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扭头：“......”

今见山微微歪头，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圈：“打扰了？”

“是啊，人正夸我身材不错来着，”于曦扯过游弋手上的浴袍，“要不是你扫摊子，这会儿我和老游消失了也说不准。”

今见山看向游弋，点了点躺椅上正穿衣服的性感女人：“游老师，我和她谁的身材好？”

游弋：“......”

“不是，咱俩有什么可比性？”于曦看对面，“你说，他好还是我好？”

两道视线齐齐逼过来，游弋无语片刻，煞有介事地在二人身上端详了圈：“各自性别里的佼佼者。”

“不行，选一个。”

“二选一。”

回答被两人齐声否决，游弋服气地点头：“于曦。”

“活该你问！”

于曦起身往出走，临走过还挑衅地摸了一把今见山的胸膛：“看来你游老师要求非常高，莫不是最后便宜了我吧。”

撂下话就赶紧踩着水跑了，游弋拿上果汁也起身，打算从于曦走过的地方绕过去。

结果刚要绕开，去路被架在扶杆上的两只手臂挡住。

强劲的侵略感霎时扩散，阻挡包围让游弋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你。”

“晚了。”

游弋点点头：“你说。”

“我想和你接吻。”

晚餐餐点已经送到池子中间的竹屋，热闹人群已经移驾，此时此刻除了于曦的背影就只有他们二人。

僵持不到五秒，游弋瞟过按压在扶杆上的手，转身走回去把杯子放下，然后又走回到今见山面前站定。

等了等，说是要接吻的人半晌都没有动作，游弋只好问：“我主动？”

今见山：“可以试试。”

沉默片刻，游弋妥协地慢慢挪近到今见山脸前。

脚趾触碰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鼻梁上的黑色小痣跳跃在光晕里，发丝缱绻上眼梢。

人中一抹阴影变得清晰深刻，连带橙子香恍惚都夹杂了古龙水。今见山盯着越来越近的脸，稍稍偏头等待采撷。

双唇相碰的这一刹那今见山紧紧屏住呼吸，他生怕因为过强的男性气息而惊跑了叶拂耳的旅人。

待缠裹粗粝的手抚上后颈时，他尝试在碾磨间悄无声息地做一次吐纳，可齿尖没有任何预兆地咬上唇珠，他猛然被浑身的酥麻惊醒。

这不是旅人，这是游弋。

游弋含.住唇珠又咬了咬，不重却也不轻，惹得今见山拧起眉低哼一声。

两人半垂眼帘盯着对方的鼻尖，随后游弋稍歪头，微微张开嘴巴露出舌尖，在唇珠和唇隙上滑过。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满目祝福被火光照亮，今见山闭上眼。而立之年，一愿家人安康，二愿友人顺遂，三愿游弋喜乐无忧。

今见山猛地夺回主动权，他握住游弋的手腕反剪禁锢在身后，搂抱着将人紧紧按压在墙上，然后原路返回到唇瓣吸吮。

舌尖挑开齿隙，在阵阵笑闹里勾缠舌头，让粘连的水泛出湿.润拉出银.丝。

“弹琴唱歌选一个！”

“让你唱一首能他妈要你命？”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

“不行，我今儿也要听你唱！”

“不唱。”

“老游，来碰一个！”

“要说多少遍他手不能喝。”

“你他妈能离我远点儿？一会儿是不是打算抱着我啃！”

“少废话！喝不下就去吐，完了大伙儿掰开嘴帮你往里倒！”

“喝不了管我叫声爹，这杯他替你喝！”

“滚你大爷！”

今见山又勾上耳垂，用舌头轻吮用齿尖厮磨。他一手环住游弋的腰，一手.扯下.衣.领，扎人的短寸在游弋脖.颈和下颌上来回辗转。

砰——

世界都安静了。

游弋调转身子再次夺回主权，用右臂锁上今见山的喉咙，把他抵在自己和门之间，左手使力按住发顶发狠地亲上去。

两人呼吸倒换，沉重喘.息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撩人。

空间狭小难免施展不痛快，今见山一手穿进游弋的头发护住头，一手抱紧腰，疯狂接吻的同时将游弋抱离地面，几步走到床边一同摔进去。

……

今见山拉开距离看身.下的人，其实游弋很适合白色，干净出尘又艳丽魅惑。

就像现在，散乱的浴袍露出胸膛和肩膀，明明一层薄肌覆盖，呈现的却是极易破碎般的性感。

不清楚是不是对游弋有种滤镜，总之，好像从他身上吹过的风、滑走的泡沫、残留的糕点碎屑都是异乎寻常。

今见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也或许确实是变态也说不准。

“游弋。”

