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一行人刚走进羊肉面馆,就被这里的环境吸引住了。店铺不大,但干净整洁,通风明亮。厨房的透明窗口正对着客人区域,可以清楚地看到厨师的操作过程,面条飞快地在锅中翻滚,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隔壁夜总会的位置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家小超市,门口摆放着各种货架,透着普通的街坊生意气息,与之前的纸醉金迷形成鲜明对比。
江澜热情地招呼众人:“这一餐我请!大家别客气,尽情点!”
说罢,她熟门熟路地点了几样店里的招牌菜,包括鲜美的羊肉鲜汤面、香气扑鼻的手工羊肉包子,以及老板娘极力推荐的秘制凉拌菜。看着她一口气点了这么多,田光哲忍不住低声感慨:“江老师,您还挺会点菜啊!”
“有人教我怎么点的~”江澜眯着眼笑,语气中透着几分神秘。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被端了上来,香味扑鼻,众人纷纷动筷。江澜第一个大口吃了起来,吃得满脸享受,一边夸张地说道:“太好吃了!老板娘,您这手艺绝了,凤姐果然没骗我!”
老板娘听到“凤姐”两个字,笑得眉眼弯弯说道:“哎哟,原来是阿风介绍的啊!难怪你们这么会点菜。”
江澜放下筷子,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凤姐还说,这家店可是老字号,从她小时候就一直在这里,说味道从没变过。”
老板娘闻言,脸上多了一丝自豪道:“没错!这家面馆原本是我大伯的产业,他移民国外后,传给了我们夫妻俩。虽然现在这条街没以前那么热闹了,但手艺还在。”
江澜随意点点头,状似好奇地继续问:“隔壁原来是夜总会吧……现在变成了小超市,老板娘你总算安心了吧?”
听到“夜总会”三个字,老板娘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敛,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清静了不少,但说实话,生意也不如从前好了。当时夜总会虽然乱了点,但人多啊,很多客人吃完宵夜就会来我这儿喝碗汤,顺便醒醒酒。现在的小超市嘛,日子虽然安稳了,可街坊生意有限。”
江澜抿了一口汤,状似无意地问:“这家小超市是街坊开的吧?谁接手呢?”
老板娘擦了擦手,语气有些复杂:“是我大伯的小女儿开的。她当初从国外回来,接手了这里,重新装修了一番。现在嘛,就安心做些日用品生意,倒也踏实。”
江澜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继续追问:“他们一家不是早就移民了吗?怎么又回来接手了?”
老板娘一脸得意地说道:“是为了她儿子!他现在可争气了,在大医院做医生,还是个部门的副负责人呢!”
田光哲好奇地问:“医生?负责哪个科室的?”
老板娘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骄傲说道:“是烧伤整形科!这孩子真是没白费家里的栽培,不光在科室干得好,还总能听到人家病人夸他,说他医术精湛呢。”
江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确实厉害,家里有个医生,日子稳稳当当的。”
老板娘叹了口气,表情从自豪转为复杂:“还好我小堂妹当年没接受那个家伙!不然…..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江澜察觉到话中有话,装作好奇地问:“那个家伙?”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最终低声说道:“还能有谁?就是曾经的那个小混混,隔壁夜总会的左右手梁健豪啊!当年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整天横行霸道,他还打算追我小堂妹呢——也就是现在超市的老板。幸好她知道他的人品,不理会他,不然真是毁了一辈子!”
江澜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好奇:“梁健豪当年在这里,可算是个人物吧?夜总会的左右手,风光得很。”
老板娘冷笑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哼,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是夜总会的左右手,到处招摇撞骗。最可恶的是,他还总跑来讨好我大伯的小女儿——也就是现在开超市的那位。偏偏他在我大伯面前装得文质彬彬,好像是个多有素质的人似的,实际上呢?人品烂透了!”
“文质彬彬?”江澜故作惊讶,似乎对这个描述很感兴趣,继续问道:“看来他是个会伪装的人啊。”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是啊!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处理夜总会的事情也确实有点能耐。听说鸿泰帮的很多事,都是他一手打理的。但背地里,啧…..谁不知道他隔三差五带夜总会的女人去开房?还非要在人前装成痴情种,对我堂妹死缠烂打!”
