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就是分手

“他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绝不原谅他。”冯多多用力地说。米露笑了笑,问:“朴立以前就在这里打篮球?”“是呀。”多多开始领着米露在朴立老家的球场上转悠起来。这里以前是个学校的家属楼,看样子,马上就要被拆除了。“我们在这里拍个照吧,看样子,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多多举起手机,将米露拉了过来。女生总是一拍照就停不下来,什么烦恼都忘了。她们在那里逗留了很久,直到中午弓寒森来接多多一起吃饭。冯多多最后选了一张她和米露的合照发到朋友圈,配文道:“谢谢你陪我疯,晚上喝顿大酒吧。”

朴立吃过午饭,和周双双回到房间休息。他们还是住的一个标间。周双双说她去卫生间补补妆,下午出去玩的时候才好照相,剩朴立一个人在床上靠着。他摸出手机,看见手机上拦截了十几条多多来电的记录,他大概猜得到冯多多已经决定和自己决裂了。他打开微信,想对她解释下自己可能快要谈恋爱的事实,可他说不出一个字。他能想象,当他告诉多多他要谈恋爱了,冯多多一定会恭喜他,然后说她再也不会打扰他了。但被她恭喜不是他想要的,因为这没什么好喜的。被她坚定地不打扰,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她那么干脆地离开自己。他们虽然不能在一起,可他还是不想失去。他无聊地刷起朋友圈来,突然看到冯多多发的内容,心里咯噔一下,他的优柔寡断已经伤害到她了,这个傻子晚上又要醉酒去了。

朴立对周双双说他去楼下转一会儿,她弄好了给他打电话,便一个人下楼了。他在民宿大厅坐着,将手机插上耳机听着歌。民宿大厅的落地窗外刚好是洱海,海浪一层一层地激荡过来,像他心里泛起的泪花一样。“我可不可以不结婚呢?为了冯多多孤独终老呢?”朴立在心里问自己,答案是否定的。他得不到最爱,难道漫长的人生就只配痛苦地活着吗?人生不就是:即使手上拿的不是最好的牌,也要努力打出最好的牌局吗?他需要结婚,需要生子,需要有个人知道他的冷暖,需要一丝幸福,而这一切都是冯多多无法给予他的。可他即使与她相隔山海,他却还是见不得她的眼泪,见不得她孤单,见不得她坚定地说她不再爱他了。朴立躺在沙发上,依然无解。不一会儿,周双双的电话来了,他们叫上另外两个人出发去了古生村红树林。

阳光笼罩着平缓而金黄的草地,他们轻轻地踏上草地,往海边前行。渐渐地,草地被红色的落叶渲染出了成片的红色,偶尔有几块被风扫过的空缺,透着零落的黄,颜色又丰富起来。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林,他们来到了海边。洱海的海,不似真的海洋,近岸的水域总淹没着错落有致的红水杉,阳光透过红杉细长的叶子倾泻下来,在海面泛起星星点点的金光,树林被映衬得忽明忽暗。海水漫过树林的一部分土壤,轻轻拍打着林间小道,那浅吟的潮水声,仿佛能洗尽尘世的浮华,带来安宁。

周双双走到海水浸染过的路边,笑着说这里很适合拍照,便靠着一棵树,让朴立帮自己照一张。朴立配合地拿起她的手机,聚了聚焦说:“双双,这里逆光,你侧一点。”“我喜欢逆光,我喜欢风景更美!”双双喊道。朴立按着她的意愿,照了一张,让她看看,她竟然立刻表现出了满意。要是冯多多在,她一定会要求把她照得又美又瘦,一张没照好,又是下一张,直到她满意为止。双双性格真好,朴立不由地微笑起来。“朴立,你过来点,你差点站海里去了。”周双双捂着嘴笑起来。朴立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为了给双双照相,他不知不觉地竟有半只脚踩到水里了。他赶忙将脚收了回来。他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多多让他将自己放进湖水里那次,要是今天同来的是多多,她应该会蹲在海边,用手捧一捧水往他身上撒吧。也许还会趁他不注意将他往海里推吧,她总是爱闹、爱笑,也爱哭。一想到冯多多爱哭,朴立的脸色又黯淡下来,他太自私了,为了那一点幸福,竟然让她受了伤,那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啊。

夜幕披着浓浓的黑色缓缓降临,来大理一定要去酒吧坐一坐。四个人找了个就近的酒吧,围着一张短小的长方形木桌坐下,点了些酒,听起歌来。酒吧的驻唱,好像偏爱民谣,唱起歌来文艺范儿十足。冯多多对朴立说自己想来大理时,朴立还笑话她又不是文艺青年,偏要去这种文艺的地方。现在想来,自己还不是不搭调地跑来了,何必笑她。

“提前祝在座的各位,明天情人节快乐!”主唱突然说道,现场一阵欢呼。“明天是情人节呀?”朴立恍然大悟。“对呀。”周双双约他来玩,本来就是做的这个打算。“明天,你们单独行动,我和黑仔就在民宿补天觉吧。”施安杰不怀好意地笑着,顺便拿起酒杯敬了面前这对情侣。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得有些醉了,朴立说自己有些乏了,想休息了。周双双便扶着他回民宿了。进了房间,朴立冲了个澡,洗漱好,上床躺好。周双双才开始洗澡。他摸出手机,想给多多发微信,但还是忍住了。不过他仍然拿着手机,停在微信界面,他盼望着冯多多喝醉了,会像以前一样对他说再也不见,骂他一顿。可直到周双双都收拾好了,手机还是保持着安静。