“说。”

“我想和你.做.爱。”

游弋闭眼平复喘.息：“你醉了。”

“嗯，我醉了。”今见山边抱着他.蹭，边亲他的肩膀，“但是想和你.做.爱不是醉话。”

“我以为忍不住不是这次。”

今见山握.住捋了捋：“早或者晚有区别？”

“倒是。”游弋很轻地笑了笑，“拿过来。”

“拿什么？”

游弋睁开眼：“不是.做.爱？”

今见山垂下眼眸笑着颔首：“好。”

不做什么说不过去的屋子当然什么都有，今见山下床开了壁灯，走到角落的柜子前挑了两样未拆封的东西。

转回身时游弋已经靠坐在床头，浴袍还是散乱的，正稍稍歪头盯着他看。

走近床边，今见山把手里的东西抛到游弋腿前：“知道怎么用？”

游弋眼里划过笑，他先是捞起瓶子看了看，...两个字粗略扫过，他又拿起方盒子。

倒也不用细看，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jin哪儿你总该知道，”今见山面对面坐下，拿过...拆开塑封，“手给我，左手。”

游弋懒懒地把左手给过去，今见山拧开盖子挤了一点在他的食指上涂匀：“先看看会不会过敏。”

等候结果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游弋感觉现在满脑子不是酒杯碰撞的声音就是今见山亲过来的脸。

因为手的原因，今见山并没有让他碰酒，也阻拦了一杯杯迎上来的酒，而今见山显然是醉了。

五分钟过去，皮肤没有任何异状，今见山又挤了一大坨到游弋手上。

他边涂边说：“先一.根手.指，差不多了再叠加，觉得涩了就挤上...。”

“什么叫差不多？”游弋抬眼。

今见山垂头沉沉笑了会儿：“你总得能让自己...jin去。”

“然后。”

今见山拿出一个撕开，在自己身上给他示范：“这东西薄容易破，取的时候别太用力，卷曲的这一面朝外。”

“左手捏住前端，右手往上推，一直到底再松开左手，等...之后右手捏住......”

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教怎么用...这件事应该感到羞耻，可是授课老师太无波无澜理所当然了，好似只是在给一个刚成年的男孩教授正确的x.知识。

活了近三十年，被手把手教过的东西太多太多，这是游弋第一次粗心大意却一看就明白的教学。

可是授课老师没有告诉他，对待chuang.上的另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温柔戒躁。

“开始么？”今见山取下来扔到地上，“趴.跪.躺.都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游老师别忘了前.戏。”

游弋看着他，沉默片刻把盒子拿过来，取出一个扔过去：“下次。”

黑色包装袋与白色床面形成了强烈反差，今见山看了眼...又看向游弋。

他的眼睛里浓稠的好似漩涡，被凝视的人甚至怀疑下一秒也会被卷进其中。

“趴.着？”游弋避开目光随意问。

许久后，今见山什么也没说的从床头抽出数张纸巾，拿过游弋的左手擦净，随后揽过他的后颈抱住他的腰往前拉了拉。

掉落在脸侧的头发全部被拨到脑后，紧接着额头上落下一吻。

随后又是眼睛、鼻尖、人中、最后下巴被捏住，带有酒香的气息扑上来。

这个吻非常温柔，游弋终于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做耳鬓厮.磨。

今见山长睫慢慢掀起，抬眼和游弋一上一下对视。

这双眼睛太好看，以至于此刻回想为什么不喜欢，游弋却找不出源头。

所以不止好看，也深不可测，要想掩藏内容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可又在靠近后什么都无所遁形。

今见山笑了笑：“我在车里.上.你，上回是说到这儿。”

游弋看他不像酒醒了，本来不想理会，但还是嗯了声。

“其实那段时间经停挺忙，主管请长假，需要老板处理的事儿有很多。”