江澜吃瓜表情,继续追问:“哇!那么大胆啊,这边追求人,那边和人开房!这个瓜真的绝了!”
老板娘摇摇头,语气里多了一丝厌恶:“梁健豪那个人,越了解越觉得恶心!他这种人,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只是靠权势压人而已。”
江澜点了点头,随口问:“他这么不堪,当时还算是有身份的,应该有些威胁过人的手段吧?”
老板娘突然想起什么,语气有些复杂:“他倒是自以为是!当时还记得有几个在夜总会工作的女孩,突然就不见了!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她们是跑路了,也有人说是被他强迫带走了,总之那段时间风声很紧。”
江澜故作随意地问:“谁最在意这些女孩的失踪?”
老板娘不假思索地回答:“梁健豪啊!他那时候经常来面馆,说是为了看我堂妹,其实一边打听这些女孩的下落。说实话,他那人偏执得很,找不到人,就天天喝酒骂人,连我们这儿的客人都被吓跑了几个。”
江澜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好奇:“他是担心那些女孩,还是另有原因?”
老板娘冷笑了一声:“担心?他会担心?别逗了!他把那些女孩当自己的财产。她们跑了,他就跟丢了钱一样!还放话说一定要找到她们,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后来找到人了吗?”沈清妍冷不丁问道,语气冷静却带着探究的意味。
老板娘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反正他那人总是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能做成什么?当时夜总会被盯得紧,那几个女孩消失后,所有人都不敢多嘴。”
田光哲插了一句,语气中透着关切:“那你堂妹怎么看他?有没有因为这些事受过牵连?”
老板娘嗤笑了一声:“还能怎么看?当然是直接拒绝啊!我堂妹一向眼光高,压根看不上他。但梁健豪这个人就是不死心,整天在她面前晃悠,搞得我大伯一家烦得要命。后来他实在太过分了,还跑到家里去纠缠,我大伯只能全家移民躲开他!”
“啧啧,痴情变成骚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江澜摇了摇头,语气故作轻松,但目光却透着一丝锐利八卦问道:“那后来呢?他就彻底放弃了吗?”
老板娘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叹了口气:“哪里有这么简单…..鸿泰帮解散后,他就彻底混不下去了,开始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过活。做坏事被抓进监狱好几次,后来出来了,还是一副老样子,改不了的。”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不屑地说道:“都老年人了,还这副德行!整天装得像大爷一样,横行霸道,早晚得罪人。现在被烧死了,说实话,他出事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这时,沈清妍开口,语气冷静却带着几分探究问道:“老板娘,为什么你觉得他是被人烧死的,而不是一场意外火灾?”
老板娘闻言一愣,随后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还用问?像他那种人,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他到处强收保护费,还老是欺负人,这样的人,不是被人恨透了吗?出狱之后他还是老样子,到处胡作非为,强收保护费!还总往我这面馆跑,说是‘路过’,但实际上是想打听我堂妹的住处。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痴情汉子?其实就是个无赖!说是意外火灾?我可不信。肯定是有人下手了!”
“打听你堂妹的住处?”江澜挑了挑眉,语气多了几分警惕:“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为什么对你堂妹这么执着?”
老板娘叹了口气,神色中透出些许困惑:“我也不知道。他嘴上总说是‘老朋友想见见面’,但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反正他这种人,一肚子坏水,能有什么好心思?”
江澜继续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锐利:“那他在出事之前,有没有特别反常的举动?比如更频繁地来你这里?”
老板娘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点头说道:“是有。他那段时间心情特别糟糕,喝得醉醺醺的,总是来我这儿骂骂咧咧,说什么‘你们欠我的’,还有什么‘我的就是我的,无法抵赖’之类的。听着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后来没几天,他就出事了。”
江澜轻声重复了一遍:“你们欠我的 ….. 我的就是我的’…..”她目光闪烁,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反正他嘴里总是胡言乱语,听得人头疼!我懒得搭理他,也不敢细问。”
江澜抿了一口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目光一转,瞥向一旁的海哥,却发现他正低头专心吃面,似乎完全不打算和她眼神接触。
江澜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动声色地在桌下轻轻踩了海哥一脚。
海哥吃痛,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江澜。见她用眼神不断暗示,海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问道:“老板娘,鸿泰帮之前的负责人,我听说是姜泓冰…..对吧?”
