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从沉睡中醒来，抱着沈枝意。

沈枝意也悠悠转醒，从朦胧中反应过来，脸色唰地一白。

似游魂一般开口：“我要出宫去，我不想住在皇宫里。”

“好。”

他抱着我下了马车，心情愉悦。

再过半月，就是登基大典了，我很忙，忙到每日回到府中，她都已经睡了。

距离登基大典还有十日，我欢喜地抱着凤袍推开房门。

她，不在。

寝房里没有，院子里没有，太子府里也没有。

我脑袋里的那根弦，砰地一声，断了。

她，走了。

13

手中做工复杂精美的凤袍滑落，下人们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生怕一不小心触了我的霉头。

我失魂般吩咐，双眼赤红，浑身颤抖：“给我找，找不到太子妃，你都都给我死！”

原来，她要出宫，是为了逃跑。

太子府被翻过来找一遍，连水缸都挨个检查。

夜幕降临，府外是泰然幸福，府内却像是空气凝聚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火红的灯笼都透着诡异。

寝房里，被我砸的一团乱。

她连衣物和首饰都没带，她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她该怎么解决；这么冷的天，她……。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回来了！”侍女跑过来回禀。

还不及她说完话，我已经迫不及待往外跑了。

沈枝意失魂落魄地想我走来。

我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握住她的肩膀，尽量保持语气平和，扯开嘴角质问她：“枝意，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她呆呆的看着我：“我去见了祝翩翩。”

我脑子里所有的所有都炸开了，捏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她吃痛地推开我。

我一个踉跄，神色如残花般凄凉，忍住发疯的妒意：“你是不是还喜欢顾闻星，是不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见祝翩翩。他是你的灭门仇人！他不喜欢你！”我疯了一样大吼，表情狰狞。

沈枝意却叹了口气：“我不是，我去见祝翩翩是……。”

“来人，将太子妃给我帮到寝房里。”我却不想听下去，自顾自的吩咐。

“干嘛，顾闻礼，你干什么？”沈枝意大惊失色，开始挣扎。

我掐住她脸颊，强迫她看着我，语气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疯狂，带着病态的偏执：“枝意，别怕，你会永远呆在我身边的。”

松开她之后，我一挥衣袖：“来人，即可整兵，连夜出发攻打汝城。”

14

我安排了将领带领军队先行出发，又安排了其余一系列事宜，等再回去时，已经接近子时了。

屋子里没有灯火。

我推开门，沈枝意手脚被绑住躺在床上，不知道她流了多久的泪，一直没有睡。

“顾闻礼，你不能这样，一言不合就把我绑起来。”

我抱着她，似呢喃般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别离开我。”

“我去见祝翩翩，是为了知道兵符的下落，顾闻星……。”

我十分厌恶从沈枝意嘴里听到顾闻星三个字，以往从密室里看到的画面想鱼刺一样哽在咽喉。

她对顾闻星笑过，哭过，为他做饭缝衣，甚至为讨他欢心，穿异域衣裳……。

她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哪怕一次。

我眼底聚起一抹猩红，眸子直勾勾地攫住她。

欣赏她慌张地容颜，压住她，冰凉的唇贴着她耳廓，裹满绝望与讨好：“你看看我，我一定比顾闻星好，你看看我啊。”

“沈枝意，张嘴。”我眼底带着痴迷，一寸寸吻上她身体的每个部位。

这一晚，我折腾的比以前都要恨，一直到寅时。

我给她换上了同那日一样的异域服饰，一遍一遍逼着她说出：

“我爱顾闻礼。”

“沈枝意永远不会离开顾闻礼。”

尽管是违心的话，但我听着十分舒畅。

15

第二日。

我将沈枝意抱起，连同被子一起放在马车里。

我要她看着顾闻星是如何死的，我要她亲手杀了顾闻星。

火炮，刀光，剑影。

士兵们的惨叫，百姓们的痛苦，我都不在乎。

我强迫沈枝意坐在我腿上，双手环在我脖子上，妖艳的裙摆拖在地上，共赏这幅盛景。

暗牢里，顾闻星被打断双腿吊在木桩上。

我不停用鞭子抽他，以发泄我心头之恨。

“啪，啪，啪……”

顾闻星被打得浑身是血，却嘴硬说到：“呵，顾闻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你永远不要想得到兵符。”

我低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丧家之犬，何以狂吠？”

“兵符，不重要，不听话的人，杀了就是。”

顾闻星一心求死，见兵符激怒不了我，又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他舔舔嘴角，一脸回味：“你知道，沈枝意有多喜欢我吗？你怕是都不会有那样的待遇了，当时我们在汝城，就我们两个在汤池里……。”

“唔。”

还未及他说完，我已经受不了了，死死掐住他脖子，眸中一抹暗色翻涌。

眼见他气息出多进少，眼神开始涣散，我却松了手，薄唇微抿，周身气息骇人：“想痛快地死？做梦，九十六天，我要你的痛苦，一天也不能比我少。”

我转身，指尖摩挲着案上的铁针与墨锭，冷声道：“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蘸了浓墨，持铁针在他左颊缓缓刺下一个“贱”字，墨汁渗入皮肉时，顾闻星痛得浑身颤抖，眼中最后一点傲气彻底碎了。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