。”
约书亚隔着纸巾握着瓶盖一端,将饮用水递给沙姆男,也许他已经把瓶子上的指纹擦掉了?
沙姆男有些措手不及,他接下了饮用水,还愣愣地看着约书亚:“您从哪拿来的?”
约书亚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走向了公园。
沙姆男将饮用水放进了自己的卫衣口袋,立即打了辆去往亥宁精神病院的出租车,蜘蛛也趁他不注意爬进了车内尾部。
“我拿到水了,不过是出来公园后一个人递给我的。”沙姆男给约书亚发了条消息。
约书亚在公园里回复了消息:“那个人长什么样?”
沙姆男快速地打起回复:“黑头发,眼睛是琥珀色的白男。”
约书亚没再回复,沙姆男坐上了出租车,十分钟之后约书亚的IP方位有些变化,像是要回酒店了。
沙姆男在车上拨打了一个座机号码,蜘蛛查了下这个号码,是亥宁精神病院的,不过第一通响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
他又打了两通,第三通终于有个男人的声音:“你好。”
“您好,我15:30分来看望下黛米兰·歇尔可以吗?她是我母亲。”好不容易有了音信,沙姆男的语速要起飞了。
“你稍等下。”男人撂下这句话后就开始停顿了,电话那头的沉默像是钻机伸向了沙姆男的耳洞里,他的眉毛就没舒展过一秒。
“病人在睡觉,不能探视。”男人简单地回答。
“那什么时候……”沙姆男还没问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沙姆男骂了句脏话,又重新拨了回去,对面又只剩下单调的连线声了。
精神病院的医生这么忙?还是收了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蜘蛛搜索起亥宁精神病院的网络评论,清一色的好评,有夸环境好的,有夸护工细心的,没一个差评。
沙姆男要是托医生把抗原喂给他母亲的话,那抗原就铁定没效果了,他应该得亲自喂给他母亲,不管这是不是毒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有啥后果都是他自己承担。
十方知硕又查了下约书亚的IP方位,人已经在酒店了。
沙姆男像是被豹子追赶地跑进精神病院的接诊厅,他按捺住火气礼貌地开口:“您好,我是德米兰·歇尔的儿子,我要给她办理退院手续。”
护士瞧了他一眼,随后就按起了键盘,德米兰·歇尔早上刚住进了重度精神病科的病房。
“什么原因要退院?她现在这情况不适合出院。”护士露出的上半张脸没有任何情绪。
“没钱住了,费用能退吗?”沙姆男似乎已经积怨已久。
护士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打起两张单子:“等7个个工作日,审核主任办公室在右手边,签完给我。”
沙姆男接过单子,在声明书和预交款单据上签下了自己的姓名——杰律·辛宾伦。
窗口前还有四个人在等待着办理出院手续,辛宾伦开始查找起新的精神病院,而且认真地划看着来院引导、收费明细和医生介绍。
总算是轮到他了,主任盖完章签完字之后,辛宾伦从护士那领到了出院单。
他跑到病房后见着了自己的母亲,她被束缚带固定住了手脚,浅橘色的眼睛半眯半睁着,像一具还能见着点呼吸起伏的“活尸”。
护士长还没有来,辛宾伦不急于解开母亲的束缚带,而是直接把口袋里的饮用水掏了出来。这里有监控,不过辛宾伦可能认为这时候喂方便些。
强喂的口水都能呛死人,更何况是一整瓶饮用水,简直是难上加难,也许刚喂几口就会有护士冲进来。
辛宾伦拧开饮用水后,却发现瓶口外周包着块创可贴,他将创可贴揭了下来,上面还有黑色的笔迹——闻水。
辛宾伦在自己的掌心倒了一点水,然后擦到了母亲的鼻子下面,刚开始他的母亲没有反应,他又试了两遍,甚至都把水擦到他母亲的嘴唇上了。
他掏出了约书亚当时包在瓶口的纸巾,把水倒到了纸巾上,再而将湿纸条横放在了母亲的鼻子下方。
这番奇怪的操作没有引来任何护士和医生,他们可能很忙,也可能是监控室没人在看,又或者是在观察?
既然抗原是用来闻的,那约书亚刚开始为什么要和辛宾伦说得让他赶紧全喝完?是测试辛宾伦?
也许喝水也行?但是他考虑到病患神志不清的时候喂水难度太大,所以就加了个闻水上去?
那为什么要对我搞得这么隐秘,他是什么时候在创可贴上写的字,又是在什么时候把创可贴贴到瓶口的?
去洗手间的时候他没把笔从挎包里拿出来,只拿了一块创可贴啊,而且那块创可贴还被他贴在了左手食指上,它的表面上没有任何字迹。
等等,如果他在福诺瑞就写好了这块创可贴,然后把它和另一块创可贴粘在了一起,那就简单了。
黛米兰逐渐转动起眼珠,原来她的眼睛完全睁开时还是挺大的。
“妈?”辛宾伦把母亲鼻子下面的湿纸条拿开了。
黛米兰流出了眼泪,眼泪滑到了她的耳边,她张开了嘴,但是没有声音发出来,是医院的镇静剂还没退效?
辛宾伦又赶紧把纸巾条放回到母亲的鼻子下面,像极了怕科林饿着的吉安娜。
“我想回家……”
辛宾伦听到母亲虚弱的恳求声,眼角也顿时红了,他抬起手臂干脆地用袖子抹了下眼睛。
黛米兰想要起身,湿纸条顺势滚到了她的下巴上。
“妈,你饿不饿,渴不渴?”辛宾伦将纸条取走后,满心等着回答。
之前都是母亲问他来着,他总说:“够了够了。”
黛米兰的脸上泛起一丝丝微笑:“有一点。”
辛宾伦听到后把湿纸条和饮用水塞进了卫衣口袋,然后恨不得连脚都用上地开始解开束缚带,由于母亲暂时走不动路,他就边询问母亲,边收拾她柜子里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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