老板娘原本正在擦桌子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句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在场每个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唯独江澜一脸平静地继续吃着面。沈清妍斜眼瞥了江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清妍心想:“这个女人,果然早已掌握了所有线索。她今天根本不是来吃面的,而是带我们来一场精心安排的‘过客’之旅——为我们提供证据,早日让她当事人脱身。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狡猾。”
老板娘眼神复杂,语气中透着戒备:“我…..我不清楚这些事…..姜泓冰是很久之前的人了,我也不太了解。”
陈思羽见状,觉得时机成熟,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亮在老板娘面前:“老板娘,我们是警方的,正在调查梁健豪的死因,希望你能如实配合。”
老板娘顿时愣住了,手里拿着抹布的手微微颤抖:“警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健豪不是意外烧死的吗?”
陈思羽语气温和,但透着不容拒绝:“我们怀疑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而是一起有预谋的案件,所以关于姜泓冰和梁健豪的事,我们需要知道更多。”
老板娘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姜泓冰啊……他确实是鸿泰帮的头目,后来因为有人举报他逃税和涉黄交易被抓进去了。听说那次事件让他彻底栽了,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呢。当时他手下的人,有的跑了,有的转行,能留下来的不多。”
江澜的目光微微一闪,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她放下筷子,故意问老板娘:“对了,梁健豪以前的小跟班怎么样了?像他这种人,总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吧?”
老板娘似乎没想到江澜会问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后回答道:“他确实有个小跟班,名字叫马刚,小时候就是个爱打架的混混,后来跟着梁健豪学了一些门道。不过鸿泰帮解散后,这小子反而过得还不错,在这一带开了家武馆,日子过得挺稳的。”
江澜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武馆?这年头还能靠这个赚钱吗?”
老板娘冷笑了一声:“哼,他倒是靠得住。其实啊,这几年梁健豪过得也不怎么样,说是出来强收保护费,但谁还怕他?他以前的威风早就没了,很多人都不买账。也就是这个马刚还惦记着当年的情分,一直在背后资助他。”
陈思羽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一直资助?资助到什么程度?”
老板娘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我可不清楚,但听说梁健豪的日常开销大部分都是马刚在负担。这人啊,就是个重情义的笨蛋。”
江澜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拿出手机:“行吧,老板娘,谢谢你的合作。”她按了几下屏幕,随后说道:“这顿饭,我请客。”
陈思羽等人对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江老板,这就结束了?”
江澜站起身,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笑容:“结束了?还早着呢!我们去武馆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一行人正要走出店门时,江澜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板娘:“对了,最后一个问题,老板娘,你知道是谁举报了姜泓冰吗?”
老板娘闻言一怔,随后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但那时候我听人说,他好像想搞什么地产生意,可能牵扯了些不该牵扯的东西,然后没过几个月就出事了。”
江澜微微点头:“嗯,有意思。”她转头看向沈清妍,发现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沈清妍微微停下脚步,看向江澜,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江澜,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怀疑,梁健豪知道是谁陷害了姜泓冰,所以才会被杀?”
江澜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眉毛轻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沈清妍,你是不是悬疑剧看多了啊?这种推论太戏剧化了吧~”
沈清妍淡淡一笑,但没有接话,目光始终停留在江澜的脸上,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江澜见状,收起玩笑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我并没有直接怀疑什么,只是想知道更多。死者的全部故事才是关键。任何一个线索,我都不想放过。毕竟,一个小细节都可能成为他被杀的理由之一。”
沈清妍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同:“你说得对。线索越多,真相越清晰。”
两人正说着,江澜忽然在路边的小超市门口停下了脚步。她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原地,抬头看了一眼店铺的招牌,接着低头扫了一眼门口摆放的几个货架,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沈清妍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小超市,语气中带着疑惑:“怎么了?”