今见山声音不稳：“我用两天还是三天，忘了，反正基本日夜不休在处理，为的就是腾出时间带你采风。”

游弋再次看向今见山的手，听他继续：“你能在野骑那天放十几人鸽子，从这儿就能看出我们的区别。”

“什么区别？”

“嗯——”

低吟.声引导游弋再次看向脸，盯视的目光浓稠深沉，皱眉仰着下颌的模样却性感的好似全身包裹在风月中。

今见山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游弋的脸发狠地继续。

许久后，今见山又自顾自说：“等你的那天我在想，白鸽湖的鸽子会不会是游弋放走的，没想到你倒是准时。可和你坐一辆车的时候，我又觉得不如被放鸽子。”

“跟个仓鼠似的，不过比仓鼠胃口好太多，一盘杏仁饼来来回回进我嘴里就一个。”今见山撑坐起来，“当时其实想再给你要一盘，不过还好没有开口，依照你的性子，第二盘上桌应该一个都不会再碰。”

游弋俯视说：“但你还是送了一袋，杏仁饼的味道也确实不错。谢了，车上的事抱歉。”

......

今见山什么时候离开的不清楚，等再睁开眼游弋才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正被温热柔软的毛巾一遍遍擦拭清理。

其实结束之后再被握在手里是有点痒的，但男人认真的模样好似在擦拭什么易碎瓷器。

游弋硬生生忍住抬腿的冲动，不然再被评价个脱.裤子不认人也说不准。

没多会今见山再次进了浴室，哗哗水声过后他到茶几边拿上袋子，走过来把水递给游弋。

游弋坐起来喝着水，今见山坐到旁边朝他伸手：“右手。”

毕竟是生日，全场喝的最多理当是主人公，可是此刻却又让人怀疑最清醒的其实还是主人公。

游弋咽下，说：“应该不需要。”

没有搭理这句话，今见山只是摊开掌心等着。

僵持没多久，游弋把右手递过去，有点潮湿的绷带慢慢揭开，男人很认真地处理他忽视的伤口。

游弋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观察过其他人，但今见山的侧脸和正脸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同，尤其在暖黄光晕下那种不真实感非常强烈。

总之，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

“游弋。”

“说。”

“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沉默许久，游弋喝了口水，说：“我在想你是谁。”

上药的指尖顿了一瞬，又在下一秒的笑容中恍若只是错觉。

今见山捧起手吹了吹伤口，低缓的声音里也带了温柔：“我是今见山。”

“嗯，”对话很幼稚，游弋笑了笑，“名字很好听。”

伤口处理好，今见山把床上收拾干净，关了壁灯躺到床上。

他没有打什么招呼地从游弋颈下穿过手臂，揽住人埋进自己的颈窝：“头还疼不疼？”

“当我是孩子？”

声音稍有点冷淡也有点烦躁，总之并不愉悦。今见山用下巴蹭了蹭发顶，又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要不你搂我？我当女人还是孩子都没有所谓。”

没有声音也没有反抗，今见山忍不住招起来：“躺你怀里睡应该很舒服，最好能拍一拍我的背再唱首歌，行么？”

“睡吧。”游弋翻了个身背对他。

碰在一起的脚很冰凉，今见山伸长腿将游弋的腿往自己跟前拨。

直到贴上他又拉着一路往上挪到小腿，然后将冰凉的双脚夹在腿肚间。

今见山吹了吹鼻子上的发丝，又将整张脸埋进发丝里：“晚安。”

整整一天过得实在充实，没停的酒下肚其实很晕，但今见山丝毫没有沾枕头就不省人事的睡意。

室内窗帘紧闭，只有浴室的一点光亮，他环抱怀里的人，将呼吸放得一轻再轻。

循序渐进后又放得一缓再缓，然后静静感受搭在肚子上的手。

二十分钟过去，怀里的人没动却也没有入睡，视频里那个静坐的人不停闪回在脑海中。

喉咙被不知名的东西扼住，喘不上气的窒息感仿佛要杀了他。

今见山索性不管了，环过怀里的人翻转着面朝自己，然后摸上发顶紧紧抱住。

就在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怀里的人很低地笑了声。

“睡吧。”游弋说。