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个！】

【写的不好，跟剧情搭不上】

废弃厂房的巨大空间像一个冰冷的钢铁胃袋，吞噬着制冷机永不停歇的轰鸣。

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铁锈和冰屑混合的、刺鼻的寒意。

冰面光滑如镜，映照着高窗外的天空，也映照着冰面上那个如同困兽般搏斗的身影。

俞芜的滑行是撕裂的、燃烧的、带着自毁般的狠劲。每一次蹬冰，冰刀都像要凿穿冰层，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右腿脚踝的剧痛被强行压制，化作每一次落冰时身体的痉挛和额角崩裂伤口渗出的、滴落在冰面上的鲜红血点。

汗水浸透了他的旧T恤，紧贴在精瘦却伤痕累累的背上，蒸腾起微弱的热气。

“轴心！后外弧线！轴心偏移了0.5度！核心给我绷住！当你的腰是面条吗？！” 春姗怡冰冷的声音如同冰锥，精准地刺破他每一次的松懈或变形，从冰场边缘的长椅上砸过来。

她拄着拐杖的姿势没变，伤腿平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厚厚的冰袋覆盖着受伤的膝盖。

但她的眼睛，锐利得像高倍摄像机，捕捉着他滑行轨迹上每一丝瑕疵。

手中的记录板密密麻麻，全是冷硬的线条和数据，旁边还放着秒表和一台老旧的便携摄像机。

俞芜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他不再试图反驳，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身体的疼痛和这女人冷酷到极致的“指导”。

他按照她冰冷的指令，强行收紧核心，调整重心，用更深的刃去压那条该死的后外弧线。

伤脚踝传来钻心的、撕裂般的痛楚，让他眼前发黑，但他硬生生扛住，冰刀在冰面上刮擦出更清晰、也更惨烈的白痕。

“停！”春姗怡的声音再次响起，毫无预兆。

俞芜猛地刹停，巨大的惯性让他踉跄几步才稳住，伤腿痛得几乎失去知觉，他粗重地喘息着，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恶狠狠地瞪向长椅方向。

“为什么停？”他嘶哑地问，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

“你的莫霍克步衔接，”春姗怡的笔尖点在记录板上一条扭曲的弧线上，语气毫无波澜，

“发力点错了。膝盖和脚踝的联动像生锈的齿轮。想靠蛮力滑？你的腿废得还不够快？”她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他因剧痛而颤抖的右腿，

“去场边，扶住挡板，做单足支撑滑行练习。只练右腿支撑滑行弧线。高度，速度我不管，我要看到流畅的用刃转换和核心稳定。二十分钟。开始。”

她的命令不容置疑。这根本不是训练，是酷刑！是针对他伤腿的、**裸的折磨！

俞芜眼中的凶光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死死盯着春姗怡，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但最终，他只是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拖着那条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伤腿，一瘸一拐地滑向冰场边缘，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粗糙的金属挡板。

他抬起右腿，仅靠左腿支撑。冰刀接触冰面。

然后，他尝试着用受伤的右脚踝作为唯一的支撑点，去完成一个极其缓慢、极其艰难的滑行弧线。

每一次重心的转移，每一次微小的用刃调整，都牵扯着脚踝深处那根被反复撕裂的韧带，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剧痛。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脖颈淌下，滴落在冰面上，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他死死咬着牙，齿缝间发出“咯咯”的摩擦声，身体因为剧痛和竭力控制而剧烈颤抖，抓着挡板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几乎要嵌入冰冷的金属中。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冰刀在冰面上极其缓慢移动的“沙沙”声，以及制冷机那永恒不变的、震耳欲聋的轰鸣。

春姗怡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记录板上不再画线，秒表也放在一旁。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俞芜那条支撑滑行的伤腿上，看着他每一次因剧痛而无法抑制的颤抖，看着他额角崩裂的伤口不断渗出新的血迹，看着他眼中那混合着痛苦、愤怒和不屈的、几乎要燃烧殆尽却又死死咬住最后一丝光亮的火焰。

她的手指在记录板的边缘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硬质的塑料壳里。膝盖上冰袋带来的刺骨寒意，似乎顺着神经蔓延到了心脏。

她想起了选拔赛上自己那惨烈的一摔，想起了膝盖韧带撕裂时那瞬间的空白和剧痛。而此刻俞芜承受的，是更持久、更专注、更被强迫的酷刑。

二十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春姗怡冰冷的“时间到”响起时，俞芜几乎是瞬间脱力，整个人顺着挡板滑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喘息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右腿像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的剧痛在蔓延。

春姗怡拄着拐杖，艰难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到冰场入口。

她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看着地上蜷缩的身影。

过了许久，俞芜才挣扎着抬起头，汗水、血污和冰屑糊了一脸，脸色惨白如纸，只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肯熄灭的凶光，死死地瞪着她，像一头濒死的狼。

“起来。”春姗怡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似乎少了一丝之前的绝对冷酷，“把药吃了。”她将之前那盒强效镇痛药和一瓶水扔到他脚边的冰面上。

俞芜看着那盒药，眼神复杂，带着屈辱和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依赖。

他挣扎着，用颤抖的手拿起药片，和水吞下。冰冷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短暂的缓解。

药效不会那么快，但心理上的某种支撑感，似乎让他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扶着挡板，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重新站起来。身体摇晃得像风中的残烛。

“现在，”春姗怡的声音再次响起，指向冰场中央，“滑过去。用你最慢的速度。我要看你的滑行姿态恢复。”