江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抿了抿嘴唇,目光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意味:“沈清妍,有时候直觉比逻辑更快,这里…..可能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里?”沈清妍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意外和探究。
江澜转头看向她,脸上重新浮现出她那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别多想,我的直觉有时候很准,但也不总靠谱~不过,既然路过,总得留点印象。”
沈清妍的目光微微一凝,看了看小超市的入口,又看了看江澜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江澜扬了扬下巴,抬脚继续朝前走说道:“武馆那边可别让人等急了。”
沈清妍轻轻一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小超市的方向,随即跟上了江澜的脚步。一行人朝着武馆的方向继续前进,空气中似乎弥漫着隐约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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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拳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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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的门匾上写着“铁拳武馆”四个遒劲的大字,馆内充满了汗水和力道的气息。一行人刚踏入武馆,便听到哼哼哈嘿的练拳声,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拳击台上训练,气氛紧张而热烈。
陈思羽神色冷峻,直接亮出警官证,声音干练地说道:“我是警察陈思羽,我们需要见一下武馆负责人马刚。”
武馆内顿时安静了几分,几个大汉互相交换了眼神,有些戒备地望着他们。这时,一个年约五十多岁、体格健壮、略带威严的男人从练拳场走了出来。他面容略显粗犷,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手臂上的肌肉还带着汗水的光泽。他站定后,眉头微皱,声音洪亮:“我就是马刚!几位警官有什么事?”
陈思羽目光扫过他,神情不变,直接拿出死者梁健豪的照片,递了过去:“这人你认识吗?”
马刚接过照片,扫了一眼后微微点头:“认识啊,这是我以前的老大,梁健豪。”
陈思羽闻言轻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倒是承认得挺干脆,那么他死了你知道吗?”
马刚将照片还给陈思羽,脸色复杂,叹了口气:“知道,听说他是在火灾中死的。不过警官,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陈思羽挑了挑眉,继续问道:“跟你没关系?可你不是一直在资助他生活吗?怎么他死了,你连问都不问?”
这时,江澜和沈清妍也来到了武馆楼上。江澜双手插兜,眼神随意地环绕一圈,观察着武馆内的陈设。练拳场的墙上挂着几幅陈旧的照片,似乎记录了武馆的历史。
江澜走近一张墙上的照片,突然指着一张问道:“这张照片上的人是梁健豪吧?还有你….哇!他这一身气势,看起来确实不是普通人。”她指了指梁健豪的姿态,明显是练家子。
马刚闻言点头,神情中带着几分怀念:“是,他会功夫而且很厉害!他这一身本事,是在鸿泰帮打出来的,我们那一行,谁不会打?不会打,就会被打死。”
江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那你的功夫,也是他教出来的?”
马刚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感激:“没错。当年我穷得叮当响,是梁健豪提拔了我。他不仅把我带进鸿泰帮,还亲自教我功夫,让我在帮派里站稳脚跟。他的拳脚功夫确实厉害,很多人都服他,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顿了顿,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多了几分复杂的神情:“梁健豪这个人……算是我命里的贵人吧。当时我一无所有,连饭都吃不上,是他给了我一技之长,也教会我怎么在道上立足。他对我确实有恩,这份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后来他落魄了,我能帮多少就帮多少,毕竟人不能忘本。”
他停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补充道:“可说实话,他的性格后来越来越偏激。他总觉得自己还能东山再起,总想着靠一些歪门邪道重新翻身,但我清楚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感激他,但并不代表我要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陈思羽冷静地问:“既然如此,那他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家人,或者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马刚沉思了一会儿,语气低沉地说道:“家人…..他父母早就去世了,他也没结婚,更没有孩子。可能是他性格太强势吧,连感情都处不好。”
陈思羽继续追问:“那他临死前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谁和他有过矛盾?”
马刚抿了抿嘴,终于开口道:“其实他临死前的一段时间,确实有点反常…..他跟我说,他很快会有一笔钱,说要东山再起,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我问他钱是怎么来的,他只是笑着说‘天知地知,你不用管’。说真的,他那副样子让我有点害怕,像是走了什么不太干净的路。”
陈思羽微微挑眉,语气加重了一些:“他有没有提到过这笔钱的具体来源?比如投资、借贷,或者什么交易?”
马刚摇了摇头:“他说得很含糊,但他那种人,一向不是什么合法的生意。要么是他旧日帮派的残余势力,要么就是…..我不敢多想。”
江澜此时走到墙边,注意到一张老旧的照片,随意地开口:“除了你以外,他真的没有找任何人帮忙吗?我听说梁健豪以前对女人的兴趣挺浓厚,出了监狱之后,真的没有去找老相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吗?”