“节日快乐!”周双双俯下身子,凑到朴立耳边轻轻哈出一口气,他的耳朵一下就红了。可他翻身背对着她说:“太累了。早点休息吧。”双双摸了摸他额头,确定他不是因为发烧而耳朵红,便说:“晚安。”

朴立醒来的时候,周双双已经整理好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了。“醒了?我们一会儿去......”双双吧啦吧啦地说着,朴立并没有听进去,只回答:“都行,你喜欢就好。”他匆忙洗漱完毕,打开手机一看,还是没有多多的信息。便胡乱选了张旅行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配文:“节日还是一个人。”他担心多多回过神来断定他交女朋友了,而彻底离开他,便用这种方式做出一个解释。

等周双双化好妆,他们一起出去吃了个早午餐,便在民宿大厅等着另外两个人,准备一起出发去蝴蝶泉许愿。朴立和周双双一边聊天一边翻看手机。他忽然在朋友圈看到冯多多更新动态了,冯多多在朋友圈发了两束玫瑰,应该都是弓寒森送的,配文:愿有人待你如初,疼你入骨。他轻轻关掉朋友圈,将手机收好,对双双说:“节日快乐!你想要什么礼物?”“你!”双双说完,伸出一只手,朴立微笑着,紧紧牵起她。弓寒森果然没让他失望,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冯多多好,他只是对自己失望。

这一天,晚上回到民宿,朴立和周双双热情地拥吻起来,睡到了一起,朴立打算彻底放下多多,只要他离开,冯多多就是幸福的。

三月的一天,朴立突然收到了多多的微信:三月了,你答应我的大理之行还去吗?朴立怔怔地看着信息,一时不知怎么回复,他不想失去多多,可他又无法忍受永恒的寂寞。他心虚地回复道:看你。冯多多一下就震怒了,迅速回了过来:你都拉黑我了,难道是要履行约定的意思?你别敷衍我了!从你拉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恨死你了!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非要这样拉黑我!朴立想了很久,回了她一句:多多,我不是你的唯一,我也不能把你当作唯一,这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三月底的一个周末,春光已经开始明媚起来。多多给弓寒森说她想一个人出去旅行,弓寒森知道她情绪低落,便说:“小孩子总要长大的,你记得离开和回到酒店的时候给我讲一声就好。”“好的。”多多配合地答应了。

星期五的傍晚,弓寒森送多多去了机场,过安检口的时候,弓寒森叮嘱多多一个人在外不要害怕,他在敦煌有朋友,有什么急事打电话就行了。冯多多拿着机票过了安检口,转身和弓寒森挥手道别,一个人轻缓地走开了,剩下弓寒森站在原地久久目送着她离开,心里五味杂陈。他担心冯多多一个人在外没人照顾,却又真诚地想成全她对自由的追逐。

飞机在空中颠簸的几下,冯多多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硬生生地将泪水逼了回去,她很想念弓寒森,有他在身边她总是无忧无虑,自顾自地玩着就好。经过两个多小时,飞机终于降落在了敦煌机场,刚下飞机的时候,一阵冷风呼啸过来,还好弓寒森让冯多多随身携带了条羊毛披肩,她将自己紧紧裹住,只露出穿着罗马凉靴的小腿。她向机场对面的广场走去,一眼就认出了酒店派来接她的面包车。司机将她的行李箱放到尾箱,再等来两个游客,便载着他们向酒店驶去。

到了酒店,多多换了门卡,将东西放到屋里,就下楼出去找吃的了。冯多多拦下一辆出租车,问师傅哪里可以吃到特色小吃,师傅说敦煌有个夜市,现在去那里不错。多多说那她就去那里。

刚到夜市,多多就被张灯结彩的敦煌夜市吸引住了。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沿途看着各种工艺品。忽然她看见一双敦煌特色的草鞋,半点没有讲价地就付钱买了下来。草鞋是金色镂空的,镂空的图案弯曲缠绕,一眼就能看出是少数民族的东西。鞋尖弯弯地翘起,像一抹月牙。她准备明天就穿这个。没走几步,她又被摊位上的当地老酸奶吸引住了,一口气喝了三瓶。又看见很多人吃牛肉饼,自己便去买了一个。吃得有些口渴了,便去买了杯杏皮茶,喝了一杯觉得真好喝,又喝了一杯。大概玩了一个多小时,招了个车回酒店了。一路上,冯多多向出租车司机打探着敦煌的玩法,师傅建议多多早上去莫高窟看看,下午去鸣沙山公园玩一玩。“师傅,那你明天早上来接我,好不好?”多多问。“可以呀,你几点吧?”师傅问。“八点半。我能包你一天车吗?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下午再送我去鸣沙山。晚上就把我送回酒店。”冯多多问。“没问题,一个人出来玩,还是害怕吧?”师傅笑了笑。冯多多笑了笑。下车的时候,他们互相留了电话,多多顺便在楼下买了串葡萄,回房间睡觉去了。

早上七点来钟,冯多多手机的闹铃就响了。她穿着松垮的黑色泡泡袖睡裙,从床上下来。她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哗哗哗地水流声渐渐将她从困意中唤醒。洗漱完毕,她将化妆包里护肤品、化妆品铺开来,一件一件挑选着用起来。她最喜欢化她的眼睛,眼线稍微拉长一点,她的妩媚娇艳就显现出来了。她从不喜欢抹口红,口红总是弄得她嘴唇干裂。化完妆,她穿上自己的白色牛仔长裤,白色宽松T恤,将T恤正面塞进裤腰里,拎出昨晚买的草鞋穿上,背上枣红色的链条包,准备去餐厅吃饭。掏出手机一看时间,竟然8点20了!算了,早饭不吃了,匆匆下楼,出租车已经在酒店的院落里等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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