俞芜没说话，只是用那双燃烧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咬着牙，开始极其缓慢地在冰面上移动。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次重心转移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摇晃。

但奇迹般地，在经历了刚才那地狱般的单足支撑后，此刻的滑行，虽然慢如蜗牛，却显得异常的稳定。

那种因为怕疼而导致的偷工减料和重心飘忽，似乎被刚才的剧痛强行“焊死”了。

他的轴心前所未有地稳固，核心的参与感清晰可见，用刃的深度和转换，在缓慢中透出一种被痛苦淬炼过的精确。

春姗怡的眼睛微微眯起。记录板上，她飞快地画下一条新的弧线——虽然速度值低得可怜，但线条的平滑度和稳定性，远超前几次记录。

药效开始缓慢生效，麻木的剧痛被一种更深沉的钝痛取代。俞芜滑到冰场中央，停了下来，背对着春姗怡，胸膛依旧剧烈起伏。

“转身。”春姗怡命令。

俞芜缓缓转过身，汗水浸透的头发黏在额角，遮住了部分视线，但那双眼睛里的凶光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被掏空后的茫然。

“看着我。”春姗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

俞芜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她。

“记住刚才单足支撑的感觉。”春姗怡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他的眼底，“记住那种痛。那是你的脚踝在告诉你，它还能动，还能支撑，还能被控制。但它也在警告你，再像以前那样胡来，它就真的废了！”

她顿了顿，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意味，不是温情，更像是一种残酷的清醒：“俞芜，你的‘自由’，从来不是毫无代价的放纵。真正的自由，是建立在掌控之上。掌控你的身体，掌控你的技术，甚至……掌控你的疼痛。只有当你真正能驾驭它，而不是被它拖着走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谈‘自由’。”

俞芜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的话像冰冷的锤子，砸碎了他长久以来对“自由”的某种虚幻理解。冰湖上的肆意流淌，废弃河道的绝望挣扎，都只是被命运或情绪裹挟的被动产物，而非真正的掌控。

一股冰冷的寒意，混合着药效带来的麻木钝痛，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被点醒后的茫然，席卷了他。

“现在，”春姗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重新恢复了冰冷的指令模式，“休息五分钟。然后，把你脑子里想的那个跳跃——那个在冰湖上跳的，在废弃河道上摔的，在选拔赛上害我摔断腿的阿克塞尔——给我跳出来。”

俞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跳？现在？在他这条腿几乎废掉的时候？

“不是让你用蛮力跳！”春姗怡厉声道，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用脑子跳！用你刚才体会到的轴心和核心去跳！用你被痛醒的脚踝控制力去跳！高度？周数？我不在乎！我要看到起跳的意图，腾空的姿态，落冰的尝试！哪怕你只离开冰面一厘米，哪怕你摔成狗吃屎！我要看到你在尝试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摔死！开始准备！”

俞芜站在冰场中央，感受着右腿深沉的钝痛和药效带来的微妙平衡感。

他看着脚下光滑而危险的冰面，又看向场边那个拄着拐杖、眼神却比冰刀更锋利的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平静，混合着残余的剧痛和破釜沉舟的决绝，在他心底缓缓升起。

他不再去想后果，不再去想疼痛。他闭上眼，回忆着春姗怡的话——掌控。

掌控轴心，掌控核心，掌控疼痛。

他慢慢滑行，寻找着感觉，调整着重心。

伤腿的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清晰的痛感反馈，但他不再逃避，而是尝试着去感受它，去引导它，像驾驭一匹桀骜不驯却又伤痕累累的烈马。

滑行速度渐渐加快，弧线变得流畅而稳定。

他冲向一个相对平整的区域，目光锁定前方。

身体下沉，蓄力……伤脚踝外刃深深吃入冰面，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他强行稳住。核心如同被拧紧的钢索，骤然发力。身体借助旋转的离心力，向上腾跃。

不是镜湖上的肆意，不是废弃河道的绝望，也不是选拔赛上春姗怡模仿的惨烈。

这一次的起跳，带着一种被痛苦淬炼过的、近乎笨拙的控制感。高度很低，旋转只有一周半不到，滞空感更是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砰！”落冰依旧不稳，他重重地摔倒在冰面上，向前滑出很远。

但他摔得并不狼狈。在落冰失控的瞬间，他本能地用双臂和未受伤的左腿做出了缓冲和保护动作，避免了膝盖和脚踝的二次重创。

他趴在冰面上，急促地喘息着，嘴角却扯出一个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他感受到了。

在刚才起跳的瞬间，在身体短暂脱离重力束缚的刹那，在强行控制疼痛引导力量的尝试中，他触摸到了一丝春姗怡所说的“掌控”的边缘。

冰场边缘，春姗怡握着记录板的手指，第一次松开了力道。

她迅速低下头，在记录板上飞快写下几个字，笔迹第一次出现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废弃厂房的巨大阴影里，冰与火的淬炼仍在继续。

疼痛是燃料，冷酷是熔炉，而在这极端的环境下，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正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试图在冰刃之上，锻造出属于他们的、真正的“自由”之魂。

俞芜开始理解掌控的重量，而春姗怡，则在冷酷的面具下，第一次被那缕微弱的魂火灼痛了指尖。

魂火初凝，冰刃始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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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有点乱[合十]

写的有点散，需要之后重新整理。[粉心]

【请勿带入现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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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平芜尽处是春山·魂火【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