她的问题一出口,全场顿时安静了片刻,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显然对江澜如此直接的问题感到惊讶。
沈清妍眉头微蹙,但没有阻止,只是看了江澜一眼,似乎也在等待答案。
马刚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连摆手说道:“他哪里有什么老相好?那些女人谁愿意搭理他啊!以前在夜总会那会儿,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他也就玩玩而已,没几个是真心的。”
陈思羽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胸靠在一旁:“那就是说,他出狱后在感情上彻底无依无靠了?”
马刚点点头,接着说道:“是啊,他那些所谓的‘相好’,早就跑得远远的了。特别是有几个女人,玩过之后就直接跑路。后来老大姜泓冰知道了,才放话警告他,不许再打夜总会里女人的主意,要搞也去外面找人搞。”
江澜目光转向墙上的照片,突然指着其中一张说道:“等等!这张照片有意思…..”她指向照片中的三人,语气带着一丝好奇问:“这是梁健豪吧?这应该是你吧…..还有这位女士。你刚才不是说他没老相好了吗?这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嘛。”
马刚看了一眼,表情复杂地说道:“她…..是我老婆。”
江澜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老婆?啧啧,真巧啊,三个人都认识,其中一个还成了你老婆。”
马刚听出了江澜话里的深意,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这些?”
沈清妍察觉到江澜的意图,轻轻拍了拍陈思羽的手臂,陈思羽会意,语气干练地说道:“马先生,我们需要查清梁健豪的死因,请你太太也来一趟。你们武馆照片和他生前的联系可能是案件的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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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刚的妻子到达后,武馆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了一些。她穿着简单的衣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中透着一丝防备。走进武馆后,她的目光不安地在众人之间扫视,最终停在马刚身上。
马刚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别紧张,就回答他们的问题。”
陈思羽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进旁边的一间训练室。沈清妍和江澜则继续留在外面。江澜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在武馆里踱步,目光扫过墙上的几幅老旧照片,嘴角微微扬起。
就在这时,沈清妍余光一闪,忽然发现海哥不见了。她眉头一蹙,看向正在闲逛的江澜,声音低了几分:“江澜,海哥呢?”
江澜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沈清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海哥啊?这种场合他闲不住的,大概不知道跑去哪里八卦了吧~”
沈清妍微微挑眉,语气中透着几分揣测:“所以你早就安排好了,是不是?”
江澜笑得更深了些,语气轻松地说道:“沈清妍,我做事一向喜欢未雨绸缪~不然,怎么跟得上你们这群精英的步伐?”
沈清妍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里更加确信,这个女人总是比别人多想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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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内,气氛略显紧张。陈思羽坐在一张简单的木椅上,对面坐着马刚的妻子——周丽君。她面容精致,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依然保持着几分年轻时的风韵。她神情有些局促,不时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角,显然对现在的局面感到不安。
陈思羽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语气不急不缓地问:“周女士,刚才我们看到墙上的照片,您和梁健豪、马刚三个人的合影,您能解释一下,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吗?”
周丽君勉强一笑,语气略显生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我丈夫和梁健豪是多年的兄弟,我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偶尔见过他几面。”
陈思羽微微挑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信问道:“只是朋友?真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关系?”
周丽君点头,显得有些不耐烦:“当然了,我跟他又不熟。”
这时,张毅敲了敲门走进来,俯身在陈思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陈思羽神色微变,随后转过头,定定地看向周丽君:“周女士,我刚才问的是你们现在的关系……但我现在想问的是,过去你是不是曾经在夜总会里工作过?比如……唱歌?”
周丽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抿紧嘴唇,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思羽冷冷一笑,目光咄咄逼人:“你丈夫知道你和梁健豪的这一层关系吗?”
周丽君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语气中带着抗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陈思羽语气一冷:“不说清楚的话,这就有关系了!你曾经和梁健豪共事过,却隐瞒了这段经历,现在他死了,你还想继续隐瞒?这只会让你成为重点嫌疑人。”
周丽君咬了咬牙,沉默片刻后终于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是的……我以前在夜总会唱过歌。梁健豪那时候是左右手,我……是被他吸引了。他长得很好看,对我也很关心,和其他男人不一样。虽然我知道他在外面很霸道,但对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他是真的好。”
“然后呢?”陈思羽没有放松,继续追问。
周丽君苦笑了一下,缓缓说道:“我知道他那时候在追羊肉面馆老板的女儿……可我还是喜欢他!你可能觉得我傻,可是那时候的他,总让我觉得很特别。”
陈思羽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特别?那你知道他隔三差五带夜总会的女人去开房吗?”
周丽君点了点头,眼神却没有躲闪,语气反而带着一丝执着:“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更爱他……他玩过那么多女人,却偏偏不碰我。他说是因为马刚在追求我,他不能碰兄弟的女人。”
此言一出,陈思羽眉头微皱,林柔和张毅也看向了陈思羽,三人显然对这段复杂的关系有些无法理解。
陈思羽语气平静,却锋利地问道:“那你丈夫呢?他知道你不爱他吗?”
周丽君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林柔和张毅面面相觑,这段纠葛的感情让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思羽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冷静问道:“好吧,那我们还是回到案件上。X月X日傍晚六点到八点,你在哪里?”
周丽君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那时候在武馆,给马刚和武馆的员工送晚饭。有监控可以证明。”
陈思羽点了点头,转向张毅说道:“小张,去调取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是。”张毅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周丽君微微叹息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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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走到武馆一张长椅前,随意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沈清妍坐下。沈清妍没有迟疑,优雅地落座在她身旁。
江澜抬眼扫向墙上的老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沈清妍,这地方看起来挺有历史,墙上的故事应该不少吧?”
“确实,不过也充满了复杂的故事。” 沈清妍点点头,目光跟随江澜看向那些照片,随后语气一转,直接问道:“江澜,你安排海哥单独行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还有别的线索?”
江澜轻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沈清妍,你觉得一个人临死前突然觉得自己能东山再起的信心,靠的是什么?”
沈清妍略一沉思,冷静地说道:“要么是某种靠不住的承诺,要么是掌握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江澜却摇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意味深长:“我反而觉得,他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才想东山再起,证明给某人看。”
沈清妍听后眉头微蹙,正要再说些什么,海哥和张毅恰巧上了楼。张毅径直走向训练室,而海哥手里拎着一袋饮料,笑呵呵地递给了宋雨薇和田光哲,然后走到江澜和沈清妍身边,把两杯饮料递给她们。
“谢谢啊。”江澜接过饮料,眼中透着些许狡黠,随即望向其他人。
宋雨薇和田光哲也围了过来,田光哲挠挠头,带着些许好奇问道:“大家怎么看这案子?现在的线索能说明什么吗?”
江澜抿了一口饮料,神色轻松地说道:“怎么看?没什么特别的看法。至少现在我们了解了死者的背景和部分故事。不过……”她语气一转,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说道:“我们还是没找到他被杀的真正原因。”
宋雨薇疑惑地问:“那接下来呢?”
江澜扬起眉,笑着说道:“当然去最后一个地方。”
“医院吗?”宋雨薇试探性地问。
江澜眯着眼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愧是沈清妍带的人,洞察力不错。”
沈清妍斜了江澜一眼,语气淡淡:“别想着讨好我。”
她皱起眉头,带着几分怀疑地问:“警方已经调查过了,再去还能有什么新发现?”
江澜转过头,眼神忽然认真起来,语气也变得郑重:“沈清妍,你觉得我的当事人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还有,今天上午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一些警方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沈清妍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江澜继续说道:“每一个被杀害的人,背后一定有一个理由。即使是所谓的无差别杀人,也必然有某个触发点。而现在,我们既没有找到他被杀的真正原因,也无法明确我的当事人杀他的动机。所以——”
江澜站起身,语气坚定,眼神笃定:“我们必须去一趟医院,看看还能挖出什么线索~顺便……”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嘻嘻~”
然后江澜侧过头看向海哥,轻轻点了点下巴:“怎么样,打听得如何?”
海哥笑着说道:“阿澜,你猜对了~对方的儿子确实在仁义医院上班。”
沈清妍瞥了一眼江澜,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所以刚才海哥是去打听这些消息?”
海哥点点头:“是啊,不过我可没单独行动哦!阿澜很谨慎,非要让我带着张毅一起,这样收到的所有证据都是合法的。”
江澜对着沈清妍讨好地笑了笑:“沈清妍,你看,我多遵守规则。”
沈清妍目光微闪,淡淡说道:“你怕海哥单独行动会让证据失效,对吧?”
江澜点点头:“不错,警方主导的调查行动需要保持每一步都合法有效。海哥是我的人,他的行动本质上只能是辅助,但只要张毅在,他搜集的信息就能在法律上站得住脚。”
沈清妍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多了些揶揄:“你倒是把法律玩得很透彻。”
“那是自然,我可是法律顾问啊。”江澜笑得狡黠。
沈清妍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心中暗叹这个女人的狡猾。
这时,海哥忽然补充道:“还有个事儿——马刚的妻子曾经是夜总会的歌手。”
江澜笑得神秘:“我早猜到了,一看到照片就知道。”
田光哲好奇地问:“江老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澜抿了一口饮料,笑着说道:“第一,从他们的背景来看,hei道的人接触的女性圈子很有限,身家清白的女孩不太可能和他们交集。第二,从打扮上看,那个女人穿着旗袍,但开衩特别高,明显是为了吸引目光。这种打扮,可不是普通家庭妇女会穿的。”
听完,众人小声鼓掌,唯有沈清妍依旧沉静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一个壮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脸上带着些许敬畏,小声问道:“请问……您是大海哥吗?”
海哥一愣,随即笑着点头:“我就是大海哥!”
那壮汉立刻转身,朝身后挥了挥手:“快来快来,见见大海哥!”
一群武馆的大汉涌了过来,对海哥齐声喊道:“大海哥!”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对海哥表现得无比恭敬。江澜看着这一幕,扬起眉调侃道:“哎呀,老海,真看不出来啊!你在这里还挺有名的嘛,果然你的事迹传天下!”
海哥一脸无奈,狠狠瞪了江澜一眼:“闭嘴!阿澜,你这个坏女人!”
江澜微微一笑,放松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饮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热闹场面。
“海哥,你要是需要人手,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一个大汉拍着胸脯说道。
“行了行了,快去忙你们的吧!”海哥无奈地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隐隐的疲惫。
江澜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饮料,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她的目光在武馆内一群大汉身上来回打量,仿佛是在欣赏一场别具趣味的“节目”。
“真是热闹啊。”她轻声感叹了一句,随即眯起眼睛,语气轻快但带着几分探究意味地问:“对了,我很好奇,你们这里的人,都是曾经鸿泰帮的吗?”
场内顿时一静,几个大汉互相看了看,有人点头承认:“是啊,我们有几个以前是的。”但也有几个摆手:“不是,我们是后来跟着马哥学武才来的。”
江澜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问道:“听说当初夜总会有不少女人不见了,你们觉得她们是跑掉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几个人的神色都微微变了。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的确是有女人不见。隔三差五就消失一个,老板当时还报警了,可就是找不到她们的下落。那些女人有的还是夜总会的红人,都挺漂亮的。”
另一个人接过话头,语气低沉:“对啊,那时候的夜总会老板为了找她们都快疯了,整天发脾气!可惜,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江澜若有所思地问:“一个人要跑路,按理说会有些前兆吧?比如情绪不对劲、和人有冲突、或者突然清空账户什么的,你们发现过类似的迹象吗?”
男人摇摇头,神情无奈:“奇怪的就是这个!那些女人完全没有任何预兆,昨天还在化妆间打闹,今天人就不见了。而且有时候还有人特地来找她们,但最后发现根本联系不上,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真是诡异。”江澜低声喃喃,随后目光移向不远处。
这时,陈思羽从训练室中走了出来,表情冷峻,目光扫了一圈后,对众人说道:“今天的事情先到这里。如果需要,我们还会再来调查。”
周丽君站在训练室门口,微微点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好的,随时欢迎各位。”
江澜收回目光,站直身体,拍了拍手,语气轻松但带着几分郑重:“好了,接下来我们去最后一个地点,也是今天的最终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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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即下楼。走到楼下时,陈思羽率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一站?去哪儿?”陈思羽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江澜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语气带着几分卖关子的意味:“陈警官,你不是一直希望找出我当事人的杀人动机和关键线索吗?我保证这趟不会让你失望。”
田光哲忍不住插话:“江老师,你不会又有什么惊天计划吧?”
江澜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计划倒没有,不过嘛…….”她拖长了尾音,眼神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沈清妍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江澜:“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江澜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笃定:“既然凶器和嫌疑人都是从医院牵扯出来的,那么医院本身就不简单。再说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嘴角扬起一抹贼贼的笑,“我还有个实验想做。”
沈清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的实验,恐怕又是为了证明你的某些猜测吧?”
江澜笑得更加灿烂了:“果然沈清妍最了解我!放心吧,这一趟绝对有收获。”说完,她率先迈步走向车门。
车辆缓缓启动,江澜坐在副驾驶上,海哥专注开车。江澜闭目靠着座椅,低声嘟囔了一句:“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
车内一时沉默,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声伴随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空气中隐隐透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后排的田光哲目光扫向窗外,忍不住出声:“江老师,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是团队合作吗?但你这合作方式也太神秘了,总是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江澜缓缓睁开眼,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意:“小田,步步为营是辩护的基本功。特别是像这样的案子,任何急躁都可能让节奏乱套。你不会真指望我提前剧透吧~”
田光哲挑眉,语气略带打趣:“所以这是江老师的独门风格?让人摸不透,关键时刻再扔出一颗重磅炸弹,搞得大家措手不及?”
江澜轻笑一声,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如果连你都措手不及,那只能说明你还需要磨练,你可是主辩律师啊。”
田光哲摇头失笑:“今天和你一起调查,我倒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作为律师的信心在一点点被打击。不过,话说回来,这案子的复杂程度确实超出我的预期,有你这个顾问在旁边,压力也小了不少。”
江澜摆摆手,语气轻松:“别谦虚了,小田,你的观察和反应能力并不差。上午的每一步调查都在拓宽我们的思路。案件的复杂性,恰恰是它的魅力所在。”
田光哲靠在座椅上,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确实是思路清晰了不少,但方向还没完全理顺,感觉越接近真相就越复杂。”
江澜意味深长地说道:“复杂才是案件的常态,简单的事情反而容易藏着更深的隐情。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碎片拼接成一副完整的画卷。”
田光哲低头沉思,随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案件越复杂,辩护的难度就越高……但我知道,没有你的这些线索,我的辩护会艰难得多……这一案件牵扯太多,我不想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江澜眼神认真了几分:“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只关注嫌疑人的无罪,还得搞清楚被害者的死因,否则无法解开整个案件的关键结,我们这一趟就是为了找到那些缺失的拼图。”
正在开车的海哥插了一句:“两位律师,案情分析归分析,到了地方再继续吧。到时候谜底自然会揭晓。”
田光哲轻笑,语气轻松了些:“希望如此。江老师,虽然你是顾问,但不得不说,有你在,我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江澜调侃道:“看来田律师也学会给我戴高帽了啊~不过等会儿到了医院,你可能会后悔今天说这话~嘻嘻。”
田光哲微微一愣,语气充满疑惑:“江老师,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吓人?难不成,你又准备整什么幺蛾子?”
江澜装作神秘地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车内再次归于短暂的沉默,但此时的气氛已不再是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期待的沉稳与信心。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而目的地的轮廓逐渐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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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的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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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薇低声问沈清妍:“沈主任,这个江澜……她到底想做什么?感觉她总有我们想不到的路数。”
沈清妍目光微微下垂,沉声说道:“不管她搞什么,只要能找到线索,对案件有利就行。她的方式虽然特立独行,但不可否认,确实有效。”
宋雨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忍不住补充道:“看来,法律和犯罪的交界线上,确实需要这种头脑清晰又敢于冒险的人。”
沈清妍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闭上眼,似乎在默默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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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羽的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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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好奇地问道:“老大,这个江老板真有两下子啊!今天带出了不少我们之前完全没涉及到的方向。”
陈思羽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复杂:“她不只是有两下子而已……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沈主任没有批准直接提起公诉。如果当时直接起诉,我们遇到这样的对手,肯定输定了。”
林柔若有所悟,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难怪沈主任那么谨慎……江老板这种人,确实不简单!”
陈思羽目光投向窗外,缓缓说道:“不仅不简单,她还极为聪明!每一步都精心设计,却看似随意。这种人不光是我们要提防,连她的对手都要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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